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怪异的雕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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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大一艘货船！那麽大！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怎么可能！”
冰山餐厅老板办公室，企鹅人一脚踢翻单膝跪地在自己面前汇报的手下，掌心中大部分时间不离身的手杖胡乱飞舞着泄愤，却又在想到自己办公室内的物品无一不价值连城时一阵肉痛地停下动作，转而在室内焦急地踱着步，昂贵的皮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地急促叩击。
企鹅帮的成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空气凝滞地让人心焦。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在皮鞋的不断叩击声中，企鹅人回想起黑面具玩味的声音，他从杂乱无章的思绪中猛然惊醒，脑海中的那一丝灵感迅速在脑海闪过。
“好好好，黑面具，我平生最恨别人戏弄我！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企鹅人咬牙切齿，手中的拐杖重重捶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哀鸣。
早上起来，面对太阳，虽然天空依然是死尸一般苍白浮肿的色彩，但是这一点小小的缺憾并不能影响巴德尔的好心情。
今天是巴德尔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他吃完魔法厨具倾情提供的早餐后再一次面对镜子，端正好自己的衣领正式出门。
在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他来到哥谭大学门口。刚下出租车巴德尔就暗自决定要把提一辆新车安排上行程。哥谭市的黑暗体现在社会的各个方面，其中包括但是不限于出租车行业，当时望着以非比寻常速度跳跃的记程表巴德尔暗自心惊，司机也许是一眼看出他是外乡人，直接是盐都不盐报出了一个高到离谱的价格。
这么看哥谭人还是挺友好的，司机明明可以直接动手抢劫，却还把他送到了目的地。
巴德尔无奈苦笑。
步入个哥谭大学校内，巴德尔感叹即使在哥谭市大学生也是相较单纯的一个群体。哥谭大学校园内是大片的俊男美女，他们青春靓丽，眼里闪烁着自由的神采。
看来大学生清澈愚蠢几乎是全世界的共同定律了
上一节课正好下课，起伏的人潮顺着一条又一条的脉络流动，而即使是在波涛悬念的人潮里，温和俊朗的他依旧是那麽显眼。
就像沉浮晦涩人世间的一道光。
“嘿，伙计，你还好吗？”漫步到教学楼内，巴德尔发现他的办公室门口矗立着一位白发老者。老者似乎腿脚不便，于是随身携带着一根拐杖，拐杖的扶手处镶嵌着一只威武的白头鹰。他面庞瘦削，满是沟壑，身姿不再挺拔，瞳孔也已经不再清澈，可目光却一如往昔的犀利，就如同一只年迈的白头鹰。
此时这只白头鹰正在道出他的问候。
见此，巴德尔唇角又上扬了几个弧度。他真诚而热切地同这位老者握手，并且顺势给了对方一个结实的拥抱。
“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霍德华。”
回应巴德尔的是一阵朗爽的笑声，老者枯瘦的手掌用力拍打了他的肩膀，略带揶揄地笑道：“你小子，少来了。说吧，从来哥谭到现在被抢劫了几次？”
巴德尔笑了笑，没说话。
“哈哈，习惯吧，这种事情只会多不会少，我当时也是这么过来的。我们进办公室聊？”
揽着巴德尔的肩膀，老者自来熟地来到巴德尔的办公室。
刚落座，老者就忍不住左看看右看看。他瞪大灰色的眼睛，直白括舌：“
“嚯，真是大手笔，我刚来的那一会董事会那群家伙可舍不得给我这么好的配置。“
巴德尔正在为他泡茶，听到这句，浅笑着给与回应：
“你现在不就有了？”
茶水中向上腾蕴的水蒸气模糊了他们彼此的面容，冷与热的碰撞下，巴德尔的金丝单边眼镜上挂上了细密的水珠。
“红茶，嚯英国人的最爱。不过看来我这头山猪品不来这口细糠。”端起茶杯，一口闷掉面前色泽红亮的茶水，霍德华咂了咂嘴，表示他实在是品不出好坏。
“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霍德华，有事说事。”轻啜杯一口苦涩中带着微甘的茶汤，巴德尔淡然出声。
“我们都认识了这么多年了，没事我难道就不能来吗？你难道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了？又或者是记恨上我放了你鸽子没去接你？哎呀，果然人老了就不中用啦。”说着，霍德华还装模做样地咳了两声。
巴德尔看着对方比自己还高地体质值：死老头装什么呢？
“霍德华，我还要去上课，”巴德尔面色无奈，也亏是他提早了半个小时来到办公室，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嘿嘿，那我就直说了嗷。”
老头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雕像，
见到雕像的那一刻，巴德尔的瞳孔猛地收缩。
