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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苏月光脸颊莫名发烫,突感大事不妙,立刻扭头就想跑:“我、我衣服还没有洗完。”

      说着转身就要继续出田野洗衣服去。

      弟弟妹妹七手八脚拉住他,还没能将他拖进去,屋里头传来声音:“你们哥哥还没回来吗,赶紧叫人回来吧。”

      弟弟妹妹冲着屋里头扯高嗓子喊道:“回来了,回来了,哥哥还想出去洗衣服!”

      “快别洗了,客人都到家里来了!”

      苏月光被推了进去,他还不知道是谁,心脏跳得很快,被弟弟妹妹推搡走向堂屋,从来没觉得自家的路这么难走。

      苏月光衣服上还有泥泞呢,撸起的衣袖赶紧放下去,脸蛋红扑扑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摆。

      悄悄撇了一眼堂屋,心凉了一大截,不敢置信地抬头又看了一眼。

      那人看着都四十岁了!

      苏月光抿了抿唇莫名委屈,有点不想进去了。

      他就这么瘪着嘴,被弟弟妹妹推进了堂屋。

      那个有些老的男人坐在那里巍然不动,旁边却有一道青色衣裳的身影站了起来,那身量很高,站起来有点遮挡视线。

      苏月光下意识扭头看过去,跟一个年轻俊美的汉子对上了视线。

      对方扯了扯嘴角,冲他微一颌首。

      苏月光一怔,过快的心跳砸得人眩晕,脸蛋瞬间烧得通红。

      不过也就一瞬,弟弟妹妹推着他进了房间:“快换衣服,嘿嘿嘿!”

      他们也是不好意思的,一个个往房间里头钻。

      想到自家大哥哥还要换衣服,立刻又跑了出来。

      很难为情,他们家房间少娃儿多,苏月光跟两个妹妹同个房间。

      不过床倒是有两张,他自己一张,两个妹妹共一张。

      一边换衣服,一边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汉子,苏月光脸颊慢慢烫起来。

      少年五官端正,浓眉大眼,眼窝深邃,鼻梁高挺,面若桃花,唇若丹霞。长相与身材,皆出挑。

      苏月光特意挑了套最好的衣服穿,虽也是打着补丁,至少颜色看起来没那么暗沉。

      又特意换了比较鲜艳的发带。

      可惜忘了打盘水进来照看一下。
      打开门出去,苏月光心里紧张,低垂着头,悄悄揪紧衣袖。

      房屋外头,茶水刚刚端上来,年轻汉子接过茶杯时,刚好看到从房里出来的苏月光,手一抖,差点没将水泼掉。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幸好没人看到,沈东遇悻悻地抿唇,低头抿茶,烫得轻嘶一声,悄然嘶了声,吐了吐舌尖。

      苏月光刚好捕捉到,抿唇低笑。

      对方上门提亲,提了许多瓜果饼干还有一大吊猪肉来,相看过后这就走了,到时媒婆还会再来一趟,成就谈婚论嫁,不成就此作罢。

      堂屋里头说话聊天的是媒婆跟年轻汉子他爹娘。

      至于汉子本人,闷在那里,苏月光没听他说过话。

      爹娘看着都是慈眉善目的,也好说话,就儿子闷了点。

      苏月光他娘不好意思要人家的礼,要退回去,汉子他娘刚笑着接了,不知怎地又放了下,一定要留这儿,还说不要就丢了喂猪。

      等将人送出门,身高腿长的少年落在后面,突然回过头来,苏月光差点没撞上去,对上少年那张俊美无瑕的脸蛋,再次羞红了脸,脸颊低了低。

      头顶上方传来有些沙哑的声音:“我叫沈东遇。”

      低低的声音磨砺在苏月光的心尖,心里头什么感觉说不出来,只知道脸颊更烫了几分。

      苏月光揪紧了衣袖,慌乱地点头。

      沈东遇等了他一会,苏月光仰着头看他,万分窘迫:“怎么、啦?”

      声音轻轻的。

      少年张了张嘴,又合上,摇了摇头:“我走了。”
      苏月光呆呆点头,不明所以。

      走了两步,沈东遇又回头,喊了一声:“苏月光。”

      嗡一声苏月光的心弦仿佛被人拨动了。
      他怎么知道他叫苏月光?

      等过了那一瞬间呆愣,苏月光反应过来,人家都上门提亲了,怎么会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苏月光笑了笑,拍了拍还在发烫的脸颊。

      回到屋里,弟弟妹妹们已经嚷嚷着要吃肉了。

      爹娘不太敢多切,生怕人家又回头要回肉。

      阿爹说:“他们是山里头的,山里穷。”
      阿娘说:“再看看吧,看看其他人家。”

      “嗯。”苏月光撇了撇嘴,莫名有点失落。

      山里穷又能穷到哪里去?

