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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匈奴骑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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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休息了一夜,袁昆与二圣道别,兴致冲冲下山去了。
归年立于金碧辉煌的殿顶,遥遥注视下山的一妖一少年,佘岁的声音在他耳边笑道:“雏鸟离巢,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你总不能把他困在北冥宫中一辈子。”
归年闭眼,再睁开时瞳孔中万千莲华显现,淡淡道:“雏鸟离巢,一去不回。”
北冥宫坐落在昆仑山脉的一座万丈高峰上,袁昆刚下山时未曾有感觉,只一入云层后,立马晕头转向,半天找不到方向。
“我就说应该走那边。”海草妖盘在袁昆脖子上,假装自己是个破围巾,七嘴八舌地指挥道。
袁昆把地图一摔,怒道:“你行你上啊,刚才听你的不也绕了一大圈么!”
海草妖收声,袁昆出师不利,怒气冲冲地选择了一个新的方向闷头冲去。
“不疑——”海草妖刚开口,就被袁昆打断:“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说话。”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袁昆脚下一滑,从半山腰一路滚到一片灌木丛中。
“可是刚才前面有一坨牛粪啊。”海草妖怯怯地说道。
袁昆的身上粘满了新鲜的牛粪和泥巴,简直是欲哭无泪,海草妖说:“快拿那旗子放点水出来洗洗,这衣服是用金蝉丝做的,不怕脏。”
袁昆左手一振,祭出遮天旗,可怜这先天神兵到了袁昆手里,落了个清洗牛粪的下场,洗着洗着,袁昆惊奇的发现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他竟然一点伤都没有。
此处已经是昆仑山脚,不远处有片广袤肥沃的草场,不知名的粉色小花彼此簇拥着铺到天际。
“山下竟然比山上冷多了。”饶是袁昆身为妖怪,也不禁在这天地之威面前打了个寒战。
海草妖早就把自己的身子缩了起来,哆哆嗦嗦道:“北冥宫里有归年大人的结界,这才常年温暖如春,咱们得先换上厚点的衣服,要不然穿得太少,反而会引人类怀疑。”
还好包裹被海草妖紧紧抓着,没在滚动中遗失,袁昆换上温暖的冬装,顿时舒服的喟叹一声。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爆呵,袁昆与海草妖俱是一惊,只见一列骑兵发现了他,正驭马疾驰而来,身后尘土滚滚,看样子人数规模不少。
袁昆暗道倒霉,此时再躲已来不及,他嘱咐海草妖藏好,站在原地翘首以待,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那队骑兵靠近后,操持着袁昆听不懂的语言,缓缓靠近。打头首领看他蒙着眼睛,静静站着,一时惊疑不定,反而勒马不敢上前。
“你是哪里人,怎么在圣山下?”骑兵扬声问道。
骑兵身穿羊毛衣裤,不着片甲,头发微卷,眼小而鼻挺,袁昆嘴角抽搐,认出来这是大名鼎鼎的匈奴骑兵。
见他愣愣站在原地不说话,骑兵首领冷笑,命令手下把这瞎子捆了,带回左单于王庭审问去。
直到袁昆被五花大绑头朝下扔在马屁股上,海草妖才偷偷钻出来,贴在耳边小声道:“怎么不给他们个教训?”
袁昆小声道:“你看这几人身上,明明是人族,却隐隐散发尸气,我怀疑有人在拿他们练活尸。”
海草妖闻言缩的更紧,虽按常理来说僵尸也算妖族一种,奈何这种半死半活的东西太过恶心,又是上古天魔旱魃留下来的修行法门,甚至连妖族都不甚喜欢。
“旱魃是吼的化身之一,现成的线索撞上门来,岂有放过之理,咱们且去他们的营地探一探,看看谁在搞鬼。”
马尾巴一甩一甩,挠的袁昆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前面的男人回头怒斥一声,加快了速度。
十几骑兵马疾驰在茫茫草原之上,巍峨的昆仑山脉绵延不绝,洁白的雪线在青天之下起伏飞扬,不知何时他们已踏上了一条平整的道路。
沿途经过一些小型的聚落,那些牧民看到骑兵时都面色惨白,更有甚者屁滚尿流地奔逃出去,可见匈奴在北方草原的声名狼藉。
天色稍暗后,骑兵聚在一处稍作休息,围着一团篝火聊天。袁昆跟马匹一起被绑在不远处,打头的那男人时不时朝这边看一眼。
突然那群骑兵哄笑一声,那男人起身朝袁昆这边走过来,蹲在身前,来解蒙在他眼前的丝带。
袁昆闭着眼睛不动声色,不知这群人又要干嘛,那男人握着丝带定定看了一会袁昆,转身走了。
海草妖微微探出头,说:“尸气不浓,应当只是初步被炼制过,还有得救。”
袁昆奇道:“你想救他们?这群人可是四处劫掠,烧杀强掳无恶不作。”
海草妖反而被问晕了,说:“他们人族成天打打杀杀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弱肉强食,这不是天地之间的至理么?”
袁昆叹了口气,郁闷地说:“那人拿了我的眼巾就走了,等会还要费心思拿回来。”
海草妖道:“嘻嘻,我把你的床也给打包带来了,等会你拿着天青白玉案朝他们脑袋上一拍,啪叽一下就睡着了。”
袁昆:……
他哭笑不得地说:“我说包裹里怎么还有一块板砖,我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妖怪,怎么就沦落到要用板砖偷袭的地步了。”
海草妖嘲道:“你把一身本事忘的一干二净,有法宝也不会用,有块板砖不错了。”
那骑兵首领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一碗奶茶和几块肉干,粗着嗓子和袁昆说了几句简短的话,放在他的身前。
袁昆其实不太需要经常进食,不过他还是礼貌拿起食物吃了起来,同时以神识打量这貌似友善的男人。
跟后世想象的不同,匈奴人种其实不太高大,眉目也不深邃,身材更是略显臃肿,但饱满的脂肪下却暗藏着爆发力极强的肌肉。
男人蓄了胡须,只能看见一双清澈的眼睛,见袁昆吃的安静,他笑了一下,伸手来摸他的脸颊。
海草妖:!!!
海草妖以神识传话,气急败坏道:“不疑,这人不是好东西,他想要干你啊啊啊!”
袁昆一头黑线,在心里怒道:“姬发,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做妖要有廉耻好嘛!”
海草妖疑惑地问:“廉耻?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袁昆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肉干,咕咚咕咚喝完了奶茶,气势之豪迈比起那边的骑兵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男人看的嘴角抽搐,解开了袁昆的绳子,把他拎到了火堆没人的那一侧。
地上铺好了皮毯子,行李堆在了有风的那一侧,男人示意袁昆睡在这里,他则找了个地方去洗木碗。
饶是袁昆现在也有点晕,朝海草妖疑惑地说:“他这么肤浅么,这就喜欢上我了?”
海草妖幽幽道:“没错,男人就是这么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