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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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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赶到便利店时,关柏正拿着两瓶矿泉水和老板买单。
“你想见她,是抱着归化的目的吗?我提醒你,这个必须经过官方审批。”
关柏的问题让林青匪夷所思,“一个长期遭受着猥亵的女孩,不,女童,又疑似被异端源寄生,你不认为我们应该为她做些什么吗?”
“异端源在沉睡,不会有任何影响。至于猥亵,那位父亲已经被你处理掉了啊。”关柏轻飘飘的回答。
林青的心底在大喊,不是这样的,不是。如果一个小孩,过早的与成人世界的□□望坦诚相待,这一定不只是个体出了问题,学校和家庭是他们唯一能得到庇护的地方,不稳定的,充满随机的。围猎他们的却是整个社会的舆论,上下五千年的语境,足以吞下任何一条生命的恶意。
恰如此刻关柏的淡漠。心里在流着血,面上林青却挤出一个笑容,梨涡又浮现出来,盛着泪的。“关先生,就当我多管闲事,想去看看她。谢谢你提供的位置,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我,可以吗?”
关柏沉吟片刻,颔首。“你有什么主意吗?突然上门拜访总得需要个理由吧。”
“这个不劳关先生操心了,跟在我身后就好。”林青笑着回答。
关柏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明白被领导安排是什么感觉,还是个不知道有没有他大的姑娘。
“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这八个字是关柏最后的倔强。
小女孩的家位于宛南街角落,走过狭窄悠长的巷子,一扇深绿色的铁门立着。
林青敲三下,门后探出一道细细的属于小女孩的声音,“妈妈不在家。”
“小妍,我是来找你的,火车上坐你旁边的林姐姐,还记得不。”
水泥地面上响起一串“哒哒”的声响,门开了。
小妍惊喜的笑容在看到关柏的一瞬间掉了个干净,露出瑟缩的模样来。林青知道,这不是异端源对异能者的恐惧,而是小妍对成年男子的抗拒。
“姐姐抱着你好不好,小妍不怕,这个哥哥是警察,就是他把爸爸抓走的,这些天爸爸是不是不见了。”“不,我知道是姐姐,我记得的,是姐姐打跑了爸爸。”
看来小妍的记忆并没有被隐藏篡改。
林青蹲下身来,摸摸小妍的头,“是呀,姐姐打跑了爸爸,但最后是警察哥哥把他抓起来的。”
“谢谢哥哥。”小妍对林青的话语毫不怀疑,关柏也被划分为“好人”。
纯净的笑容让关柏有些恍然,他的异能注定了他和被异端源寄生的宿主只在战场上遇见,在他心里,那些宿主本身也是具有反社会倾向的。
可眼前的小妍,细软的头发,hello Kitty的凉鞋,不及他腿高的小女孩,笑起来能看到掉了半颗门牙的小妍,对陌生人毫不设防的小妍。为什么心底会藏着那么深的恨。
“小妍,你今天怎么没去学校?”林青轻声问道,试图从这个话题着手,了解小妍的近况。
小妍的笑容又黯淡下来,她低下头,用脚尖轻轻蹭着水泥地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回答:“妈妈不让我去。”
林青心中一骇,直觉告诉她,事情并不简单。
“小妍,妈妈为什么不让去呢?”林青继续温柔地追问,试图引导小妍说出更多。
小妍抬起头,眼神中带着迷茫和恐惧,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妈妈昨天晚上走的,她说让我在家乖乖等她,她很快就回来。”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妈妈带着弟弟走的,她没跟我说再见,也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她只是让我在家等她。”小妍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六岁的小妍破败的城中村里呆了一夜又半天,门外稍有动静,小妍就拖着板凳站在猫眼前巴望,“不是妈妈”“不是妈妈”“不是...”
时钟走了一圈又一圈,“妈妈,很快究竟是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