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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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热。
你用力推开他，手按在那堵肉墙上，尽力让自己远离这种紧锢迷离的气氛。
“我认为你想从别人那里得到些什么，你就得先付出。你不能尊重一下我吗？我不想要你随时对我有肢体接触。”
你颇为硬气的说，出于逃走失败的破罐子破摔，也因为Leaks对你冠冕堂皇保证的那些话。
如果他真像他说得那么好和体贴，他就应该对你保持最基本的意愿尊重。当然，你不介意与坦然接受最后时刻他演累了，转而露出他自己丑恶的真面目。
毕竟你看到过很多次他对别人冷漠又刻薄。
一个对别人很坏，却唯独对你好的人，这种偏爱何其虚假。
除非他无条件放你带着5090一起走。
Leaks和你呼吸交融，他一动不动听你说完。你又板着脸用手臂戳他一下，他象征性的松开一点力度。
在你刚松了一口气时他闷闷又笑得很欢快地紧紧和你贴在一起，他把下巴放在你的头顶，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故作欣慰的感叹，“哇哦，幸运的男孩，他不敢相信那个女孩说会给他他想要的东西。”
可以可以，只听他自己想听的那部分。
“我说！”你再次强调，但这回他很快把你松开，空出了半个身子的距离在你们之间，他表情沉静正经，盯着你低低道，“我知道了。”
“你是对的。”
他这种哪怕是装出来的顺服态度也让你感觉好了点，你还想一鼓作气再接着制定一些偏向你自己的规则给他，楼上蓦地传来很大的关门声。
“政/府会支付我接下来培训的所有费用，你们大可以去和他们说去，不要再来烦我了！”卢卡的声音比以往更低沉，充斥着不耐。
“是的，还有关于这件事，卢卡，你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推给别人，培训期间我试图见你几次，你都……”
“因为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他像是被气笑了那般呵了一声，打断语气生硬的维克托，“你们坚持不懈阻止我要做的事，出于你们的自私，毁了我的人生。”
他们两个似乎都对彼此充满怨气，并没有控制音量，你们在下面听得很清楚。
Leaks在松开你后直接瘫了，欣长精悍的双腿伸直，他看上去毫不受他们影响且把这当成一种可以忽略的背景音般，双臂反手垫在脑后，只惬意靠在沙发上盯着你。
“我喜欢这种感觉。”你正不加掩饰的仔细倾听那边两个人的争吵内容，冷不丁地听到Leaks轻声咕哝这莫名其妙的一句。
你没在意，权当是Leaks乐于见得他俩吵个不停的塑料父子兄弟情，只继续边听边头脑风暴，拼凑这究竟是个什么事件。
“你不必多说了，我现在就走，我不会继续住在这里了。”
“不，你可以留在这里，你就留在这里。”维克托妥协般叹了一口气，“至少让我们能找到你见到你。你就先冷静一下，我会离开的。”
“那好啊，就现在。”
“可以，我们目前的状态不适合讨论任何严肃的事情。”
他在家长面前简直跟个一身反骨的爆碳般。
很快脚步声响起。
你转头看到维克托痛快下来了，他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向你和Leaks致意，又说了句场面话，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这收场了？
你以为他们会纠缠个几个小时，或者是些更激烈的争吵，这就走啦？还是说维克托觉得有你在场家丑不可外扬，打算下次再战。
你有点遗憾，没有看到场面混乱起来。
卢卡也紧跟着下来，他面色阴郁的目送自己的父亲离开，纯白T恤让他的身形显得更加瘦弱。
在维克托彻底关上门后，卢卡转头冷然看向你们，思考般伸手把卷发打散。
他视线扫过对他毫无表示的Leaks，走到你身前。你微微颔首，静等他对你说些什么啊我就知道你这个贪婪的女人根本不会离开这里的话。
