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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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现场，看到黑色冲锋衣半蹲在防暴车边，开始摆弄各种电子设备，就知道他确实是Das。
通过爬虫机器人获取了大致人质分布情况，他把鸭舌帽微微掀起透了透气，露出颜色冷淡的灰色双眸，Das平静清晰的向指挥频道汇报所有已知信息。
“关押点处于高楼层，共有三处，包含…”
“…但‘重要人物’不在其中，与一位‘恐怖分子’被单独关押。”
得益于不是当面汇报，他低着头，可以毫无章法的把无人机操纵摇杆搓来搓去，让这双苍白的手显得十分多动。
每当他心情兴奋或有起伏时，他就会这么做，一个在他小时候就存在的习惯。
很奇妙的体验。
当他远远的看到你进了那辆运输车，意识到你也参与进来后，这种例行的演练似乎变得不一样了。他努力控制了自己，没像个因为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玩过家家游戏而激动乱跳的小孩子，只是开始心不在焉的听队长讲话。
红外感应无人机精准驶在航线上为他们返回情报，一切依旧专业可靠。他突然有些遗憾自己并不是一线突击手或人质救援专家，并不能亲手拯救带回你，也不能在这里，在基地之外，你们通常相遇地点之外的地方，有机会面对面说点别的话。
你是不是在故意躲着他。
——
这群蒙面人大多穿着简单的T恤套着防弹衣，短裤长裤都有，如Viper，就是短袖与短裤，十分轻装上阵，但他也露出了一些你从没见过的纹身。
他右手臂上有一片大面积的蛇与花卉的纹身图案，占据了整个手臂，这处经常露出来，你也看到过。
你垂眸盯着地板，一闪而过刚刚他腿部的众纹身图案，这里还是你第一次见。
他腿部的则不是一整个大图案，而是零零散散的小纹身分布，有小猫的，也有小鸟和莫比乌斯环形状的衔尾蛇，跟动物园似的。
和他这个人倒是很搭。
他就是一个和你无法交流的动物！
你默默想着，希望时间快点流逝。
但久到你都坐酸了，想躺一会儿时，门吱呀一声打开，另一个蒙面人推门走进来，他带着一名和你体型差不多的女性人质而来，她和你一样是乌黑头发，但是名阿拉伯裔。
Viper也很快转身，当即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新来的蒙面人语气随意平和，并没有发号指令的颐指气使，就像普通的交流，让你们两个人交换外套，让你把头发披散和为她编一个你的发型。
这位人质似乎是大学生，对一切非常兴奋，她也跃跃欲试，在你给她编发时，她很外向的询问你想不想也换个裙子，你可以把眼镜也给她戴吗？她保证会为你好好保管，交还给你时一切都完好无损。
她态度尊重，讲得很有条理，并不让人反感。但你觉得交换外套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在这里失去眼镜实在让你有点没安全感。
你微微张口，想拒绝她，但新来的蒙面人则觉得这是个好提议，他眯眼盯了你一瞬，又很快把肯定的目光放到大学生身上，“嗯，眼镜是个很好的伪装。不错的想法。”
你手上的动作又一顿，沉吟起来，不确定他是单纯的发表评价，还是在鼓励你别犹豫。
Viper则皱起眉头看着两个女人所在的方向，更确切的说，他的目光停在你正灵巧编发的手上，在听到Prisma的话后，他的视线转移，看向你越垂越低的脸颊，他莫名觉得有点不忿，粗粗呼出一口不耐烦的气，“演习而已，没必要搞得太麻烦。”
Prisma没有正面反驳他，“Josef和Pfeife也是这么想的。”
闻言，Viper啧了一声，没再讲话，转头看空气。
“……”看起来就这么决定好了，没人在意你的意见。
你反手一顺，把自己的那根发圈拿下来，扎在刚刚编好的辫子上。
这个时候明显拒绝他们会更惹人注意，你默默把眼镜摘下来，同样递给大学生，她非常感激的看了你一眼，戴上之后，开始观察你，试图模仿你。
“嗯……”她眨眨眼，低低发出评估般的长音，随后惊叹的哎了一声，“嗯？你这是平光镜吗？感觉没有度数哎。”
在一时沉默的此刻十分清晰，你蓦然觉得煎熬，加快了打散自己辫子的手，背对着他们含糊的嗯了一声。等你变成散发后，头发遮挡了一些部位，你捋了捋刘海，感觉自己更有安全感了点。
