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拂尘录》德文喵喵

35、凤凰神通灭青鱼

　　野猫心下大惊，忙跳开来。心中思索着如何才能不得罪这只凤凰。但思来想去，想着，老凤凰早已经飞升，小凤凰没有靠山。吃了她再远走高飞也未尝不可。这凤凰肉说不定能增加法力。

　　野猫眼中凶光毕露，跳起来扑向小凤凰。小凤凰眼中红光一闪，野猫在空中化为一个火球，挣扎惨叫着，不一会儿就化为了灰烬。

　　樊天从头到尾都故作瑟缩，躲在一旁不吭声，为的就是让这只蠢鸟吃些苦头长长记性，免得无法无天带累自己丢了命。谁知这花猫如此不济，竟被一招给灭了。只能无奈的爬起来。

　　小凤凰抖了抖羽毛，朝着天空看了看，道：“我们还是别飞上天空当活靶子了。在山林里行走吧。”

　　又翻过十几座山头，樊天看到一片碧绿的湖泊中长着一丛灯芯竹，竹花盛开香气四溢。

　　这灯芯竹的根如莲藕一般，开花之时极力吸取天地灵气供自己生长，是一种极好的灵草，能够增加法力。

　　樊天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提高法力的机会，死赖着小凤凰，要上前摘取。

　　小凤凰禁不住这死缠烂打的招数，只得载着樊天飞过湖面。当樊天张嘴咬住竹身试图将其连根拔起的时候，水面突然泛起涟漪。一张大嘴一口就将小凤凰与樊天生吞入腹。

　　那是一条硕大的青鱼，腹部淡粉。吞掉猎物之后悠哉悠哉游下湖底。

　　鱼腹中的小凤凰气急败坏，刚想张口大骂，就吞进鱼腹中那恶心的粘液。她当即吐得昏天暗地，樊天也吐得眼泪哗哗。

　　小凤凰眼中红光大盛，青鱼腹部剧痛，连忙向湖面游去，可刚游到一半，鱼身轰然炸开。

　　樊天与凤凰在湖水中洗了半个时辰的澡都洗不掉满身的腥气。

　　刚刚洗完澡，还没上岸，就被一道妖风卷着落入不远处黑漆漆的山洞里。

　　无端被妖风摄入黑漆漆的山洞之内，小凤凰也有些惊惧，忍不住抱怨道：“这地方怎么这么多妖怪？”

　　樊天感应到这妖风中蕴含的法力非常磅礴，心中也不安起来。定睛一看，看见整座山洞收拾得颇为讲究。

　　石壁光滑，刻有大大小小的图案，洞顶透光，四壁又有明珠聚光。桌椅板凳茶盏酒壶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扇玉屏风挡在堂中。

　　樊天不理会小凤凰的抱怨，轻轻绕过屏风，一抬眼就看到石座上卧着一只鹿。

　　这鹿四蹄乌黑，皮毛光洁，身上有桃花花纹，两支角如玛瑙一般晶莹剔透，繁茂如树冠。

　　樊渊问到了一丝丝檀香气味，忙举起前爪作揖问好：“晚辈樊天向老神仙请安，望您修行有成福寿延绵。”

　　小凤凰跟在身后，盯着鹿左看右看，也不觉收起了傲慢的神色。

　　鹿口吐人言道：“你这小狐狸生的俊，又懂凡间礼节，我喜欢得很。”

　　樊天道：“老神仙过奖了。不知您召我们来所为何事？”

　　鹿笑了笑，声音低沉，却格外令人舒心。他说道：“我虽成就地仙，可未成正果。你叫我鹿老就行。”

　　樊天恭敬说道：“成就地仙之身，即得天所授法令在人间布道。我便称您为鹿仙人吧。”

　　鹿老不予置否，道：“那青鱼在我洞府外修行几十年，如今殒命。想必是他抑制不住口腹之欲，又去捕猎了吧？”

　　小凤凰提及此事就一肚子气，气鼓鼓说道：“那鱼竟敢吞了我。要不是我带着法宝，恐怕这条命要丢了。”

　　鹿老没有就此事多言，只是说：“因果循环，也怪不得别人。你不在凤凰山修炼，跑出来做什么？外面可不如你想的那么安全，再厉害的法宝也有破解之法。”

　　小凤凰是个直肠子，道：“我门下一个小妖叛逃，还带走了我需要的东西。我正要去捉她回来呢。”

　　鹿老笑着点了点头，转头问向樊天：“你灵性甚高，若没有山门，可入我门下。”

　　樊天心中咯噔一下，正飞快地思索婉拒的措辞。却听见小凤凰问道：“他要留下的话，我也要留下？”

　　鹿老笑道：“你是凤凰山的主人，我倒是想让你留在我这里，只怕你家先祖不答应。”

　　樊天拱手道：“狐族一向以自家族长为尊，晚辈若要入前辈门下，须与族长商量商量。”

　　鹿老随意扬了扬头，道：“倒也不必。若是有缘，以后自然有机会。你如今还小，可不要被凡间的七情六欲所迷惑。今日一见，我对你喜欢的紧，就赠你一物，想必你用得着。”

　　樊天知道这鹿老的拉拢之意。广结善缘也是一种修行之道。便笑着跪拜道谢，做足了礼数，也多了几分真心的感激。

　　一个小巧的盒子飞到樊天手上，里面放着一棵暗红如血的灵芝。

　　鹿老道：“灵芝属阴。我看你修为不高，可以以此灵草增添一些法力。”

