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神的99次恋爱》沉袅

6、怪异的梦

　　程桉洗漱完回到房间，发现手机里有几条未读消息：

　　何似锦：你身体感觉还好吗？如果觉得不舒服，那就去医院，明天请假吧？

　　他笑了一声回复道：没事，好着呢，明天照样上学。

　　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过了一会儿，何似锦：那好，你早点休息。

　　程桉：好，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何似锦：晚安

　　程桉最后看了一眼，关上手机，打了个哈欠，便倒头就睡。

　　梦中是明亮的天空，下面是柔软的草地。有微风拂来，吹动了树，发出沙沙的响声。

　　阳光穿过树梢，留下斑驳的树影。草地上躺着一少年，脸上盖着一本书。正小憩着风吹了吹，少年的眼皮微动。

　　打了个哈欠，慢慢做起的身笼中的鸟正叽叽喳喳的叫唤着，旁边若枫开了口：“少爷，该回去温习功课了，不然夫人可带着戒尺来了。”

　　言罢，一声洪亮的嗓子在程桉耳朵旁炸开：“你这臭小子，又在这里偷懒？！”

　　正气势汹汹的朝他走来，手里果然拿着戒尺，不一会儿就走到程桉的跟前。

　　程桉却不慌不忙得道：“罗夫人，只是在庭中小憩，又没捣乱，上次那件事……又不是故意的。”

　　罗清双手环胸，道：“还说从午饭后睡了一个时辰多再睡下去，太阳都落山喽！”

　　程桉正想反驳，但话没说完，一人疾步走来。罗清正想着一尺子打下去，却被那人阻止。

　　何似锦道：“罗夫人虽然，虽玉不琢不成器，但上次的事已领罚，是因为我没早点来给他温习功课。”

　　“罗夫人就放过他吧，我会好好教他的”

　　何似锦温声细语的劝道。

　　罗清话头一转，看向程桉道：“你要是有人家一半懂事一半聪明就好了，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今天你要是功课还没及格，就不要吃晚饭了！”

　　罗清甩甩袖子就走了，程桉看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

　　一头扑进他的怀里，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救我一命！”

　　他笑了笑，拍拍程桉道：“不算什么，你还小呢。犯点错误，没什么的。你还有什么不会，我来教你。”

　　程桉站直身，道：“我不小了！”

　　“好好好，不小不小。”

　　“字练个一年半载，无非是那个丑样子，怎么样也救不回来了吧？”程桉崩溃，现在他的字练了许久，还是那样不忍直视。

　　何似锦温声安慰道：“没事，再练一会儿。或许会好一点吧？”

　　程桉点了点头，道：“笔墨纸砚早已备好了，走吧。”

　　……

　　说实话程桉的字不太好教，几张纸上面挑不出一个好的。但何似锦却极其有耐心，时不时安慰一下。不厌其烦的教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稍微有一点长进。

　　“好了好了，看你也乏团。刚好带了一点桂花糕，尝尝”何似锦温柔的笑着道。

　　程桉眼睛亮了亮，也不似刚才的样子，道：“真的假的？还是清衍对我好~”

　　他摆了摆手，道：“李繁，把装桂花糕的盒子带过来。”

　　在门外的李繁听到了，连忙把盒子端了过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问道：“少爷，难道我没有份吗？”

　　程桉轻笑一声，道：“你家小侍卫还怪可爱的，没事，一起吃吧。”

　　何似锦听到这里有些生气，毕竟他可没有夸过自己可爱。但面上还是强忍着笑容，说道：“府中还有很多，不要贪吃。”

　　李繁当然听出来了言外之意，不满地哼出声，道：“程少爷都没说什么，难道我不能吃吗？”

　　程桉只好打个圆场，道：“不就是一个桂花糕吗？吃一块也没什么的，我不介意。”

　　何似锦听他这么说，虽然不爽，但是忍住了。

　　何似锦又在这里呆了一会，就道了别：“家中有事，先告辞了。”

　　程桉虽然不舍，但还是送到了府门口，看着马车远远离去。

　　何似锦十分想留下来多陪他一会，奈何这鸿门宴不得不去。马车很快就停在了府门口，府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二姨娘倒是来凑热闹了。”何似锦不屑的说道，又带点嘲讽的意思。本悠然拿着扇子扇风的孙楠一下就被他惹毛了。

　　生气的用扇子指着他道：“你这毛头小子，真是目无尊长，没有规矩，反了天了！”

