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员恶人部门掀了上司的桌》橘汁水母

25、准备

　　邱霖把总经办的面试通知单在走廊的打印机里面打印出来，彩版的，还泛着行政新换的油墨香，不太想立马回去听键盘声，攥着单子在茶水间放了一杯热咖啡。

　　愣神间，姜思婷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往她口袋里塞了颗薄荷糖，“怎么了，多好的事”，别发愁了，中午吃什么？”

　　邱霖很羡慕这种即使天塌下来也能笑出来的人，她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不是紧张也不是害怕，明德的机会是陆羽韬给她的，她现在就像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往右清晰可见最起码近五年没有问题，往左可能只是偶然，雾蒙蒙的。

　　孙国栋晃着保温杯踱进来时，邱霖正想推门出去。他鼻子里哼出声：“邱记录员攀高枝的速度够快啊，不知道总经办的打印机吃不吃你这套鬼画符？”

　　姜思婷嚼着薄荷糖回话：“孙哥你上周发的周报真有意思，冷链监控写成冷炼监控，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改行打铁了。”

　　每次周报都抄送整个部门，姜思婷看见不奇怪。不过邱霖没想到这么细节，她自己还没张嘴，先听见怼声。

　　看着孙国栋脸上像打碎的颜料盘，围观同事的窃笑声中，邱霖慢悠悠搅着咖啡：“说起鬼画符，孙哥上月把瀚海集团写成翰海的报销单，财务部王姐说像小学生写字”。

　　孙国栋脖颈青筋暴起：“你们！”

　　“我们记性都挺好。”邱霖把糖包折成小方块，“就像您上季度把陈总电话填成海底捞订餐号……”她报出串数字，“需要我背客户真正的手机号吗？”

　　咖啡机突然发出完成提示音。邱霖端起杯子走过孙国栋身边：“对了，汪总让我转告您……”她压低声音，“转正答辩时要重点讨论报销单上粘着的奶茶小票。”

　　糖粒在瓷砖上闪着细碎的光，邱霖抿了口凉透的咖啡，智能手表震动提示面谈时间，邱霖把捏变形的糖包扔进回收箱。

　　背后传来孙国栋踢翻凳子的响动，混着实习生没憋住的笑声，像段荒诞的背景音乐。

　　窗外的梧桐树在初夏的风里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咖啡杯沿切出细金线。邱霖的倒影在微波炉金属面上晃动着，与姜思婷薄荷糖包装纸的银光碎屑交叠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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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要不要染个头发？”邱霖揪着发尾分叉，徐然正往毛团的猫粮里拌鱼油，”总经办的人看起来都好精英。”

　　“染个冷茶棕怎么样？”徐然揪起邱霖一缕头发对着台灯比划，“上次社区垃圾分类宣讲会，你顶着三天没洗的头上去演讲，不也拿了优秀志愿者？”

　　毛团趁机把鱼油胶囊拍到地上当冰球玩。

　　邱霖拍掉膝盖上的猫毛：“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大家都是普通人啊，他们又不是三头六臂”，徐然踩着拖鞋去捞滚到沙发底的胶囊，摸了一手的土和蜘蛛侠。

　　手机在茶几上震得打转，邱霖瞥见邮箱里林秘书列出的材料清单，突然发现孙国栋上周移交的客户合同混在附件里——验收日期竟写着错误的日期，“12月32日”。

　　“你看这个！”她气鼓鼓地把平板怼过去，“上周例会他还嫌我较真，这个神经病，气死我了，我今天就应该怼死他……”

　　徐然用指甲戳着屏幕上的荒谬日期开口，“确实哈，不怕虎一样的对手，就是猪一样的队友，我也真是不理解你们单位怎么能把她招进来的？”

　　邱霖抱着枕头狠狠在床上砸了几下像是泄愤，“这谁知道了，跟他在一个部门，我感觉我都得少活两年……”

　　“不行，徐然，你帮我拿个巧克力呗，我还是好紧张，而且你知道这次机会，我说进明德还是我前单位的……”毛团吃饱了饭，开始叼着平板充电线满屋乱窜。

　　她还没说话，徐然就往她怀里塞了包辣条：“我知道，但是你给我做的账本都很清楚，你害怕啥，明天早上给你做可颂面包？”

　　“我想吃贝果，可这次是总经办！”邱霖嚼着辣条口齿不清，“听说他们连便签纸都要按色谱编号……”

　　洗衣机突然响起提示音，邱霖起身时然后带翻了孙国栋那摞问题合同。徐然用脚拨开散落的纸页：“这破纸留着糊猫窝都嫌硬，等转岗成功我帮你用碎纸机打成礼花。”