雕像描绘的是一头略有人形的怪物，头部类似章鱼，面部是无数触手，覆盖鳞片的身躯有着橡胶的质感，前后肢都长着巨爪，背后拖着长而狭窄的翅膀。这个怪物似乎充满了恐怖和非自然的恶意，身体浮胀而臃肿，邪恶地蹲伏在一个矩形石块或台座上，台座上覆盖着无法识别的字符，它的臀部占据了台座的中央位置，后腿蜷曲收拢，长而弯曲的钩爪抓住台座前沿，向下伸展到基座的四分之三处，巨大的前爪抓住后腿抬高的膝盖，酷似头足纲生物的头部向前低垂，面部触须的尾端扫过前爪的爪背。它的整体形象异乎寻常地栩栩如生，由于来源彻底未知，因而显得更加可怖。怪物的庞大、恐怖和难以想象的古老都是毋庸置疑的，但雕像与人类文明早期甚至其他全部时代的所有类型的艺术都没有显示出任何联系。另外还有一点，虽然与所雕刻的东西关系不大，但石像的材质也完全是个谜。它外表光滑，墨绿色中带着金色或虹色的斑块与条纹，在地质学和矿物学方面都显得完全陌生。基座上的文字同样令人困惑：霍德华已经请教了这个专业的半数专家，但谁都联想不出任何语言与这些文字有着哪怕最遥远的亲缘关系。这些文字与石像的主题和材质一样，也属于某个与他们所知的人类历史迥异的陌生时代。它令人惊恐地暗示着古老而污秽的生命周期，人类的世界和人类的观念在其中并无立足之地。*
巴德尔在下一秒收拾好表情望向霍德华，这才发现霍德华鹰似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他，将他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
“巴德尔，你总是富有不符合年龄的阅历与见识，你知道的时代秘辛比我这个研究了一辈子历史的老头还多。”霍德华笑了笑，话语里意有所指。巴德尔了然，即使他现在说自己并不了解有关于这个雕像的秘辛，也已经骗不过这个老狐狸了。
“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巴德尔依旧笑着，钴蓝色的眼睛却带上几分严肃与探究。
“一个商人手里，你知道的，我总有些路子，不过看你的反应，这次总算是遇到真东西了。”霍德华耸了耸肩，看起来对巴德尔的目光中预示的危险毫不在乎。
于他而言，追查这一雕像为他所带来的意义胜过了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我很早之前就提醒过你，不要去接触这些东西，霍德华。看来你完全没有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巴德尔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平静还是生气，但是霍德华现在可顾不得这些，他急切地想从巴德尔那里获得进一步的线索。
“你就告诉我吧，伙计，我知道你肯定了解那一些神秘。。。哪怕是一点无关紧要的线索也可以。。。”
在霍德华殷切的视线中，巴德尔果断拒绝，他可知道这个老家伙的实力，只要给他一点线索他都能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查一个底朝天出来。
几次恳求后，巴德尔始终不答应，他们就这么磨了十来分钟，这下霍德华彻底坐不住了。看来比较定力，外表年轻的巴德尔还要更胜一筹。
“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巴德尔。。。想当初我把你从古迹废墟中救起。。。”见巴德尔始终不答应，霍德华一咬牙，以当初过命的交情要挟，苍老的声音无奈地泛起哽咽。
“。。。克苏鲁异教，我能说的就这么多。”盯着办公桌上的茶杯沉默半响，巴德尔终于妥协。他轻叹一口气，克莱因蓝的眼睛透过一片由滚烫茶水蒸腾而上的小水珠，注视着霍德华。他的注视如同透过了亿万扭曲的时间与空间，就那么慈爱的怜悯地，望着他走向最终的命定结局。
他将雕像上神秘字符翻译，然后随手写下，放在桌面上推向霍德华。
终于得到一丝线索，霍德华也表现地异常的兴奋。
他迫不及待拿起记载线索的纸张，只见米白色纸张上用绿色墨水优雅地书写着两排花体字————
“Ph' nglui mglw' nafh Cthulhu R' lyeh wgah' nagl fhtagn.
在拉莱耶他的宫殿里，沉睡的克苏鲁等待做梦。“
带着纸条以及那一座令人作呕的雕像，霍德华离开了。
空旷的办公室内，巴德尔沉默着为自己续上红茶，随后移步至落地窗边
他的视线落在杯内，静静地凝视着手中质地温良的瓷器，略微有些出神地观摩着杯中地层叠水波。
水波兴起又逐渐消散，仿佛暗示了一个凄迷而悲伤的结局。
他在霍德华身上隐隐约约窥到了阴谋的影子，也意识到在他步入哥谭的那一刻起，他就被卷入到了一个一环扣一环的扭曲而疯狂的计谋。
自己被盯上巴德尔倒是并不在意，毕竟一切恐惧的根源就是火力不足，而他满级的火力可不是盖的。
但是身为棋子的霍德华。。。就连霍德华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被他人控制。
至于幕后主使，也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这个变数，然后找到自己。
“这个世界没有神圣性，在宇宙间人类其实微不足道——只是一个小小的族群，把自己的偶像崇拜投射到宏大的宇宙身上。人类就像互斗的虫或者杂乱的灌木一样，没了解到自己的渺小、短视与无足轻重。宇宙本身对人类的存在漠不关心”*
呢喃着人类无法理解的不能道出名字的书籍的句子，巴德尔似是漫不经心似是告诫自己，告诫自己不能再次犯下过度怜悯的错误。
他抬头，入目便是哥谭市压抑而惨白的天空，天空中有的只是一轮同样惨白的太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怪异的雕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