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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番外:孟安——对不起,我爱你 ...

  •   第六十章:番外:孟安——对不起,我爱你
      重庆是座山城,隋孟安走出那家店的时候,脑子里只有这句话,重庆果然是山城的。
      他觉得有座山正压在自己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一步步走在山城的台阶上,他抬不起头,看着脚下的水洼,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她,就是在某个下雨天。她光脚穿着凉鞋,在那么多的水洼中跳来跳去,伞转啊转,脸上洋溢着的笑好像晴天的太阳。从来不知道下雨天有那么高兴的人,他讨厌雨。从小失去母亲的他,仿佛缺失了生命里最快乐的部分,他总在想,也许快乐这个词跟自己是没缘分的,他的一生也许就像是这样阴霾的雨天,永远不见晴空。只是他从没想过,他多年的习惯会因为这样简单的一个女孩而有所改变,或者是彻底的倾覆。

      秋,第一次见你,是在一个雨天,阴霾的天,让人心烦意乱的雨丝,路上皱起眉头的行人,只看一只转着圈的白色的伞,转着圈,一跳一跳,目光追过去,你就那样在四处的水洼中跳来跳去,伞也转着圈,很是高兴,才刚好像是不小心,雨点撒到别人身上,你转过脸来吐吐舌头,一个俏皮的笑,我仿佛看到一抹彩虹。
      再见你的时候,你一脸快乐的在车展现场,擦车的你都能笑得合不拢嘴,梨涡深深的挂在唇边,再次见到你,是命运么?
      命运是否存在我不曾探究,但你确实一步步来到了我的身旁,是雨带来的精灵吧,那次飞扬的胡闹,我的默许,一切顺理成章,我波澜不惊的纵容着自己对你的不自觉沉溺。
      秋,我知道的,你介意的眼神,你关注的目光,你紧张的深情,支吾的话语,窃窃的脸红,嘴抿起来的时候的酒窝,我都知道。
      我告诉自己,那不算什么,像许多女孩一样,你只是普通喜欢我美好的皮相,家世的显赫,我纵容自己把你想得普通甚至庸俗。但我却无法拒绝那碗面的真心,像记忆中母亲的味道,那晚,我想了很多。
      我知道,自己的心是冷的,我知道,腼腆的你不会说什么,我纵然自己和你亲近,眼看着你对我的感情一步步的深陷,秋,那时的我多么自私,或者,自始至终,我都是自私的。
      能看到你的笑的时候,就仿佛雨天也不再讨厌。
      去英国送方怡和菲菲,那些天的伦敦一直在下雨,下雨的时候,我总是想起你,想起你的时候,我就会笑,菲菲说,我一定是背着方怡喜欢是什么人了,我惊愕,喜欢?你么?
      回到北京,跟飞扬去唱歌,半夜出来,我想着你,就那样看到你了,心怦怦乱跳,我闪开了,走出KTV,开车兜风,冷风吹着,我想平静下来,我害怕这样喜欢你的冲动的自己。
      只是却在下个拐角碰到你,雨渐渐大了,你没有带伞,一个人转着圈,按照你的方式走着,那天,我把你叫上车,那天,我甚至还陪你去看升旗,看到国旗和太阳一同升起的时候,我忽然就有种感觉,从此之后,这个女孩就会与我的生命不可分割。
      你曾问我养过宠物没有,我没有宠物的,就只有那几尾鱼,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她们才是我的朋友,或者象你说的,我跟鱼是相似的,你说鱼的眼泪只有水知道的,秋,你知道么,越是接近你,越是觉得你就像海一样,海一样的女人,让我不由得想要靠近,借着风筝的借口,我像是揽着你,揽着你在我的怀抱里。
      那天,病倒的你对飞扬说了喜欢我的心思,我是欣喜的,却是矛盾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偷偷的吻你,在你黑甜的梦里。
      秋,或者我是懦弱的,身份,责任,一切的一切让我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我只纵容自己享受着你的爱恋,却不愿做出半点明确的回应。直到那一夜的雨里我远远的看到了你。看你在雨里傻傻站着的样子,看飞扬嘶吼的模样,我忽然明白如果连仅有的你都不能保护,如果连最想珍爱的你都不能拥有,我的人生又有什么值得坚持的?
