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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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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听到某一天早上你妈妈突然不告而别夜里回到家里莫名其妙和家人宣布要到夜店上班就算为此离婚也在所不惜。你要作何感想？而且这这件事还是从亲生父亲口中得知的。
鼬听完父亲的描述之后半张嘴巴半天何不拢，既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只能呆呆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父亲。上一次回家还是新年假期的时候，时隔将近一年时间父亲似乎比上一次见到时苍老了不少，两鬓几根斑白的头发凌乱的支楞出来脸上的皱纹仿佛也加深了不少，怎么回事呢，莫非是自己的错觉吗？
“表面上就是这么一回事。”父亲放下香烟，站起来拿起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经你妈妈这次折腾，我觉得啊，人生到头来全是一场空。”父亲端着咖啡坐回原位，“想来这么多年，我到底都干了什么呢？什么也没干！一场空！”
“别这么说，爸爸。或许在妈妈想和你沟通的时候你忽略掉了吧，你的工作很忙大家有目共睹你没做错什么，大可不必自责。我觉得妈妈自身也有自身的毛病和问题吧，当然这世上的人都是存在缺陷的。”鼬宽慰父亲道。
“你是说，我对你妈妈很冷漠甚少关心她？”
“也不是，”鼬把手置于桌面，迟疑了一下，“我指的是精神交流那方面，比如即便不说出来也能互相明白心意之类的。大概在这方面多少有欠缺之处吧。”
“呵，你果然是明白！”虽然是赞许的话但父亲的口气和表情中却没有半点赞许的意思，“这个家里就属你像你妈妈！她和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说不体谅她的想法见解。可是，我并不是那样的聪明人，工作上的事已足够焦头烂额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琢磨别的呢？她自己又不肯说出来，那我哪里能明白呢？！”
“好了，爸爸，等我去和妈妈说说吧。”
正说着，门口有了动静。
美琴换掉高跟鞋进屋之后看到厨房里坐着的鼬也是吃了一惊。不过鼬看到妈妈的样子更为惊愕。
此时的美琴和原先的形象比起来可谓光艳照人，身穿灰色人造皮毛大衣里面是一件暗紫色及膝丝裙，下面配一双黑色丝袜。鼬还是第一次见母亲如此打扮，不禁好奇她是何时购置的这些？原本过肩的头发挽成了发髻用黑丝绒发卡别在脑后，脖子和耳垂上均带着稍显夸张的人造珠宝。她平日对于化妆不甚热衷每天起来只是涂些化妆水淡淡抹一层粉，可今天她脸上的妆令她看起来至少比实际年龄小了十五岁。
看着这样的母亲，鼬再一次呆滞。
“哎呀，鼬！你回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呢？”美琴扔下挎包，快步跑到鼬跟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你的脸怎么受伤了？快跟妈妈说说，怎么搞的？”
“。。。摔的。”啊，总不能告诉她说是在牛郎店里和其他人打架造成的吧？要问为什么会在牛郎店，说来话长呢，其实由于某种原因我现在在一家牛郎店兼职，至于什么原因暂时还不想告诉你们。可是不能把实情抖出来吧？家里已经够混乱了，不能再制造麻烦了。
“真是的！我去拿医药箱。”
“没事，不用了，妈妈。一点小伤而已，刚才我已经处理过了，不要紧的。”鼬赶忙劝阻她道。
美琴看看一直坐在一旁的老公又看看大儿子，说道，“鼬你已经知道我的事了吧？所以特地回来看看？”她摆了摆手，脱下毛皮大衣挂在一只手臂上，“我对于我自己目前所做的事我清醒得很，要是想劝我什么那就不必了。我很好，你别耽误课程，没有其他事了就赶紧回去吧。”
闻着妈妈身上扑鼻的香水味儿鼬想到了卡卡西那天的反常，似乎自己也多少体会到香水味儿令人头痛的感觉。
“妈妈，你想工作的话还有很多选择啊，除此之外的。我也可以帮介绍来着。”
美琴又看了看老公，对鼬说，“不用了，这点事我自己还是可以应付的。”
这时门口又有了动静。离开玖辛奈的店之后，和鸣人又在外面晃了一阵，现在佐助也回家了。
见到如此打扮的母亲，不消说，佐助也当即怔住。
“你们要是再对我说三道四我可是当真搬回娘家去了。不是吓唬你们！”美琴环视着家里的三个男人认真地说道。
“我从来都没有阻止过你外出工作呀！”富岳终于忍不住了，“结婚之后我也问过你，如果你想找一点事做那么便去，可是你选择在家里带孩子的。现在你倒是说说，对于这个家你到底有哪里不满意？”
