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早死将军呢？》兮鼠

15、初次交锋

　　微风轻拂，张衍之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管家问道：“这是霍将军已经答应了大人的请求？”

　　“没有。”
　　“既是没有，大人为何还要帮他？”

　　张衍之却是难得地笑了：“你可知我为何，在得知晚娘要出嫁的时候，便写请帖给他？”
　　管家确实不知。

　　“给了他这般久的时间考虑，就是想要验证他的人。”
　　霍屹知道自己是为了晚娘而来，没有借此机会巴结，而是要尊重晚娘的意思，倒是个有主意的人。

　　既然如此，定然也不会强迫和辜负晚娘，知道她过得好，就够了。

　　祁磊出了门便忍不住了，他的听力惊人，方才屋内的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
　　“将军不答应张大人吗？”

　　军饷三月未发，已经是军心不稳，能贴补的霍屹已经全部贴补下去了，这要是再不发，哪里还能撑得下去。
　　霍屹摇头：“如何能答应？他目的在林晚身上，不在我。”

　　左右他人之事，他做不到。
　　“将军可以先去问问夫人的意见。”

　　霍屹继续摇头：“他分明是想要拿军饷的事情要挟我，林晚知道了或许会有一见，只是，有了这次就有下一次，下一次拿什么给他要挟，即使不是因为林晚，这次也绝不能答应。”

　　“更何况，他既然已经知道军饷被贪污一事，若是放任不管，等着军中事情爆发，除了我之外，他也难逃罪责，张衍之刚刚才上任，为了保全自己，我赌他，不会不管这件事。”霍屹说得肯定，一副笃定的样子。
　　祁磊也不好再说什么。

　　霍屹嘱咐着：“张衍之不会不顾林晚，你叫府中的人都撤出来，边境只怕有异动，你在府中守着便是。”
　　“是。”

　　瓦罐底下的柴火“噼啪”作响，煮了个把时辰的肉在汤里轻轻翻滚。
　　若有似无的咸香从缝隙里渗出来。

　　盖子被揭开时，鼻腔被香味整个充斥着。
　　饶是在府门外，都能闻见这股子的香气。

　　祁磊闻着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回头问着霍屹：“将军真的不回府里？”
　　夫人这又在做什么好吃的？怪香的。

　　将军要是不吃，也是挺可惜。
　　霍屹唇角难得带着笑意：“不了，一整日没去军中，去看看。”

　　祁磊眼中不免带着失望。
　　要说自从夫人来了之后，往日死气沉沉的将军府，不仅有了人气也有了烟火气。

　　日头逐渐下沉，金黄的光成了橘红色，染遍了整个天空。

　　筷子插进肉里，软烂适中，颜色被炖煮得很是漂亮。
　　将煮好的肉块捞出来，用刀剁碎，淋上半勺卤汁。

　　林晚将烙好的饼从侧面切开，将碎肉给填进去，最后紧紧压紧。

　　“用刀在这里划上一刀，要深一些，但不能整个切断，对就是这样。”
　　祁磊来到厨房的时候，林晚正在教阿蛮将肉碎和饼装起来。

　　闻着香气，忍不住猛地吸上一口：“姑娘这又是在做什么？”
　　阿蛮看了他一眼：“就属你的鼻子最灵。”

　　“阿蛮姑娘就会打趣我，这香味都飘上街了，不只是我觉得香，你去问问街上的路上，哪个不觉得香。”
　　林晚看了一眼他的身后，倒是没有见到霍屹的人。

　　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不知道，他和张衍之说了什么。

　　祁磊将林晚失落的眼神尽收眼底，心里却是不住地偷笑。
　　看来，将军和夫人以后还是有戏的。

　　祁磊洗净了手，帮林晚一起做着吃食，忍不住好奇道：“姑娘这是做的什么？怎么里面还有肉？”
　　“这叫肉夹馍，我见这里卖的馍饼都是干巴巴的，便想着这样做试试，等会儿你替我好好试试，瞧瞧以后我卖这个得不得？”

　　“好咧。”

　　三个人做得也快，他们等了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李伯三人才从外面回来。
　　只是瞧着面色都不大好，但见着林晚后，也都换了和颜悦色。

　　林晚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脸色都这么难看。”
　　这一问，方叔便是一声叹息：“唉，都是田里的事儿，姑娘不必担心。”

　　“是收成不好？”
　　田里的事儿，也就这个了。

　　李季到底是憋不住：“也都是因为我娘，听了旁人的话，种了些以往不曾种植过的东西，如今收成起来，比之前人说的，足足小了三倍，这下府里今后的日子怕是更难了。”

　　“你少说两句。”李伯低声呵斥了李季两句。
　　原本田地里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就是他们的不是，现在又是内人消息有误，更是让府里难过，被责罚都是轻的。

　　“种的什么东西？”
　　以前林晚研究过怎么种菜，可以将菜种得好，说不准可以出出主意。

　　林晚问了，方叔只好回答着：“说是个叫土豆的东西，是从其他小国引进来的，咱们这儿的人都是第一次种。”
　　“土豆？”

　　土豆是个好东西啊，量大管饱，又能保存得久，又耐活，该是好种才是。
　　“是啊，也是听说这东西在其他地方长势极好，我娘听说后，想着种成功了，就能让军营里的人吃饱，所以才种，还种了不少，没想到，唉。”

　　林晚点头：“知道了，明儿带我去瞧瞧，先吃饭吧。”

　　心里有事儿，其他人不怎么吃得下，虽然吃着肉夹馍好吃，但也没吃多少。
　　只有祁磊一个人吃了三个肉夹馍，其他人都只吃了两个而已。

　　林晚吃着味道觉得还行，只是吃到后面便觉得微微发腻，要是来碗汤就更好了。
　　一顿饭吃完，还剩下了七个。

　　放着也是浪费，林晚叫来祁磊：“这剩下来的给将军送过去吧。”
　　军营离城里不算太远，去一趟也容易。

　　叫人扛了两大袋东西，不给点儿吃的，心里面过意不去。
　　祁磊听着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没想到夫人心里还想着将军，连忙答应了下来，快马加鞭地朝着军营里面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