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洛落浅诗行》汀渡

37、第二十六洛上

　　垮渊之名虽颇有山水之意，实则为仙门十大繁华城池之一。
　　说来也颇为稀奇，四大派中岢珩，笏捭，南琅三派皆依山傍水，地处偏幽，远离世间喧嚣；唯有垸喾身居闹市，而且还是靠在垮渊人气最旺的一条宽巷旁，远远望去，垸喾门前大石牌坊下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热闹非凡。通向垸喾的那条街道两旁则店铺林立，其内熙熙攘攘，车如水马如龙，人山人海。
　　初来乍到的潮落不禁有些傻眼。
　　“师兄，这里真热闹啊。”
　　“呵呵，城中集贸文娱多设在此，自是比别处要热闹许多。”
　　“垸喾为何会选择在此立派？难道不怕弟子修炼道心不稳么？”
　　据她所知，修仙门派大都喜好灵山福地，奉行清心苦修，追求超尘脱俗之感。
　　棕逢微微一笑。
　　“师妹有所不知。小隐隐于形，大隐隐于性，垸喾奉行的此道，故欲闹中取静，求得逆反之效。”
　　“心无物，目不视，耳不闻，闭门即是深山，开轩亦是无尘，在世入世，又有何异。”
　　“此外，垸喾独有锻冶密术正是用于器械打造，仙门中人手中利器多出自于此，若是太过偏僻，路途曲折，也不方便客人前来下单买卖。近来我宗低辈弟子更换武器，其内器心就是从它这里购买的，呵呵，也就是今晨迭师妹托我取的那批。”
　　潮落暗道，怪不得迭音会火急火燎的赶来向棕逢求助，若是真耽搁了，肯定逃不了师父的一番责罚。
　　“垸喾还要做买卖？”难不成垸喾是供应仙门武器的“军火商”。
　　“呵呵。试问仙门中哪个大派没有它们的收入来源？”
　　“那我们笏捭呢？”她有些好奇。
　　“宗门在仙门西边有几座矿山，此外西拢，聚仙，裂均几大城池也还算有些房产，这些都是我宗财物主要出处。”
　　“若是空闲之时，偶尔还会接手一些除妖委托收些薄金等等。”
　　.......
　　听着棕师兄娓娓道来，潮落脸色越来越囧，原来自己对宗门认识这般的不深刻，显然亟待提高。
　　两人且说且行，不觉穿过层层人流已来到垸喾门口。
　　潮落抬头看了看那那牌坊，上书三个鎏金大字，却是“垸喾派”，两边石柱上雕龙刻凤，甚是奇特。
　　潮落不明其旨，询问棕逢，这才知道垸喾为阴阳合修门派，于是又囧了半天。
　　棕逢来过垸喾好几次，早已熟门熟路。
　　那守门弟子显然是他的熟人之一，一见他便亲热叫道，“棕师兄，才见你离去怎么又返了回来，可是落下什么东西么？”
　　“并没落下什么。只是我身旁这位洛师妹欲来贵派寻她一位故人，我无事作陪而已。”
　　“哦，洛师姐倒是有些面生，可是初来么。”
　　“呵呵。她的确从未来过。”
　　那弟子又问她寻的是何人，潮落告之以“巫霓”之名，得知她拜入毋丕真人座下，现住沙鸣殿。接着，便有一领路弟子将他们二人带往沙鸣殿。
　　两人进屋时，已接到通告的巫霓正坐在床榻之上等候。
　　几年不见，她仍旧面容小小，样子并无没多大变化，只是出落的益发娇美，颇有股楚楚动人的风韵，此刻脸色有些差，许是躺的久了，精神也有些不济，见到潮落一时没有认出来是谁，待她提醒后，方才忆起。
　　“原来潮落师姐。”她害羞说道。
　　状似不经意的瞄了眼潮落身后，发现除了棕逢并无他人时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他怎么没来？
　　“好些年没见潮落师姐了，师姐最近安好？”
　　前几年听同门师兄姐私下议论过她，说她行为不检触犯门规，引得笏捭掌宗大怒，许是要逐她出宗，让她担心了好一阵子，好在巫珸又告诉她此事最后不了了之，她也并未被逐出师门，只是严惩了一番而已。
　　“呵呵，我很好。霓儿真乖，自己还病着，却还记挂着别人。”
　　“叫我姐姐吧，师姐来，师姐去的好不习惯。”
　　巫霓乖乖点头，望向她身后的棕逢。
　　“他是我师兄，是他带我来找你的，你叫他棕师兄便好。”
　　“棕师兄好。”
　　棕逢回以微笑。
　　“小师妹，你们许久未见，想是有些贴己话要说，有我在场多有不便，我不如先出去候着。”
　　潮落点点头，“还请师兄在外稍等片刻，我一会就来。”
　　棕逢对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房间。
　　“棕师兄人好好的样子呀。”
　　“是啊。棕师兄为人颇为热心。霓儿呢，这里的人对你可好？”
　　“恩，师父师兄师姐们对我都极好，平日都对霓儿悉心照料，爱护有加。”
　　“霓儿这么乖巧，大家当然会喜爱。”
　　“潮落姐姐。”巫霓唤了声她，欲言又止。
　　“恩？霓儿可是有话要说？”
　　“恩，潮落姐姐，虽然霓儿只见过你一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霓儿总觉得你好亲切，好似珸哥哥那般亲切。”
　　“呵呵。原来霓儿也这么觉得呀。”
