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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修) ...


  •   黄毛混混从地上爬起来,血丝从嘴角流出,他口齿不清:“南润星,我操你妈,你等着!”

      “行啊,我等着。”说话的人语气散漫,扬起嘴角,“你不来是我孙子。”

      “我呸!”黄毛越跑越远,直到最后身形汇聚成一个黑点,还在骂骂咧咧,地上扬起的灰尘在空中漫天飞舞。

      南润星懒得跟这种人讲道理,讲不清。

      黄毛很早辍学,刚出社会就认地头蛇做老大,沾染了一身,莫名其妙的侠义气息,对地头蛇特忠诚。

      但脑子不太好,混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老大是做什么的。

      要不是南润星前两天看到地头蛇勒索小学生零花钱,他差点就信了黄毛是个被老大洗脑的纯良了。

      纯粹坏种。

      南润星拎起包,低头看着身上染的土灰,洗得发白的校服染上几道黑印子,很显眼。

      不亚于在刚拖的地上吐痰,用在雪地里踩一脚比喻也不为过。

      庆幸,南润星长的好看,五官端正,本该清冷的面容,因为眼尾上挑,沾染了几分艳丽。

      但是过长的刘海又给人看不清摸不透的感觉,如果不仔细看隐匿在刘海下的眼神,说不准别人还以为南润星好欺负。

      总的来说,如果没有人招惹南润星,他给人的印象总是木讷的,温吞的。

      南润星皱眉,低头仔细检查校服。果不其然,几个黑印赫然出现在校服背面。早知道打一架衣服脏成这样,他刚就应该多揍黄毛几拳。

      “南润星?”

      “……嗯?”

      南润星转头,逆光只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南润星想揉眼睛,想起刚用手拍过土,抬一半,又放下了。

      人影从光源处走进,模样也越来越清晰。

      “班长。”南润星挑眉,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撩起刘海,面上带着笑意,他环顾四周,“平时不见你走这条路?”

      “……”

      “哎呀,不会是跟踪我吧?我可遵纪守法,什么都没干。”

      “……”

      江砚初揉了揉眉心,他没想到能在这碰见南润星,更没想到恰好目睹对方暴揍社会人士,没有半点学生样子。

      这里是一条后街,平时不会有多少人来,南润星打得尽兴。

      某种程度来说,他还算聪明,知道避着人群。

      “没把人打死很骄傲吗?”

      “哼。”

      南润星撇嘴,这人今天这么没意思。

      换做平日,肯定会一脸正气走到他面前,面不改色扶上常年焊在鼻梁的银眶眼镜,宣布审判词:“打架的扭头送到办公室。”

      啊,对,今天不在学校里,江砚初管不着。

      想到这南润星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

      “怎么突然走了?你来这不会就是为了嘲讽我吧。”

      “路过。”

      江砚初走得很快,只是一小会儿,就在路口消失不见。

      怪人,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放学也走这条路。

      南润星拉上拉链,抬脚就走,忽然表情僵住,动作骤然一顿。

      尖锐的疼痛从脚踝细细密密钻出,像千万只针一齐扎入。

      挽起裤脚一看,果然肿了,脚腕有小小鼓包。

      怕是刚在和黄毛打架太过兴奋,肾上腺素掩盖了脚踝的肿痛。

      现在只是稍微动作一下,就会伤上加伤,很疼。

      刚还笑得出来,现在怕是要哭了。

      真哭。

      男生一抹眉头紧皱,一抹艳红色瞬间爬上眼尾。

      南润星生的白,脸上染上任何颜色都格外清楚,像打了个高亮标记。

      南润星只觉得眼眶中热热的,暖暖的,好像有什么要涌出来。

      “唔……”轻呼从男生喉中溢出,伴随的还有断了线的泪珠。

      一颗颗砸在地面上。

      “我操。”南润星暗骂,用手背狠狠抹过眼睛,哭泣被粗暴地打断。

      放下裤腿,把书包颠了颠,还好,不算重。

      这才一瘸一拐地往家走。路程不长,但时不时还能被逼出几声哽咽。

      说来惭愧,南润星有泪失禁。

      但凡有点刺激,他的眼睛就会发酸,泪水充盈。听起来很唯美,美人落泪,肯定有很多人垂怜吧?

