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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来乍到 ...


  •   “听说没,前些日子那文家上下一百多口一夜之间全都死光了!”

      “可不嘛,那案子到现在还没破呢!我听说四大神捕也去了,可惜到的时候整个院子都被一把火烧光了,愣是一点线索没有。”

      齐斯年下楼的时候就听见客栈门口吵吵嚷嚷的,慢慢悠悠走到门口先伸了个懒腰,才搬下横木把大门打开。

      “哟小齐掌柜起了!”门口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句。齐斯年抬头扫了一眼,客栈门口几个街坊还有对街的刘掌柜正聚在一堆说着什么。

      “起了起了,这一大早都站我门口干什么。我还想着今天怎么镇上来了这么多客人。”齐斯年笑嘻嘻地,把横木放好让到一边去。

      “诶呦小齐掌柜你还不知道吧,这文家没啦!”一堆人边七嘴八舌的说着边往里进。“快快,给我泡壶茶。”

      “得嘞。”齐斯年扭头往里走,穿过大堂从柜台左边绕过去一溜烟进了厨房。灶台上放着个陶壶,里面的水已经咕咕冒泡了。得亏早上起床的时候先把水烧上了,不然现在怕是要干瞪眼。

      拎上陶壶往出走,刚撩开厨房的帘子就看到柜台前站着个人。

      “小齐掌柜你这是越起越晚啊,”刘掌柜笑着看向齐斯年,“可是还不适应?”

      齐斯年把陶壶放到一边,弯腰从柜台里拿出几个小茶壶挨个放上茶叶倒上水。“唉刘哥你可别打趣我了,我真起不来。”齐斯年苦着脸,撇撇嘴“怎么着,您老还是来壶龙井?”

      “不了不了,我今天就来凑个热闹。我家那口子带着念儿去东面那个四海书院了,我等下还得回去看铺子。”刘掌柜摆摆手说。

      “哟念儿这是考上了?恭喜恭喜啊。”齐斯年手脚麻利的把茶壶放到托盘上,又放上几个茶杯起身往大堂走。

      “哪啊,书院那名单还没出呢。这不想着先去打探打探,也好早做准备。”刘掌柜跟着转头往外走:“你先忙吧我回去了,到时候要是考上了,小齐你可要来家里吃饭啊。”

      “一定一定,念儿那么聪明一定考得上。刘哥我就不送了啊。”齐斯年冲刘掌柜一笑,扭头去给几个客人上茶。

      上完茶齐斯年回身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四仰八叉往下一摊,刚好被柜台遮的严严实实。

      叹了口气想着,也不知道来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的没错,齐斯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七天。

      ——————————

      齐斯年今年22岁,刚刚大学毕业。家里虽然算不上什么富二代,但也算的上小康。父母恩爱,家庭和睦,本来以为会幸福美满的过完这辈子。

      如果不是他去年生日想要去海边,爸妈也不会休假开车带他自驾游,也就不会被刹车失灵的卡车撞。

      想到这齐斯年眼眶微红,举起胳膊挡住眼睛。

      要不是老妈临死前说的那句话,齐斯年早就不想活了。

      谁知道刚刚大学毕业,在去面试的路上又遇到了刹车失灵的卡车,砰的一下撞了上来。

      齐斯年本以为这就是命,是他害死爸妈的报应。谁承想一睁眼自己没死,还来到了陌生的地方。浑身上下就一个包袱,里面放着三百两的银票,一本书,一小袋银子。还有一封信,连件衣服都没有。

      抬头往前看就是一条官路,前面大约两里地的位置有一个城门。城门上匾额三个大字——江河镇。

      ——————————

      这江河镇占地三千七百多亩,换算到现代大概就是2.5平方公里。前有水后有山,左右皆通,可以说是地理位置绝佳。

      北面有条松玉河,说是河却像是江。由西向东横切了官道,东西两边最宽的河面甚至有十八里地。而江河镇的河面只有四里地那么宽,就成了这松玉河唯一的渡口。

      南面从城门出去沿着官道走三里地,就能看见青龙山。一条小路通向山顶,连绵不绝的山脉将整个南面包围,延伸至西南,看不到边际。

      而东西两面无遮无挡,出城就是官道。

      东面出去五十里是侠客城。这侠客城内武馆林立,每年都有比武大会。周围不但村落众多,还有两个门派坐落。听说初代武林盟主的盟主府也坐落在此。这也导致侠客城内来往的江湖人士众多,时有摩擦。

      西面过去二十里是松海镇。这松海镇特产胭脂水粉,瓷器首饰,每月都有集会。却被松玉河和青龙山交汇堵住了西面。唯一的渡口又在江河镇。

      于是这江河镇就成了行走江湖,往来贸易的必经之地。

      ——————————

      齐斯年是从北面进的城,一进城就是一条大街笔直的往前伸,直通南门。

      赶巧这街上有个捕快巡逻,要不是小时候看过那部家喻户晓的电视剧认得捕快大致的衣服,他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齐斯年快走几步,微微一拱手:“请问这位大人,您知道齐家客栈在哪个方向?”

