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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水卷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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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破?”袁黎黎手拿着火折子,火光里透出她眼神里的不耐烦。
在做麻将主播的时候,袁黎黎就贯彻着一个原则:绝不惯装逼的人!
王瑾瑜和王灵姝哪里见过袁黎黎这个模样,只得呆在那里看着。荆一水见状,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
谢昭被袁黎黎往屁股上踢了一脚,吃痛地两只手往背后捂着屁股,平日里他哪里会受这样的委屈?可他刚想跳起来还手,荆一水就站到了袁黎黎旁边。
以少敌多,不理智……谢昭想还手的眼神又慢慢地淡了下去。
“嗯?”袁黎黎语气又扬了扬,示意谢昭赶快回话。
“能能能!”谢昭破罐子破摔,拍了一下屁股后面的衣服,走到石门前,一脸幽怨。
“淑妃娘娘,我要破这石门,可能待会儿要对你做出一些无礼的行为……”谢昭轻轻对王灵姝说。
王灵姝脸上微微诧异,但还是摇了摇头,“昭公子,要是能破石门,你要做什么,做便是了。”
闻言,谢昭点头拎起了王灵姝的手抓在手里,王瑾瑜脸上立刻出现了一副紧张的神色,但见王灵姝都没说什么,便也不好开口阻拦。
只见谢昭拿把鎏金折扇扇柄对着王灵姝的手,从上往下快速划过,血液便从那伤口里缓缓流了出来,王灵姝吃痛地叫了一声。
袁黎黎和荆一水见状刚想出声问谢昭这是要干什么,便又见谢昭把王灵姝那有伤口的手往那石门上猛地一按。谢昭死死盯着石门,鎏金折扇在他右手上不断左右滑动着,嘴里念着一些话语。
不一会儿,只见那石门上突然出现了一层层红色的莲花纹,叠出了一个复杂的法阵模样。那法阵随着谢昭口中的轻语不断旋转着,直到谢昭语罢,那莲花纹终于停止了转动,王灵姝的手才被他放下来。
法阵……就这么被破了……
“好了,你们再把玉佩钥匙放上去吧。”谢昭一脸轻松地从石门处退了下来说道。
袁黎黎顿了一会儿,推着荆一水和王瑾瑜上去打开石门,自己跑过去抓起王灵姝的手查看。
那谢昭下手没轻没重的,在人家娘娘手上划拉出了半根簪子那么长的伤口,弄得王灵姝的手上血淋淋地,看得她都心疼。
“黎黎,我没事。”王灵姝见袁黎黎眉头蹙起,尽是一副担忧的模样,出声轻轻安慰道。
“怎么会没事?你可是娘娘……”袁黎黎掏出手帕粘上药粉给王灵姝包扎好,转头恶狠狠地盯着谢昭,“你这人也是的,不知道悠着点力道吗?”
谢昭被袁黎黎一吼,面上表情从春到秋一下子轮回了好几个四季,最后停在了夏天,露出了一个夏天的微笑:“对不住了,娘娘……”
王灵姝摇了摇头。荆一水和王瑾瑜把两块玉佩往石门的凹槽里一放一推,石门上的灰尘开始抖动,两块石门从中间慢慢拉出一条通道。等那通道完全打开,里面的烛台自动亮了起来。
王氏地宫是王氏先祖的陵墓,王氏的人也很少进入其中。若不是因为云水残卷,袁黎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活着走进别人的坟墓。
“我们进去吧……”袁黎黎看着那通道,淡淡说道。
荆一水伸手拦下来迈步上前的袁黎黎,自己走在了前面。“我走在前面……瑾瑜,你走在后面,柠檬和淑妃娘娘还有谢昭走在中间。”
王瑾瑜点点头,走到了最后面,谢昭一脸无奈,荆一水防着他的心不要太明显。
几人就这样前后走进了王氏地宫。
袁黎黎牵着王灵姝的手,这一路上只有王灵姝与她同是女子,袁黎黎心中总是想要保护她多一些。
可这一路从通道进入到地宫墓室,他们没有经历任何问题,与先前在琅琊天玑洞中的经历全然不同。
到了墓室,那个狭窄的通道突然变得豁然开朗。袁黎黎走进去看了一眼,心中对王氏的财力不得不打心底佩服了起来。
整个墓室和建康城中的王府差不多大,中间隔着许多个小的墓室,每一个墓室上面都刻着一个名字。
“原来王室的地宫里面竟然是这个模样!”袁黎黎不禁感叹道。
“据说这座地宫,是王室的先祖搬来健康的时候修建的。给王氏先祖所有重要的人都修建了一个墓室,甚至连当时一些王氏的奴仆都在这里面。”王灵姝说道。
“乖乖,那我们不是进了一个人的坟墓,而是进入了一堆人的坟墓啊。”谢昭身体往王瑾瑜的身后缩了缩。
出于礼貌,王瑾瑜并没有回避,只是脸上闪过一丝不愿的神情。
“不是吧?谢昭你还会怕这个东西?”荆一水见状质疑道。
“很少有地宫里面会有这么多人的墓室……”王瑾瑜轻声道,“算了,这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现在我们应该关注的,是云水残卷到底在哪里?”