      是。但是他不想。

      比起做被别人保护的鹌鹑,他更愿意用自己的拳头在周身划出一片屏障,他更想自己保护自己。

      所以,他不能被别人发现他的泪失禁。

      如果发现了……他还没想好。

      反正绝对不能被发现!

      ——

      南润星姑妈的小区是一个老破小,不知道多少年前拆迁后的安置房,传过一代到了姑妈她手里。

      一大家子,姑妈,姑父,姑妈儿子,和他,都挤在八十平的小屋子里。

      客厅,厨房,厕所,两间卧室,一大一小,小的给他。姑妈和儿子住在大卧室,姑父住在单位宿舍。

      一进门,扑鼻而来的油烟味。

      进门左拐就是厨房,锅铲瓢盆霹雳哐当,伴随重金属摇滚,姑妈炒菜炒得热火朝天。

      “哟,还知道回来。”

      “嗯……”

      姑妈刚好炒完菜,装盘后,走到客厅,双眼上下扫视南润星,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

      南润星被盯得直发毛,指尖不自觉蜷缩。

      “背上怎么这么多黑印子!你又出去打架了是不是?一天天搞成这幅样子,邻里会怎么想我和你姑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你!”

      姑妈把南润星翻来覆去,不出一分钟像陀螺一样在原地转好几个圈。

      “没,没有。”南润星有心辩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确实是打架打出来的。

      “赶紧把衣服脱了,现在洗了还能干!”

      姑妈是南润星他爸的姐姐,在他爸妈死后,力排众议拿到南润星的抚养权,那年南润星八岁。

      姑妈这些年把他拉扯大真的很不容易。

      校服外套被姑妈拿走,里衣只穿了单薄的保暖衣。

      老小区暖气不是很足,在深秋依旧又干又冷,寒气都要渗到骨头缝里,又扎又疼。

      北方的冬天是凌冽的。

      南润星搓搓手臂,一头缩进被子里,厚厚的棉被瞬间包裹住全身,又暖又软。低头仔细嗅嗅,还能闻到阳光的气味,姑妈今天应该把棉被拿去晒了。

      自从泪失禁开始影响到生活时,他就有在网上写日记的习惯。

      像是在丢漂流瓶,神秘,大胆,紧张。

      虽然断断续续,但他在诉说自己的烦恼。

      [今天打完架,没想到把脚伤了,好疼。明明以为不会再被疼哭,还是破例了。]

      [cc:又菜又爱玩。]

      [南瓜:亏你骂了我这么久,我都说了我有泪失禁]

      [cc:不信]

      [:?]

      [南瓜:哥们你玩儿我呢]

      这人是不是有病?

      南润星被气得不轻,顺手把手机放在枕边,在床上扭动,一只脚被暴露在空气中。细看,隐隐发肿。

      而脚踝的主人正沉浸在网络孽缘一线牵中,丝毫没有管脚踝的死活。

      可怜的发面馒头,只能越来越涨大。

      cc是偶然见出现在他评论区下的路人。

      起初,南润星只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网络喷子。直到,对方开始一期不拉地追他的日记,几乎每篇下面都有对方大骂四方的身影。

      是的,每篇。

      南润星问cc:你图什么?

      cc:你这破日记,狗路过了都得点评几句。

      是人吗。

      仔细想想,今天没有被cc骂哭。他记得对方第一次喷他时,言语犀利,搞的好像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南润星为数不多能捧着手机哭,其中一次就献给cc同志。

      [:cc同志,你不用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的!互联网如此之大,天涯何处无芳草?]

      [cc:你是我在网上喷的第一个人]

      那很荣幸咯。

      [南瓜:谢谢你了]

      [cc:嗯]

      夸你两句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南润星想要继续大战互联网喷子cc,就听到姑妈在屋外喊:“星星,来吃饭!”

