18、玲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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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比从前更想你了》。
——
“喂，麻麻。”
“没撒子事儿，就是之前我准备的那个角色的面试你还记不记得？昂~通过啦！我刚刚收到剧组嘞消息。”
面试完第二天，田曦薇跟同事苏七在食堂吃午饭，突然收到了剧组发来的录用通知。
除了经纪人王姐，苏柒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第二个人是妈妈。
田曦薇口吻满是大事落地的轻松愉悦，周女士跟着高兴了不过两个来回，再开口就惹得田曦薇沉默了。
妈妈问：“我就晓得可以过嘞，你这么厉害，还有这么多关心你的姐姐。”
田曦薇不太确定她提到的是谁：“……啊？”
“小宁多照顾你啊，啊什么？”
“噢，我知道的~”田曦薇刚松了口气，电话那头立马接道：“还有小雪啊，你给小雪说了没有？”
“嗯。”
“她对你这么上心，要好好谢谢人家。”
“……噢。”
“你还在吃饭吧？那你先忙，等我下周我来看你，叫上瑶瑶和雪雪一起来吃饭，还有别的同事你想叫一起叫上。”
“好。”
妈妈不懂她的反应，只一味的提小雪。
“那先这样，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才有力气干活路。”
“好。”田曦薇戳了戳手里的鸡排，转念又喊住了要挂电话的周女士：“妈！”
她被吓一跳：“哟，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我该买什么谢礼送她们。”
“你自己问问嘛。实在不知道就送送花送送香水送送包送送鞋噢或者就实用的就好……啧，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我怎么知道，自己看着买。不用太贵，重在心意。”
“噢，好。”
田曦薇挂掉电话，手机返回到了原来的界面，那是和李一桐的聊天框。
「姐姐，我通过了Ⅰ」
「姐姐，我通过啦」
田曦薇叹了口气，指尖依旧停在“发送”上。
苏七见她打完电话情绪掉了下来，吃个饭都唉声叹气，关心道：“怎么了薇薇？”
田曦薇被这么一问，心绪乱得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摇摇头：“没事儿~吃饭！”
——
田曦薇让苏七先回去，自己去找王姐对接，半个小时后回来发现办公室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拿到甘导女二角色这件事。
“薇薇，你太厉害了！章琼诶！你赢了！”
“薇薇薇薇，那你岂不是可以和左琳合作了，天呐，她那么美业务又那么强！简直是女神！”
“你什么时候开始进棚啊！是不是今年有望看到上线啊！演员我超喜欢的，还是甘导的戏，还是你配的！肯定很惊喜！我超想看！！”
“你要好好配！这可是你离出名最近的一次！”
“我会努力的，谢谢大家。”田曦薇看似镇定的说客套话，其实内心慌得一匹。
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
苏七看着她的尴尬，轻声道歉：“薇薇，我开始没想说，我也不知道大家怎么知道的，他们来找我验证，我没忍住就点头了。”
田曦薇笑：“没事儿没事儿，我没怪你。”
她只是有一些事情自己还没想清楚。
比如她要怎么和左琳相处。
比如要怎么跟李一桐开口。
工作室比她有经验有后台有人脉的同事多的是，但这部戏有资格参选只有她一个是新人，其他部门难免有骚动，她知道的。他们知道这事儿究竟出于竞争关系还是同事关心，她都管不着，只是这更让田曦薇明白了一个道理。
今后如果是她的八卦，传播起来只会更恐怖。
算了。
下班去逛会街。
田曦薇坐回位子，又不自主开始琢磨聊天框。
五分钟后.
小田：【姐姐，我明天就开始进棚了。】
小田：【这段时间谢谢你。】
一分钟后.
雪：【嗯。】
雪：【好好加油。】
五分钟后.
