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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第一次见张嘉欣是高二,初见匆匆。
      第一次见她,她坐在教室最后面,低着头只能叫人看到侧脸。鼻梁高挺,白白净净,坐在男生堆里显得格外突兀。
      班上的那些男生是班上女生都不愿靠近的,稍一靠近就浓郁的馊味混着莫名的气味将你包拢。
      看着张嘉欣没有表情的侧脸,除了观赏性极强之外我还有些钦佩,她是没有嗅觉吗?我心里莫名的不想她坐在那.

      初见时就已经对她有了很深的印象,我开始观察她,每次回头她总是淡淡的,一如初见时的淡漠,仿佛屏蔽众人了,明明在这个班里却不属于这个班,真是奇怪的人。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这激起了我的兴趣,我被她吸引,我想和她做朋友。

      学校体检我被朋友拉着往前走排在队伍中间,我直接看了看队尾,张嘉欣站在最后面,离我很远,又是一个人,又是那种隔离人群的感觉,我不想她这样,我要把她拉进来,我正往队尾走,发现班上语文课代表邹梅上去找她了。我一顿。
      张嘉欣跟她说起话了,我看到她慢慢笑了,她笑起来仿佛打破了隔离人群的屏障,我看了很久。

      从体检那次之后我想找张嘉欣的心更盛,但也更畏惧。我就这样过着与往常一样的生活,除了悄悄看张嘉欣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班上的语文老师是个有气质的中年人,他讲课极为精彩,不拘泥于传统的语文课堂。我们班上经常会有些小活动。
      文学读物观后感和推荐是我们班的语文课堂特色,我看别人讲确实跟听故事一样,一下就好了,不觉得有什么。
      有时候很多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才会感同身受。
      “朱一元,你那什么观后感弄没,快到你了。”柏于贼眉鼠眼凑到我面前。
      柏于长叹一声,“叫你上学期得瑟,总算是轮到你了,哎,真是风水轮流转”
      “去去去”我笑骂一声,还真是没弄,晚上得熬夜弄出个稿子来。

      座位是轮流滚动的,我恰巧跟张嘉欣是一排,中间就隔了一个人。
      “你是同吗”
      我看着纸条上的内容。
      我愣了一下,身体微微往后仰,看向张嘉欣。
      张嘉欣正低头看书。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想接近的人主动跟我搭话了。

      环境影响同性恋在学生间成为了标新立异,彰显个性的潮流。
      我碰到过很多直女伪装成同性恋。
      来不急思考纸上的字眼,我将很多想说的话浓缩成“是”

      我再一次看到张嘉欣笑了,这一次不是远远观望。

      从那之后,我不再只是在内心里想靠近她。
      我和张嘉欣都是最后一排,离黑板近,正好赶上班级板报活动。
      我们是制作板报的最佳位置。
      我和她一起剪纸
      在肖嘉欣身边我总感到安心
      想一直跟她呆着
      可是中间隔了一个人
      座位也不是能随便换的
      我无端有些烦躁

      从那天之后
      我这个跑操苦难户开始期待跑操
      楼梯人挤人
      肖嘉欣会拉着我的校服角
      不管人群熙攘
      只拉着
      我知道这很正常人多总得靠着这个不被分散
      可我总暗暗窃喜
      我与她这一刻的亲密

      我看着远处的景上下晃
      余光里都是肖嘉欣

      明明这比之前的好很多
      我任不知足
      拉着肖嘉欣去小卖部
      上课传纸条
      一起去厕所
      一起接热水

      身边朋友都纳闷我这是怎么了
      我一味笑着
      也不回答
      气的柏于来锤我
      我的余光任扫着肖嘉欣

      不一会又绕到肖嘉欣背后戳他
      肖嘉欣跟习惯了一样
      不为所动
      我还是戳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对肖嘉欣跟别人一起玩
      我总莫名不爽

      我才开始见她还以为她就是那么疏离
      班门口突然站了几个女生,我不以为意,这很常见,估计又是谁来找的。
      突然肖嘉欣站起来朝那几个女生方向走去。
      也是。
      人怎么可能没朋友,

      肖嘉欣又慢慢笑起来,她随意靠着栏杆,专注地看那几个女生讲些什么。
      我当头一棒
      看 着她们笑作一团,亲密而熟悉的样子
      我仿佛又回到体检那天。
      我们之间明明那么近,又那么远。

      我又缩回去了,接下来几天我没和肖嘉欣说过话,之前的一切像幻影。
      她不受我的任何影响,又是一个人,与众人隔着一层冰。
      她不需要我,全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我确实被她隔离的模样所吸引,我不免产出了一些同理心,我以我的角度高高在上的揣摩她,我自以为是的设想她的角度。可是她不是我,她像冬日暖阳短暂且并不温暖。但,是暗淡冬日里奢侈的光。
      我凭什么用自己的想法去看待她。
      我又为什么以自己以为的感动去与她置气,
      在她眼里我应当是莫名其妙的
      突然的出现,突然的纠缠,突然的冷淡。
      她一直没变,变的只有我。

      我会这样想是因为我转校来这个班有一段日子,
      年少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她的世界只装的下自己,她有只属于这段年纪的优越感,似乎一切只能顺着自己,不能有半点的差错,
      我转校来这个学校的不安,周围环境的陌生,身边人的成群结队,
      我一个人被隔绝在外,我仿佛成了异类
      当我看到肖嘉欣跟我当时刚来的处境差不多时,我伸出了援手,自己在脑海里播放着超燃音乐,得意的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
      她是我吗
      不是
      我只是单纯的将自己的曾经强行带入到她
      我
      真的喜欢她吗
      不
      我在透过她看自己
      曾经那个独自徘徊,渴望现在的我的自己

      挺可笑的

      我不再关注张嘉欣,可她却主动来找我了
      第一次
      张嘉欣,又慢慢笑了,跟绽放的花一样,越是盛开便越是灿烂,越是想让人颉取
      我笑笑没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我多了个小尾巴

      有点意外,有些东西真是奇妙,越是想要便越抓不住,无所谓了那东西反而不用抓、

      身后的人对我少了些疏离的感觉,但为什么老跟在我后面
      猛地停下脚步。
      感受到身后的热源,慢悠悠转身,果然,白净精致的面容满是惊讶。
      像猫一样受不了人的漠视,但又傲娇的在人身边寻求存在感,不知道人为什么不理自己,束手无措。
      张嘉欣瞳孔很黑,呆呆望着我
      太可爱

      我忍不住敲了敲对方张的脑袋,走远了。
      过了好一会,张嘉欣才反应过来,默默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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