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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救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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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带着满肚子的好奇与另外一个黑袍人一起离开了。
而莫文商则是一步踏入虚空直接来到了聂家,她眉头一皱,捂住了口鼻。
这里的血腥味大的让她有些受不了,但是魔器的气息又是在聂家宅子里面。
她嫌弃的半飘着走了进去,脚没沾地。
聂家地下炼器室内,浑身是血的少年,整个人被锁链牢牢的锁着束缚在炼器炉的不远处。
他双目充满恨意,那魔修却像是感应得到似的,他转头,“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随后他又拧着眉,“我将整个聂家人的尸体都投入熔炉,为什么这魔镜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他蓦然看向少年,沉思中带着些危险,“莫非需要活的聂家人才能炼器?”
少年呼吸停滞了一下,于是那魔修越发肯定他的猜测是对的。
他见炼器炉火候差不多了,慢慢靠近少年。
少年虽然极力维持镇定,却不自觉往后退了点,他不想死,但他更不想向灭族仇人求饶!
魔修轻轻一捏,将捆缚着少年的铁链捏断,这不过是普通凡铁,可少年也只是个普通人,他注定逃不出去,也注定会死在这里。
他将少年提溜到炼器炉旁边,看着炼器炉内散发强大魔息的魔镜,眼底贪念肉眼可见,若是他得到的消息准确,这聂家就是以前仙魔两道趋之若鹜的“宝物”,那他或许便可以依靠升级后的魔器横霸西魔域,将西魔尊取而代之……
少年感受到面前炼器炉传来快要将他脸烫熟的温度,不甘又怨恨的死死盯着魔修。
但他不过一介凡人,伤不了魔修分毫,对于他眼底的恨意,那魔修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他嘴角笑容肆意,邪气嗜杀,“别担心,你马上就能与他们团聚了。”
他正要将少年推进炼器炉,却发觉有一股强大的魔气正在靠近,动作停滞的片刻,少年用力咬住他的手腕奋力撕扯。
却连魔修的皮都没有咬破!
少年:“……”
魔修冷哼一声就要将他丢入炼器炉,却察觉到了那股魔气的靠近,以他的实力确定是打不过的,魔修果断将炼器炉里面的魔镜拿了出来,随后“好心”的将少年一扔,丢到了地上。
他倒是想直接将少年丢进去,但是来者魔气强横,一看实力不俗,他并没有把握在来人的手里把魔镜抢到手,与其让魔器展现光芒,倒不如让魔镜做一个只能答题的普通魔器。
少年痛哼一声,蜷缩起来抬眼盯着突然被打开的门。
莫文商在魔修警惕的眼神中“飘”了进来。
她嫌弃的提着裙摆,宁可耗费大量魔气,也不愿意接触这血腥味浓重的地面。
魔修更加确定,这个女子不能得罪,他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是西魔尊手下的护法,千酒,请问阁下是……”
他自报家门,是想让女子看在西魔尊的面子上多加忌惮,对他不至于赶尽杀绝,也是表明魔镜是西魔尊所要的魔器,希望女子不要与他抢。
莫文商眉头一皱,却是看着魔修拿着魔镜的手,而后又看着旁边燃着熊熊火焰的炼器炉,从里面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她眼底闪着厌恶,说,“这魔器本尊看上了!”
然后她将视线定格在魔修脸上,说,“聂家那些人都是你杀的?西魔尊没告诉你,杀人寻仇可以,但将人全族炼器,不行!”
魔修陪着笑,“大人说的是,我这就回去向魔尊请罚,就不劳烦大人动手了!”
他说着就突然提起蜷缩的少年,想将少年带走,毕竟这少年可有大用,魔镜而已。
莫文商眉头一皱,看着魔修,毫无征兆的就扔出本命魔器。
魔修一愣,他一直防备着这女子魔器,以免被控制,但他没有想到,这魔器的攻击方式居然这么朴实无华!
但这魔器上面的魔气强盛,他也不可能躲得开,那魔器就那样磕在魔修脑袋上,少年再一次砸在地面上,他费力的抬起眼皮,魔修已经断了气。
女子弯下腰从魔修手里面拿过魔镜,还嫌弃的把魔镜用手帕擦了擦,见少年看她,她也看了少年一眼。
“咦?”