小田：【我会的。】
……
复业第一天。咖啡店来了个大咖，就蹲在前台，引来好多学生来围观。穿搭时尚，身材苗条，眼睛大又黑，皮肤香又白，还很帅很可爱。
名字叫做肉肉。
就是那个大学城的顶级网红。
某天，李肉肉照常被客人抱在怀里，李雪则坐着前台一笔一纸写着什么。
小梁走过来，晃了一眼：“雪姐，你在写什么呀？看你写了几天了。”
“我——随便写写日记~”
她瞄到类似于诗歌的排版，感叹一句：“嘿，还挺文艺~”
“可不~”李雪一边笑，一边心虚的将手机中的初版曲谱息屏，“小梁，我明天下午有事，你到时候要回学校的话直接关了门走。”
“好嘞！”
歌词已经做好大半了，她自己再修改一天，然后明天去一趟棚里。
先找甘导，再找小田。
听宁瑶说她和左琳磨合得出乎意料的好，李一桐根本笑不出来。这小孩别扭起来是真犟，不就亲得激进了点竟然和她冷战了这么久，消息都不回了。
都快有两个星期了，要不是忙完店里忙组里，这俩星期不知道得有多难熬。
次日。
李一桐到工作室找甘导的时候他正在棚里监田曦薇的戏，宁瑶也在，她让她在外面等一等。
李一桐不知道田曦薇会不会想见到她，也不敢做多余的，就在接待室坐着等甘导。大概不到二十分钟，甘导来了，她见李一桐不仅来了，还当真带了歌词来，高兴得不得了，“桐桐，等久了吧？”
“没有。”李一桐将手稿本递过去，“您看看？”
她接过后倒不着急看，问：“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想接的是女二的？论资质，女一男一的你随便接，论创作，女一的故事应该才算最精彩的，再论世故，你跟左琳应该更熟，工作也更好对接才是，就算薇薇是小宁公司的你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儿上。”
她点头：“长孙文梦是很精彩，但是玉玲珑您写得更独特，我喜欢。”
“诶呀~有眼光！”甘导后仰大笑，毫无保留，“不瞒你说，玉玲珑我打磨得比男主还久，我给的定位是第二个女主。”
李一桐也笑：“也不瞒您说，我之前看到您透露的剧本时就感觉到了。”
“那您觉得，我的演员选得都怎么样？”
“两个主角都是今年影后热门嘛，您的眼光当然毋庸置疑。”
“诶~我说的是配音演员。女一你熟的。”
“倒也不是很熟。”她说完看到甘导眼中还有期待的样子，突然觉得不是很合适，找补道：“不过业务能力确实是业内顶级的，她确实是很适合的人选。”
“那我的女二你认识么？叫田曦薇，特别惊喜的一个苗子。”
李一桐不隐瞒，点头：“认识。”
“你认识啊？因为小宁？倒也不意外~”她压根没多想，也并没有给李一桐插嘴的机会，“你应该不知道，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
“嗯？”
“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你！”
“是吗？她说不定会比我成功得多。”李一桐有一瞬的怔愣，她很庆幸甘导能这么说，但其实她从来没觉得田曦薇像自己，因为她比自己要勇敢得多。她年纪轻轻，就敢于暴露自己的野心，不像她，畏畏缩缩所以吃了很多苦。
不过这点认可仅仅是在事业上。
“真的。那股劲，像神了，而且一些细节处理得也特别像，说是你教的我都信。”
“是我教的。”
甘导只当她玩笑，跟着一笑而过，抬眼却发现李一桐无比认真，笑容也不自主收回，她问：“真的？”
“教过一点，不多。”
“你怎么会教她？要教不也是宁瑶吗？你俩？”
“我俩、我比宁瑶更欣赏她。”李一桐声色淡淡，又毫不遮掩，眉间只划过短暂的涟漪，“甘老师，您先看看哪里还需要改吧。”
“好。”她点头，认真看起来。
歌名就叫做《玲珑》。
——指染霜雪，诡面，玲珑。
——行差踏错，此局，无解~
开篇是两句京腔，李一桐填的词倒是很有意思，既点题，又有部分留白。
然后是很有古学功底的主歌：
——朱墙深锁九重门，夜雨淋铃似她声，棋子落。暗香浮沉，谁在幕后牵线这一生。
——胭脂藏刃笑温存，步步生莲踏残灯。相逢是坟，那日回眸一瞬，注了终身。
……
基于基本的职业素养和尊重，李一桐创作这首歌的时候钻研的都是剧本上的玉玲珑，但不知为何，写副歌时只有卡住，思绪都会不自主飘到田曦薇身上，耳边一响起她的声音，那叫一个文思泉涌，笔头收都收不住。
——城府一生算不尽离分，这残缺的缘刻入灵魂。
——雪覆长安夜，你为他撑伞，那我便焚尽这城，作流星一痕。
——偏做这世上，最妖异之人。
桥段：
——一生霜雪囚困，不悔这醉梦片刻拥吻。
——不得解脱，浪迹半生，天下太平再葬我残魂。
Outro：
——玲珑啊...入梦太深。
——这次我偏要这无解成永恒。
曲调本就写得悲怆，作词更是没有一点收着。甘导跟着哼了两句，顿时摇了摇头。
李一桐：“怎么了？”
“这词……嘶~你写的？”她只是太意外，这用词太张扬太痛快，太不像李一桐了。
“我倒是有点好奇了，你想写这个到底是因为玉玲珑本身还是因为田曦薇？”
“一半一半吧。”李一桐轻笑，说得坦荡，“所以甘老师，我的方向合你心意了？”
“满意了你也不能着急走。”甘老师临时起意，决定让田曦薇把旁白先给念了，“曦薇应该还有一会就出来了，等她出来，我带你你去看她录旁白。”
李一桐：“旁白已经写了吗？当时您不是说让我不着急吗？”
“我已经让曦薇准备了，她昨天就发给我了，是什么样的你待会就知道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开始期待了？”
她期待吗？期待与田曦薇见一面吗？
其实还好。
也就只是每天抽空会想一下的程度。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玲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