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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裙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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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一名身穿白色吊带长裙的女孩子缓缓的从河水里走了出来,她一边向岸边靠近,身后的血也缓缓顺着河水往下流。
虽然是八月盛夏,但是午夜的河水还是很凉的,又或许是失血过多,女孩的脸色非常的苍白。只见她光着脚一直不停的往前走,顺着河梯一直向上,最后站在马路边上,她左右看了看,似乎在辨别方向,然后又继续向前走。
正值暑假时期,马路上还是有些许的路人在散步或者夜跑,还有一些刚下班的打工人骑车回家,路边的一些大排档也有大半还未关门。
可路过的人见到这个女孩子,都会下意识的绕开她,不敢与她有任何接触。
女孩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一群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只见有两个胆子大的走上前去问她:“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要不叔叔帮你打110报警?”
但那女孩理都没理,直接往前走,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那两个男的一看这女孩浑身湿透,又没有穿鞋,后背还在不停流血,那血水就顺着她湿透的裙子一直往下滴。
男人警觉这小姑娘肯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连忙拦住她,另一个同伴则马上拿出手机拨打110。可是那女孩半点没理会这男人,还是一直要往前走,那男人又不敢死命拦她,只能也跟着一块向前走。
没过一会,警车就到了,在女孩附近靠边停下。两个警察下了车,快步走到女孩的身边,可这女孩还是不管不顾的,一直往前走着,也不管谁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一个劲的往前走。
救护车也很快到来了,医生提着担架就往这边跑过来,到了女孩面前才发现,这女孩很不对劲,她的瞳孔是扩散的,可是她的身体却还是拼命的向前走。医生和警察没办法,只能强制把女孩按倒在担架上,送上了救护车。
到了救护车上,医生才发现这个女孩的后背嵌入了异物,看起来像是树枝。连忙给女孩做了紧急处理,等到了医院,立马就送进急诊室去抢救。
可还没等推进手术室,这女孩就突然心脏骤停了,再经过心肺复苏等一系列抢救之后,女孩还是没有抢救过来,医生也没办法了,直接宣布死亡时间。
等待在外面的警察也在向报警的男子询问现场的细节,可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在得知女孩已经重伤去世的消息之后,警察也是很惋惜,遂报告分局此次案件的进展,申请分析女孩的身份信息。
可没想到,刚被推到太平间的女孩又突然醒过来了,直接坐了起来,推她来的管理员被她给吓了一大跳。
只见嵌在这女孩后背的树枝慢慢的从身体挤了出来,掉在了床上又滚落到地上,就连伤口,也慢慢地愈合了。
看到这等场景的管理员,被吓得一屁股摔到了地上,他看着这个女孩慢慢的转过身来,“啊!”的一声又屁滚尿流的爬起来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诈尸啦!救命啊!……”
门外还没走远的警察同志听到声音,又赶紧跑了回来,一进太平间就发现,本来应该死去的女孩站在了地上,警察同志也被吓了一大跳,壮着胆子走上前去,这一看才发现这个女孩的脸色居然还很苍白,但眼神却明亮有神了。乍一看,跟个正常人没什么两样,除了她的那一身湿漉漉的血水,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这下子是真遇到怪事了。
但能成为警察,那胆子就非常人能比的了。只见其中一人淡定的开口道:“姑娘,既然你没什么事,那不如出去外面聊聊吧!”
晓月澄刚刚清醒,现在精疲力尽,毕竟刚刚确实大量失血了。虽然现在回到了原本的状态,但是那一种寒冷、疲惫不堪的感觉还在身体里徘徊不去。她看着这个挡在她面前的警察同志,身型高大、一脸正气,总感她在哪里见过似的,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晓月澄咳嗽了几声,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请问贵姓?”
钟励衡看着这个死而复生的女孩子,有些面善,但他也没有多想,直接亮出了警官证。
晓月澄接过警官证,看了一眼名字和警号:“钟励衡?”