莫文商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她轻轻挥手,魔修尸体便如烟一样消散,随后走到少年面前,蹲了下来。
毫不客气的捏着少年下巴,迫使少年抬头。
少年听到她说,“少年,我看你根骨尚佳……”
莫文商挑剔的看了他脸一眼,发现还挺赏心悦目的,满意道,“适合成为这魔镜的器灵,本尊要将你带回去,炼成魔镜器灵!” 少年:“……”
他奋力偏头,清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响起,“你休想!”
莫文商挑眉,手指在少年额头一点,少年身体一僵,只能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莫文商才慢悠悠的补充道,“由不得你!”
几日后,东魔域中。
阳光正好,空气中弥漫着秋海棠的香味。
那海棠花树下埋葬的是不少血骨,魔域向来弱肉强食,强者生,弱者死。
她未闭关前总有不知死活的魔族来挑战她,一来二去,她烦不胜烦,后来战败者丢了几个作花肥,才消停点。
莫文商手里面把玩着刚得来的魔镜靠在门前,转头望向床上那个因为重伤而昏迷的少年。
彼时,阳光透过窗台打在少年脸上,少年皮肤白皙,鼻梁高挺,长相异常俊美。
于是莫文商走了过去,她坐在少年旁边看了少年一会,心情不自觉愉悦了不少。
随后便想起她刚拿到的魔镜,有些好奇的问,“魔镜魔镜,谁是这世上最漂亮的人?”
魔镜沉默片刻后,发出一抹灰色的微光,语气木愣,一板一眼,“聂无灾最漂亮!”
莫文商听完挑眉,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手里面却凝聚则能将魔镜毁去的魔气,她笑眯眯的问,“魔镜,魔镜,谁……最漂亮?”
这回魔镜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就在莫文商没什么耐心要毁了这块破镜子前,魔镜终于开了口。
魔镜:“是你!是你!就是你!”
莫文商挑眉,嘴角微勾,指尖凝聚的魔气却已尽数散去,“甚好,本尊很满意。”
魔镜:“……”
莫文商心满意足的收起魔镜,但在看到床上的聂无灾,心情有些许复杂,聂无灾的确长了一张很漂亮的脸,不然她也不会将人带回来,一心想让人陪着她。
等聂无灾成为魔镜器灵,她将魔镜炼化,聂无灾自然只能服从她的命令,而且还能与魔镜长存,容颜不衰。
但炼器之事,尤其是以人赋灵这事,很容易失败,轻则不生灵,重则镜损人散。
莫文商眉头一皱,若是教少年修炼,自然可以让少年陪她久一点,但少年要是不肯待在她的身边,三天小跑,五天大跑……那也太烦了!
种种思量下来,莫文商突然看床上的少年不顺眼起来。
她冷声开口,“来人,把他关进地牢去!”
不一会儿,有两个衣着不正经的侍卫走了上来,她们面无表情的准备把少年从床上蛮横的扯下来。
其中一个手指上的长指甲差点戳上少年的脸,看得莫文商眉头皱得死紧,她冷声道,“把他脸划花了,你手也别想要了!”
侍卫脸一僵,到底是小心翼翼的把人轻柔的提了起来。
莫文商看得无语,但她不想说话,有些时候,她殿里的魔侍蠢得让她心惊,但好在他们心思并没有那么复杂,还算好用。
这样想着,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刷”地一下跪在莫文商面前。
“尊上,不好了!外面都在传你灭了聂家满门,就……就连……”魔侍脸上惊慌,不像是一个心有城府的人。
莫文商无语,“就连什么?”这魔侍好用是好用,但有时候容易大惊小怪。
魔侍说起他派出去的人在外面听到的传闻,“聂家依附的梵天宗都说要与咱们东魔域势不两立,说是对你灭了聂家不满,要求讨个说法!”
明明只是路过,顺带杀了个魔修,顺了个镜子外加拐带了个少年的莫文商,“……让他们来!”