      姑妈从平日里的爱好和谈吐中,看一看出是个很时髦的人,近些年有很多新兴文化发展,姑妈照单全收。

      收养南润星后老来得子,哪怕很开心,却没有减弱对南润星的关心。

      南润星觉得这辈子很知足,作为一个姑妈这么做已经超出一般范畴了。

      他没有告诉姑妈自己泪失禁,除了麻烦,更多是心疼,如果真的是病,那也要画一笔不菲的费用。

      对这个女人来说,不公平。

      南润星叼着筷子,见姑妈不坐下一起吃,觉得奇怪:“姑妈你也吃。”

      “哎呦我命苦哦,还要去接远远。”

      远远就是姑妈老来得子的子。

      “我去接吧。”南润星站起来。

      姑妈又把他摁下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姑妈歪嘴乐了,“大忙人,好好吃饭吧。”

      “奥……”姑妈走的很匆忙,南润星还来不及拒绝。

      好吧。

      叮咚——咚咚咚——

      一条条信息接连不停,手机像被轰炸。

      [关佰:不是哥们,你这真得看下手机了]

      [:现在都几点了]

      [:你最好现在回我]

      [:不然我请你吃好果子]

      [:晚了,好果子你也吃不上了]

      [:求你了,回我。]

      南润星皱眉,这在发什么疯。

      [南瓜:?]

      [:咱们的孩子要死了。]

      [南瓜:什么啊?]

      [:火花。]

      哦,不早说。

      [:好了,不开玩笑了,这段时间别带手机,查的严]

      南润星心想手机查的严关他屁事,他带的mp3,关佰真是闲出屁了。

      关佰是他发小,从幼儿园起就认识。两人在还穿开裆裤的年纪,通过你一脚我一脚,建设了互殴的革命友情。

      从小打到大,自从八岁那年,父母去世。小小的他被姑妈收养,临时转了一个小学,两人暂时断联。

      幸运的是,初中高中再次重逢。但不知道为什么,和他曾经一起打江山的兄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男同。

      南润星顿时觉得人生有些魔幻,非要分类,应该是魔幻现实主义文学。

      但是没办法,兄弟还得处。

      性取向而已,不是问题。

      ——

      早读前的教室总是吵吵嚷嚷,大多数人都还沉浸在刚迈入高二的雀跃,兴奋。

      年长了一岁,觉得自己很牛逼,离成年又近了一步。

      生理年龄增长,不代表心理也能跟上,甚至还会出现倒退的情况。

      南润星走得飞快,昨天打的一架太消耗体力,今早直接睡过头了。等他清醒过来时,距离早读开始还有三十分钟。

      从家里到学校,美国人用了六年,英国人用了五年,而南润星连洗漱带赶路,用了二十五分钟。

      窜进学校大门的那一刻,他简直想为自己喝彩。

      或许可以考虑,以后都这个点起?

      不不不,南润星很快打消这个想法,太费命了。

      “快来快来!”关佰两眼放光。

      “眼神真猥琐。”南润星把书包放下,打量四周,终于发现不正常,“今天体委换发型了?”

      “谁问你这个了?”关佰一边感叹南润星的直男劲,一边感慨:“咱俩到今天缘分也该尽了,可能直男和给子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爱上直男是我的错。”关佰说着,还翘起小拇指,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花。

      “?”好好说话。

      关佰只是摇摇手指。

      南润星:……

      很快,教室安静下来,班主任走进教室,虎虎生风。

      班主任叫赵琳,去年刚踏入职场,就被分配当班主任。南润星依稀记得,刚上高一时,他就在赵琳班上,分科后,他还在。

      短短一年,他没多大变化,赵琳却从一个嫩的能掐出水的小姑娘,进化成特级教师皮肤,苍老十岁。

      赵琳立在讲台中央,视线在班里扫过一圈,这才从一沓卷子中挑出张a4纸。

      “今天早上换座位,座位定下来了就不要来给我说不想和他坐,一个人我满足了,还有其他人呢?这件事没门。”

      “座位表我投屏到黑板上了。从现在开始,十分钟内换好。别的班还在上早读,不要吵吵闹闹。”

      收拾桌子声音此起彼伏,仔细听还有人试图混入其中暗骂。

      “我靠我不想换座位。”

      “呜呜呜好舍不得你,要不然咱去找老师吧?”

      “你疯了。”

      南润星看着大屏幕上的座位表,两眼发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关佰叫他:“你聋啦?快点收拾,别人等着呢。”

      南润星看看桌子,又看看关佰,怆然欲泣。

      “我不要和江砚初坐啊……”

作者公告
美美无榜T_T 前两天没更,明天后天连更两天,写够申榜字数,么么么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