      “新来的?这齐家客栈就在往西走第二条街转过去的街口。”那捕快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眼:“你为何要去齐家客栈?西南是老城区了,这齐家客栈虽是老城区唯一一家客栈,但环境着实差的厉害。你不如去东面,那边住的舒服些。”

      齐斯年微微一愣:“我,齐家客栈的掌柜是我远方表叔。我是来投奔他的。”他没想到这捕快长得如此周正。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虽然冷着一张脸,说话却怪热心的。

      捕快转身就往街上走,回头冲齐斯年招手:“跟我来吧,刚巧我要去那边一趟,顺路送你过去。”

      齐斯年赶忙小跑几步跟上:“敢问大人贵姓?”

      “宋星海。”

      “哦哦,宋捕快。”

      宋星海回头看了一眼,没应声又转了回去。

      从北向南沿着街走到城中心的十字路口,向西拐沿着右手边第二条街进去,隔一家店的路口就是齐家客栈。

      “到了。”宋星海跟齐斯年一指客栈,扭头就像对街走去。

      “谢谢宋捕快!”齐斯年冲宋星海的背影猛挥手,这人怪好的嘞。

      齐斯年回头看向齐家客栈。这客栈不算大,门口是两扇门斜切过来正对着路口。大门右边挨着客栈的窗户支了棚子摆了一排桌子,挂着茶水摊的旗子。不知道是经营不善还是为何,门口齐家客栈的招牌上都是灰,连茶水摊的旗子也破破烂烂的。确实如宋星海所说破旧的厉害。

      此时店里没什么客人,只有外面的茶水摊坐了两桌喝茶的。

      齐斯年进了客栈,客栈右手边靠着门口的桌子旁坐着一个人。膀大腰粗肥头大耳,正用手支着脖子打呼。

      齐斯年嘴角一抽,走过去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

      那个人浑身一抖,猛地站了起来,嘴角还有一丝口水。回头一看齐斯年,整个人顿时乐呵起来:“诶唷客官里边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都不是,我找你们家掌柜的。”齐斯年说。

      “我就是我就是。”齐德朝笑的更开心了,两眼放光的看向齐斯年。“阁下可是看到我贴的告示,来盘我的店的?”

      齐斯年一愣,摇摇头从包里拿出那封信递过去:“也不是,我是来投奔你的,表叔。”

      他在城门前看了那封信。信上说江河镇有个齐家客栈,掌柜的齐德朝是他表叔,让他去投奔齐德朝。没有落款没有署名,也没有其他的信息。

      “什么表叔,谁是你表叔。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你这么大的侄儿。”齐德朝立马收了笑容,翻了个白眼。一边大声嚷嚷一边把人往外赶:“不住店就出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齐斯年没防备,被猛地一把推出门摔在地上。包袱从身上掉下来散了一地。

      齐德朝正打算关门,一打眼瞧见地上包袱里散出来的东西,眼珠一转又迈出门走到齐斯年的身边。

      弯腰作势把齐斯年扶起,笑嘻嘻的:“哟,我的好大侄儿。我想起来了,表叔确实有你这么个亲戚。”又拍了拍齐斯年身上的灰,小声问道:“你这包里,装的可是银票?”

      齐斯年把包袱捡起来猛地退开一步,蹬着齐德朝:“你要干啥。”

      “哎呀我是你表叔啊,还能害你不成。你说你要来投奔我,但是你也看到了,表叔这客栈急着出手呢。也没法照料你什么。”齐德朝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抹了抹眼睛:“不是表叔不想帮你,实在是你表奶生了病,急需用钱。要不我也舍不得卖掉这个客栈。”

      齐斯年默默的看着他表演,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你到底要干嘛。”

      齐德朝嘿嘿一笑:“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要不要把表叔的客栈盘了。表叔也不坑你,自家人给你打个折,就三百两!整个店和地契都给你,这可是打骨折了。”说着捂住心口,一副心痛的样子。

      齐斯年明白过来他是看到自己包袱里的银票了,这算盘打的真是刚刚好,三百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全算进去了。

      齐斯年挠了挠鼻子,这封信算是没用了,自己也没有了能落脚的地方。买一个客栈,倒也不是不可以,起码不用担心到处奔波。只可惜自己初来乍到不晓得这里的物价,也不知道他这三百两的报价水分到底有多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还价。

      “姓齐的你快别放屁了,就你那破客栈你也好意思要三百两?连自己侄子都坑你还是个人么。”旁边突然有人破口大骂。齐斯年转过头去一看,是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国字脸粗眉毛,穿的规规整整的。

      “你那客栈在告示牌上明明登的是一百五十两!”