　　窗外飘来烧烤摊的香气，邱霖的肚子适时发出轰鸣。徐然抓起钥匙串：“走，撸串去！你上次喝大了还给烤茄子写好评测报告呢，总经办那帮人哪有这创意？”

　　烧烤摊的霓虹灯牌在夜色里晕出毛茸茸的光圈，飞蛾扑簌簌撞着灯泡。隔壁桌高中生划拳的声浪里，炭火腾起的烟混着孜然香缠上路灯投下的光柱。

　　邱霖盯着铁板上滋滋冒油的鸡翅，恍惚看见油星迸溅的轨迹竟像极了她速记本上的闪电符号，猛猛的咬了一下土豆在口中。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邱霖踢着石子嘟囔：“万一面试官问为什么转岗……”

　　“就说你受不了孙国栋把冷链写成冷炼！跟这样的共事简直会得高血压和结节”，徐然学着她平日较真的模样推空气眼镜，“贵司需要个能把日历看懂的人才。”

　　烧烤摊老板熟稔地多撒了把辣椒，邱霖被呛得咳嗽，恍惚想起刚来H市拎着行李箱爬六楼一身汗的场景。

　　手机震动着弹出林秘书的补充邮件，要求携带近三个月的项目报告。邱霖转发回复说收到。

　　两人喝了点酒，摇摇晃晃的往回走着，徐然的安慰宽心了邱霖紧张的心情，她决定走这条模糊的道路，不单单因为挑战，也因为她身边的这群人都相信她的能力，总能给予她百分百的支持与肯定，让她有敢于走下去的勇气。

　　客户部的绿萝在空调风口摇摇晃晃，汪总把茶杯在木质桌面上磕出个月牙印。“小林跟我抢人了，”他滑动着邱霖整理的客户反馈表。

　　“上周生鲜物流公司的投诉，你当时怎么想到调取华北仓实时数据的”。

　　邱霖来以前其实正在用新买的钢笔在纸上算投诉率，来的着急就忘了放下，她也想到了找自己大概是为了什么，不过问题还是突然。

　　钢笔在她指尖转了个圈：“那天孙国栋把最新数据表存进故障打印机，我只能从云端扒拉出三个月前的备份。”

　　她一边调出手机里的时间轴截图一边转发给汪总，“逆向索引到冷链监控日志时，发现他们凌晨两点有异常温控记录。”

　　“就像你发现合同页码错乱那次？”汪总突然放大某条带闪电符号的批注，“这种野路子跟谁学的？”

　　“我没感觉这是野路子，能解决问题就是好方法。”邱霖耳朵发烫，“发现漏洞追踪和文件归档其实是一个逻辑。”

　　“行政部说这季度办公损耗降了18%，你的转岗材料里该写上这条，你说呢？”

　　“我也没做什么，感觉，当时就是想快点完成任务”。

　　“总经办要的不仅是细心，还要敢于去做敢于去尝试和发现问题，他们不仅向上对董事更是向下对部门。”汪总突然起身推开百叶窗，落日余晖灌进会议室，“上周林秘书问我，怎么舍得放走能镇住孙国栋的人……”

　　“我……八字还没一撇呢，也说不定去不成，汪总……”

　　“别担心，你真的很优秀，要不是林秘书非得管我要，我也舍不得，年轻人也该去更大的鱼塘，”汪总敲了敲她画的闪电符号，“但别忘了客户部教你的——”

　　“烂摊子里能刨出金矿。”邱霖接得自然，想起上月从孙国栋的错版合同中发现的潜在客户。 她其实也没想到，汪总一下子跟她说这么多，客户部的这位汪总从姜思婷和大家的八卦来看，他严肃板正，尤其很少夸人。

　　汪总把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面谈时要是紧张……

　　“就想想您当年泼在竞标书上的那杯龙井。”邱霖脱口而出后慌忙捂嘴，这是姜思婷在库房八卦时说的陈年旧事。当时还特意说汪总不知道大家都知道的点，结果现在嘴又比脑子快，噼里啪啦的就说了出来。

　　低笑声震得茶杯泛起波纹：“林秘书要是问起部门贡献……”

　　“我就说我已经完全应用了逆向索引法，并且有信心在全公司推广并帮助大家提高工作效率。”

　　暮色爬上玻璃幕墙时，汪总将转岗材料装进牛皮纸袋，邱霖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做成的业绩与能力打印成A4纸已经是厚厚的一沓，他装进以前，还在桌面咚咚磕了两下。伴随着邱霖的心跳：“好好表现，别给咱们部门丢人，也算是咱们客户部的人脉了。”

　　邱霖抱着文件起身，发现纸袋内侧挂着客户部独有的红色丝带：“一定，不会让您再帮我补漏洞报告的。”

　　【今日邱霖：职场经验+2 心情+4 体力+0 人脉+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