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索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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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青皮向你发起了求救通信】
【老大，这个当时不仅没有给你珍珠，还和人家笑话你。】
何修砚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开了通信。
“救命，那个世弃物苏醒了，刚才我们都被他攻击了，只有我一个人逃回岸上。”埃青皮声音中透露着恐惧，何修砚只听到好像是鳞片拨动的莎莎响声。
“附近我找不到其他人了，好冷。”埃青皮疯狂地抓挠着手臂，上面俨然鼓出蜂窝状的圆包，有的裂开了一条缝，包里的眼球四周张望。
“啊——”埃青皮怪叫。他猛然用手指一戳，新生的眼球破裂，流出红白黄脓水。埃青皮痛到几经昏厥。
他恐惧的发现，这些“眼睛”俨然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了。
【狗蛋：老大最好别去，他们已经被‘污染’了】
污染是被世弃物寄生的最常见的方式，光析日报三个月前才报道一场在辐射沙漠的D级污染。
只不过大多数学生居于核心地带，尚未被波及到。
太突然了，若真的是厄尔尼诺苏醒了的话，何修砚去也是送死。他不至于把自己的命搭上。
见何修砚依旧不说话，埃青皮声音带着哭腔：“求求你了……我现在只能联系到你了。”
何修砚无奈道“这种情况你应该先联系助教。”
显然，他绝对不会去以身试险。
“助教？校方是一群骗子，蛀虫，垃圾。他妈的你知道遇到那该死的丑东西时我们发了多少求救信号吗？他妈的一个回应都没有，他妈的，他们就是想让我们死，我不想死……”
仿佛响应着埃青皮的话，一个个求救通信疯狂地挤占着狗蛋规划的列表，仔细一看，都是刚才群里的同学。
不详的预感浮上何修砚心头。
如果校方此刻再不出现，绝对说不过去！
心头的不安让他条件反射地躲在礁石背面。
何修砚布下一只影虫，任其随潮汐向前。透过碎片般的海水，影虫的探测器显示附近有两个人靠近。
是白助教和一个医护。
为什么不去那些求救的学生那，偏偏来他这。何修砚警惕。按理来说，对于没发求救的学生，校方应该只需派出医护检查就够了。
白助教的脸上毫无一丝紧张与焦急，反而是一副猫捉老鼠的模样。
不对劲。
何修砚回了条消息给埃青皮：白助教在我这……先邮个黑外套给你暖和一下。
黑外套被传送到埃青皮那，何修砚只剩一套黑背心。他背靠着礁石，伺机而动。
白助教耳边回响通讯员发送来的三个字“黑外套”
教皇初春雨的上一个指令是“精神力高”，第一个指令是对圣物有百分百的亲和力”，现在又多出一个“穿着黑外套”。
通过遗忘海的预知之眼，教皇通过自身强悍的精神力与之抗衡。一点点揭开出“祸害”的模样，其间消耗的精神力巨大。
可以说，整个蓝星就只有教皇可以做到与“圣物”的分庭抗礼。
至于精神力高……三品及以上可以算是了，整个年级只有200人符合，此时，全部在遗忘海这里。
“别藏了，同学，我是白纤助教。厄尔尼诺苏醒，我们来查看学生伤势。”白纤笑的纯良无害，这正是兔族进化人的优势。
他从表面上看，有那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第一次拿着简历面试的清澈。
为了得到教皇的赏识，击杀“祸害”的任务势在必得。
“放心，你现在是安全的，离厄尔尼诺远着，毕竟又是从厄尔尼诺活动区过来的，检查一下比较保险。”白纤嘴上一套，那把带着电流的激光枪口却对准了何修砚的方向。
何修砚走出礁石，换上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手背在身后，子弹蓄势待发。
白纤站定，不动声色地打量何修砚一圈，看似无意的问：“没穿外套吗？不冷呀。”
