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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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目的闪光瞬间吞噬了这片窄小的天台，蓝天下骤然爆出一团白光，与尖锐的细鸣声同时响起的是鹰女痛苦而暴怒的吼叫，后者猛地坠落在天台上，下意识用翅膀将自己包裹。这一片区域的异响迅速吸引了一大片无意识游荡的丧尸，而此时蝙蝠少女已然撞开天台的铁门，顺着阶梯一路向下狂奔。
她抓紧铁锈栏杆，短短三秒就已经跃下五层，呼吸在此刻变得灼热且不稳。头顶的通道传来连续的响声，血肉与骨头随着移动不断撞击着栏杆和墙壁。蝙蝠少女无暇向后投去目光，她知道是鹰女追了下来。
向后的镜头则将鹰女的模样录了下来，后者耷拉着一边撞折的翅膀，像一团大毛球一样跌跌撞撞地闯进螺旋向下的楼梯，她不住地想要从楼梯缝隙里直接扑下，将近在咫尺的蝙蝠少女摄入口中，楼梯的结构妨碍了她，让她在一次次俯冲中把身体撞得血肉模糊。
但即使如此，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缩短。长久的奔袭让蝙蝠少女的体力逐渐减少，她的动作不受控制地减缓。
鹰女的利爪抓向她的后背时，蝙蝠少女猛地向前一扑，冲进了楼道内半开的铁门里，再次为自己拉扯出一段距离。她的右肩在拐角处毫无缓冲地撞上墙壁，剧烈的疼痛终于让少女的脸色出现一丝变化。
她向鹰女投去极短的一眼，然后果断扭身，冲向了这一层的走廊。
鹰女的视力不知是否恢复，她猩红的一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个黑色的身影，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吼，再次张开双翅冲了过去——
——在她转过拐角的一瞬间，模糊的身影在她眼角一闪而过。
走廊空无一人。
“唳——！！”
在那一瞬间从鹰女身下掠过，蝙蝠少女冲上楼梯，一把拴紧了那扇还挂有鹰女血肉的铁门。
门锁的铁链至少能困住鹰女一段时间，于是蝙蝠少女即刻奔向天台，她必须趁鹰女没有突破铁门、丧尸也没有聚集太多的时候离开这一处地方。
镜头天旋地转，但至少能够让大多数人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更别提通过鹰女身上的伤痕推断出她的死因简直轻而易举。她的出现将如恐怖片一般的转播推上剧情的高峰。在蝙蝠少女终于逃离她的追击之后，众人的松气声重叠在一起。
蝙蝠电脑上已经建立起多个人物档案，包括且不限于蝙蝠少女，超级少女，鹰女，以及只在对话里出现过的flash和绿灯。她们的名字太过直观，让人意识到她们和现实中的超级英雄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
……
在接下来的路途中，蝙蝠少女没再遇到像这样的危机，一路顺畅地冲向了她的目的地。
在棕黑色的城堡塔尖出现在镜头里时，众人才惊愕地发现，她停在了韦恩庄园。蝙蝠少女似乎对这栋建筑很熟悉，她绕过早已杂草丛生的花园，从断去一半的大门后走入。
韦恩庄园的大厅一片狼藉，所有家具都未能幸免：沙发被撕烂，水晶吊灯在地上砸落出一地的碎片，本应放着桌子的地方只剩下一地木屑。至于地毯，窗帘之类的布料全部消失，只剩下短短的撕裂痕迹让人明白它们的下落。韦恩一家的画像被取下，被朝向墙壁。
蝙蝠少女将手伸进一台古董落地钟里。随着钟表被拽动的嘎吱声，一条向下的漆黑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毫不犹豫地向下一跳，镜头陷入黑暗，在五六秒后重回光明。
这个神秘的地下洞窟随着她的到来亮起灯，几乎占据半面墙壁的电脑屏幕和操作台，流线型的蝙蝠车静静地停在一边的圆盘上。在外界一片狼藉的对比下，这里显得极其整齐，甚至让人忘却世界的末日。
蝙蝠少女将箱子放在操作台上，从头上取下的蝙蝠头盔，将它放在了台子上。人们终于得以见到女孩的脸，但后者竟然还带着一副目镜，将突出的面部特征全部遮盖住。随着她按下按钮，数十个屏幕瞬间闪烁起来，亮光在目镜上显得格外苍白。
“看起来这一趟不太顺利？”一道电子合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角落的黑暗里渐渐出现一个身影，“我看到你启动了那个方案——哦，它就在这里。”
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与声音不同，她瘫在椅子上，像一具行将就木的尸体。她的右半身由机械组成，使用的零件偏大，比属于人类的左半身相比大了很多，使轮椅向右偏移。血肉与机械相连的地方还能看到裸露在外的血肉和缆线。
她推动轮椅向前，双眼与镜头对视，似乎通过屏幕看着世界上的所有人，“嗨，你们好？”
很快，她对镜头失去了兴趣，转头去了蝙蝠少女身边，“嘿，bat，你真的认为这个镜头能够连接到另一个世界吗？”
蝙蝠少女回复她，“安静点，莎拉。”
“拜托，别那么严肃，至少目前没那么糟，对吧？”少女的红眼闪烁，她将右手的接头插在了操作台上，帮着蝙蝠少女将带回来的资料上传并备份，“我觉得你也可以叫我的代号，不过我还没想好，你说我就叫钢骨怎么样？”
蝙蝠少女向她投来幽幽一瞥。
名叫莎拉的少女身边传出活泼的电子音，“抱歉bat，我错了，但是我觉得你有点太谨慎了。我不觉得维克多会有用这具机体夺舍别人的想法，你得相信他。”
蝙蝠少女没理她，“收拾一下你自己，等我上传好数据之后，我们立刻离开。”
“离开！？”莎拉的声音骤然上扬，语气瞬间严肃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们该去哪里，孤独堡垒？”
数据在屏幕上跳跃，莎拉面前的那一块被她控制，以极快的速度自动跳出了这几日接受到的讯号。她以非人的速度阅读着不断向下滚动的信息，最后找到了那一封让蝙蝠少女决定转移的讯息。
“……纽约，沦陷了？”
半身都是机械，莎拉操作这些机械甚至只需要心意一动。潜伏在纽约各处的无人机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但镜头却乳白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唯一一架没被遮住的无人机晃晃悠悠地起飞，将纽约的现状传输到莎拉面前的屏幕上。
由数百座高楼组成的纽约，现在已然从被铺天盖地的蛛网遮住。细长绵密的蛛丝织出密不透风的蛛网，笼罩在每一座建筑之上，将地面与天空彻底隔绝开来。它的粘性极强，几乎到处都黏住了挣扎的丧尸。
在这一座苍白之城上方，一个人影四肢趴伏在蛛网上方，攀爬的动作随着无人机的上升而停下。她昂头，仅剩的一只复眼朝向镜头的方向，缓缓露出了口中的獠牙。
那是已被登记死亡的蜘蛛女。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