她抬头又仔细瞧了瞧钟励衡的脸:“是你啊!”说着把警官证还给钟励衡:“我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说的事。这件事非常紧急,请你们仔细记录,我不说第二遍。”她绕过钟励衡:“这里太冷了,出去说吧。”
这时医生护士也都冲了进来,抓住晓月澄就按在担架上,不顾她的反对又给她推回了急诊室。
晓月澄无奈的躺在担架上,就当休息了。看着医生们对自己做着各种检查,还对着自己已经愈合的伤口左瞧右看,问这问那的。
晓月澄也无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装傻,一问三不知。问,就是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身湿透,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受伤,反正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钟励衡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晓月澄表演,他知道晓月澄在说谎,但是他也明白这种事情很难解释得清楚。虽然他也很想知道晓月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是怎么做到死而复生的,还有刚刚说的非常紧急的事情又是什么。但现在,晓月澄被医生和护士包围起来,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跟晓月澄交流。是以,钟励衡想了想,上前去跟医生做了一些交涉,先让他们给晓月澄录个口供再说。
钟励衡和另一位警官方舒元走到晓月澄的身边,她已经换上了病号服,现在的气色比较刚才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苍白。
“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说吧。”晓月澄被医生翻来覆去的检查,简直累坏了,她想早点出院,回去休息。
钟励衡没有异议,三人在走廊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晓月澄靠着墙站着,抬头看着顶灯,说:“如果说,这一切都不是我的主观意识,你们信吗?”她看了看钟励衡和方舒元:“你们可以把刚才的事情当做是另外一个人的行为。也就是说,有另外一个女生发生了我刚才发生的事情,或者说有一个死者,正在等着你们为她伸张正义。”
钟励衡听着晓月澄这类似胡言乱语的一番发言,陷入了沉思。虽然他不想相信,但是经过刚才的事情,他想不信都不行,如果一切都是唯物主义,那么晓月澄现在已经死了。但现在……
方舒元听着这番天方夜谭,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死者在哪里?”他努力组织语言:“你又是怎么受伤的?你的伤口又是怎么痊愈的?”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但不关现在的事。”见方舒元如此上道,晓月澄也松了一口气:“死者的身体还泡在河里,就是我刚刚爬出来的那条护城河。”她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想沾染这些事,但是谁知道就这么衰,我刚到护城河就碰上了。”她转头看向钟励衡:“钟警官一直不说话,是有什么见解吗?”
钟励衡盯着晓月澄的脸,慢慢的说:“你以两句话就概括了一桩新案子,总要提供一些证据来证明你说的是事实吧?”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晓月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现在那里还残留着被死命抓住的感觉。“
“我只知道她是一个上中学的女生,长头发背着个蓝色的小书包,瓜子脸,穿了一双黄色的运动鞋。她是走在护城河边,被拉进树丛里的,有人想对她实施□□,在挣扎的过程中,她的后背扎进了一根树枝,那人看她受伤不动了,就直接把她丢进了护城河,根本就不管她当时还活着。”晓月澄深吸了一口气:“她很痛,很害怕,非常绝望,可是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沉入水底。”
钟励衡和方舒元看着晓月澄的脸色随着诉说的情节越来越苍白,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要是真有这样的案子,那一定是要尽快立案审理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呢?”方舒元心里很疑惑,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为什么不早早地报案呢!
钟励衡心里倒是有些猜测,结合刚才的死而复生事件,他在心里大胆猜测,大概晓月澄也是刚刚经历。
果然下一秒就听晓月澄说:“我被她拉进水里,也亲身经历了一回!”
“拉……”方舒元的声音有点抖:“谁拉你下水的?”
晓月澄暼了方舒元一眼:“还能是谁?当然是死者啦,我在河边散步,结果被她一下子给拉下去了。要不是我身负本领,现在早就死了。这女孩子死了没想着要找凶手报仇,倒是想着来残害无辜的生命了!”晓月澄双手抱臂,跺了跺脚 :“就没见过这么白痴的人,不……鬼!”
“咳咳!”钟励衡咳了一声:“好好说话,不要乱说!”
晓月澄抬头斜了钟励衡一眼:“说都说了,现在再咳也晚了,你们应该都已经见过她了吧?她刚刚借着我的身体上了岸,被你们抓到医院里来,现在灵魂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要是她在医院里害人,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方舒元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什么!你说笑的吧?”就在这时,这医院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钟励衡和方舒元马上朝着惨叫声的方向跑去,这一跑就到了女厕所门口。刚要发问,女厕所里又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现在他们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