美琴愣了愣，说，“没有什么不满意，我只是累了。不想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些无聊的事。反正现在鼬和佐助也长大了，可以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我半点也管不了，那么就让他们按自己的意志去生活好了，他们都像你认真上学读书以便将来绞尽脑汁往上爬，这很好啊，有上进心是好事啊。但是相对的，我也有权利过一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还是因为自己那晚说的几句话吗？佐助心里一震，想不到自己几句重话给家里带来了这么严重的问题。可就算自己的想法与母亲相悖她也不至于这么极端的放抗啊，充其量几句话而已么。
“我的理想可不是当个全职太太。”美琴的身子颤了颤，“但也当了这么多年，对于你们我尽心尽责所以我问心无愧。现在我也没有做丝毫有失道德的事，也请你们不要为了面子上那一点事百般阻挠。”
母亲的理想是——？很惭愧，从来没有问过她，也没有想要知道过。而且也从没想到外表温和爽朗的妈妈居然有这么固执的一面。
“哼，你的理想？总不是当什么陪酒女郎吧？”美琴回到屋里之后富岳愤愤地说了一句，从冰箱里取出啤酒来喝。
佐助和鼬面面相觑立即想起了两人之间另一件更为尴尬的事，刚刚正因为被母亲的问题吸引了注意力，母亲回屋了，那件事又浮上两人心头。
佐助先行跑上楼去，鼬少不了劝服父亲一番，送他回书房安顿好。
“我想这段时间我会住在家里。”鼬走进佐助的房间，对他说。
“随你啊，这里也是你家，你想住就住。没必要经过谁允许。”
“佐助——”鼬叫了他一声，“过来，来一下。”
“干什么？”佐助不明所以走到鼬面前，当即迎面挨了一拳。
“啊——！你疯了？！”
“没什么，就是想打你而已，所以就打了。”鼬说得轻描淡写。
“你——！”
鼬不等他说话就顺势抓住他一条胳膊拧到背后。
“这些日子你到底都干了什么？我怎么过去就没发现你有这么多鬼主意呢？这么多心眼你都用在哪儿了？你怎么不早一点察觉妈妈的变化告诉我呢？说到归齐你净在琢磨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佐助自然不服不断挣扎。“你不是也没有干什么好事？！不然你敢不敢把你在外面做的事说给家里听听？怎么样，不敢吧？！你还不就是能在家里拿我出出气罢了！”他差不多是用全身的力气撞击身后的哥哥。“说不定妈妈是听说你当牛郎的事受了刺激才这样的！你才是要小心一点我把你的事全抖出来！”
“你去说啊！我早有心理准备！不像你，敢做不敢承认！”鼬依然拧着佐助的胳膊不放，现在的佐助已不是当年的小孩子要制服他相当费力，鼬额头上渗出不少汗。
“你指什么？我做什么不敢承认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
“哼！我知道了，你想说卡卡西的事是不是？”佐助觉得胳膊快要被拧断了，脸上脖子上也开始出汗。“怎么，那家伙告诉你了不成？”
“是啊，全告诉我了，你这蠢蛋！”果然是事实不是误会吗？他、他竟然承认了！鼬恍惚了一下，松开了佐助狠狠推了一把，他险些趔趄着往前摔倒。当然鼬故意撒谎，不想让佐助觉得更有空子可钻。
被放开的佐助的不示弱冲过来扑到鼬身上，“现在你知道了吧，那家伙不怎样！”
鼬一边使劲按住他的拳头，一边回应说，“所以才说你蠢，我们不过是把你的事当做玩笑来说罢了！”
差劲透了！佐助彻底恼火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他们居然当真拿自己把自己看做耍玩对象？！卡卡西在自己面前拿唯唯诺诺的样子都装给自己看的？其实背后在偷笑自己的傻气？！该死，一群可恶的大人！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打到累得直喘气再也动弹不了才停手。最后也没吵出个所以然，互相很默契地以再不说话的方式暂时不了了之。
宇智波家目前已亮起红色预警信号。
佐助觉得这家里已经没法呆下去了干脆自己也出走去外面躲几天好了，既然鸣人在自己家住过那这次换自己住到他家去好了！可转念一想，凭什么自己非要躲出去不可啊？好像自己害怕得不行似的，不像话！就和鼬那家伙僵下去好了！要走也得是他走！
转天鼬只好接替一部分母亲的工作，照顾好父亲让他顺利去上班。父亲这人确实把脸面看得极为重要，因为母亲的事而不去上班的话会引起公司同事的猜疑他也断然不会将整件事吐露给同事好友，所以他必须在外人面前维持一切正常。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佐助早上也是照例起床上学，他要做给哥哥看自己其实没受丝毫影响学习生活一切照旧，自己好着哩！当然他是绝对不打算吃鼬做的早餐不晓得里面会放些什么。不过担心多余了，鼬根本就没给他准备什么早餐。
