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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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发现新来的插班生有点奇怪。
但也可能奇怪的不是插班生，毕竟能听到心声的是他自己。
在夜蛾老师一开始宣布将会有一个新生加入的时候，夏油杰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新来的名叫“雨宫源”的同期生，虽然有着一副普世意义上令人惊艳的精致五官，但夏油杰最先注意到的不是他值得瞩目的面容，而是他处于三级术师水平的咒力量。
‘弱小。’夏油杰兀自在心里定下了结论。
虽然内心的想法非常失礼，但夏油杰表面上只表现出对新同学的欢迎，熟练地藏起心中的真实想法对他来说早就是一件如呼吸般正常的事情。
面对雨宫源随着硝子的介绍转过来的目光，夏油杰对这个看上去寡言少语的新同学送上了友好的笑容。
黑发绿眼的少年愣了一下，也快速地冲他点点头。
‘看来是一个内向的人。’
在一旁听着雨宫源和硝子的对话的夏油杰分出一缕心神想着。
新同学显然对咒术界完全不了解，一旁的悟直接点出了这点：“他之前就是个普通人啦。”
夏油杰敏锐地察觉到挚友口中暗藏的信息：“凭空出现的术式吗？”
他有点感兴趣了。
像他了解悟一样，同样发现他被勾起兴味的悟不客气地补充道：“杰，他比歌姬还要弱哎。”
“别这么说，悟。”
‘突然从普通人的世界来到不寻常的这边，他应该也很不安吧。’夏油杰体贴地止住了挚友唯恐天下不乱的话头。
“就算雨宫同学很弱，我们也不能因此轻视他。”
‘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弱者，但身为怀有力量的人，本身就要承担起更重的责任，雨宫只是力量弱小，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太直接了。’夏油杰不赞同地想。
“啊，这个人也挺恶劣的。”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夏油杰本想再次输出的嘴。
‘什么？’
夏油杰看向这位新同学，并为他的直言不讳感到有些尴尬。
“这丸子头长得浓眉小眼的，咋说话这么装呢？”
雨宫源再次发出暴言，但从刚才起就一直看着他的夏油杰没空为他的diss尴尬了。
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雨宫源刚刚根本没张嘴。
怎么回事，腹语吗？
不、不对，夏油杰不动声色地扫过其余两个同期生的神色，硝子脸上并无异常，悟……
五条悟在他瞥向他的第一秒就若有所觉地看向他：“怎么了，杰？”
夏油杰若无其事地冲悟摇头示意没事。
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的五条悟盯了夏油杰几秒，但看着夏油杰稳如泰山，毫无破绽的姿态，很快就感到无趣的五条悟也飞速放弃。
“啊——，好无聊——”
那么……排除掉不可能的，剩下的再神奇也一定是真相了。
这是雨宫源的心声。而且根据悟和硝子的反应来看，心音应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到。
夏油杰做下判断。
好在在入学高专后夏油杰见识了不少奇诡事物，这种在正常人眼里超规格的事情倒是不会令他难以接受。
听着新同学的腹诽，新奇压过了尴尬的夏油杰怀揣着微妙的心理隐瞒下了这个情况，并开始在接下来的日常生活里观察起这位“面冷心热”的雨宫源。
不像出身三大世家的五条悟，也不像因为学会了反转术式而被早早保护起来的家入硝子，对咒术界一窍不通的雨宫源在夏油杰眼中有些像曾经刚入学的自己。
出生于一个日本无比常见的普通人家的夏油杰在入学时也几乎对咒术界一无所知。
基于一些同病相怜的幻视，加上有着能被听到心音这个奇异的设定，夏油杰对他算是出奇的友善。
所以在第二天面对雨宫源对术式的疑问，表面上平易近人实则根本懒得理会这种琐事的夏油杰主动向他解答。
“术式类似于每个人生来就具备的模具，只要将咒力灌输进模具中，你就能够将术式释放出来。”
“而每个人的术式都是生来就有的，这一点是不可更改的，就像我的术式‘咒灵操术’，就可以降伏咒灵为我所用，但我不可能使用悟的‘无下限’。所以一般来说一个咒术师在觉醒了他的生得术式时，上限就已经被决定了。”
“在这一点的基础上，雨宫你的特殊才如此特别。”
夏油委婉地解释了一下他的可疑之处。
雨宫源悟了。
‘所以我现在就像一个跟宇O波八竿子打不着的普通人，却突然长出了一双写O眼呗。’
听到他的腹诽，夏油杰没忍住弯唇笑了一下。
呃，这么想也没什么问题。
“谢谢你，夏油君，我大概明白了。”雨宫源感谢道。
“没事，课本上的话确实晦涩难懂，那雨宫君，你的术式是什么？”夏油适当地透露出好奇的意味。
雨宫源面露难色：“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具体应该是要通过相机这个媒介进行锁定和攻击。”
“嗯？相机？”
夏油将视线移向那台挂在雨宫源脖子上的相机。
