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码战士之再临危机纪元》LiyuMai

71、番外三：输了不代表是笨蛋

　　亚奇轻手轻脚从南星房间出来时，客厅的灯还亮着。美柯窝在沙发里，怀里抱着个抱枕，眼睛盯着电视屏幕。
　　他走过去，没说话，伸手按了电视开关。屏幕“啪”地暗下来，只剩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在地板上落了道浅影。
　　“哎！”美柯一脸迷惑地看着他，“我还没看完呢，正演到关键地方。”
　　亚奇没坐，就站在沙发边，声音放得轻：“快十一点了，该回房睡觉了。”
　　“哦，”美柯把抱枕往怀里紧了紧，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实话。”
　　亚奇挑眉，没催，就等着她往下讲。
　　“你今天不是提到高中那会儿的事嘛，就是以前……吉修和香莲那事儿，”美柯抠着抱枕边角，有点不自在。
　　“是我让他们配合演的戏——那时候不是跟你打赌嘛，我就是不想输，觉得要是连这点事都赢不了你，特没面子。”
　　说完她偷偷抬眼看他，有点紧张：“这事我憋了挺久，总觉得有点对不住你，也坑了他俩。”
　　亚奇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勾了勾嘴角，声音挺淡：“知道了。”
　　美柯愣了下：“啊？就……知道了？”
　　“不然呢？”他转过身，往房间方向走，脚步放得轻，没回头，只丢了句：“不用内疚，我原谅你了。”
　　那个盛夏傍晚，太阳刚往西边沉下去点，空气里还是闷烘烘的，连点风都没有，吹在脸上都带着热气。
　　美柯拽着香莲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抱怨：“走，去小卖部买冰激凌去！热死我了，得吃个双球凉快凉快。”
　　香莲被她拽得踉跄了一下，笑着跟上：“刚才还说不热呢，这就熬不住啦？”
　　“那不一样，”美柯回头冲她皱鼻子，“刚才没觉得，这会儿坐着不动都冒汗。就买那个双球的，我要草莓和巧克力拼的，你呢？”
　　“我跟你一样就行，”香莲应着，看美柯脚步都快了些，忍不住笑，“你慢点，小卖部又跑不了。”
　　美柯没理她，脚步反而更急了点——心里早惦记着那口凉丝丝的甜点，草莓的香甜混着巧克力的苦甜，想想都觉得能压下这半天的热。
　　离小卖部还有几步远，旁边巷口突然“噌”地探出个脑袋，吓了她俩一跳。
　　“surprise！”
　　美柯手都抖了下，定眼一看——是吉修，正咧着嘴笑。
　　香莲愣了愣，跟着就笑起来，眼睛都亮了：“吉修？你怎么在这儿？”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们呀，”吉修从巷口走出来，手里还捏着根没拆封的冰棍，晃了晃，“猜你们这时候该热得想找凉的，就绕过来等会儿。”
　　香莲脚步顿了下，脸上热烘烘的，比天还热似的，却忍不住笑：“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买冰激凌？”
　　“猜的呗，”吉修挠挠头，眼睛往她脸上落，又赶紧移开，指着小卖部，“走，我请你们！刚跟龙炎打赌赢了钱，够买好几个双球的。”
　　美柯在旁边瞅着，故意咳嗽了声：“合着你在这儿蹲点，是早算好了要当冤大头啊？”
　　吉修脸一红，摆手：“不是不是，就是……就是刚好在这附近，又刚好想请你们吃冰激凌。”
　　他说着往小卖部走，脚步快了些，“快去吧，晚了说不定草莓味的就被抢光了。”
　　美柯转头看了眼香莲，憋着笑低声说：“我看你是想请香莲吃吧，找那么多理由。”
　　香莲被她说得脸更红了，轻轻推了美柯一把：“别瞎说。”
　　吉修在前头听见了，脚步顿了下，没回头，只闷声说：“都请，都请，你们俩谁也少不了。”
　　声音里带着点慌，却又藏着点高兴，像揣了颗甜滋滋的糖，藏不住那点甜意。
　　吉修喜欢香莲，这事儿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龙炎总拿这事打趣吉修，香莲自己偶尔也会红着脸躲开吉修的目光，就只有亚奇，偏说不是。