鼬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要暂时照顾一下家里的事了，可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自己不可能一直不回学校去。
将近中午的时候美琴起床从卧室走出来。
“哈欠。原来睡懒觉这么舒服啊！”她伸着懒腰走到厨房。
“哎呀，你的脸又怎么了？这次总不会又是摔的了吧？下楼的时候没留神从楼梯上摔下来之类的，不可能吧？”美琴吃惊地看着大儿子的脸说道。
“不是，昨晚和佐助打起来了。”鼬坦白告诉母亲。
本以为母亲会为此皱眉，可没想到她竟然笑了起来。
“咯咯，男孩子就该调皮一点才像样嘛！”听说两个儿子打架了美琴不但不担心生气反而一脸轻松地说，“你知道嘛，你们俩啊，就是太听话了！一天到晚蔫巴巴的。呃，的确孩子太淘气家长也会困扰，可那样才显得有活力才健康嘛！”
“男孩子哦，打一打架，把火气撒了，再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这样才对嘛！什么都憋在心里连妈妈看着都觉得难受。”美琴拉出餐桌旁的椅子坐下。
“妈妈你可真奇怪，一般的家长是抱怨孩子太不听话才对吧。”鼬将早上烤剩下的面包盛在盘子里递到母亲面前。
“这有个限度嘛。”美琴说，“不管怎么样，只要别太过分就好。过分淘气是不好，但过分听话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哦。”
“嗯。”鼬坐到母亲对面，摆弄桌上的调料瓶。
“怎样？妈妈帮你敷点药吧？身上哪里还有伤给妈妈看看。”
“一点小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什么啊，用不着不好意思。你还不是妈妈一手带大的，无论多少岁都是我儿子，还怕给妈妈看看？”
“不是啊，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药我自己会敷。”
“啊，那好吧。”美琴不再僵持，“鼬啊，你是不是也觉得妈妈这次错了，做得不对？”
鼬下意识点了下头，却说，“其实我也不很清楚。这些年来妈妈的确只为家事操劳，现在想做一点自己中意的事也未尝不可，既然妈妈喜欢那份工作硬是把妈妈拉回家里我觉得不好，可毕竟那样的地方是不适合多年来的贤妻良母去做。所以，我不知道哪样对哪样错，就是单纯的希望家里能平静下来而已。”
“啊——”美琴支吾一声，目光移向窗外，“我不是真的想和你爸爸分开哦，也放不开这里，其实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为自己活一次试试，就是突然间觉得如果再不这么做的话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哦，再没机会了！这么着，心里就紧张的要命。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鼬看着母亲的表情就此思考，蓦然发现或许母亲根本没有变，她一直是个积极直爽极有行动力的人，只不过在家庭生活中扮演母亲的角色才不得已收敛性情，正如她所说的——累了，多少想卸下角色喘一口气而已。
“但是，大家好像都看不出我内心的躁动。没有人愿意耐下心来认真倾听我说的话，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而且就算偶尔我说一说也得不到理解，或许你爸爸还会认为我是更年期症状。天呐！为何都那么刻板呢？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不能用什么科学理论来解释啊！”
“妈妈——”鼬开口道，“就按你的意思做吧。我这次回来是想了解一下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不会执意阻止妈妈的，我明白，妈妈也不过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等调整好了，自然会回来，对吧？”
“呵呵。”美琴没有化妆的脸上绽露微笑，眼角和唇边聚起些微细纹。“你这孩子的确有那么一点灵性。啊，我总算不太失败，至少你在一定程度上还是理解妈妈的。你知道吗，你从小到大都是家里值得炫耀的宝贝，可是——你嘛，就是有点古怪。”
“妈妈，其实昨晚你的样子很漂亮。”
“真的？”听到儿子的赞赏美琴似乎很开心，“哎呀，被你这么一说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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