“不冷。”何修砚低头，瓮声瓮气地说。在白纤的眼中，他湿漉漉的卷发遮住眼睛，黑色紧身衣基本沾上恶臭泥沙，很明显，这件质量并不是很好的衣服被穿了很久，破开一道又一道痕迹。
在省吃俭用的方面，何修砚算是出类拔萃。
白纤注意到AI自动标注的姓名。
“何修砚……。”这孩子还蛮不拘小节的……白纤想到之前何修砚非法偷渡去边境清除世弃物拿去黑市贩卖的事迹。姜学还说，虽然何修砚是研究系的，但是战斗技巧不输军校学生，尤其是枪法了的。
有朝一日还可以吸纳进云中神国。
说到底，白纤更相信赶尽杀绝，就算何修砚没有穿着黑外套，嫌疑又少了些许。白纤依旧没有这么放心。但是师姐姜学千叮万嘱动作小一些，不要惊动校方。
当然还有那位的缘故……
“怎么就你一个人呀。”白纤咬牙，问。
何修砚现在看上去毫无威胁，眉眼低着，轻声细语：“这个任务一个人完成也没有什么困难。”
能不求人则不求。之前办事受伤，都是他自己或者好心的路人助他逃过一死。何修砚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可以信任的朋友。
现在无法确定白纤他们的身份，何修砚不敢贸然行动。也绝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银锒手枪被握在他指节分明的手上，却不能作为武器。
当精神力为D级以上，普通的热武器就无法伤害此人丝毫。必须需要特殊材质制成的子弹等才可以奏效。相应的，这些武器的价格也高昂无比，极其珍贵。
有的高段位的武器甚至可以称得上下位圣物。在市场上价格动辄百万千万生机玉。
何修砚枪膛只有最廉价普通的子弹，完全可以算是空膛。
F级的何修砚正面对上D级的白纤胜算本来就几乎为零。白纤作为助教，战斗技巧必是百里挑一。
而白纤的激光枪，幽幽地闪着蓝磷光，玄黑螺旋花纹，被白纤契合地握着，看起来身经百战。
再加上那个医护，他贸然看不出等级，那么有两种情况：
一种可能是他本身就是普通人。
另一种可能是他的等级比何修砚高。
无论哪种情况，硬刚的生存概率绝对为零。
何修砚拧眉思考着，抵抗生还的可能性是有的，比如传送，但是如果白纤没有问题，又该如何解释。
“同学，我们需要检查你的伤势，麻烦配合一下”白纤指了一下医护的医疗箱。
何修砚没有反抗。
只要他们起了一丝杀心，何修砚压根完全无非逃脱。
白纤的善战的出了名的，加上D级精神力，何修砚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何修砚只能寄希望于他们完全好心，确实是校方派来的救援。
医护人员拿出干扰型α扫描仪，开始粗略地检查。
白纤道：“一品精神力呀……天赋真不错。”
“赵首席也是一品精神力，你小子未来可期呀，等发达了别忘了给咱多发十点的生机玉”白纤打趣着。
【狗蛋：别相信他！】
何修砚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瞥见白纤的另一只手似乎在口袋里拨弄着。
这个圣物虽然态度傲慢。关键时刻还是会遵循器魂护主原则……吧。何修砚把剩余的变异珍珠一个劲的喂给摆渡钥匙。
最后一项检查完成，医护收起工具。何修砚认清，医护只是个普通人。
由于精神力不能脱离实体存在，所以生机玉既是货币又是能源。刚刚医护所有使用的精神力都来源于他自带的生机玉。
三十六计走为上。
【狗蛋：呃……摆渡钥匙还没醒。】
“老师，我这边检查出什么不对劲的吗？”何修砚硬着头皮拖延时间。
“一切健康。”医护收起工具。
“我觉得有问题。”何修砚硬着头皮说。
【狗蛋：老大你想干什么？】
医护一愣，“什么问题？”
“学校的孤儿补助已经拖欠两年了，把我优美的肌肉曲线饿的不完美了。”
医护有些无语，“这个你可以向你们辅导员反映。”
“还有问题。”
白纤：“说。”
“一个古代的皇帝上早朝对大臣说：孤的胜，你们都看在眼里，孤的败，然后发生了什么？”
白纤思考了一下，“还请你们引以为戒？”
“不，然后皇帝就下朝了。”
不是，这里是亚裔乐土吧。白纤感觉一阵蛋疼。“你能不能问点正经的？”
“好！正经的我也有。这是裴老师去年入门考试第三题，原癌基因和抑癌基因在……”