她已经快要气笑了,啥都没做,好心做会好事,却又背了一口锅。
莫文商说,“你去梵天宗递战贴,就说本尊在东魔域随时恭候大驾。”
魔侍默默的退下了,东魔尊果然就是东魔尊,面对一个宗门的挑衅,直接就是下战贴,半点不带怕的。
那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魔侍退下时,又有魔侍走了进来,他停在了莫文商不远处的位置,恭敬行礼,“尊上,大护法已在殿外等候。”
莫文商把魔镜摸了出来,轻扣在腿上,大护法在她闭关之时,曾经替她掌管东魔域,在她闭关后,魔域也不曾乱套。
就凭这一点,她就该先听听大护法的理由。
她是魔尊,不是挡箭牌,把她当挡箭牌的只会被她一镜子砸死。
大护法解释得让她满意了,她就给他一镜子,解释得让她不满意,她就把他变成一滩。
她轻颦蹙眉,“让他滚进来。”
大殿外一彪形大汉圆润的滚了进来,真字面意思上的滚进来。
莫文商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觉得在她这里顺从点能少吃点苦。
但不得不说,大护法这个方法非常奏效。
至少等会他解释让她不满意,她可以考虑只一镜子给人砸死算了。
那彪形大汉看着坐在床边的莫文商,一脸谄媚,“小的野旷天,拜见尊上,几十年不见,尊上还是一如既往美的惊天地泣鬼神,美的旷世绝俗,让人心生爱慕,美的——”
话未说完,便被莫文商冷声打断,“行了,野旷天,几年不见,你本事见长了,可知本尊为何要见你?”
野旷天看着女人,忐忑道,“属下不知。”
莫文商半倚着床柱,眼眸轻垂,“听闻,大护法前些日子灭了一个长夜宗,还说是本尊指使的?”
“尊上明鉴,那都是他人诽谤!做不得真!”野旷天否认。
莫文商指尖轻敲宝座扶手,漫不经心道,“诽谤?野旷天,你跟本尊多年,自然知道本尊的脾气,也知道本尊生平最厌何事?”
“说!”莫文商语气不耐烦道。
一个字,野旷天腿一抖,直愣愣的就跪了下来,但见魔尊笃定的表情,他果断坦白从宽,把事情原委告诉莫文商。
随后便垂着脑袋,等候发落。
莫文商冷冷的看着跪在她脚边的人,道,“大护法好大的威风,本尊闭关多年,一了你一定做了个少的事,都说说吧,你还有什么是本尊不知道的?”
“本尊平生最厌欺骗,也最厌恶有人以本尊的名义去行本尊不喜之事,大护法,你倒是将本尊的忌讳都犯了个遍!”
野旷天猛地抬头看向莫文商一米八的彪形大汉抖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他声音含着恐惧,“尊……尊上,小的罪该万死!不该忘记您的教诲,请您念在我跟您多年的份上,饶了小的吧!”
莫文商语气淡漠,“大护法,不如这样倘若今日你能逃出昙妄殿,本尊便放过你。”
野旷天咬牙,看来莫文商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既如此,只能拼死一搏,或许……这将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泄了口气,猛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阴狠道,“既如此,那尊上就别怪属下得罪了!”
说完便凝聚全身灵力,往莫文商狠狠打去。
而莫文商只是把魔镜扔了出去,一镜子就把人砸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莫文商抬手,把魔镜召了回来,眼底愉悦,这镜子的质量确实不错,比她那不中用的本命魔器要好得多。
“来人,大护法罪大恶极,以下犯上,将他埋到秋海棠旁边用作花肥!”
进来的魔侍悄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失去生机的大护法,眼底带着好奇,有些好奇,大护法做了什么,会让魔尊忍不住亲自动手杀他。
另一边,被拖入地牢的某人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聂无灾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在哪,墙角到处都是发霉的痕迹,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与腐臭的味道。
很有聂家地牢的构造,他猜测,这是地牢,但这里的环境要比他聂家地牢还要恶劣得多。
旁边还有老鼠“吱吱”路过,然后被一只布满血污的手抓了过去,不消片刻便传来啃噬的声音。
聂无灾:“……”
想起昏迷前的经历,他神色一滞,抬头便见这昏暗环境下的一抹亮色。
那是一个巨大的熔炉,且看起来材质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