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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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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枫杨不明所以，轻轻晃了晃他，道：“怎么了？”
谢边神情有异，半晌道：“你见过那个女人的长相吗？”
徐枫杨摇摇头道：“记忆太模糊了，她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黑色长发，看起来是个娴静温婉的人。”
谢边的脸色更难看了，徐枫杨不由得担心起来。
谢边稳了稳心神，苦笑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
“嗯？”
谢边却不打算多说，“没什么，只是一个不太可能的念头，等我理清楚了再说。”
徐枫杨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心，“无论有什么想法都告诉我好吗？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谢边脸上那层阴冷逐渐褪去，他露出一个安慰的浅笑，“这是我最不会质疑的事。”
徐枫杨这才放下心来，“其实我还有个疑问，如果我是为了救你才经历了这么多，那么反派呢，那个一直追杀我的人，他在哪里，把我跟丢了吗？这么久了都没找到我？”
谢边道：“你不是说你还有个最高指令没有密码？我猜也许就是这个被封住导致你更像‘人’，所以对方无法在茫茫人海中追踪到你，但这同时也封住了你的记忆和真正的能力。”
“这个我和小熊猫都努力过，但是始终找不到真正的密码。”徐枫杨苦恼道，“他甚至不是一串数字、字母之类的，根本就没有输入的地方。”
谢边道：“也许在我身上，未必是很容易猜到的数字，某一个契机、某件事、我们关系的转变，可能都是关键。”
徐枫杨也无解，“我为什么要把密码设的这么复杂啊？”
“那只能说明我们的敌人也很强大。”谢边道：“既然这个项目不在正常范围内，那么那位藏在暗处的敌人或许也会发现这个异常，很快就会盯上你。”
徐枫杨现在才知道谢边多会讲话。左一个“一家五口”右一个“我们的敌人”，给徐枫杨弄得浑身舒坦。就是这种被人关心被人接纳的感觉，徐枫杨从未感受过。
至于敌人找上门，那最好不过了，徐枫杨正愁无处下手，赶快结束这乱糟糟的事情呢。
无所事事地在办公室玩了半天，中午吃完饭又睡了会儿，徐枫杨打算回医院了。他来到这里本就是想和谢边说清楚这些事情，既然说清楚了，自然该回医院，留在前线只会给谢边添乱。
谢边没有反对，徐枫杨身体没痊愈，在医院他也更放心一点，只是让法伊跟随他一起回去，正好法伊要回无极星，从基地出发。
给徐枫杨穿好外套，谢边陪着等了一会儿，车到了。徐枫杨迈出去一步，忽然又退了回去，偏过头看谢边，看谢边没反应过来，嫌弃道：“不懂？法伊，给你领导翻译一下。”
法伊站在后座车门旁面无表情，“这是在向您索吻，上校。”
谢边一哂，微微前倾吻在了徐枫杨的唇上，“抱歉，业务还不太熟练。”
法伊不着痕迹地嫌弃。您还是别太熟练吧我的上校，人家亲脸颊您亲嘴唇，分明浪得很！
徐枫杨笑着给他整理了下领带，然后坐车离开。车上还跟法伊感叹，“没了你上校可怎么办啊，我们的爱情保镖，法伊参谋。”
“我就不说爱上领导是多么愚蠢的行径了，徐中尉！”法伊冷笑道：“还随地大小play，可耻！”
徐枫杨靠在车窗上笑，毫不在意，一路上还跟法伊闲聊，“你回去干什么？”
法伊心想上校没跟徐枫杨说调令的事吗，那他们胡搞了一夜真的是在胡搞，一点正事没做？
咦，色令智昏的两个人！
徐枫杨奇怪法伊的脸色怎么突然诡异起来，好在也没诡异太久便回答了他的问题，“这一战你干的漂亮，回头表彰大会就要升官了，还给上校当助理吗？”
他这么一说，徐枫杨才想起来这确实是个问题，“说起来我再给谢边当助理，结婚是不是不太方便？”
领导和下属，听起来就很不正经，搞不好还会违反军队廉洁作风。
法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真要结婚啊？”虽说两个人光明正大在他面前谈婚论嫁的，但他一直以为是在玩情趣，毕竟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实在不长，加上上校一脸寡相，徐枫杨一脸呆样，这两个人凑一起，居然是会闪婚的？
徐枫杨反问道：“难道还有假的？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法伊无言，半晌才道：“我是不清楚你们的事情啦......但确实军队不允许你们这样的上下级在一起，人人都这样，军队还不乱了套？不过你也不算上校的正经下属吧，顶多是临时借调，基地这边也觉得你是上校针对海盗团请来的高手，所以你现在回到原单位，身份上也还好。”
法伊尽量隐晦地把调令的事情藏着掖着透露给徐枫杨，好在徐枫杨理解了，也没多心，“你说的是啊，那我之后要回正告厅？是会有调令下来吗？”
法伊是正瞌睡就碰上了枕头，“有啊，上校收到了，可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哦。”徐枫杨心想回去就回去吧，身份上确实有点别扭。再说那个项目早点回去搞明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能早点掌握主动权，老被动挨打算怎么回事。