　　樊天眼神问问暗淡，却立刻下拜遮掩了一二。他需要的不是法力，而是能够炼制一柄能承载月华威能兵器的材料。

　　小凤凰着急要走，鹿老也没有阻拦，以一阵风送他们出了山。

　　他们在山中走了三四天。樊天将那灵芝从里到外扫了无数遍。虽没发现异常之处，但总觉得别扭，便随手扔给小凤凰，笑道：“你不是说我偷了你的蛋壳么？现在还你一棵灵草，我们扯平了吧？”

　　小凤凰一口将灵芝吞入腹中，道：“想的美，这破灵芝我要多少有多少，欠我的你慢慢还吧。”

　　就在灵芝在小凤凰体内化为法力之后，樊天感应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一股气息，与鹿老身上的那种温和又庞大的法力如出一辙。小凤凰却浑然不觉。

　　这一路，他们前行的路无比顺畅，没有任何精怪相扰。

　　小凤凰化成一只巨大的灰鸟在天空翱翔，得意的笑道：“先前那两只妖怪见识太少，竟认不出我来。你瞧，现在可没有不长眼的敢拦我的路！”

　　樊天暗自叹气。他还想着这一路能够借这只蠢鸟的法宝将沿途那些凶恶的精怪清扫一番，顺便收一收它们积攒的宝贝。可中途老鹿为了给自己结善缘，横插一脚，护佑他们西行。直到找到凤尾蝶藏身之地的时候，樊天一无所获，连小凤凰身上究竟有多少宝贝都没探明白。

　　凤尾蝶藏身的地方乃是她的老巢，百花谷。

　　这片山谷依山傍水。山，是连绵的群山。水是地下涌出的温泉。山中万花齐放，水雾弥漫。凤尾蝶就藏身在花丛中一心炼化那丝仙气。

　　小凤凰双眼闪烁着红光，一眼就穿过层层水雾，在万花丛中找到了凤尾蝶的真身。

　　“哼，这么久也没有炼化，真是个废物。若是安心辅助与我，我会放着她不管么？”

　　樊天笑道：“看来不论是人是妖，私心都是一样的。你预备如何处置她？”

　　小凤凰沉默了片刻，恶狠狠说道：“自然是杀了。要是让旁人知道我如此好性子，那还不都踩在我头上来？”

　　凤凰双翅一震飞入谷中，樊天根本来不及阻拦。

　　“好一个自大的蠢鸟。人家既然敢叛逃，必定有所倚仗。我可不跟你去送死！”

　　可来回踱步了好几趟，樊天一咬牙，找了个偏僻之地打洞，从地下慢慢挖向仙气所在之处。

　　而小凤凰在深入谷中之后，直奔凤尾蝶所在之处。可眼前的花忽然落下枝头，无数花瓣在风中飞舞，凝成十几个貌美女子。
　　小凤凰冷冷一笑，道：“拙劣的障眼法也敢拿出来现眼？”

　　可十几个女子彩衣浮动，洁白无瑕的面庞清冷疏离。她们半隐在朦胧的雾气之中，手持胡笳拍板琵琶长琴奏起仙乐。

　　可这惆怅婉转的仙乐却激起地上那些温泉中的水滴四处飘散。水滴迎着雾气瞬间化为无数利刃袭向半空中的小凤凰。

　　一时间，谷中刀光剑影，无数花枝被摧残，割得支离破碎。

　　小凤凰错估了情势，忙抖抖浑身灰色的羽毛。颈上三片羽毛飘落，一片化为冰丝绸挡住飞刃，两片化成金银二色梭叶匕。
　　这两支梭叶匕闪耀着浓郁的橙黄色火焰在水雾中飞舞盘旋，拖着两条长长的火焰尾冲破密密麻麻的刀剑直取美人儿们的首级。
　　美人头颅一个个滚落，却没有丝毫鲜血溅出。她们以手中之物阻挡，面上却半点焦急之色都无。

　　只可惜，她们的法器远远抵挡不住梭叶匕上凝结的法力，顷刻间就被斩去大半个人身。

　　小凤凰丝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动用了自己眼睛里藏着的破法灵针。她眼中赤光大盛，想探探此地的虚实。

　　可看来看去，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丝毫变化。美人儿们好像是真的，满地的枯枝与漫天雾气都是真实的。看不出法力的涌动，也看不出幻阵的任何痕迹。

　　小凤凰躁气冲脑，恼火不已。金银短匕化为牛毛细针朝着四面八方爆射而出。眼中所能看到的一切都被这四散的法力打成了碎片。

　　尘埃与碎屑弥漫。小凤凰盯面色阴冷，盯着废墟中唯一个个还算完整的东西不放。

　　这东西五彩斑斓，竟是一只干枯的凤尾蝶尸体。

　　凤尾蝶已死。是谁杀了她？又是谁占据了那丝仙气？

　　小凤凰落在凤尾蝶身旁，抖落一根羽毛化为一团明黄色的火焰飘向凤尾蝶。接触到的一刹那，凤尾蝶尸体燃起了红色的火焰，火焰中一丝丝青蓝色的气息在流转，随着火焰化成一只火焰鸟疾速飞往西北方向的山中。小凤凰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