“这地宫里面这些墓室排放的这么整齐,一览无余,哪里有云水残卷?你们不是要打开别人的墓室棺材吧?”谢昭轻声道。
袁黎黎白了谢昭一眼,提议道:“我们也不知道云水残卷到底长什么模样,先每个人分开去找一找吧。”
五人开始分头检查起地宫里面的各个角落,从石壁到每一个墓室的门。
“这地宫中央有一块小圆盘,周围像是有缝隙,我敲了敲下面是空的应该是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你们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机关所在?”王瑾瑜蹲在那小圆盘旁边检查着。
其他人闻言,更加仔细地检查起每一个角落。袁黎黎检查东边的墓室,荆一水检查北边的墓室,王灵姝在西边,谢昭则在南边。
不知检查了多久,袁黎黎这边还一无所获,突然听王灵姝低喊了一声。
王灵姝指尖刚擦过西南角最矮的墓室石壁,石壁的眼神突然变为青色,吓了她一跳。
紧接着地底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袁黎黎猛地转身冲到王灵姝身边护着她,攥紧火折子。
火光里浮尘乱舞,地宫的地面又出现了石门上的莲花纹。几人见状纷纷靠墙而站,刚才王瑾瑜观察的那块小圆盘地砖轰然塌陷,随即露出个半人高的石台,一张羊皮卷漂浮在那圆台之上。
"是云水残卷!"谢昭鎏金折扇"啪"地展开,扇得王灵姝鬓发散乱,"娘娘快去拿!"
羊皮卷悬在石台上方三寸,血雾似的结界裹着它沉沉浮浮。
不等谢昭说完,荆一水冲了上去。他的剑鞘刚碰着红光,整条手臂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血痕,逼得他只能先退后。"这东西认主。"
袁黎黎扯过荆一水淌血的手腕,掏出另一条帕子给他处理着,药粉混着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她抽出精力瞪了谢昭一眼,"谢昭你早算准了是不是?"她声音像淬了冰碴子,"拿娘娘当钥匙用上瘾了?"
那云水残卷是何来历,谢昭怎么敢直接让王灵姝就去哪?!
"天地良心!"谢昭折扇转得飞快,扇骨金纹映得他眉眼阴晴不定,"你们不都看到了吗?琅琊王氏的血脉能通阴阳,当年他们老祖宗......"
"别吵了。"王灵姝突然出声。她褪下染血的帕子,伤口结着暗红血痂,"横竖都到这儿了,也不差这点血了。"
绣鞋碾过满地浮灰,血珠子滴在结界上漾开涟漪,羊皮卷驯顺地落进她掌心。
袁黎黎瞪大了眼。王灵姝真的和云水残卷有关系!
可袁黎黎还没来得及思考王灵姝和云水卷什么关系,地宫突然发出一群呜咽声。
——像千万人同时抽气。
"退后!"王瑾瑜突然暴喝,眼睛里透露出危险的警示。
两侧墓室石门簌簌震颤,刻着奴仆名字的青砖渗出粘稠血珠。袁黎黎拽着王灵姝疾退三步,后背撞进荆一水怀里。他左手揽着她腰,右手长剑已出鞘三寸。
“咚!”的一声。
几人反应过来,是刚才他们打开的石门,又重新关上了!