      晚上有肉吃也不觉得香了,悻悻出去洗衣服。

      之后两日,肉慢慢吃光了,家里头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苏月光也不知道媒婆有没有来过,干活时莫名会想起这件事,看看旁边的爹娘,想问又不好问。

      除了忙地里的活,一四七圩日他们还要到镇上卖菜。

      每逢初一初四初七,十一十四十七,总之尾数是一四七的日期,就是圩日,即赶集日。
      不同集市有不同的圩日,附近几个集市的圩日分为一四七,二五八,三六九。

      所谓集市就是镇。

      在圩日前一天,他们就摘好了菜,一大早挑到镇上去卖。

      他们村也就离镇上比较近,这点好处了,走路两三刻钟。

      他爹娘看不上人家山里头,大抵是因为山里离镇上远,走过来也得要一两个时辰。

      山里头的姑娘一般都往外嫁,鲜少往里头嫁的。

      天边才吐鱼肚白,苏月光就出发了,粥也没来得及吃一碗,先挑着担去,待会儿粥煮熟了,两个妹妹会装粥去。

      村子很安静,像个沉睡的巨人,肚子里却还有叮叮咚咚声音,是各家起来剁猪草、洗锅洗盘洗碗的声音。

      烟囱上烟雾袅袅,鸡啼狗叫,路过那些不常走的人家,狗吠不停。

      只有一个人从这里走过,苏月光有些害怕的,这些狗子牙尖嘴利,呲着牙吠得凶,以往从这里走过,也是被咬过的。

      也不敢走太快,越是走快,它越是扑上来咬得松。

      这时候没有旁人,苏月光扯了根棒才敢过去,狗子冲他狂吠呲着牙齿就要破门而出的时候,苏月光差点要吓哭了。

      挑着担也跑得快。

      他起得早,粥没吃就过来了,但集市上比他去得早的,比比皆是。

      他也顾不上累,看到哪里还有空出的摊位,赶紧走快两步。

      稍微行迟一步,后面的婆子就把位置抢去了,苏月光半点不敢马虎,看着个旁的位置,赶紧站过去,簸箕放下来,这才安了心。

      破草席垫在地上,青菜一把一把地排列整齐,空心菜丝瓜苦瓜番茄木瓜。

      他是个闷葫芦,不好意思喊卖,摆好了摊位,就在坐在小木凳上静静等着。

      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紧张的揪着,小小一团,双目清澈无辜地抬头看着过往客人。

      那些从摊位上经过的人,他其实想喊,话到了嘴边像被什么堵住了,眼睁睁看着人都走过去了,悻悻地低下头。

      手指揪得更紧了。

      好不容易迎来了个客人,这个客人一路走过来,看了好几家的菜,最终留在他家摊子前。

      苏月光嘴角悄悄弯了弯,对这个客人充满期待,好歹买一把菜吧,一把菜五个铁钱,十个铁钱就能换一个铜板,也就是一文钱。

      他从来都不敢想自己能卖多少钱,爹娘总让他多带点菜去卖,经常都是卖不完的,剩一大堆菜,挑过来又挑回去。

      不过他从来也不会拒绝就是了,每次剩许多回去,爹娘无意问一句今日这么难卖?

      他总是很难堪。

      这很有可能是今天第一个客人的客人刚弯腰捡起一把空心菜,旁边的婆子就喊了:“老阿姐要空心菜呀,我家很嫩的空心菜,早上刚摘的啊!”

      这妥妥的抢生意了,苏月光心中怒火滔天,但是不敢说,就怂怂的像鹌鹑一样窝在那里,嘴唇抿得紧紧的,不敢说话。

      好在客人似乎也没听到婆子说话,拿了两把空心菜道:“一文两把?”

      “嗯。”苏月光连忙点头,一早上没开口说话了,声音都是哑的。

      那客人又看了苏月光一眼,这小哥儿又白又嫩,看着很小,像没饭吃一样,嘴唇都是白的。

      所以才刻意没听旁边人说话,就来帮衬一下他生意,天可怜见。

      一文钱递过来,苏月光小心地揣在手掌心里,攥得很紧,今天的第一枚铜钱很有可能是唯一的一枚。

      他弯了弯眉眼,浅浅笑起来,露出一点点尖尖的小犬牙。

      卖到钱了,还一下子卖了俩!

      对农人来说,青菜瓜果都不值钱,能卖到钱才是珍贵的,卖不到钱都拿回去喂猪。

      旁边不远处有香香的包子摊,苏月光看一眼,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光闻着这香气,都已经馋得流口水了,再看两眼肚子越发饿。

      今日他运气有些好,陆续又来了几个客人,大多是一把两把地买,有个还买他的瓜。

      苏月光赶紧掏出秤来称。

      来人先是挑了一个苦瓜,苏月光勾起二把提手,这把提手适合称比较轻的,苦瓜放在秤盘里,右手勾着提手,左手挪动秤砣,挪到杆秤平行,杆秤上的刻度,就是苦瓜的重量。

      一般来说都是让杆秤稍稍翘起来一些,这就说明苦瓜比刻度上还要重。

      客人看到秤翘起来也会开心,会觉得自己赚了。

      苏月光称的时候,那秤屁股翘得老高了,他一点一点的挪,不敢挪太多,一放手那个秤砣就要滑下去。

      一看就是个实诚孩子。

      买菜的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被苏月光逗笑了,付了钱笑着说:“下一次还来你家买!”