“很好的配置了。”他支起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微笑，快速瞥了你一眼后，转而抚摸刚刚装好的机箱，盯着箱底那点液体，“这是电子氟化液？大手笔啊。”
“是。”Leaks也没什么情绪的回答他，他发表了一番冷漠的反派言论，“看起来你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希望你能搬出去住。”
卢卡动作一顿，他拧眉，被这句话刺激得彻底爆发了那般，冷笑看着Leaks，审判般指着你。
“什么啊，就这几天而已，你真要为了这个女人连自己兄弟都不管了吗？”
果然还是对你恶意满满。你调整了一下姿势，有点心累，实际上关你什么事，Leaks作为这个家的主人想让他留下来，一百个你也拦不住。
欺软怕硬的青春叛逆期的种族主义者！
“我从来没见过给别人添麻烦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你没等Leaks说什么，先一步火上浇油怼了回去，他最好气晕过去，最好立刻报警把你抓走。
“你？”卢卡不屑的嗤了一声，看上去十分厌恶你的插话般，随即他想起什么似的，又坏笑起来，“你之前说你在游戏里开过飞机，哪个游戏？市面上多数飞行游戏我都玩过，说不定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这意图简直明牌，但你盯着他的眼睛，平静说了那个游戏的名字。
下一秒卢卡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像是没想到你会玩这个游戏一样拧眉，又像是有人不自知挑战了他的自信领域那样嗤笑。
“嗯哼，多么特别的游戏女孩。”
“……”他是不是不性别歧视就会死。
“那我们来1V1打一把怎么样？如果我赢了就让我继续留在这里，如何，兄弟？”
卢卡感叹了一句后飞速接上，他看上去蠢蠢欲动，像是即将要做一件恶劣的合法恶作剧。
“不。”Leaks拒绝了他。
“当然。”你答应了他。
你转头看向Leaks，“不过登陆我自己的账号得用我手机扫码。”
他听到你的回答微微一顿，微笑着端详你，他很痛快的点头，像是他自己也期待你会怎么做那样，“可以。”
“那就开始吧。”
很快这台新的PC装置被搬到Leaks的房间里连接线和电源，Leaks又轻车熟路的为这台电脑安装上系统，仔细调整一番。
等了一会儿，你坐在电脑前，快速扫码登陆某蒸汽平台，这又何尝不是一款聊天软件？
至于卢卡，他用Leaks的那台。
Leaks家网速极快，几十个G的游戏很快下好，一切如呼吸般自然。
但鉴于Leaks坐在你旁边一直盯着你操作，你也没机会给你在游戏平台的朋友账号发消息。
你只好先专心应付卢卡。
他很快说了自己的游戏ID，EnTaroL。
你申请好友。
他盯着你的中文游戏名字发出一声短促的哼，随即，“哇哦哇哦哇哦，蓝牙设备已准备好配对。”卢卡用做作的气泡音怪异道，他说完后自顾自笑起来。
这算是这个游戏的梗，常常被用于调侃你国家的飞机语音告警系统很像蓝牙耳机连接时的人机感，总的来说挺好笑的梗，但是被卢卡说出来就恶意满满。
你面无表情，懒得理他，火速点开他的游戏个人主页，查看他的过往战绩。
他只专精空战。
游戏里分别有美国，德国，苏联，英国，日本，中国，法国等国家的载具选择。
但不止只有这些国家，比如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家的载具并入了美系中。
荷兰的载具则在法国的科技树上。
你看到他最常玩的就是美国和法国的飞机，他的击杀比惊人，很多3KD的飞机，一些螺旋桨飞机达到了5，喷气机则差一些，但都在2KD以上。
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前百分之一的玩家，你保证他的技术碾压玩这个游戏九成九的人，即便他的总时长并没有很多。
你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这个战绩有点让你吃惊。
很明显卢卡此刻也在查你的成分，你余光看到他抬头短暂的打量你。
