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早死将军呢？》兮鼠

11、生意来了

　　胡商不差钱，爽快地给了十文钱，便坐在了桌子上等着。
　　胡商名叫雅克齐，这是第一次来亳州行商，卖自家里产的皮货子。

　　在这里什么都能习惯，就是习惯不了这里的吃食，在家里面时，还能吃得到肉类，在这里待了几日后，就只能吃着饼皮子，有次没忍住点了个羊肉，差点没将他给吃吐。

　　过了几天，那个羊膻味，都没能从嘴里除去掉。
　　惹得同去的同伴，没少笑话他。

　　忍了这些天，今儿闻着这味道，着实是忍不住了，才上前要了一碗。
　　心里想着，要是再上当，他往后都不会再买什么吃食了。

　　同伴去买了个饼的功夫，雅克齐转身就进了摊子，发现他在这里，不由笑话道：“怎么又吃上了，等会儿有的你后悔的。”
　　雅克齐涨红着脸，倔强道：“后悔就后悔吧，这饼子我实在是腻了。”

　　尤其是闻着这摊子的香味后，便有些不由自主。

　　哈代脱掉头上的帽子，对着林晚喊道：“老板，这儿能坐不？”
　　“随便坐。”

　　上门的客人，没有赶走的道理。
　　见有客人，李季立刻端上了茶水，顺势给倒了给他。

　　这不买东西，既能上桌做还有茶水喝的，哈代还是第一次见，倒不由得对里有些刮目相看。
　　一碗面上桌，还是热气腾腾的。

　　浓郁的羊肉味便飘在了鼻腔里，真不是一般的香。
　　“大哥尝尝，这味道如何？”林晚笑道。

　　两个都是胡商，该是经常能吃得上羊肉的，羊肉做得好不好，他们最是知道。
　　哈代闻着味，倒也觉得挺香。

　　雅克齐闭着眼睛，猛地吃了一大口，烫得是龇牙咧嘴的，刚一入口，便被清甜不腻的羊汤给惊艳住了。

　　“这比我阿娘做的羊肉汤还好吃。”雅克齐瞪大眼睛忍不住夸赞道。
　　哈代不太相信：“有这么好吃吗？”

　　雅克齐没回他，自顾自的吃了一大口，根本就停不下来。
　　哈代见他一股脑地吃，根本就没工夫管自己，也是实在好奇得很。

　　霍屹吃完刀削面，停下了筷子，林晚见状又给他加了一碗，霍屹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拾起了筷子。
　　李杰吃着碗里的刀削面，觉得确实不错，不好意思叫林晚，小声地对着李季道：“这姑娘是谁啊，瞧着跟将军关系还挺好。”

　　也瞧得出不是下人。

　　“是夫人。”李季回答着。

　　李杰张大了嘴。
　　看着林晚只觉得不可思议，将军夫人出来摆摊？

　　林晚嫁进来，将军府并没有摆什么宴席，甚至没有迎亲，除了府中的人员和军中亲近的人外，谁都不知道他娶了妻。
　　“不用这么称呼她，”霍屹听着他们的说辞，忽地出声道，“以后还都继续叫她姑娘吧。”

　　她的身份被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以后离开也就越好。
　　霍屹开了口，李季回答了一声：“好。”

　　李杰拿着碗，不好意思地朝着林晚走了过去，林晚以为他还要吃，便道：“你稍等一会儿，我给你做。”
　　“不是不是。”李杰涨红着脸，连忙道，“林姑娘做的这种面，味道确实不错，我家中还有父母妻女，想带着些回去也给他们尝尝。”

　　怕林晚误会，李杰又补充了一句：“加上我吃的那一碗，一共五十，都放在这里了。”
　　说着，将手中的铜钱放在了桌面上，厚厚的一沓，看着阿蛮眼睛都要直了。

　　来了亳州几天，她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当然可以了。”

　　只是打包的话，倒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装。
　　李季在身后回道：“姑娘先做，等会儿我随杰哥儿一道回去，府里还有食盒，我一并拿回来就是。”

　　“成。”林晚点头，对于他们改了称呼倒也不意外，想来应该是霍屹的主意。
　　林晚倒是觉得李季真的挺不错，人脑袋灵光得很。

　　哈代见着李杰一次性要了五碗，更是惊讶不已，问着雅克齐道：“真就这么好吃的吗？”
　　“嗯嗯。”雅克齐顾着碗里的东西，敷衍两声。

　　“他娘的，”哈代骂了雅克齐一声，转身又对着林晚喊道，“老板，也跟我来一碗。”
　　“要是不好吃，我非要揍你一顿不可。”

　　盖子揭开的时间越久，香味飘得就越远。
　　桌子上人坐得满，好奇的也多了起来。

　　一锅差不多也就能煮六碗的分量。
　　李季跟着李杰回了家，阿蛮在边上打下手，收着银钱。

　　霍屹吃完了面，见着面刚刚出锅，便端给了哈代。

　　林晚诧异：“你不是要去府衙？”
　　“还早。”霍屹回得简单。

　　林晚也不多问。
　　雅克齐的面刚刚吃完，哈代的才刚端上桌，对着霍屹道：“老板，我还要一碗。”

　　这一顿，是他来亳州吃得最满足的一次，连日的疲累在吃过之后，也消散了些。
　　哈代将信将疑地先喝了口汤水，羊汤好不好，喝汤就知道了。

　　预想中的膻味没有到，哈代这才吃了口面，面条跟寻常的粗面不一样，短滑，入口弹弹的，一吸溜稍微咀嚼两下，就进了肚。
　　哈代又忍不住吃了一大口，雅克齐坐在他的面对，低声嗤笑一声：“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这姑娘的手艺，甚至比萨康城的还要好。
　　哈代点着头，手艺确实是不错。

　　在一旁看着的人，这下倒是有些忍不住了。
　　“这位娘子，也帮我弄一碗。”

　　“我也要。”
　　“我也要一碗。”

　　只要有人尝试过，就会想要第二碗，甚至是更多碗。
　　慢慢地，桌子上的面团已经见了底。

　　“娘子，我这里还要一碗面。”
　　林晚刚想应承下来，眼角瞥见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脑中灵光一闪，对那人道：“不好意思，今日份的面卖光了。”

　　那人瞧着桌子上还好，顿时道：“这不是还有吗？”
　　林晚道：“这是有人订下来的。”

　　听着人订的，那人也不计较：“成，我便明日再来。”

　　这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将准备好的东西给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