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只是想圈米》诗拣冕

3、夜遇高中生

　　这是金鲤第一天尽职。
　　他发了一张自己的腿照。
　　金鲤的腿天生没什么毛，而且是纤细的，肤色像乳白的牛奶。从楼下超市十块钱买的黑色丝袜套在腿上，像欲绝还迎的墨染在白纸上，每一寸，都生得精巧。
　　这个账号已经提前立好了人设，金鲤现在的人设是：读高中的学霸少女，暗底里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现在是一个演员，按照特定的剧目在演戏。
　　他把账号退出，对于那些污言秽语的评论没有看的想法。
　　金鲤下楼买了一包红塔山，月色凉凉的笼罩在身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白，隐约透明。抽烟的时候情绪很多且杂，又被静静的压下来，只剩下一点说不清的空虚。
　　“借个火。”
　　这句话他没少听过，有时候是长辈，有时候是舍友。视线自然的往旁边看去，金鲤站在原地没说话，他隐约感觉这人有点眼熟，是一种经常见又会记不起来的眼熟。
　　那人是个男生，看着年纪不大，大约是在读高中的模样。金鲤看见他的脸颊上有淤青，一张脸生得很是俊秀，眉目周正，眼睛漂亮的绮丽。那双眸黑纯如墨，里面像燃着一点火，隐约的生亮。
　　他那样看着他，在夏的夜里，由晚风组成的凉意和空气里的燥热合成，透出几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这时候金鲤已经记起他是谁。
　　楼上的高中生，家里父母关系不好，总是打架，十点到十一点半这个时间段，通常是他们家的夜间无限制格斗时间。
　　因此他笑了笑，“你不能抽烟。”
　　男生问他，“为什么不能抽烟？”
　　但是好奇怪，明明男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金鲤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几分高兴，就像是找到话题和自己喜欢女生搭讪的高兴。
　　他断定那是错觉，依旧只是笑，“因为你才是个高中生，高中生抽烟不好。”
　　“真的不好？”男生问：“那你为什么总是抽烟呢？”
　　金鲤说：“你怎么知道我总抽，你又不和我住一起。”
　　金鲤觉得自己变坏了，总喜欢逗小孩。
　　男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那眼神让金鲤觉得自己有点毛骨悚然，背后发凉的感觉，但那仿佛是种错觉，“……你住在我楼下，我有时候，可以找你玩吗？”
　　他这话问的很小心，那样漂亮的一双眼睛，像是含着委屈一样看着你，任谁都会无法招架。
　　金鲤本想拒绝，但是联想到他的家庭，又无可避免的心软了，“可以……”
　　因为他也曾在那样的处境待过。
　　高中生的年纪，临近成年，又不得不被管制着的年纪。
　　得到这个答案，高中生很干净的笑了。
　　像是得到了一件心仪的礼物。
　　…………
　　在楼下抽完烟，把郁闷发泄的差不多。
　　金鲤又上楼了，他把出租屋的门打开，一个人站在窗户前吹凉风。
　　他需要钱。
　　需要，很多很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