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一颗苹果酒

3、03

　　直到越郅落座，李叙都没从呆滞中缓过神来，目光一直没收回来。

　　越郅看上去倒是比李叙要自然许多，褪下正装的他比平常看上去亲切了不少。

　　暖融融的吊灯照在他脸上，凌厉的线条都柔和了下来。他抬眼看着李叙，语气平稳：“都点什么了？”

　　李叙愣愣地把桌上的菜单递了过去，半晌憋出一句：“越总，我……”

　　他太想解释了，相亲对象是上司任谁知道都感觉很滑稽。

　　越郅拿着菜单的动作不明显地顿了一下，随后菜单落下，露出他那张完美的脸，他说：“李叙，现在不是上班时间。”

　　李叙喉咙哽了一下，手紧张地攥着衣袖，心里吐槽起无数遍萧艳女士干得好事。

　　越郅在菜单上划下几道菜，抬头看向李叙，问：“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李叙只好接过菜单，扫了一眼，基本上都是半熟或者全熟的菜品，也没有鱼类，李叙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越郅。

　　越郅的表现一直都很自然，反倒是李叙紧张得僵直着身体，话说得比平时更少了。

　　气氛太奇怪了，李叙张了张唇，即使在生意场上惯是巧舌如簧的他此时也不知说什么。他想了又想，决定当作这不是相亲现场，开始试探着聊起日常，但他实在不善于聊日常，聊着聊着又拐到了工作上。

　　这时，越郅把柠檬水放在桌子上，磕出一声轻响，李叙话头止住，一眼就看到越郅眉头一松，微垂着眼看着自己，那是越郅无奈的表情。

　　“李叙，你真的很热爱工作。”越郅的语气微微上扬，似是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

　　刚好，此时服务员来上菜，缓解了李叙的紧张。

　　寿喜锅摆在正中间，氤氲的热气腾在半空，李叙看不清越郅的神情，竟让他慢慢放松了下来。

　　越郅将手边的拉面推到李叙面前，说：“尝尝，这家拉面还不错。”

　　“好。”李叙接过，香气扑鼻，闻起来应该是很美味。

　　”为什么来见面？“越郅没抬头，像是不经意地问。为什么来见面的另一个意思就是为什么来相亲，越郅记得李叙是有一个谈了很久的男朋友。

　　越郅见过几面，说实话他不太愿意见到那个人，他觉得那种小白脸和李叙站在一起很不搭，他当时就在想，他们迟早会分开的，但他实在没想到等了这么久才分开。

　　他抬起手边的柠檬水喝了一口，静静地等着李叙的回答，他知道李叙一定会回答，他太了解李叙了，李叙从不会让别人的话掉在地上。

　　果然，李叙神情有些僵硬，但还是回答了：“嗯，我妈知道我分手后有些着急，也是为了稳住她不让她担心。”

　　说完，李叙就不说话了，热气朦胧地掩住他的面庞，他垂着眼，安静地咬着手上的寿司。

　　越郅一时没接话，只是在对面瞧着李叙，他知道李叙现在有点难过，和上周工作时流露出的难过一样。现在的李叙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狗，越郅想。

　　他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看着李叙有点心疼又有点高兴，不禁暗暗斥责自己的卑劣。

　　“抱歉，问得有些唐突。”他说。

　　李叙闻言一愣，很少有人这么直接地对自己表达出歉意，而这个很少人中还有越郅，让他大为一惊，他连连摆手，扯出一个笑：“没关系。”

　　过了会儿，越郅又问道：“那方便问一下原因吗？”他又接了一句“如果感到冒犯不回答也没关系。”

　　李叙想了下，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老实回答道：“因为不合适，他接受不了不结婚被周围人议论，所以就分开了。”

　　越郅轻“嗯”了声，表示知道了。他想，果然，这种人是配不上李叙的。

　　这个话题就这样过去了，气氛渐渐缓和了不少，两人聊了些其他的就离开了。

　　结账的时候，李叙想要付款，却被越郅先行一步，越郅说：“就当作老板对下属的关怀吧。”

　　看着李叙半张着嘴的样子，越郅再次加强了自己的想法，李叙真的很像一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