"谢子玉!"袁黎黎挣开温热手掌,火折子直指谢昭鼻尖,"这他娘就是你破的好阵?"
谢昭,字子玉。一般没人唤他子玉,也就是袁黎黎通过系统查资料才知道这个表字。显然谢昭都快忘了这个表字,反应了好一会儿。
谢昭难得敛了笑。他折扇点过四周渗血的墙砖,鎏金纹路突然暴亮,"云水残卷是阵眼,阵眼离位......"扇骨"咔"地刺进地砖缝隙,"这是万魂同悲阵!"
话音未落,最近的三座墓室轰然洞开。黑雾裹着白骨爪牙扑来,待袁黎黎看清,才反应过来那竟然是一具具的白骨!
荆一水旋身将袁黎黎护在披风下,剑锋削断半截指骨,"带娘娘往东!石壁莲花纹在动!"
袁黎黎点头,转身去拉王灵姝,却见王灵姝突然闷哼一声。羊皮卷在她手里簌簌震颤,血顺着虎口蜿蜒进泛黄的皮料,"有东西在吸我的血......"王瑾瑜挥刀劈开扑来的腐尸白骨,扭头嘶吼:"谢昭!"
"扔了残卷!"谢昭折扇甩出七枚金针钉住扑向王灵姝的尸傀,"这阵在活祭!"
袁黎黎反手抽出缠腰软剑。剑光扫过荆一水颈侧,挑飞他身后探出的鬼手,"要扔早说啊!"她旋身踹开石棺盖板,"娘娘快松手!"
王灵姝指尖却像焊在羊皮卷上。血色莲花从她伤口疯长,转眼缠满整条胳膊,"松不开......"她声音发颤,眼底却泛起奇异金光,"有人在说话......"
地宫突然寂静。
所有尸傀定格在扑杀的姿态,谢昭的金针悬在半空。荆一水剑尖垂地,看着袁黎黎鬓发散乱地扑向王灵姝,红色裙裾扫过他染血的靴尖……
"是先祖。"王灵姝瞳孔完全变成金色,"他说......云水卷要饮够王氏血。"
“血饲阵!”谢昭惊道。
袁黎黎的软剑旋即架在谢昭脖子上,"你早知道?"
"我若早知道这是血饲阵......"谢昭任由剑刃压出血线,目光却死死盯着王灵姝眉心浮现的莲花钿,"就不会跟着王家人进来。"
“这血饲阵,普通的只要一滴血就可以了。可这地宫里的,明显就是专门为了王氏的人准备的……”谢昭轻声道。
所以血祭……王灵姝会死在这里吗?袁黎黎眼里出现了浓浓的担忧。
荆一水突然劈手夺过羊皮卷。袁黎黎双眼猛地睁大,只见黑雾顺着荆一水的掌心窜上小臂,王灵姝惊叫一声跌坐在地,缠着她的血莲瞬间枯萎,王灵姝的瞳孔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你疯了!"袁黎黎去掰荆一水手指,却触到一片冰凉。荆一水低头看她,眼底映着乱晃的火光,"总得有人换她自由。"
袁黎黎心里一揪,果然王灵姝是荆一水的官配,他竟然愿意为了王灵姝去死……
谢昭突然大笑。
"好一个情种!可惜这阵要的是至亲血——"扇骨猛地指向王瑾瑜,"该你了,王家小少爷。"
王瑾瑜刀尖还滴着黑血,那是那些白骨腐尸留下的。他望着王灵姝脱力苍白的脸,反手划开掌心,"先祖欠的债,我还。"
血溅上羊皮卷的刹那,整座地宫开始慢慢变得平稳,那些腐尸也慢慢得到了控制。等云水残卷吸食完血,王瑾瑜只能勉强撑着身体不让其他人担心。
袁黎黎拽着荆一水往东侧莲花纹石壁走,听见谢昭在身后轻笑:"荆兄,你方才握残卷时......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