法伊看徐枫杨完全没有异议的样子，感叹身边唯一一个傻白甜就被上校叼回家了，这结了婚还不天天给上校欺负得眼泪汪汪！
不对，这两个人谁吃定谁还说不定呢，徐枫杨这几个月的光辉战绩他可太清楚了，钓系大佬！
“不过你去正告厅那种地方太浪费了，真的不考虑来军队吗？你知道的，上校一直想把你带在身边。即使空军不适合，其他部门你可以多考虑一下。”
徐枫杨一口否决，“不，我要跟上校玩囚禁呢。”
法伊：“......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今天也是被精神摧残的一天。
回到医院就被赫里抓住去检查身体，即使什么问题都没有，也免不掉一顿唠叨。徐枫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笑着应付他，直到他说到要做战后心理辅导，而心理医生已经等了他一天了。
徐枫杨见到爱思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出发前的心理测试他故意做了一个完美的答案。倒不为别的，他的心理状态他心里有数，并不觉得有必要袒露给别人看，难为情也没有意义。
爱思看徐枫杨坐好，笑容可掬道：“你看起来比出发前好很多。”
徐枫杨客气道：“也许我是个想得开的人吧。”
爱思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笑意更深，“你和谢上校说的一样，真的很有意思。”
徐枫杨正喝水，闻言有些诧异，“你们认识啊？他说我什么了？”
爱思不语，开始进行常规的心理测试。尽管他认为这对徐枫杨来说毫无意义，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完。
“林荫被抓住了，没有意外的话他难逃一死。”爱思暗地里观察徐枫杨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他任何一个微表情。
徐枫杨点点头，“哦。”
“我听说他喜欢你，甚至想带你离开。”
徐枫杨想了想，道：“有点歉意，但不多。”相较于带他离开，更是带他去另一个地方囚禁，更别提最后那一枪击中他心脏的子弹。至于为何炸弹没有接上最重要的线路，徐枫杨也无意去追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爱思还是很温柔的样子，“你是为海蓝星人民而战，海蓝星百姓虽然不认识你，但会感谢为海蓝星自由奋斗的每一位基地战士。”
徐枫杨笑笑，他并没有这么伟大。
结束咨询后，爱思歪着头端详着眼前的青年。
从他第一次来到谢边身旁，谢边就开始在定期的心理咨询中提到“徐枫杨”这个名字。虽然并不频繁，谢边的陈述里也没有什么情绪，但凭借心理医生的直觉，爱思发现徐枫杨在谢边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
谢边在受伤后的三年里，整个人和周围就像隔着一道玻璃，格格不入。他不信任一切，也在失去所有人的信任。在最稳定也最危险的第三年，徐枫杨从天而降。
“从天而降”是谢边自己的描述。
徐枫杨无从得知谢边在重获光明的那一天，内心世界的轰然崩塌。他从无数次手术中痛苦醒来，又在下一次手术中无望地昏迷，反反复复。
等到终于恢复光明后，他突然发现好像一切的挣扎根本没有意义，他的坚持、试验、恐惧、希望都是徒劳，只为了绝望的第三年，徐枫杨从天而降，轻而易举。
谢边恨徐枫杨的轻而易举。
一边恨着，一边又沉湎于他的纵容。
他的世界早已崩塌，徐枫杨是他在废墟里唯一的依赖。像绝望祈求神明庇佑的人，见到神明的第一眼，不是得偿所愿，而是想要占为己有。
那徐枫杨呢？他为谢边的停留，是出于理智的选择，还是情感上的恶性依赖？
爱思忽然道：“你相信谢边吗？”
徐枫杨皱眉，他当然相信谢边，爱思为什么这么问？
“你相信他会保护你吗？”爱思不动声色道：“在任何绝境下，都无条件相信他会去救你吗？”
徐枫杨动了动屁股，换个更舒适的姿势。如果爱思在他刚醒的时候问他，他未必能给出肯定的回答。他始终对谢边患得患失。但他们现在已经互相坦白，彼此心意相通，所以这个问题不会有第二个回答。
“我相信他。”
爱思点点头，“咨询到此结束，结果到时候会发给上校。”
徐枫杨无可无不可，起身离开。
赫里等在门外，看起来精神奕奕。徐枫杨感叹人与人还是不一样的，他嫉妒赫里的身体素质！
回到病房后徐枫杨发现孟齐也在，他好像在想什么，抬头一见徐枫杨就笑了，“哟，新造型啊！”独特的战损美。
徐枫杨懒得理他，靠在床上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需要我跟赫里配合的吗？”
孟齐夸张地要和他拥抱一下，被徐枫杨嫌弃地躲开。孟齐也不在意，道：“林荫被关在基地监狱，什么都不交代。”
“意料之中，他本来就很难缠。”赫里翻个白眼，对林荫依然十分反感，“他还不断问徐哥你死没死，哼！”
徐枫杨也不惊讶，问孟齐，“你怎么说的？”
孟齐道：“当然没人回答他，卧底人员的身份本来就是保密的。不过我看他那软硬不吃的样子，只有你才能撬开他的嘴。”
赫里的回答又冷又硬，“不用，过两天我去会会他。”
孟齐挑眉，赫里这意思他明白，这是要上手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