　　“何事如此喧闹？”雄厚有力的声音从那边喊了过来。

　　“老爷，你看他目无尊长，今日敢顶撞妾身，明日不该把房顶掀翻了！”她本就刻薄的脸，此时更加难看。

　　何瑜眉心紧紧簇起，本就对他不满，此时更加生气。孙楠添油加醋的说道：“庶子就该有庶子的样！”

　　何似锦气压在心里，隐忍的说道：“母亲待你如姐姊，而二姨娘却如此伤母亲的心，怕是在黄泉下，也不会安心。”

　　她怔住，似是没有想到他会那么说。何瑜想起了亡妻，免的生了气。

　　一把甩开孙楠，拉住她的手，道：“今日先不罚，坏了气氛，从明日起关禁十天。”

　　他终于挂不住笑容，拉着何瑜的手，低声央求，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何似锦。

　　这时，在这孟念的轿子来了，缓缓落在地上。车夫搬了垫凳下来，一双纤细的手拂开了帘子，一旁的婆子扶着她，显得无比柔弱。

　　也不过20的年纪，她一身清雅又不失气质。一双眸子清明水亮，不需要任何修饰，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何似锦双手做揖，恭敬的喊道：“母亲。”

　　她示意起身，何瑜走下台阶，道：“夫人在江南过的可好？”

　　孟念手上轻攥着手绢，掩住了笑容。一双水灵的眼眸看着他，道：“多谢夫君，在江南修养三年好多了，劳烦你了。”

　　孙楠看着这一幕十分妒忌，紧握着拳头。但无可奈何，只好上去行礼。

　　孟念不想听这嘘寒问暖，轻轻抬头温柔地说：“夫君可是为我准备了美酒佳宴？”

　　何似锦只觉得这一幕十分刺眼，倒映出了他和母亲。若母亲还在世上，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孟念同何瑜十分甜蜜恩爱，聊着江南趣事。

　　孙楠汾湖丫鬟叫砚云小姐过来，丫鬟应了一声，就连忙去丹香院。

　　众人来到湖中亭，这里常常来设一些小型宴席。按低位入座，何砚云的贴身婢女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孟念惊呼道：“何事如此匆忙？”

　　秋色跪在地上，道：“禀告孟夫人，砚云小姐不知何去，原以为小姐在房中。二姨娘来催，便敲门，却无人应答，连忙打开门，却发现小姐不见了。在外面守着的侍位也未见小姐从里面出来。”

　　她大惊失色，连忙喊道：“愣着干嘛？快去找啊！”

　　何瑜连忙安抚道：“别激动，加强府中搜查！”

　　这番折腾早已无了心情，吃着美味佳肴也提不起兴趣。

　　众人也只是匆匆吃过几口，其余人再怎么样也不该在这说说笑笑，也就回去了。

　　这宴会匆忙的过去，何似锦回到恒月苑中，李繁问道：“可顺利进行？”

　　何似锦拉上他关上房门，笑了笑，道：“办的顺利，这等丑事，他绝对不会外传。”

　　他坐了下来，李繁沏了一杯茶，又补充道：“安置在城外，条件好着呢，不过小姐才十几岁，醒来完全不害怕。”

　　“近期可要呆在家里，不要外出了，以免多省事端。”

　　何似锦听着李繁絮絮叨叨，不放心的问道：“程桉会不会……”

　　他使劲了点头，十分肯定的眼神看着何似锦。

　　突然，孟念推开了门，李繁似是猜到了回答道：“安置在城外，有眼线。”

　　她温柔一笑，道：“小侍卫好眼光。”又转头看向何似锦道：“你母亲的死有疑点，据我这些年调查得知，这不是普通的死。我们算暂时的盟友，我会帮你查。”

　　何似锦似早有意料到，那件事被他隐瞒的很好，一点东西也找不到，也曾怀疑过，无奈就是找不到。

　　“虽不知你和我娘是什么关系，但无论如何达成了共识。你想要的，我也可以帮你。”两人会心一笑，她提着灯都走了，走前还不忘保证：“不会忘记！”

　　孟念来到了书房，欲敲门。又听见里头议论着要事，不便打搅，在外头等了一会。不久，一个人走了出来，朝她行礼。孟念温柔的笑道起身吧，不早了，赶快回去。”

　　那人道了一声好，就匆匆离去了。孟念敲了敲门，喊道：“老爷。”

　　听见里边回声道：“进来吧。”这声音疲惫不堪，她推开了门。看见何瑜正在看着公文，孟念上前扶住他坐下。

　　“可是为了砚云那孩子？”