“如果这真是你自己的号，我想我不用让着你了。我们就都用F16，F16C。”在此之前他还在想要不要他玩二代机你来玩三代机，也不算欺负你。但看到你的过往战绩他改变了主意。他语气平淡了很多。
你难以置信的并不比他差。
你？
这个亚洲小女孩？
他表情有一丝凝重和烦闷。
“可以，我先热身一下。”
你先调整了一下按键设置，确定了导弹/干扰物发射，襟翼/升降舵起落等比较重要的按键都放在你熟悉的位置。
因为是可以发射导弹的喷气战斗机，所以你还仔细把雷达开关/切换等按键都重点设置，确保这些默认需要按好多次的按键只要一下就能解决。
Leaks静静看你做这一切，他寂然专注极了。
逐一排查好所有用得上的按键，你抿嘴屏住呼吸。
想赢。
你不能骗自己说你不想赢，说你不在乎这场对决，你只不过是想回家。
心底积攒的郁气也急需发泄，你脑海深处有股冲动想让你高傲的站在卢卡面前让他知道人外有人，也要让种族主义者知道他的想法多盲目可笑。
他确实很强，但他并不可怕，即便他可能了解很多你并不知道的关于飞机与空战的理论与实操。
你对这个游戏熟悉就够了。
你深呼吸，开了一把正常对局的游戏找手感。
熟悉和复健的过程比你预想的顺利，Leaks准备的所有配件都是顶级的，这个屏幕的色彩与刷新率看得眼睛很舒服，操作起来更是丝滑无比。
不知道是否也有月经的加持让你此刻的反应更快和更专注，你在第一局里，在16v16的对局拿下了7杀，一个人干掉了对面几乎一半人。备载的6发导弹百分百的命中率，顺便用机炮解决掉了最后一个人。
最后赢家。
排名第一。
在32人里，在其他31名玩家大概率都是男性的队伍里，你断层第一名。
你自己都有些吃惊，紧张感稍稍褪去，一种兴奋油然而生，自信迅速填充你的身体。
Leaks围观了全程，他沉默凝视你的侧脸，良久的，仿佛沉迷其中，如同被深海塞壬的一些美妙东西迷惑住了。
他想问你这是你和他不再说话后接触的东西吗？他从不知道你还会这个，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但他并没有打扰你。
“我好了。”
EnTaroL向你发出组队邀请。
你快速点击确定。
“三局两胜，第一局迎头随意，第二局向后各爬升一万米，第三局只能用机炮。”卢卡很快制定了规则，这个规则很合理，并没有偏袒谁。
你选择了F16C最常用的4+2挂载，4发120A主动雷达弹与两发9M红外弹。
在等待加入战斗的倒计时里，你奇异的达到一个心无旁骛的专注状态，甚至呼吸都很平静自然。
1V1狗斗，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咬尾游戏。你要抓到一个处于敌机尾后的窗口，那么下一步才是击落敌人。
计时结束，你们迎头极速向彼此靠近，你很快看到了雷达告警盘上显示的右前方F16雷达。
他选择左飞。
你没有第一时间着急去找他，你也转头向左，和他拉开距离，你想先积攒一下速度与高度，为前期优势做准备。
但卢卡也同时发现你了，你看到雷达告警显示敌方F16逐渐从你的右前方转到正前方，他过来找你了。
你当机立断，抬起机头，雷达锁定导弹发射，先手一步逼他做机动与消耗能量规避。
他依旧迎头极速向你而来，同时紧贴地面，利用地面多径杂波使你打的导弹丢失目标脱锁，这也在你的意料之内，你只是要让他稍微慢下来。
你利用这个时间拉起机头侧面爬升，一个颇为危险的决定，高空阻力变小，敌机雷达更容易锁定你，导弹也不易脱锁，被命中的概率大大提升，但你在高空打导弹的收益也更大，只要你能在空中小心躲过他打来的每一发导弹。
其实你平时的作战风格并没有这么大胆，但内心的判断告诉你，如果想赢了他就不能循规蹈矩。
他的雷达一直在锁定你，在你处于一定高度时，你的雷达告警短促显示敌跟踪后，下一秒因敌导弹袭来而疯狂响动。
因为开始的迎头而飞，你们之间的距离本来就已大大缩短，此时仅仅在10KM左右，这个距离在高空躲导弹有一定难度，此刻导弹的能量依旧充足，向你极速打来，在击中你前很难自行脱锁以及耗尽燃料。
你没着急躲，同时也给了他一发导弹，在此之后迅速降舵使机头向下，接近垂直俯冲，用高度换取了速度优势，也使敌导弹的提前预瞄在地面，它砸到了地上，你再次顺利躲掉了。
