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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二章 ...

  •   音希没有犹豫几天。周末消失了两天,简卓再去找的时候,就见音希已经在挑选比赛的曲目了。

      简卓惊喜到不敢相信,追问细节,音希才说,老年人的话题总是孩子,她看着楚青一个人坐着,远离人群,总是觉得心酸。简卓恍然大悟,这才知道,消失的这两天,音希原来是回去看楚青了。

      回家的路上,简卓开着车就出了神,忍不住回想自己这几年,总是过年才会飞回家,匆匆的呆几天再离开。理由总是工作忙,那样冠冕堂皇。
      再细想想,似乎从十八岁离家去上大学之后,陪父母的时间,就太少太少了。

      总觉得愧疚,简卓一路都在思躇着什么时候回家去看看。
      出了电梯,楼道黑漆漆的静,简卓也没开灯,从包里找出来钥匙,走到屋子门口,低着头用钥匙摸索着钥匙孔,耳边忽然阴森森的一句:“简卓……”

      简卓手一抖,惊出了一身冷汗,就差尖叫了,她飞快的退两步,啪一声开了楼道的灯,灯光闪了一闪才亮起来。
      竟然是若甜,站在门边,神色凄厉,女鬼一样惨白的脸色格外显眼。
      简卓轻呼一口气,抚了抚胸口平稳了心跳,看着若甜眼底隐隐的幽怨,硬是把诅咒的话吞回肚子里,只问:“怎么,离家出走了?”

      简卓带着若甜进了屋子,若甜丝毫不见外,一句话也不说,径直去搬冰箱边角落里的那一箱啤酒。
      “喂喂喂——”简卓急忙在后面拽,“你这是做什么啊!”
      若甜把还有十几灌啤酒的箱子搬出来,重重掷在茶几,犹如英勇就义一般高举起一灌,瞪着简卓喊:“我失恋了!”

      “啊?”简卓半天没回过神,在若甜杀人的眼神里被迫接过了一罐啤酒。
      只开了落地灯,小小的屋子盛满了橘黄色的暖光。若甜却全然不顾小屋的温馨环境,赤着脚站在绒绒的地毯,把啤酒摆了一茶几,跟酒有仇似的仰着脖子一罐一罐的喝。

      简卓瞪大了眼看着她,只觉得不可思议。
      十几年也没见过若甜这个样,以前的失恋,她总是平静的像个没事人,对前来求和的男人声色俱厉的几乎要破口大骂。

      若甜酒量并不好,几罐啤酒下了喉,眼神就有些游离,看着简卓大笑,终于开口:“你那是什么眼神,没见过人失恋么!”
      简卓目瞪口呆,只说:“确实没见过你这样失恋……”

      若甜便笑的更大声,十足的疯狂模样,直到酒溢出嘴巴,顺着下颚流进脖子里,她才终于渐渐的安静,“其实早料到有这一天的,原来还以为不会陷进去的……”
      简卓看着若甜微微驼着背站着,竟然是这样的孤独和疲惫,不由的心疼,拽了她的袖子扯着她一起坐下来:“爱情哪由得了人,想不陷进去就能不陷进去的。”

      若甜只是摇头,扭了头,看着简卓笑一笑,迷着眼睛看着橘黄的灯,仰了头,伸直了腿,这才长叹:“以前的爱情,我也许是太理智,什么时候应该笑什么时候应该哭什么时候该感动什么时候该生气,把恋爱的一切都掌握在手里,以为这样就好了。直到出现这次意外……什么都是意外,对象意外开始意外,经历意外结局意外,失了一切主动权,身不由己的放肆自己的所有悲喜,才发现快乐和悲伤竟然都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也许,这才是爱情吧,不期而遇,不由自主,不可强求……简卓,我现在才终于理解你,理解你这么多年,等一个人……”

      小屋子里无比宁静,简卓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和若甜在筒子楼里躲着爸妈偷偷看电视的时候,竟然一晃已经这么多年,上学,工作,恋爱,太多太多的事情里,时光就从指缝里一点点溜走,曾经的事情好像还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而蓦然回首,竟发现已经过了这么这么久。
      也许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不过是让自己无悔。

      两个人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谈心,就着酒劲,歪歪斜斜的靠在一起,从小时候的事情开始说,一直说到最近,打开话匣子的若甜终于用委屈无比的口气,说出今天发这一通神经的起因。
      不过是因为方如絮手机里一条以宝贝开头的信息。

      简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若甜,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刚刚才积累的同情和心疼一瞬间无影无踪,胸口一股热气直往上涌,语塞了许久,才冒出一句:“那你听她解释了么?”
      若甜醉醺醺,仍旧一副委屈模样:“这还用解释?”