      “姓刘的你不好好看你那个破杂货店,来我这瞎掺和什么!”齐德朝冲着男人吼道,脸涨的通红:“我说卖多少就是卖多少!最少二百两!不然就滚!”

      “好,二百两我买。”齐斯年说。

      齐德朝人也不吼了,脸也不红了,喜笑颜开地说:“当真?我现在就去拿地契房契,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说罢转身像屋内冲去,蹬蹬蹬的跑上楼。

      “唉,小兄弟你这是何苦呢。”男人看向齐斯年叹了口气。

      “既然他已经如此说了,就不会在低价卖给我。我也没有其他的去处,不如早买早宽心,也算有了自己落脚的地方。”齐斯年转头看向男人:“谢谢您刚才戳破他,我刚来此处确实不知道这价格应是多少。我叫齐斯年,请问您是?”

      “我叫刘博明,是对街那家杂货店的老板。”刘掌柜往右边一指,路口过去另一条街果然有家杂货店在哪。

      “今天谢谢刘哥了,真是帮了我大忙,赶明我一定登门拜谢。”齐斯年握拳作揖。今天要不是刘掌柜,怕是没那么容易留住那一百两。

      “不用谢,你既然把这店盘下来了,那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这点忙算不上什么,我以后没准还要仰仗小齐掌柜做生意呢。”刘掌柜笑着摇摇手:“那我就先回去了,他要是在变卦或是欺负你,你大声喊一嗓子就好,我听得见。”

      “诶,谢谢您!”齐斯年目送刘博明回去后,转身进了客栈。坐在大堂中心的桌子旁等齐德朝下来。

      刚坐下两分钟,齐德朝就蹬蹬蹬的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拿张两张票据。

      “诶大侄儿,这房契地契我都拿下来了。你看咱们这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齐斯年摇摇头,“你去拿纸笔来,我们要立字据,签字画押。”

      齐德朝脸一僵,没想到这半大小子还知道这一茬。“行吧。”

      齐德朝拿了纸笔过来递给齐斯年:“你写吧。”

      齐斯年拿过纸铺在桌子上,还好刚才看信的时候发现这个时代和现代的字一样都是简体字,不然还真有点难办。就是这字,齐斯年小脸一红。没用过毛笔,写的怪丑的。

      “今日齐斯年以200两银子的价格从齐德朝手上购买齐家客栈,包含房契地契。”齐斯年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向齐德朝“表叔今天是几日了?我晕船睡了几天。不晓得今天是几日了。”

      齐德朝翻了个白眼:“什么破身板,今天是元朝三十二年七月八日。”

      “元朝三十二年七月八日,买方齐斯年。卖方齐德朝。”

      “呼,”齐德朝签了名字按了手印长出一口气,“现在可以把银票给我了吧。”

      齐斯年从包里拿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在齐德朝接住前猛地按在了桌子上。“现在,告诉我你住在哪间房,然后拿上你的东西搬出去。”

      齐德朝连声答应:“没问题没问题,我东西早就收拾好了,我拿上就走。别的破烂玩应我都不要了留给你。”说罢拿了银票就冲上楼,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提着两个箱子下来了。

      “大侄儿那这店就留给你了,表叔这就走了哈!”齐德朝笑嘻嘻的说到,说完像是怕齐斯年后悔,猛地一头跑出店,向北门跑去。欢快的像只出栏的猪仔。

      可算是把这事搞定了,折腾这么久看着天都已经快六点了。齐斯年坐在椅子上靠了一会,把客栈大门关上,横木放好,就拿上包袱去了厨房。

      好在厨房里还有齐德朝不知道早上还是中午蒸的馒头,齐斯年吃了两个垫了下肚子。出了厨房顺着楼梯就上了楼。

      一上二楼打头那间就是齐德朝之前住的房子,此时门敞开着屋里像是遭了贼,乱糟糟一片。

      齐斯年把门关上眼不见为净,径直往前走进了最里面的客房。

      许是这客房许久没住人了,一进屋就一股灰味。齐斯年简单的扫了扫,把窗户开了条缝,衣服也没脱直接往床上一躺。

      太累了,身累心也累。齐斯年两个胳膊交错往脑门一架,慢慢红了眼眶。

      想老爸,想老妈。自从爸妈去世之后自己一直一个人生活。本来以为终于能团聚了,谁成想又来了这里。

      齐斯年蒙着头哭了一会,把眼泪一擦,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既然来到了这里,能活就活呗,还能死咋的。

      谁让自己之前答应了老妈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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