“我们出去吧。”Prisma对自己的同僚说，他又转头看向你，“做完一切你出来跟着我。”
等你换上了大学生的碎花长裙，又套上了装模作样手铐，才犹豫着开门去找那位蒙面人。
Viper依旧对你毫无表示，他没看你一眼，直接略过与无视你返回房间，在场只剩下你和Prisma。
你对这位新的蒙面人也一头雾水，他应该也是你从没见过的DSE队员。
他穿着立领紧身长袖和长裤，还戴着战术手套，精瘦身躯被包裹严严实实，唯一露出的一小块苍白皮肤和黑色眼仁也与任何你知道的队员对不上号。
但他明显比Viper寂然温和，像个懂得礼貌与经历过世俗化的正常人，你想你应该松了口气，但心头依旧重压压的，你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把锅甩给Viper，应该就是他那种恶劣的态度搞得你心情不好。
他把你带到了另一处人质关押点，这里人明显多了起来，你发现珍妮也在其中，她手背和脸颊上涂了假血浆，但她并没有认出你，瞟了眼来人就继续和旁边的DSE文员聊天。
蒙面人没再说什么，他取来一袋假血浆后，让你坐到远离人群的另一边隔间里，一时间，既喧嚣又安静。
他摘了左手的手套，露出一只青紫色筋脉浮现的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的手，接近虎口处有一道扭曲狰狞的深色长条疤痕，一直延伸到手腕都没停。他双指蘸了蘸假血，在异常惨白的手中显得无比鲜红明目，极具对比。
他用说指令的口气，让你别动，随后用另一只手背抬起你的下巴，你能感受到战术手套橡胶处带来的一丝冰凉。
人在被控制着最关键的颈部时总是显得无比脆弱，他的动作和他本人比起来则是另一种味道，非常迅捷不容抗拒，施加了具有压迫感的力道，你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抬起下巴，浑身紧绷，下意识不敢再动。
你猜他也是要给你涂点假血浆。就此顺从的闭上双眼，也出于不想和他对视的想法。
但其他动作迟迟不来，他的手把你的头抬起后就收了回去，你闭眼挺着脖颈，仿佛在一个充满不确定的环境之中，等待着未知的下一步，这种感觉让你心跳加速，觉得时间非常难熬的不安，你试探性的睁开眼睛，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但下一秒带着湿滑和一点小腥气的触感随之而到，他的指尖压在你的脸颊上，长长的划出两道横向血痕。
但这没能让你觉得自己是个战斗天使阿丽塔般，她有着颇具信念的坚毅，而你只一闪而过对面蒙面人无言且阴鸷的，正专注凝视你的漆黑双眼，很快就无措的重新闭上眼睛。
那点尴尬并不算什么，你能很快忽略，但越来越沉重的不安让你的心脏快速收缩。
他明明也没做什么。
——
Prisma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女孩一会儿，无声笑起来。
近距离看着你睫毛轻颤有意思极了，而这让你下意识的本能抗拒还是他本人带来的。
他曾听DSE的兄弟们闲聊时提起她，但当时他并不感兴趣，哪怕他们用那些略奇怪的词去形容她。无论是像只不会叫的小猫，还是一个亚洲产的小人偶。
他只是忽略，没有多问，也不打算多看一眼，但幸好现在发现的也不算太晚。
实际上，他知道你会叫极了，会唱极了，他想，他隔着屏幕见过你很多次了，他是你的粉丝。
眼前的，你彻底暴露出的略拘谨的柔美脸蛋逐渐和视频中的女主角重合，与某个光线昏暗，镜头晃动中舞台排练的身影就此相叠。
你沉浸在演出，表现得过分真挚忧愁的脸，还是你在幕后合照中笑靥如花的神情，他都能清晰且完整的回忆起来。
在车上时他还不怎么确定，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而且你极其具有歌唱才华与鲜明的，注定成为主角的声音，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是什么神的恶作剧吗。
Prisma抬起手指，皮肤缓缓摩挲中，为你补齐了另一侧血痕。
他很满意似的，眼睛眯起，轻轻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