　　何瑜叹了口气，道：“好歹也是亲眼看着长大的。现如今朝堂形势动荡，不容乐观。与皇室对着干的分好几派，恐怕她也会受到牵连。”

　　孟念假声安慰道：“不必太过担心，既然人自有福相。”又揉肩安慰，他听见这话愁苦消了不少。

　　“念儿，这件事你不要掺和，不好幕后之人，权力之大是比不了的，知道你很担心。”

　　听见他说不免紧张起来，可是以何瑜的性子也不可能知道了，还明里暗里的内涵。

　　“从江南带来的安神香不错，待会叫下人拿上来。好生休息，不要熬坏了身体。”孟念十分担心，何瑜听见这话心里的孤独慢慢消散。

　　两人聊着江南趣事，欢笑声不断。秋色听着这声音，只能回去禀告了孙楠。

　　“老爷和夫人正谈着话，不好进去。”紧张的望向她。孙楠坐在贵妃椅上，一言不发，沉默许久，才回答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

　　又恢复了沉默，他不关心自己的女儿，还和那个贱女人在一起。也不知道过来安慰一下，我真的如此不重要吗？

　　她的指甲都快嵌进肉里面去了，不断地失去着重要的东西，不敢奢求荣华富贵，只求砚云能安平平安安地回来。

　　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孙楠怀疑各个人。又想到了元鸢然，各种恐怖的想法蔓延至全身，无法呼吸。

　　恍惚间看到了她化做厉鬼，把何砚云带了下去。尖叫一声，晕了过去，守在外头的婢女打开门。看见她晕倒在地上，试探的叫了一声：“二姨娘？”

　　无人回应，那病雨也下得呆在了原地，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去禀告老爷。
　　何瑜和孟念镇谈笑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说话。

　　“老爷，臣妾去开门。”得到应允，孟念连忙开了门，见到是个婢女不满道：“何等急事？”

　　那病女连忙跪了下来，叩首道：“老爷，二姨娘晕倒了，求老爷去看看吧！”

　　何瑜扶额扶，明显是好心情被打扰了，道：“找我有甚用，叫大夫来啊！”

　　这气势让她颤了颤，值得轻声说：“是老爷。”便退了下去。孟念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声：“老爷去安慰一下孙姨娘，毕竟……”

　　何瑜站起身叹气，道：“依你，走吧。”

　　丹香院内

　　婢女已经将大夫叫来，正在把脉。何瑜进门，他正要行礼，何瑜挥挥手，问道：“怎么样？”

　　大夫回答道：“禀告老爷，孙姨娘气血不足，又气血上头，似乎经历了惊吓。那小婢女说孙姨娘尖叫一声，怀疑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何瑜温怒道：“所以是闹鬼了吗？！”此时，孙楠缓缓醒来，看见他。

　　带着哭腔道：“老爷，刚才看到了元夫人！带……带走了砚云！老爷老爷，快把砚云找回来，我要砚云”

　　这几番折腾，他烦的不行，看见昔日的小妾也凶不出口，“已经派人去找了，不用太过于担心，至于她……当是看错了！”

　　她听见这话，不由得一愣，痛哭出声。面对这样的情形何瑜已经安慰不出口了，拂袖离去，孟念连忙跟上，这样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何似锦这边也不太好过，沐浴完便睡下了，但他怎么也睡不安稳。忽然间看见了卧病在床的元鸢然。

　　她轻声呼唤着：“清衍，过来。”何似锦小跑过去，小手抓住床沿，问道：“娘亲，找清衍何事？”

　　她虚弱无比，道：“娘，快撑不住了。只想对你说一句话：活下去！我想你健健康康的长大……”

　　元鸢然的手轻轻抚摸着何似锦的脸，他一脸迷茫，不知是什么意思。

　　温度在慢慢流失，她的手缓缓地垂了下去。年纪尚小的何似锦终于明白过来，是在离他远去。

　　唯一一点血色也随之而去，闭上的眼直击他幼小的心灵。何似锦呼唤着，轻轻摇动那具冰冷的尸体。

　　“娘亲！娘亲！娘亲……你醒醒！你醒醒……娘亲！不要，快醒醒，不要啊！”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黑暗空旷的房间，包裹着何似锦，小声的啜泣着，嘴里还喃喃念着：“娘亲……”

　　记忆片段不多，但印象却十分深刻。
　　“喂，该起床了！”

　　何似锦惊醒过来，道：“不知礼数，老头子怎么教你的？！”

　　李繁嬉笑一声，道：“过奖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