      简卓又是一愣,腾地跳起来,气势汹汹的从衣架上扯过若甜的包,瞪一眼呆看着她的若甜,毫不迟疑的掏出手机,一看手机,竟然还是关机状态,真是躲得彻彻底底。

      简卓按了开机,闪过开机画面,短信立刻滴滴滴滴的一刻不停的响起来,若甜呆了呆,委屈表情立刻转化成紧张急迫,连忙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去抢。简卓一边躲一边打开手机的电话本,还不忘怒气冲冲的瞪一眼若甜,骂着:“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居然还没发现你还有臆想症来着。”

      没想这电话本还没打开,电话已经进来了,人名赫然写着“宝贝絮”。
      简卓默默地胃里翻滚了一下,看一眼躲开疯狂抢夺的若甜,然后按了接通键,那边生怕挂电话似的,飞快的说:“若甜!你必须听我解释!你在哪?我去找你!”

      方如絮的声音一出来,若甜就安静了,屋子里瞬间静下来,话筒里静了静,才又小心翼翼的说:“喂?”
      许是没有任何应答,也没有挂线,话筒那边的女子竟然抽泣着开了口:“若甜,你真的太过分,太过分了!从我们一开始,你就一直在怀疑我的真心!我知道是因为我的前科,但是我想你可以看得到我的改变,我想你知道没有完美情人,但我总会努力,成为你的完美情人!但为什么在我们已经相爱的这么多天之后,在我尽了能尽的所有努力后,你还是始终都不肯信任我,一秒都不肯信任我!你要我怎么办,若甜,许若甜,你想要我怎么办!”

      简卓无意听到人家的告白,略有些尴尬,神色不自然的看一眼微微抽动嘴角,似乎是要哭的若甜。再看一眼表,凌晨两点。
      方如絮也不再说话了,话筒里只传出来轻微的啜泣声。看若甜没有想说话的样子,简卓干咳了两声,对着话筒说:“呃……我是简卓,若甜在我这里,你来领她吧。”

      简卓给方如絮说了地址,挂了电话,收拾着桌子上的啤酒罐子,若甜还在一边抱着电话发怔,简卓心情好起来,总觉得这两个人现在一脚都迈去通往幸福未来的康庄大道,忍不住絮叨:“我看人家方如絮挺好的,挺上心的,人家又漂亮又出名,又正是女人的大好年纪,瞅瞅你,都快三十了,已经是渐渐走下坡路的年龄,又一副中人之姿,她怎么会和你玩,她想玩也多是年轻漂亮的男女,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眼,一条破短信就跑来我这里撒野。”

      简卓说一句,若甜眼里的怨恨加一分,那眼神都快锐利成刀刃的时候,简卓才终于停了嘴,若甜只是恶狠狠地说一句:“我记得楚音希似乎和我同年?嗯?下坡路的年龄?”
      “咳……”简卓立刻闭了嘴,拿着拖布擦着撒了啤酒的地,只是呐呐的说:“她才和你不一样。”

      若甜看着弯着腰嘿咻嘿咻擦地的简卓,终于是忍不住问:“话说你最开始不是坚决反对么?这么快就倒戈相向了?”
      简卓直了腰,看着若甜只是笑:“时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若甜,相信自己,也相信爱人吧。”

      等待的时间里,若甜忐忑不安,屁股长了刺似的坐不住,隔两三分钟就腾的站起来说一次:“不行,我还是得走!”简卓拦到不耐烦,门铃终于被按响了。
      简卓去开门,对着门外气喘吁吁的方如絮笑一笑,冲着屋里努了努嘴,方如絮立刻就冲进去。

      没有任何争吵,里屋安静的甚至连说话声都没有,简卓走过去,只见若甜嘟着嘴直视着前方,方如絮坐在她身边,拽着她长T恤的衣角,看着她,注视着她,神色可怜,凄楚的小女人样子,眼里有着太多的深情。

      简卓默默地钻进卫生间,不去打扰两个人的二人世界,坐在马桶盖。掏出手机看着电话本里音希的号码,甜蜜的感觉如同蔓藤,飞快的爬满了整个身体。
      她微微的笑,总是容易患得患失,又更容易满足,这就是爱情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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