      那一夜,我拥住你,就像从此之后的每次拥抱,我紧紧的用尽力量抱住这一生最珍惜的宝贝。
      秋,你曾问我,我们是不是在一起,我没有回答,我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但我会坚持下去,我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和委屈,我曾对自己发誓:这个给我生命里带来氧气和阳光海一般的女孩,我要用一生的力气去呵护她。
      你曾说最难忘的就是那次生日,当时你哭了,你曾说你最爱我给你的那个雪天,秋,你可曾知道,我要每年每年都给你这样的幸福,那一刻,我是要娶你的,就等再过一个冬天,只是却不曾想,我们的爱,熬不过那个寒冬。
      望着天幕,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她给自己讲过皮诺曹的故事,那时候,她告诉自己,你呀,是做不成皮诺曹的,一看就知道不会撒谎,只是如今,他却不得不撒了这样大的谎,骗了她,伤了她,那一刻,他也万劫不复,不得救赎。
      那年冬天,外公的离世,集团一夕之间微软累卵,一切猝不及防,若然锒铛入狱,我又怎样照顾你。从不敢想这样的结局,于是打定主意联合所有人瞒过你,本以为只有我一人独自咽下的苦果,却不曾料及是那样的后果。
      那一天,我骗了你,做了没有鼻子的皮诺曹。那一天,我亲口对你说不爱,当你哭着对我说“孟安,我爱你,”当你哭着捧起那尾鱼。我才知道,原来你从来就是那尾没有眼泪的鱼,离开水之后,才开始止不住的哭,因为她只有流泪才能勉强能够呼吸。
      跟你说分手的那天,我跟了你一路,看一路踉跄而行的你,却不能去拥抱你。
      想过的,没想过的,那一句爱,不爱,一个转身,让我们错失一生……
      后悔这一个词在那一年的春寒里不断的出现在我的人生,那夜在医院的病房,守着你,看到你昏厥过去,看到伤痕累累困倦如斯却一夜唤着我的名字,颤抖着手想要擦去你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到底伤了你有多深!
      心如刀割,也许就是彼时我的心境,早知会是这样,或者我便不会有那个谎言的开端,然而却仿佛进入了某个恶性循环,这个由你而起的谎言仿佛是合了董事会的意,订婚典礼势在必行,秋,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一定会什么都不顾的拥住你,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怕,我只要你,只要你!
      秋,如果再回到过去,我万不会作出同样的选择,若然知晓那样的苦痛,我怎会让你独自承受……
      可惜,一切真的没有如果。
      这些年,我去过美国好多次,每次,都会在你住的街区附近住几天,只是想看到你,你生活的如此平静,让我再没有勇气打扰,也许你就此就会在美国,那个没有雨的城市终此一生,我只能遥望你。
      秋,你回来了。只是即便是你回来了,即便是我们的海芋已经开花,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现在的你越发像海一样,让我想要靠近,却不能靠近。我不断的问自己,记忆里那样笑着的你,转着白色雨伞,溅起多多水花,浅浅笑着会有酒窝的你,还会有么?然而,看到你的眼泪,我才知道,遇到你是我的幸运,然而,遇到我,也许却是你生命里的一场阴霾的雨。
      秋,你要我离开,我便离开,秋,对不起,秋,只是,请允许,我可以远远的,守护你……
      秋,对不起,我爱你!
      一步步沿着脚下的路走过去,身上的负累似乎越发沉重,他抬起头看天,似是要亮了,然而,隋孟安却忽然笑了,秋,还记得你给我讲的皮诺曹的故事,你说我这人不会撒谎的,可是,秋,我却成了永远不的救赎的匹诺曹……
      忽然间,流星划过,看着天幕,他虔诚的许愿,上天,我愿意,我愿意自此后人生陷入永夜,只求,上天重新赐予这女孩阳光,快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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