　　潮落开心一笑，当初初见便觉得她与她分外投缘，还记得以前从一本书上见过，有些人才认识一天却觉认识许久。她们大概也是如此罢。
　　“那霓儿可愿意认我做干姐姐？”
　　“当然愿意！”
　　接下来，两人义结金兰，互赠信物，言笑晏晏。当时潮落只觉她乖巧可爱，让人不自觉疼到心窝里，一心想着以后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妹妹，何曾想到数年之后巫霓会性情大变，暗中谋划设计陷害于她，两人从此反目成仇，令人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潮落又同她说了会话，见她脸上略有乏色，就让她躺下好生休息，在桌上留下带来的礼物，这才告辞离去。
　　推开房门，便见棕逢立在门外走廊等候。
　　“那边有椅位，师兄为何不坐着等我？”
　　“懒得走动，站站也好。”他说不出口，其实他是不想离她太远。
　　“呵呵，我原以为‘懒’这个字不会和师兄沾边呢。”
　　棕逢囧迫一笑，“你们话可说完了？”
　　“恩。师兄我们走吧。”
　　两人于是离开垸喾，准备回宗。
　　看着街上一派繁华景象，棕逢突然说道，“小师妹，你许久未曾下山，近来心中又不甚爽快，现在既然到了垮渊，不如就让师兄带你四处走走，将这城池略览一番，权当散心吧。”
　　潮落一愣，脱口而出。
　　“师兄。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你既为师妹，师兄理应对你好。”棕逢脸色微红。
　　“迭师妹她们每逢下山定要去胭脂斋闲逛一番，购些女子什物的，小师妹可要去看看？”
　　......
　　整个下午潮落便跟在棕逢身后转悠，将垮渊逛了个大遍。棕逢想逗她开心，一路买了不少小玩意儿逗她开心，最后还带她去了茗香阁享用了顿美食，潮落许久未进食，这次再度尝到美味佳肴，她不禁从头到尾眼角都闪烁着感动的小泪花。棕逢见状闷笑不已，暗道小师妹实在太可爱。
　　用完膳已是黄昏，两人见天色不早，也就御气回宗去了。
　　回到敦璧峰后，棕逢本想将她送回房，但是途中恰好遇到迭音师妹几人，他便被她们借口拖了去薝门指导她们外功修炼。心情大好的潮落也不计较，乐悠悠的独自回房，推开房门，发现房中已有客人等候。
　　“珏诗，你怎么来了？不是昨日才刚来么？”
　　以往几年他偶尔才来看望，最近来的频率貌似有上升趋势。
　　“今日下午去了哪里？”
　　午后突然感应不到她的气息，他心中担忧，将侞尧山搜寻遍了也未找到她，只好来她房间等候。
　　“哦，我与棕师兄去垸喾了。”
　　“垸喾并不远，依你现在修为一个时辰足以往返一趟，何故去了这般久？”
　　珏诗质问的口气让潮落有些不太舒服，她去哪里与他何干？
　　“闲来无事，就又四处逛了逛。”
　　“你陪他逛街？”凤目微微眯起。
　　潮落敏感嗅到一丝不对劲，急忙解释，“没有，棕师兄见我心情不好，就陪我在城中走了走，让我散散心而已。”
　　“你若心情欠佳，我陪你便是，何须其他人。”而且还是一个雄的。
　　“呃。”
　　珏诗陡然站起，来到她身边，长臂一展环住她纤腰，眨眼两人来到九霄云层之上。
　　苍茫云海间，但见霞光溶溶，身侧雾气渺渺，晚风徐来，两人衣袂翻飞，飘飘似仙，她不禁心旷神怡。
　　但是——
　　“珏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她不解。
　　“散心。”
　　“我现在心情很好，可能不需要散心了。”潮落囧然，出发前能不能先问问她？她都“散”了整整一个下午了，腿都快跑断了。
　　“......”
　　“不过，好美。”
　　“珏诗，你喜欢这里？”
　　珏诗颌首。
　　“呵呵，原来你也有些情趣。”
　　突然她与他的初相识，不正是在青楼么？这种身从万花过，片叶不沾衣，红颜遍天下的男人又岂能不懂情趣。
　　“只可惜此时并无乐悦耳。”他有些遗憾。
　　“......”他果真是享受派。
　　“你还想着它么？”
　　谁？她不解。
　　“我不会离开你。”他似是允诺。
　　“呵呵，昨日我无心之言，你莫放在心上。”
　　潮落放空视线，望向远方，不敢探究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为何不回应他？珏诗暗恼。
　　“忽然有些冷了，我们下去吧。”
　　她在无悔思过那么久，现又修炼至半仙之身，怎会惧这区区薄寒？明知她是借故想走，但他还是忍不住顺从了她，将她带回房间，继而低声轻叹，“你好好休息罢。”
　　潮落仿佛被那声叹息灼到般心中刺痛差点又晕了过去。
　　珏诗走后，她无心休息，想到跑了一天，身子有些微酸，意欲净身沐浴解解乏，便出了房门，七转八转来到央阙一处山谷的小温泉旁，正是前几日她遇到芮师兄他们后无心发现的。脱下衣服放置岸边，她赤足走了进去，舒展身子泡起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