　　有回美柯跟他提起，亚奇正低头写英语作业，头都没抬：“吉修本来就热情，对谁都那样。”
　　美柯气笑了：“他对别人能蹲在巷口等半天？能把赢来的钱攒着就为请人吃冰激凌？”
　　亚奇还是不松口：“巧合而已。”
　　美柯拗不过他，干脆拍了桌子：“行，咱打赌！就一个月，要是吉修和香莲没处成，我请你吃蛋糕——就我上次带去你家那种。”
　　她记得上次那蛋糕，亚奇那样不爱吃甜食的人，当时都多看了两眼，这会儿提起来，果然见他喉结动了动。
　　亚奇抬眼瞥她，顿了顿才接话：“赌就赌。我输了，就请你吃双球冰激凌，草莓巧克力拼的，随便你吃几个。”
　　美柯立马笑了：“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耍赖。”
　　亚奇没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手里转着笔，不知道在琢磨啥。
　　亚奇长得是真好看，又高又白，尤其那眉眼，生得格外俊。平时在校园里走，总有些女生偷偷看他，收情书也是常有的事。
　　这天美柯去找他，刚拐过教学楼的拐角，就看见一个女生红着脸递给他一个信封，亚奇愣了下，摆摆手说了句什么，女生低着头跑开了。
　　美柯几步走过去，没提情书的事，直截了当道：“亚奇，你输了。”
　　亚奇挑眉看她：“输什么？”
　　“还能是什么？你跟我打的赌啊。”美柯笑得得意，“才过半个月呢，吉修昨天跟香莲告白了，俩人成了。刚才我还看见他俩一起去食堂打饭，吉修给香莲端汤呢。”
　　亚奇手里还捏着刚从图书馆借的书，闻言顿了下，倒没怎么意外，只是轻“哦”了一声。
　　美柯瞅着他：“哦就完了？那你得请我吃双球冰激凌，草莓巧克力拼的，说好随便吃几个的。”
　　亚奇抬眼看她，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知道了。放学小卖部见。”
　　美柯这才满意，又忍不住多嘴：“说真的，你说你这人，长得这么招眼，可看别人的事老看不准。吉修那点心思，除了你谁看不出来？”
　　亚奇没接话，只迈开步子往前走，阳光落在他侧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浅影，走了两步才回头：“还不走？等会儿上课要迟到了。”
　　星巴克满屋咖啡香，香莲搅着杯子里的冰拿铁，听美柯絮絮叨叨说当年跟亚奇打赌输了冰激凌的事，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肩膀都跟着颤。
　　“你笑什么？”美柯捏着吸管戳冰块，“那时候我是真觉得他看不出来，还为赢了赌约偷偷乐了好几天。”
　　香莲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摇头叹道：“也就你蒙在鼓里，聪明反被聪明误。亚奇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吉修那点心思，他早看明白了，就是故意逗你玩呢。”
　　美柯愣了下：“他逗我？”
　　“可不是嘛，”香莲拿勺子敲了敲杯壁，“吉修那点小心思，明眼人都看得清，亚奇那么机灵，能看不出来？他就是知道你好胜，故意跟你犟，看你急乎乎跟他打赌的样子，估计觉得有意思。”
　　美柯回想亚奇昨天晚上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又想起上学时他说“赌就赌”时眼底那点藏不住的笑意，突然反应过来，撇撇嘴叹口气：“哎，那时候年少无知，被他摆了这么一谱，还傻呵呵地等着看他输呢。”
　　香莲拍了拍她的手背，笑：“但是其实你不觉得挺好的吗？他也是不服输的人，可他乐意输给你，说明啊你在他心里分量一直很重。”
　　美柯捏着吸管的手顿了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那天放学在小卖部，亚奇递过来的冰激凌带着凉气，草莓和巧克力的甜混在一起，比平时吃的更合口味。那会儿只当是赢了赌约的缘故，现在忽然觉得那点甜，好像不止来自冰激凌。
　　美柯没吭声，只是低头戳了戳杯子里的冰块，嘴角却悄悄往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