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末法时代逆天改命》猫头鹰白面

3、下山

　　鬼山之上，季子春静静盘膝坐在石屋中属于自己的石床上，双手掐诀，体内灵力运转，许久后，缓缓收功。
　　她在叩门境后期已经有些时日了，恐怕再过段时间就有突破筑基的契机，就算压着也压不了多久，是时候该下山了。
　　她已经和山鬼说过此事，还提出要带上盼春，路上也好多个玩伴，山鬼迟疑一阵，此刻正在劝说盼春父母。
　　双手粗糙的妇人在山鬼面前有些拘谨，只是一味地烧水，一边看看身边的丈夫，一边看看盼春，眼中满是不舍，盼春虽说乐意与季子春一块去，此刻看到父母的样子，还是有些心中酸涩。
　　“山鬼大人，不，上仙愿意给小女这个机会……俺们自然是愿意的。”男人微微躬身搓着手，忽然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拉着妇人一同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还望上仙能好好指点小女，俺听说修仙辛苦，盼春能修到多高俺们不在乎，只要上仙保她一世平安。”
　　“好。”山鬼罕见地多说了几个字，“我答应你们。”
　　山鬼带着盼春来到鬼山上时，正碰上百无聊赖拿着春生剑想将之立在地上的季子春，见盼春的情绪有些低落，季子春打招呼的声音柔和下来：“盼春，我带你去逛逛。”
　　山上有石屋，有药田，药田里是山鬼早年四处游历收集到的奇珍异草，有些长得格外漂亮，季子春一一介绍过去，时间一长，盼春又重新开心起来，她们说说笑笑，和山鬼一起吃了顿简单的午饭。
　　下山之事山鬼自然不会阻拦，该准备的东西其实也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这一去或许就是很多年见不上面，她便假借准备，多留了小春一晚。
　　季子春醒来地时候，昨晚与她睡一块的盼春早就不见了踪影，她穿好衣服往屋外走，正看见花涧身穿剪裁得体的浅绿色薄衫，与山鬼站在一起看盼春练功，仔细看去，那件衣服上还有银色暗纹，在初阳下闪闪发光。
　　每一次见到花涧哥哥都穿得花枝招展，季子春挡了挡眼睛，走过去。
　　花涧笑眯眯道：“哎呦，这不是小春女侠吗？去永阳郡路那么远，可别迷路得连鬼山也走不出。”
　　“山鬼姐姐把地图给我们了，不会走错的。”季子春从怀中取出一指宽的玉简给花涧看，山鬼前一日将去永阳郡加入书院之事都细细叮嘱了一遍，又拿了玉简地图讲了一遍，难为山鬼讲那么多话，季子春对此记忆犹新。
　　“花师叔，你放心吧！”盼春此时收了招，笑着朝她走过来，“我从小在山里长大，识得大小山路，至少能让我俩走出鬼山。”
　　“好，那我就放心了。”花涧抚掌，又变戏法似得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串木头小鸟，一个丹瓶，一手一样，有意无意地将放着丹瓶的手伸到季子春面前，拿着小鸟的手伸到盼春面前，“山鬼应是把乾坤袋给你们了，一人挑一个礼物吧。”
　　季子春听他说话就明白这人还在试探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打算试探出个什么结果来？前世自己十四岁时哪里懂什么丹药，便伸手去拿小鸟：“我要这个！”那木头雕着各色形态的麻雀，姿态翩飞，倒是颇为精巧，也不知道花涧从哪里寻来。
　　盼春看了看丹瓶，又看看季子春，有些犹豫，季子春一把将丹瓶塞在她手中：“你拿着吧盼春，大不了你以后分我几颗！”
　　“拿着，师叔送你，应该的。”一直在旁看着的山鬼也开口了。
　　盼春这才道谢收下。

　　一直到两道小小的背影消失在目光中，花涧轻轻松了口气，而山鬼则闭上眼睛。
　　“你用神念看着干嘛？”花涧立刻感受到老友旁边的神念直直追着季子春她们过去，无奈道，“如果真的这么舍不得，其实你可以跟着去的。”
　　“不行。”山鬼摇头，“玉不琢不成器。”
　　“那你现在做什么？”
　　“锻炼神念。”
　　“……”花涧足足闭嘴了一刻钟，又问，“我现在真是有些好奇，你当年在永阳郡与王室合作，领了摘星阁的俸禄，还创办鬼楼，莫非也都是为了今天？为了让小春多些帮手？”
　　山鬼像看白痴一样看他。
　　花涧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认真道：“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朋友，我衷心希望你不要陷得太深。”
　　山鬼转过头望向云海，默默不语。

　　季子春与盼春一路南下，盼春对她来说，就是需要保护的妹妹，因此一边指点剑术，一边教她辨认些常见的草药，止血的三七、蒲黄，就算是对修士也有些作用，盼春因此对她愈发钦佩。
　　两人风餐露宿，幸而她们从小在山里长大，又已经是修士，有些力气，冷了便捡些树枝，盼春将灵力集中起来能在手心里聚起一个小火苗，这几日，她倒是把聚火的本事练熟了。乾坤袋中有干粮和肉，甚至还有点心和粗盐，根本饿不着。
　　这一路虽说荒郊野岭，却并不难过，更没碰上什么危险，这一日，盼春打了只野鸡，手忙脚乱地拔毛掏内脏，季子春则赶紧捡了枯枝，可惜她不懂怎么生火，一用灵力，倒是让枯枝上长出了新芽，引得两人哭笑不得。
　　等到终于将鸡烤上，又是一阵折腾，烤出的油落入火堆，险些把鸡烤焦，最后只保全了半边，还算可以入口。季子春与盼春一人一半，坐在火堆边吃起来。
　　“姐，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这几天根本没碰上什么像样的野兽，最多只有几只野鸡野兔，明明这里有好些山头，实在是有些奇怪。”盼春总算把疑惑问了出来，她过去帮着爹爹干活，知晓林中野兽，乃至妖兽繁多，且各有地盘，秩序森严，这一路平静的实在不像话。
　　季子春有些感叹，自己前世果然是被保护的太好，当初竟然没有察觉，还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平。她仔细将鸡骨上的肉吃干净，斟酌着用词：“应该是山鬼姐姐在保护我们，你想啊，你是她的徒弟，我是她的妹妹，我们身上或多或少沾了她的味道，或许是闻到了她的味道才让野兽退避三舍。”
　　“原来如此。”盼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听爹爹说过，强大的野兽会在自己的领地做记号，可能真是这样。”
　　两人把鸡吃完后用雪擦了擦手，季子春取出记载地图的玉简，稍稍输入灵力后，一整张秦国地图浮现在半空，季子春看了看，对盼春说：“再走一日应该就能到永阳郡了。”这些日子她们见到了越来越多的农户和村落，今天或许是最后一次睡在野地里。
　　“太好了！”盼春拍着手，“姐，你说永阳郡是不是很多人呀？会不会有很多厉害的修士在天上飞？他们吃什么呀？我听花涧师叔说，一只鸡能片出花呢，比我爹爹还厉害，这刀是不是得天天磨着？”
　　季子春被她天真的话语逗笑了，拍拍她的肩膀：“我也没吃过，要不，你今天做梦梦一个尝尝，明天告诉我好不好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