      苏月光原本还很紧张,自己称个菜都不利索,生怕被人嫌弃,结果,这是被夸了?

      他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得开心起来。

      没有客人来,他就坐下去搓着麻绳,将铜板小心翼翼地穿进去,扎紧,放进荷包里,大眼睛左右瞥一瞥,趁没人注意,迅速将荷包放在衣襟里头的口袋里,好好拍紧了。

      又卖了两把菜,两个妹妹才提着粥桶姗姗来迟,万万没想到他们阿娘也来了。

      看到阿娘,苏月光还是很开心的,欢快地喊了娘。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摆摊,面对一群汹涌澎拜的婆子,他莫名紧张。

      阿娘挑了一大担番薯藤过来卖,番薯藤卖价很低,一两个铁钱一斤,但他娘摘的这一担得有一百多斤。

      摸约能喂四五个猪,就一天。

      具体卖多少钱,到时候跟看上的客户商量。

      商议一个你情我愿的价钱,一般没有卖不出去的番薯藤。

      一百斤十二十三十四十五文,都是有人卖的,自然也有人买,越早价格越好,一般都是十三十四文这个价格。

      卖十五文那得是天仙似的番薯藤。

      苏月光向来觉得自家娘自带一股镇场子的气质,原本默默无闻的摊位,因为她的到来变得热闹。
      许多客人围绕过来打听价格:“这番薯藤怎么卖?”

      他娘刚刚放下担来,还不知道什么行情,就好几个老板上来问价了。

      旁的不说,他们家的菜是顶顶好的。

      卖番薯藤的摊位很多,人家老板一眼就看中了他们家的这一堆番薯藤。

      枝叶肥沃,不像人家的一堆虫叮、干枯瘦巴。

      张玲放下担来很是淡定:“老板看着给吧,价格好咱们就拿个秤来称了,趁着新鲜。”
      有人报了十四文一百斤,一担全部收了。
      今日走运,来卖番薯藤的人不多,直接有人报十五文的价格,这是势在必得了。

      这价格没有好谈的,直接卖了。

      到旁边店铺借了个大秤来称,这大秤的把手得用人在两头用扁担担起来,再来一人挪动秤砣来算出多重。

      一共有一百六十三斤,这老板膀大腰圆,也是大气,直接给了二十五文钱,两个伙计帮着将番薯藤担走。

      苏月光肚子饿得咕咕叫,看到这么多钱都顾不上吃粥,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他算数还不错,一百六十三斤,加上捆番薯藤的那一把稻草重量,这番薯藤根本没有这么重,给个二十四文多一两铁钱就行了,有些买主甚至直接昧下那一两铁钱不给。

      而这位老板却给了他们一文钱。

      苏月光跟两个妹妹都是眼巴巴地看着阿娘,双眼发热。

      他们出镇子这么多次,从来没买过什么东西吃。

      跟阿娘出来赶集,就算是肚子饿了,嘴巴干枯了,也不会买什么东西吃。

      这一次赚到这么多钱,应该可以吧?

      想到什么,苏月光赶紧将怀里的钱全部掏出来,这一个早上,他卖出去九文钱了。

      苏月光将钱递给阿娘的时候甚至有些激动:“阿娘,这是今天早上卖的。”

      钱从他的手上交出去之后,就像打了个水漂,咚的一声只赚来他娘的一声嗯。

      几个铜板穿在一起收进荷包里,然后就没有了。

      苏月光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娘将钱收住,没了旁的动静,心中拔凉拔凉的。

      跟两个妹妹悻悻地对视一眼,三个人都像蔫了一样。

      他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管发生了什么,就说:“快把粥吃完了,粥桶带回家,你再在这里卖一阵,我们先回去了。”

      苏月光嗯了声,一仰头将所有粥都一咕噜喝光了。

      妹妹们来了又走,跟着他娘去买东西,提着回去了。

      不用想就知道会买些什么,总归是没有吃的。

      接下来苏月光变得闷闷的,就像他的菜蔫了吧唧的,不过菜还有水浇一浇,他就没得了。

      没到傍晚,终于被他卖光了,将最后一把菜送出去,苏月光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松了松蹲麻了的腿。

      这凳子太低了,半蹲半坐,坐久了腿脚发麻。

      其实菜也不是卖光的,最后为了迅速清出去都是半卖半送,比如一文钱三把。

      守了一个下午,又赚了七文钱,身子累累的,还好担已经空了,他真的很讨厌卖菜。

      每天的生活都像牢笼一样,看不到光,赚再多的钱也捂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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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v前按榜更,小甜文。 下本开《瘸腿后,被丑夫郎钓成翘嘴》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