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晋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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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
男人咬断的指甲混着血沫溅在墙面上。他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中收缩成针尖大小，额头抵着冰凉的黑墙，喉间溢出野兽般的低吼："快一点…再快一点……"
墙面扭曲的几何图形仿佛在蠕动。三角形嵌套着圆形，螺旋线与折线交织成神经网般的脉络，而所有线条最终汇聚向中央那只血红色的眼睛图腾——这根本不是数学谜题，是精神污染的具象化。
"三十七分钟了。"游余的镜片反着冷光，指尖的白石在右侧墙面划出第十七个辅助线。她能清晰听到左侧屏障后粗重的喘息，那是三个男人组成的队伍。
"老大！这他妈根本不是人解的题！"最年轻的寸头男人一拳砸在墙上，指节迸出血珠。他面前的图形被胡乱涂抹成一团污渍，"我们都会死！都会变成肉饼！"
"闭嘴！"为首的刀疤脸拽住他的衣领，额角青筋暴起，"不想死就继续想！"他脖颈上挂着的铜佛牌随着动作晃动，在死寂空间里发出细微的撞击声。
第三个男人始终沉默。他佝偻着背，手指在墙面快速演算，突然发出神经质的笑："是斐波那契…不，黄金分割…不对！"指甲在石墙上刮出刺耳鸣响，"你们看这组数字！3…14…15…"
游余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住。
徐静缩在角落发抖。十四岁少女的校服沾满血污，她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墙面——那里本该有图形，此刻却是一片空白。规则说得很清楚：组队状态下，只需一人解题。
"游余姐…他们…"徐静看着左侧屏障后逐渐癫狂的三人组，眼泪在眼眶打转。刀疤脸正抓着同伴的头往墙上撞，鲜血顺着眼睛图腾的纹路蜿蜒而下。
"别看。"游余的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她的白石突然在某个节点重重一点，整个图形骤然收缩成六芒星阵列。
"解开了！"刀疤脸突然咆哮。他的同伴满脸是血地抬起头，却看到老大面前的墙面正在浮现完整图案——那根本不是解题，是用血涂抹出的扭曲符号。
巨石轰然坠落的刹那，游余一把捂住徐静的眼睛。
左侧屏障内下起血雨。
最先消失的是疯笑的数学家。他在巨石离头顶三米时突然尖叫："不对！这是莫垂...."整个人被压成平面时，手指还插在自己挖出的眼窝里。
寸头青年在最后时刻扑向刀疤脸。两人扭打着撞上屏障，像被拍死在玻璃上的蚊虫，爆开的血雾在透明结界上勾勒出狰狞的掌印。
游余松开手时，徐静的睫毛扫过她掌心。少女面前的空白墙面突然浮现血色提示：
【队伍0012 晋级】
新的屏障在右侧升起。这次是一对男女，女人正在用发簪在墙面刻字，男人把耳朵贴在墙上偷听游余这边的动静。
"不是她…"游余的白石在掌心刻出月牙状血痕。池唐数学就擅长空间几何，如果是她在这里…… 一定能活。
"游余姐，你的手在流血！"徐静抓住她的手腕。
游余低头看着渗入石缝的血珠。那些血正在被墙面吸收，形成新的波纹状图形——和池唐锁骨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在另一侧，应该说是无数侧。
“成功！”游余扔掉手中的白石，少女笑容绽放开来，她转头看向旁边的队伍。
“抱歉啦”她挥挥手，那几个人还没有落声，巨石夹杂粉尘落下，血雾泵起。
【单通死亡空间.余 队晋级】
“哈哈哈，这种题也就用来考考小孩”游余嘴角向一侧一弯，爽朗的笑声在空间内响起。
“姐姐，这样，我们可以活下去吗”游余身旁站着一个女孩，唯唯诺诺的说。
“包的包的”游余将她举起，就像庆祝胜利。
但她丝毫没有往另一侧看，血雾升起，直到惨叫声差点贯穿她的耳膜，她才看了下染红了屏障。
【老子无敌大捷队晋级】
“姐……姐！求求你，让我活着好吗，求求你放过我！”青年不断敲打着屏障，被称为‘姐’的游余还不断在墙壁上写着题，没过一会，又暴躁的划掉了刚刚书写的部分。
“年轻人~1v1我还能让着你？百日梦做多了撒，死了还做梦……操，什么逼题。”
少女差点捏碎手中的白石，终于忍无可忍的看向对面那个还在哭嚎的青年，将白石掷了过去。
