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脲秧》患愿

3、校园

　　春风拂过海棠花，人世再苦那又能怎样？谁都不能改变命中注定的事实。这句话是在咖啡店的那天晚上，柞栎刷到的帖子。
　　一星期过后，柞栎也没继续上那家咖啡店工作，他又找了份工作，只是工资不够高，他怕，遇到愿悠不知道要怎么办，怕喜欢上她喜欢的很疯狂，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其实他们有病，柞栎他小时候就被父母养出性怪异的脾气，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按耐不住自己，会监视那个人的一举一动，控制欲很强，15岁那年，跟狗抢吃的，到处翻垃圾桶，其实搞强制爱那一套柞栎是真不会，但大家都觉得她这个人很疯批了，可能，从长相来说可能大家都不怎么喜欢，一靠近就觉得他这个人长得不怎么样性格还不活泼，总是一个人待在角落，按别人的话说……活人已死。
　　大家也都知道，柞栎从小是跟着奶奶长大的，父母说不定早在哪河边死了，为什么说河边呢？可能是因为他们丢弃柞栎的时候是在河边吧。柞栎的父母说的上有钱，买个3.40来万的车，有两套房子。那天说的上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但太热了，柞栎的妈妈对柞栎说：“今天，我们去河边游泳好不好”。柞栎点头，到了河边，柞栎妈妈往柞栎手上塞了张纸条，然后说：“你待在这乖乖等妈妈和爸爸好不好，妈妈和爸爸去给你买冰淇淋吃，这个纸条只有爸爸妈妈走远后，你完全看不见爸爸妈妈的时才能打开看，如果不认识上面的字就找一个你认为比较亲近的阿婆，她会明白的”。直到走柞栎父母走远后，柞栎打开纸条，上面的内容是“抱歉，我们照顾不好你，我们第一次当父母，也是有苦言说不出口的，孩子，别怪我们……”柞栎看不懂这些字，他只知道爸爸妈妈让自己在河边站着等他们，看不懂就找婆婆，但找了一圈都是年轻的姐姐，柞栎哒哒的跑过去，把手里的纸条交给其中一个姐姐手里，说：“姐……姐…看不懂…字，妈妈说…给婆婆看，我找不到。”那个被塞纸条的姐姐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又叫了其他姐妹，你一言我一句的，最后那个姐姐说：“你好小朋友，姐姐有认识的一个阿婆，姐姐带你去找她好不好？”“好”
　　阿婆名叫桂琦疏，是道上人缘最好，最温柔心善的婆婆，把柞栎交给阿婆之后柞栎没哭也没闹，他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什么，不过他又能改变什么呢？不是吗。
　　柞栎被带到乡镇上的一所小学里上学，那时候就有好多人说柞栎没爹没娘，柞栎听完一声不吭，不跟人搭腔，所以最后都是满身是土是血的回到家，但阿婆又有什么办法呢，家长教育小孩小孩不听，找老师老师管不了，只能忍忍，忍了忍一年又一年，到了初中，初二那次是被揍的最惨的那次，有个成绩很好的女生喜欢柞栎，芸咍溪，也不知道因为啥，每天就想找柞栎点事，不找事浑身不自在，那天是其中成绩刚下来，芸咍溪发现自己退步了，并且老师告诉了家长，芸咍溪那叫一个不舒坦，于是找到柞栎狠狠教育了柞栎一顿，美名其约，因为你我成绩才下滑的。当时是芸咍溪的小跟班还有追求者都来了了，柞栎被打的肋骨断了两根，腿一瘸一拐，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才去上的学，阿婆也不知道怎么办，她以为老了，不中用了。
　　因为柞栎长期被校园霸凌，阿婆就一直给她请假，其实有想过转学，但小乡村嘛，哪有那么多学校，所以就知道委屈柞栎，除了柞栎还有很多人跟他同样被霸凌。“又不是他一个人被霸凌，看他那样”。这是柞栎经常听到的一句话，所有人都说他，一个大男子汉矫情什么，真有病，整天装瘸子到时候真瘸了，因为这些，柞栎的成绩也不怎么好，高中是阿婆找人托关系花钱用了各种办法才进去的。
　　“那天才初夏，3.16日，阴
　　阿婆她去世了”
　　柞栎是放学回来才知道的这个消息，他并没有多悲伤，很平静，没哭，安排葬礼是他上图书馆做兼职一天挣50才凑够的，那个他挨家挨户的敲门，磕头跪着求着她们去参加阿婆的葬礼，跟阿婆关系好的婆婆门听到这个消息都很伤心，关系不好的也流了泪，谁不知道阿婆年轻的时候有多好看，嫁给了镇上很有名的一个人物，但他却出轨了，后来生的女儿又不知道被哪搞来的混小子给搞没了清白，她女儿还执迷不悟坚持跟那混小子走，一走4年，4年过后才知道女儿生三胎大出血去世了。阿婆知道这个消息很伤心，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整个人变得很苍老。直到后来遇到了柞栎，她又开始认认真真打起精神来了。
　　高中的同学有的知道柞栎的家庭，有的不知道，知道的有跑过去安慰他，也有默不作声，老师把柞栎叫到办公室，其实不想也知道，就是快高考了，不要因为这件事分心。
　　真到了高考那天，柞栎状态很好，出成绩他考了730，超长发挥，那是他人生第一次真实发自内心的笑，真的，他考进了很好的大学，但却因为吃不上饭，奖学金又支撑不起他的病，所以他选择去打工了，至于愿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柞栎的呢，大概是从柞栎初三那年，那年他在阿婆的家门口徘徊，一直不敢进去，愿悠那时候去柞栎所在的小乡村游玩，看见了柞栎，她好奇的盯着柞栎，觉得柞栎长得好看，跑过去问才知道，马上中考，成绩不理想，考不上，那时候愿悠陪在柞栎身边安慰他，只可惜不到15分钟就被她爸妈叫走了，要去别的地方了，只简单告了个别然后就走了，名字是愿悠偷瞄试卷看到的，她记了很久，一直到了大学，才又见到那个熟悉的名字。那个她记录很久的名字。
　　我遇到花的时候，它已经被人踩的稀巴烂可我不在乎，我只会轻轻的说，你很脏，但我不介意，但谁又能真正不介意呢？只不过是表面伪装，装的自己都骗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