‘好老的款式。’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轻描淡写地转换了话题：“没事，一开始大家都不可能一上来就熟悉自己的术式，只要慢慢锻炼就好。”
根据雨宫源提供的情报，夏油杰很快想到了什么：
“要不要换一部更灵巧的相机呢？而且如果是术式效果的话按理说手机相机应该也能做到相同的功能。”
出于善意的考量，夏油杰向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然后这位新同学表面上：“谢谢你，夏油君。”
实际上：‘可恶你以为我不想换吗？都怪□□，不拿着这老古董我寸步难行。’
听着脸上风平浪静的雨宫源内心愤怒的抗议，夏油杰想笑的同时若有所思。
看来这应该是束缚的一种，但雨宫是因为还不知道束缚吗？
为什么要隐瞒他的术式效果只能与特定的相机绑定的情报呢？
而且这种束缚似乎太严苛了，如果特定的物品损坏，难道术式也要跟着废弃吗？
更可疑了。夏油杰想。
*
和轻小说中常见的读心术不同，夏油杰能读到的心声一般是断断续续的，而且根本摸不着规律。
比如说在体术课上，他就能听到雨宫源冷静表象下的骂骂咧咧。
但等到他想知道雨宫总跟着他或悟的其中一人的原因时，脑海中却寂静无声。
在生活中，他也能经常听到雨宫源心中的吐槽。
和那张清冷漠然的脸不同，夏油经常为他私下里的活泼和嘴毒之精彩感到惊叹。
之前，在悟又一次出外勤忘了放“帐”后，被毁掉的建筑现场登上热点，夜蛾老师震怒。
‘哇，这白毛长着一张帅脸可真是不干人事啊。’
在手机上刷着实时评论的雨宫源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鼓起了掌。
‘夜蛾老师头发又要掉好大一把了吧，但有点想看光头版哎。’
“咳咳，”夏油杰突然被呛到。
雨宫源闻声关切道：“没事吧？夏油君。”
‘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老咳嗽，不会身体有什么毛病吧？’
“……我没事，雨宫君。”夏油杰微笑，“我上个月才去体检过，身体很好。”
“哦，那就好。”
‘不是我也没问他呀？好怪啊这人，表现型人格吗？’
又中一枪的夏油杰：强颜欢笑。
还有一次，是他出完外勤回来的时候带了伴手礼，是甜品。
回到高专，悟不在宿舍，雨宫抱着他的相机坐在宿舍的大厅里。
他就把雨宫的那一份先给了他，自己回去宿舍先把悟的甜品放到冰柜里，之后再去大厅买饮料。
整个流程前后不超过十分钟，但等他再次下楼，就看到悟和雨宫两个人面面相觑，悟手里还拿着眼熟的甜品——是他刚从仙台买回来的。
显而易见地，悟估计以为桌子上是给他带的伴手礼，所以直接拆开吃了。
因为之前同期的三人里硝子不爱吃甜食，一般会直接给悟，在这种认识下悟直接默认带回来的甜食伴手礼都是给他的。
微妙的误会……
夏油杰敢肯定，悟估计是把插班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悟的表情，估计也意识到他吃错了。
夏油叹了一口气，正准备上前为挚友解释的时候，五条悟上分了！
只见悟表情自然地放下盒子里的最后一个大福，往沙发上一靠。
“老子看这个在桌子上放着，又没有人，以为是杰直接放在桌上的。”言外之意就是他错了，但也不全是他的问题。
男子高中生比钻石还硬的自尊让他不好拉下脸面道歉，于是就只别扭地解释了一下。
“……”只是去洗了个手回来就只剩个空盒的雨宫源。
“哦，那你还挺饿的。”看透幼稚男高本质的雨宫源不软不硬地刺了一句。
‘是甜品勾引的你是吧，啥都能勾引你一下，心里不干净的人看什么都像钩子。’
“噗嗤。”夏油杰没忍住笑了出来。
被轻轻刺到的五条悟：有点憋屈但不好说话。
“一会我把我的那份给你送过去。”五条悟干巴巴地补充上。
楼梯上看够了挚友吃瘪戏码的夏油杰这才装作刚到的样子下去解围。
诸如此类的日常还有很多。
就在这样的一段时间后，夏油简单摸索出了几条规律：
首先，如果他们两个人距离在50米内，那么心声就可以传递过来，反之则不行。
其次，心声的出现没有规律可言，并且有时会出现古怪的消音。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从雨宫源心里的只言片语中，他发现这个新同学应该隐瞒了什么很重要的秘密。
这个说法可能有些奇怪，毕竟谁都有秘密，而夏油杰也不是以探究他人八卦为乐的人。
但让夏油杰在意的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或许与他和悟有关。
很快，夏油杰就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已经入学一个月的雨宫源要开始执行他的首次外出任务了。
人在危机下总是会做出一些下意识的反应，而雨宫源又是第一次去祓除咒灵，跟着一起去的话或许能有不同的收获。
出于这般的考虑，于是在夜蛾老师询问他和悟谁愿意去和雨宫源组成搭档时，夏油杰主动举起了手。
“老师，我去吧。”
夏油杰单手撑着脸勾起唇角，活像一只满肚子坏水的黑心狐狸。
让他来看看这位新同学究竟藏着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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