“我靠，神（逝念粗口）你个（逝念粗口），嚎你妈嚎”她走过去，直接踹向屏障，作用力将她震了回去。
“真是服了”游余平复了下胸口，捡起白石继续在墙壁上画了起来。
游余的笔尖在石壁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碎裂的白石粉末簌簌落下。她忽然注意到青年指缝间渗出的暗红色液体正顺着屏障纹路蔓延，那些哭嚎时喷溅在屏障上的血珠，竟在接触石壁题目的瞬间凝成诡异的几何图案。
"等等..."她沾着血珠的手指突然顿住，被划掉的图案在血渍浸染下显露出隐藏的极坐标系。青年突然止住啜泣，被泪水模糊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游余的后颈骤然发凉。
三小时前被强制吸入这个死亡空间时，她就该察觉异常——青年后腰别着的青铜钥匙纹路，分明和大学奥数班墙上那道奥数冠军合影里的纪念品一模一样。那是三年前跳楼自杀的学长的遗物。
"你故意用眼泪触发血祭。"游余突然将白石狠狠砸向某道血迹交汇点，手下的立方体突然开始九十度翻转，"去年校刊登过你的讣告，林森。"
青年脸上怯懦的表情像面具般碎裂，他伸手接住坠落的青铜钥匙："不愧是连续三年抢走我保送名额的妹妹。"翻转的屏障映出他扭曲的笑脸，"但你怎么不算算，当年的十三道送命题..."
墙上的图案不断重置，线条流畅的组成一个个平面坐标系。
游余在失重感中抓住正在消融的函数图形，突然意识到这些题目全是他生前最擅长的题型。当青年将钥匙插入自己心脏位置的瞬间，她终于看清所有题目拼成的函数图像——赫然是林森坠楼时的抛物线轨迹。
她亲眼见过的。
"该交卷了。"青年的声音与记忆里血泊中的呢喃重叠。游余在剧烈震荡中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当初随意划掉的错题上，那道曾经被她嫌弃的简单微分方程突然裂变成哥德巴赫猜想的变种算式。
整个空间开始压缩。
“你大爷的，看清楚，老子不是游余本尊，要复仇你找本体”顿住的游余突然笑起来“我有她的记忆，但可没有她的责任，要是她在这，可能会和你一起死。”
“但是，我不是真正的她。”
游余手下一点，图案彻底复原。
林森的怒吼没有挡住游余出去的步伐。
“并且，你真的该死。”
【无敌余 队晋级】
……
游余拉着徐静，踏出了石门。
外面和之前的等候区差不多，还是一片纯白，白的让人发慌。
游余心里面不踏实，但是冷静强迫他冷静下来。
大屏幕上的存货人数本来是一百多，经过五次较量后直线下滑到四十人。
游余庆幸这个小女孩跟着自己，不然在这种副本，她活不过一轮。
刚才将近三个小时的对抗中，游余算了算，光她自己一个人就送走了将近十余位“倒霉蛋”，这么来看，她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罪恶感。
“哗——”游余还在思考刚刚对局的事，被这一声惊动，抬起来头。
徐静在身边被吓了一跳，游余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是别的选手推开石门的声音。
数十位选手进入等候区，游余远眺了一眼，眼神从期待到失望之用了一瞬。
没有池唐。
只能寄希望于她不在这个副本里了。
倒是看见了几个和自己穿着一样衣服，绑着一样发型的女孩子。
欸？
这分明就是自己吧？！
游余数了数，五个“游余”带着一个小女孩，从站位来看像是一伙的。
其中有一个“游余”发现了自己，随即招呼了一下旁边的人。
游余看她们开始用自己以为的“只有身边的人听见的声音”交流起来，不由得从心底涌上一股想笑的冲动。
这里实在是太封闭了，极度的安静让人不安，两拨人本来离的就不远，对方的讨论游余自然听得见。
“老大老大，对面有人。”
被称作“老大”的“游余”装作惊了的样子，蹦了一下。
还挺可爱的。
“她在看我们欸。”“老大”说。
“看起来挺镇静的，新碎片？小静余？”
“报告长官，小静余在这……”
“不能是啥怪物吧。”
“你这是对自己不自信啊余宁！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怎么可以是怪物！”
“桶子你别急，是游余的话就去组个队。”
“那个别让人家香消玉殒了……”
“桶子你会不会说话！！”
“要我说，那不会是本体吧，毕竟咱们遇到的碎片够多了。”
“多个毛线，加上那个和我们总共才六个好吗。”
“别吵，我去问。”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晋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