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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言出必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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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她,但在场所有都是不怀好意的笑着看着她。
李六收了玩笑,直直地抓着女孩的头发将她拖拽着进去,神婆子跟着进去直勾勾地看到,脸上浮现出不安好意的笑容,看着就不是很舒服。
“这丫头叫什么?”
神婆子问李六,李六倒是没问过。
“买的时候也没说呀?”
而女孩抬起脸,对上狐狸的脸:“我叫明珠,我是我娘的宝贝。”
“宝贝。”神婆子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嘲讽地笑着,随后对上明珠的眼神,渐渐的不说话了。
神婆转身过去祭拜天地,随后给李六使了个眼神,李六就跟了过去。
“神明在上,都是这丫头一人罪过。”
李六拽着明珠的头发,看着神婆子对她点头。
“池头夫人,你掌管血池,这血池之中怨气,就让这明珠来为你分担吧。”
神婆子装神弄鬼,李六看着她每拜一下,就拽着明珠的头撞了一下。
周而复始,足足是有着将近七七四十九下,钟觉浅早就知道这里面的罪孽深重,但没想到确实对这么一个小孩这么的残忍。
自己在这个村子里面呆的时间不短,记忆中的都是邻里敬爱有加,家庭幸福美满的村子。原来在这些美满的表面后面,藏着的都是这些老旧落败的污垢。有些花都是两面的,一面负责光鲜亮丽,一面确实腐朽生蛆。
而涉世未深的刘必行握紧了拳头:“这么会这样。”
女孩又一次被李六拉起头,额头上面全部都是血渍。看的让人触目惊心,钟觉浅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下山的第一件事,就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神婆子看了下女孩的状况,很是满意地笑了。
随后又看向后面一直站着的李婶和一众妇女,神婆子递给她们一个眼神,李婶会心一笑,从李叔手里接过女孩。
明珠本就是迷迷糊糊的,看清楚李婶手里面拿着的东西顿时就想跑。
神婆子说道:“不把嘴封起来,若是有一天跑了,怕是要去阴曹地府告大家的状。”
感觉所有的都是假象,钟觉浅此刻觉得其余都不是很重要了。
平日里笑言相对的李叔,也能够拽着无辜的女孩把她的头砸向地板。而平时提着灯笼送他走夜路的李婶拿着钢针去缝女孩的嘴。
而神婆子似乎也没有罢休,起身推开供奉的黑白无常,后面摆着的是一块牌位。
上面无字,但神婆子还是虔诚的拜了好久。
“可以了,下棺吧。”
明珠痛不欲生,但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情醒,看着棺材板盖上去的最后一刻,眼神涣散的看着四周,正巧是看的两人站着的方向。
刘必行说了句:“这些人简直是没有人性。”
这些人真的是没有人性吗,可他们明明对人都是很和蔼的。
钟觉浅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慢慢的低下头,刘必行察觉到有一丝不对:“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听到刘必行这么说,钟觉浅抬头抹去眼泪:“我是真觉得,这些人是真的是畜生不如。”
一个人的好,不能成为犯错的理由。
后面女孩被抬了出去,就靠着柿子树旁边,随便挖了个土坑,就把人埋下去了。
神婆子还用黄纸和在狗血里面泡了七天七夜的铁钉,将棺材封住才罢休。
“这个死妖婆怎么知道这么多。”
刘必行是忍不了了,直接想出去和那个死狐狸决一死战。
“这些事情必须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可是这些终究都是无用之功,这些个无知的人永远都没有能清楚自己犯下的错是多么大,封印都能起效。
不是刘必行之前说的渐渐的村子里面死人,约莫就是明珠被封的第七天,村子里面的人一晚上都死了。
空中飞着的罐子,破坏着房屋,看着人就冲出去砸向活人,四处都有人逃窜,可根本就是跑不掉的。还有着柿子树的枝条直接贯穿人的身体,最后就是如同行尸走肉的明珠,今日是她的头七,也是索命的机会。
这时场景忽然转换,是在村口,儿时的钟觉浅拿着糖出去,正好这次师兄来接他走。
“这块玉佩也是能够记录主人的当时印象深刻的事情。”
刘必行看着温柔牵着钟觉浅的刘觉知,眼里慢慢的有种渴望在里面。
而钟觉浅看到后也是红了眼眶,刘必行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状况很是意外,但他还是没有看出被刘觉知牵着的是钟觉浅。