不过这个距离卢卡在地面躲你高空的导弹并不容易，他需要调转方向规避，不然仅仅依靠杂波与干扰物并不能彻底确保导弹炸开的余波会带来何等破坏，这就是你想要的高空优势。
他躲起来得心应手，短暂减速与稍加偏离了航线，依旧保持在你的正前方一定范围内，像一架势不可挡全速向你冲来的炮弹。
你的大脑飞快思考斟酌。
他做机动规避导弹就肯定会损失一些速度，现在你的速度是比他高的，这对导弹发射与做机动更有优势。
此时你们相差6KM，他拉起飞机到中空，再次迎头打来一颗120。
你并没有急着还给他一发，这个距离来不及做出反应了，执意再打导弹给他的话，最终的结果就是你先一步因为没做规避而被击中。
你尽可能远离他，转向自己的左手九点钟方向，大概两个呼吸后，你又观察到卢卡正前方的一条白痕，RWR无声无息，没有告警，他打了红外弹。
你当即大量抛撒箔条与热焰弹，机腹几乎擦着树尖飞过，两发导弹和敌方F16C与你擦肩而过。
卢卡低哼一句，他抬头看向那边屏幕前的你，很快收回了目光。
他越过你的瞬间就开始转弯，调转机头来咬你的尾后，你也把机头向他那边拐去，不可能把自己的飞机六点暴露给他。
第一个窗口转瞬即逝，你们两个谁都没有拿到很好的攻击角度，无论是打导弹和使用机炮都不理想，两架飞机胶着在一起，开始呈剪刀状做交叉机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此时你们都剩两颗雷达弹，你还有两发红外弹，卢卡只有一发红外弹了。
但他的能量比你低，所以回转半径更小，对于剪刀机动来说是优势，他更容易抓到你的尾后窗口。
你急需脱离这个机动。
你很快做出了决定，两架飞机刚刚交叉分离时，你把油门和升舵踩到底，控制着飞机不失控的同时向上爬升，舱内迅速传出一连串过载告警，你充耳不闻。
他的能量不高，继续跟随你的话会被你吊着失去更多能量，会比你先一步失速，到时候完全任你捶打。
显然卢卡也考虑到了这点，并没有选择继续跟随你，转而俯冲做水平机动，保持0°角度飞行，为自己恢复速度与能量。
但这招的容错率也很小，又一个大胆举动，因为此时你是逐渐失速的，他则会在积攒能量后低空高速攻击你，这个时候你躲起导弹将会非常困难，把握好时机至关重要。
你差不多几十秒才眨一次眼睛，小心观察着他的飞行轨迹，时刻准备跟随他而转换机动。
卢卡很快在低空超过了你，就是这个时机。你迅速停止爬升，回转俯冲，避免自己持续失速导致高空挂肉，同时在过载黑屏的时刻快速锁定他，一前一后打出了红外弹与雷达弹。
他在你俯冲那一刻就开始提前转弯规避来自你的导弹，你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在他持续躲掉两发导弹后，再次给他打了一发红外弹，逼他不停的做机动。
即便这三发他都成功躲过，与之同时的是因为规避导弹，他的速度极速降低，你几乎是怀着某种信念与赌徒心理按下了最后一颗的雷达弹发射按键。
“SH*T！”敌导弹告警再次响起，第四发导弹袭来，卢卡烦躁的紧压键盘按键，眉头死拧。
她以为自己导弹很多吗？不过脑子的打法。他恨恨想，某种不好的预感让他与地面贴得更紧密，抛撒箔条的同时开始做滚筒，一个经典的躲避雷达弹的机动。
他的干扰物循环一刻不停的开着，在他飞过的空中留下一条条灰色烟雾，他想，你已经没导弹了，六发都已经打完了，收割你轻而易举。
希望你等会不要哭。
确实如此吗？
命运似乎选择站在了你的那一方，即便你打完这最后一发导弹后立刻下高自保，没再用雷达持续引导击中。
120A的主动搜寻模式还是顽强执着的锁定他，低速状态的他并没有甩掉它，RWR告警一刻未停。
穿过一众箔条，忽视所有的干扰物，义无反顾在他身后爆炸。
重创目标。
已坠毁。
他听到耳机里传来一声巨响，冒出火和黑烟的飞机极速拍在地上爆炸，他甚至忘记做出表情，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发麻，蓝色的双眼里倒映着那一团火。
他看着另一架F16C以胜利者姿态极速翱翔过他的战机残骸，留下两条优美的粉色拉烟。
完成击杀的玩家为，你。
“……”
他输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