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规则书》听雪卿

3、人骨贩卖机

　　医院走廊的荧光灯管突然爆裂。

　　夏临在玻璃雨中扯下针织衫裹住手掌，江烬掌心的灼痕文字正在渗血——那是个"癌"字。

　　"真老套的诊断。"

　　夏临用牙齿撕开针织衫下摆，布料浸染的血迹在空气中形成诡异符文。

　　穿病号服的女孩们突然集体转向他们，荧光编码在脖颈后拼成倒计时：03:33。

　　江烬的银戒划开消防栓，血水喷涌中浮现新规则：

　　【触碰药盒前请确保双手洁净】。

　　夏临却故意将血手印按在最近的XL-013号女孩额头，她立即化作一滩蓝色药剂，在地上汇成箭头指向自动贩卖机。

　　"你违规成瘾？"

　　江烬拽着他后领撞进安全通道，却在拐角撞见十三台人骨贩卖机。

　　机器腹腔里，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手指正敲打着玻璃窗。

　　夏临的金丝眼镜蒙着血雾：

　　"规则只说'洁净'，可没定义什么是脏。"

　　他扯开贩卖机投币口，里面涌出粘着脑组织的硬币。

　　当第一枚硬币投入时，所有机器屏幕同时亮起：

　　【今日特惠：夏临的左手无名指骨（限量版）】

　　江烬的银戒骤然发烫。夏临却笑着脱下另一只针织衫裹住取货口：

　　"根据《商品陈列法》第13条..."

　　他话音未落，贩卖机突然吐出森白骨戒，指节内侧刻着白昼塔实验室编号——与他怀表夹层的手术记录完全一致。

　　黑暗中有刀刃破空声。

　　江烬徒手捏碎偷袭者的喉骨时，夏临正将骨戒对准走廊灯光。

　　X光片般的透视中，他看见自己胸腔里跳动的器官布满黑色丝线，而江烬被作战服包裹的腰部空缺了一块肝脏的形状。

　　"找到你了。"

　　阴影里走出穿白大褂的男人，手术刀挑着个跳动的心脏，

　　"三年前的实验体回收计划..."

　　他突然抽搐起来，江烬的银戒直接熔穿了他的颅骨。

　　夏临在飞溅的脑浆中咳嗽，血沫喷在贩卖机玻璃上形成新的规则：

　　【禁止怜悯】。

　　那些穿病号服的女孩开始融化，蓝色药液汇聚成苏小雨的脸，她的声带振动着粘稠的泡沫：

　　"爸爸在13号货架..."

　　整座医院突然翻转。

　　夏临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江烬被撕裂的作战服下，那道横贯腹部的陈旧伤疤——与他三年前主刀的手术录像里，实验体013号的伤口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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