“抱歉,应该是我父亲之前留下来的印象。”
“无事,出去吧。”
果然,自己也没有看走眼,这个小道士,还真是师兄的孩子。
柿子树下面,刘必行还记得去看一下树的旁边,还真的没有那口井。
刘必行说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对,现在该怎么做。
村子里面人都死了,怀有怨气的婴孩也已经被师兄给镇压了。而对于被镇压在这里的魂魄和怨气,自己该怎么做。
这一下子让钟觉浅陷入了两难,是他们自己闯进来,才得以窥见现在的遭遇。
刘必行说道:“可是,即便是那些人死了,但心里面还是不够解气。”
“连死了都不知道忏悔自己的过错,这又怎么对得起无辜的人呢?”钟觉浅摇头道。
“仙尊说得对。”在一旁的柿子树化成形,黑红的帷帽遮住了她的脸。
“仙尊早时说我应当是化了形的,但我确实为着这些无辜惨死的婴孩堕了魔。忘川河中鬼孩哭,仙尊也该知道,我们这些树呀草的,最是被人看不起。”
钟觉浅很是惊讶,刘必行挡在他前面,怕这个怪物伤害钟觉浅。
“仙尊不必惊讶,当年就是知行仙尊仁慈,想留我一命。但现在我是看淡了,或者也是看着这些人讨人厌。当年为了防止我怨念增长,就将小女孩挖舌戳眼埋在我的旁边,将我的根也埋在一起,死死的钉住。”
“可是他们还是算错了,有次发山洪,妖婆的封印根本就不管用了。而那天也就是明珠的头七,明珠根本就不受控制,对这村子里面的人下手了。我不想拦,是他们该死的。我出手了,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钟觉浅纳闷说道:“你也是被无辜牵连的而已,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刘必行在这个时候默默的听着,直觉告诉他钟觉浅也这个村子肯定是有牵连的。
“仙尊不敢相信,仙尊自然是不敢信的。因为在仙尊这里,这个村子里的人对仙尊都是挺好的,不过仙尊在知道这些之后,还会这样觉得吗?”
钟觉浅低头说道:“不会,他们太残忍了。”
这个时候狐狸人突然蜂拥而至,将这里死死围住,其中李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钟觉浅:“钟觉浅,我给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就觉得我死有余辜吗?”
“你们死,是因为你们该死。”
钟觉浅很是冷静,看着狐狸人里面的面孔,都是熟悉而又陌生的。
“你们不死,那些女婴怎么办,被你们百般折磨的明珠不成人样。谁去他们交代,谁去给他们公平。”
刘必行拔出剑,拿出玉佩作势要与他们决一死战。
狐狸的笑声逐渐嘶吼,尖叫。
“钟觉浅,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李婶尖叫着,可是钟觉浅更是想起来,她拿着钢针缝明珠嘴巴的时候,那般恨样,可能更与她现在这个样子符合。
妖婆带着狐狸人肆意的进攻这边,中途有肉球与之搏斗,又听到了那首童谣。
柿子树看着钟觉浅:“仙尊,你知道的,我是阵眼。”
刘必行用玉佩幻化出来个结界,看着钟觉浅,问道:“钟觉浅,是不是要走!”
刘必行听到柿子树这样说,以为是要让他们快点走。
其实阵眼不仅可以让人进出结界,还能够彻底毁灭。
“师兄既然留你坐阵眼,师兄选择压制,自有师兄的道理。”
钟觉浅起身看向神婆子,还是像个老狐狸一样佝偻着腰,躲在所有人的后面。
钟觉浅一跃,提着剑,落在神婆子周围。随即隔开周围的狐狸人,逼问着神婆子:“你该死。”
神婆子看着直逼而来的剑,还在努力地躲避着。随后钟觉浅一挥袖,出来一把细扇。
本就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神婆子,这一下子吓住了。
被剑锁住了喉,神婆子很是委屈:“就提剑对我一个?”
“都是因为你。”
神婆子听到之后笑得很是大声:“我?事事都怪我一个人。仙风道骨的觉浅仙尊,你怎么能够如此武断。”
这一刻,所有的狐狸人都过来看着钟觉浅,里面还有着之前最好的玩伴。
“村子里面重男轻女,女孩养大了也是留不住了。你不是觉得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很好吗,怎么不忍心对他们执刀相向。这种事情,天下各处多了去了,你就这么为天下抱不平,难道那你还能救得了所有。”
“其余所有,是我今后的事,而你今日必须死。”钟觉浅今日肯定是要将神婆子就地正法。
“口口声声说什么要拯救天下苍生,这件事情村子里所有人都是参与者,那么请问公平公正的仙尊,其余人是要如何处置。又或是,钟觉浅仙尊,你能够保证,你对我所作,没有私仇吗?”
钟觉浅可以保证对她没有私人感情杂念参加,更多的是震惊。
所有的人都是参与者,所有的人都是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