“停。”白纤和医护都有些无语的。白纤甚至觉得，这种一根筋的选手基本可能与祸害无缘了……
白纤客套的交代道。“如果周围遇到厄尔尼诺的残块，千万不要触碰。就算不小心碰到了，及时联系我们的同时向你自己的AI兑换结合蛋白换皮系列套餐简单处理一下。”
“接触到会有什么后果吗？”何修砚状似疑惑地追问。
白纤有点不想回答。
“开始浑身发冷，出现粗糙鳞片状皮肤，从四肢开始，先向心脏处蔓延。然后……”医护脾气比较好伸出两指，划过自己的小臂。
“每寸皮肤都会长出眼球一样的东西，原本的视力却会减弱，理智逐渐丧失。”
“直到，变成和厄尔尼诺一样的世弃物。第三生物工程研究所最新的研究报告是8小时12分钟左右异化成功。”
何修砚面色一白。不是因为知道这个后果，而是因为摆渡钥匙一直在装死。
医护拍了拍他的肩：“就知道学生崽会被吓到，你们在核心区被保护的太好了。”
白纤哂笑到“学生就是要多练练……好了，别问了，我们走吧。”
好家伙，这种情商还知道怕。他回去要和师姐反映，这种人还是别吸纳进云中神国了。
“白老师，我还有问题。”
白纤舒缓的眉头突然紧蹙。“走吧走吧，以后我们有空再见。”
【老大，好一个以退为进（。＾▽＾）】
他要收回他做的够对了那句话。真的不知道这么没眼力见的孤儿怎么到这种高度的。
不一会，两人走远，向着监视器上大多数学生的传送地。
医护率先开口：“是白板，精神力一品，灵思人口普查的登记是孤儿。但有概率是何阀的血脉。”
白纤接着“身上无明显胎记与烙印，纯粹白板，极其稀有。经社会关系调查，收入为倒卖世弃区物品，月收在1000到10000之间，分淡旺季。本科老师为埃首阳等人。”
他看到埃首阳那看到了包庇何修砚的可能，于是选择自己前来。
“被赵广州夫妇收留至1岁，而后因为赵阀继承人之争不得不送入临近水晶海岸的卢米娜拉福利院。与人鱼族被灭族的水自渡一支遗孤水千悦曾经是青梅竹马，但水阀内乱后与之失联，三年后，考入乐土复兴大学本科。从刚才看来，他似乎对其没有印象。”
“奇怪了。他难不成是很清高的人吗？一品精神力，众多门阀对其抛出橄榄枝与提出收养，何修砚无一答应。”
“平时的生活来源主要为自主走私交易。为人看似幽默开朗，但隐隐有一丝反社会人格。”这是白纤刚刚自己总结的。
但是……
你丫的现在反社会人格业务这么广。
医护：“教皇说过，祸害是个精神力极高的白板。况且，他的经历扑朔迷离。我觉得为了保险，还是。”他做了一个在脖子端比划的手势。
尽管他是个不能修炼精神力的普通人，但是由于观察力惊人，和白纤和埃首阳一起潜伏在乐土复兴大学做间谍。
“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
“难不成您仅仅因为他古怪的表现就认为他不是祸害？您顾虑着什么……”医护急促地发问。
“他精神力一品级的情况下与预知之眼碎片的契合度为0％。”白纤从口袋里掏出预知之眼的下位圣物锁圣项链，属于地级武器。圣物，是比天级武器更珍贵万分的存在。
精神力品级，等级越高，与圣物的契合度越高。哪怕白纤，都有60％左右的契合度。
然而何修砚为零。
医护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远海。
遗忘海的海岸是几尽心形的，毗邻水晶海岸的就是锈迹海岸。
这对于人鱼族并不是一个好地方，十一年前，水自渡一支因为水家内斗几经灭门。
那时候，水千悦脚下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水晶城。建筑直接融入将近7成生机玉，日升月落，潮汐织锦，延绵4820公里，是乐土徽渔区的核心。
锈迹海岸的深处，古老的遗迹若隐若现，眼前的水千悦并非风华绝代的少女，不是媒体宣传的如高岭之花的冰雪女神。
而是身形挺拔，长发如瀑的貌美男子，他拖着蛇尾。
眼里盛满恨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索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