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闻香（爆笑穿越）》你也不吃青椒

22、砍价王杀价女

　　长发披洒丝毫不显凌乱，暗红色的眸子透着股邪肆的力量，麦色的皮肤饱满着健康的活力，英挺的鼻梁温润的唇，还有那唇角勾起的弧度，看得老娘我是心神荡漾。
　　“露初？”沈玉伸手在我眼前摇了摇，疑惑地说：“发什么呆？”
　　“啊？我发呆了吗？”我收回发呆的眼神，目光散漫地看着他。
　　“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我们就回去吧！”沈玉违心地说。
　　我摆摆手，啪啪拍着沈玉的肩膀，仰声长笑，声音愈加上扬：“不必啦，我们约会嘛！啊哈哈哈”最后说到约会的时候，声音高的几乎破音，身边的路人纷纷投以鄙夷的目光。
　　刚好有一个老态龙钟的大妈提着菜篮从我身边路过，浑身不由自主地抖啊抖，篮子里的菜也高频率地颤啊颤，在我高声的同时，她手里的菜篮子猛一颤抖掉在地上，菜叶哗啦啦掉落一地。
　　我和沈玉连忙蹲下身去捡，目光低垂，两旁全是来来回回的脚，就在那一霎，我看到了老太太那裹着的小脚健步如飞地跑进了胡同。
　　我站起来就要追，却不想手臂被沈玉拉住，回头就见他还蹲在原地，手里拿着一片菜叶细细端详。
　　我说：“你看一片菜叶干什么这么深情？！”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朝茶座那里瞟了过去，那扇半掩的窗内，已经没有人影。
　　“你看”沈玉拉着我的手稍微使了使劲，我就蹲在了他身边。
　　“一片白菜叶而已，有什么好奇怪？！”我嘟囔着凑近了看，待到看清沈玉手中的叶子上写的密密麻麻蝇头小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深情凝重地看向沈玉：“这是什么字？”
　　沈玉差点一头载到在地上，他挣扎了半天，才问：“你不是不认识字吧？！！”
　　我站起来拍拍衣裙上的灰尘，慢条斯理地说：“老娘认识钱就行了。”我懒得跟他解释，不想跟他说怎么可能不认识字，只不过懒得看，想他读现成的来听，于是直奔主题地问他：“这菜叶说明什么问题？”
　　“这是水红给我们的消息，我们有任务了。”
　　“什么任务？”我急切地问他。
　　他想了想，才说：“你自愿参加？”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想做交换条件。”
　　“哦？”沈玉抚了抚自己长着青色胡茬、线条刚毅的下巴，说道：“交换什么？”
　　“救我爹爹。”我一字一顿地说。
　　沈玉盯着我的眸子看了半响，才问：“你叫我如何救你爹爹？”
　　“出面指正那人，还我爹爹一个清白！”我看着他的眸子，没有一丝的退缩。
　　街上熙攘的人潮往返不止，无数个路人跟我们擦肩而过，我和沈玉便在这嘈杂的环境中，静静地对视着。我双手攥紧拳头，眼神坚定；沈玉一手攥着拳头，另一手攥着一片白菜叶，于是，我们一男一女一白菜叶，诡异地对峙着。
　　最后，沈玉竟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太天真了吧，我们出来指正那人？谁信啊？！”
　　“那就做一场戏。”我依旧看着沈玉的眸子，坚定地说。
　　好久的停顿之后，沈玉的眼中划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他略低了低头，扳住自己的下巴，皱紧了眉头，说：“也不是不可，但是，不能保证能成功。”
　　“那就是你答应了？”
　　“嗯，我答应了。”

　　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吵吵闹闹的市井没有疲惫的势头，小贩高声叫卖，路人往来不绝，日头已快西斜，市井情绪依旧高涨。
　　胡同拐角和熙攘的街道虽只有几步之隔，但是这里安静幽闭，与外界如同两个世界。
　　“这次什么任务？”我又问了沈玉一遍。
　　只见沈玉贴在胡同拐角，眼睛盯着斜对面一处大宅的门口，也不移开目光，话却是对着我说的：“这次的任务分两个，第一个我来做，第二个你和水红一起做。”
　　说了等于没说，完全没重点！
　　“什么任务？”我再次重申了我得到任务内容的渴望，却被沈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尾：“任务你去跟水红领，我这会有事，你先回家去罢。”
　　我满是不爽，眼睛看向那栋大宅，目光移去时，刚好一个高亮锦缎裹身的胖子出了府邸大门，前呼后拥的阵仗好不气派。那胖子趾高气扬，踱着步子就从大门里迈了出来，身边围满了谄媚的奴才。这胖子在夕阳的余晖下，那一身本来就高亮的料子被他绷得更显闪光。红彤彤的酒糟鼻，嘴角下撇的猪肠嘴，这样恶劣的外形加上如此恶劣的气势，这不是死胖子郑嗣之还会有谁？
　　不自觉地，我的双眼就微微眯了起来，看着胖子那招摇过市的样子，话却对着沈玉说道：“你的任务是他？”
　　沈玉不置可否，反而问我：“你认识？”
　　我盯着胖子摇摇晃晃的身躯，直到看着他进了一辆豪华马车，才单边嘴角挑起了一抹冷笑，说：“不，我不认识。”
　　沈玉转回身看着我，说：“我知道你认识，他爹爹是你爹爹的顶头上司。”
　　我不看沈玉，而是继续眯着眼睛看着疾驰而去的马车背影，说：“知道了你还问？”
　　“所以才要你去完成第二个任务。”
　　“什么任务？”这时，我才抽回目光，看向沈玉。
　　“不要急，去和水红领任务。”沈玉继续淡定地说。
　　我眯缝着眼睛看着沈玉的目光，许久之后，才问：“能救我爹爹？”
　　沈玉点点头，说：“能”
　　“这个任务是想我爹爹的人给的？”
　　沈玉挑了挑眉毛，道：“休得胡说。”
　　“我听到你们谈话了。”我坦然地说。
　　沈玉英挺的眉毛皱了皱，才说：“原来你都知道了。”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只是猜的。”说罢，我叹了口气，转过身便向朝胡同的尽头走去。
　　身后，听到沈玉长长的叹气声，和他略有沙哑的嗓音：“你不明白我的苦衷。”
　　我嗤笑，转过拐角消失在胡同的同时，冷笑出了声音。谁都有苦衷，谁都要为自己的苦衷买单，任何人。

　　熙熙攘攘的闹市区，各色摊点已经过早地摆上了街道，馄饨小铺飘着香味撩着食客饥饿的胃口，街道两旁的小铺陈列着各种各样的物品等待买家。此时夕阳西下，给这些景蒙上了一层橘色，这倒显得更加蓬勃和热闹。
　　“老板，你便宜点嘛！我经常在这里买东西的，你算我便宜点我以后不跟你砍这么多了！”水红站在一个摊子前，跟摊主磨着价。
　　“不行不行不行，你都跟我这磨了一下午了，耽误了我多少生意，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快走吧！这四十钱的玩物你非要四文钱让我卖你，除非我傻了！”
　　水红手里死死攥着一个布料玩偶，摊主手里死死拽着布料玩偶的另一端，两人拉锯一样扯来扯去，嘴里都念念有词。
　　水红：“你觉得我漂亮吗？”
　　摊主：“漂亮……”
　　水红：“漂亮还不算便宜点给我？！”
　　摊主：“漂亮个P！”
　　水红：“哎呀呀你还骂我，三文钱不会再给多了！”
　　摊主：“白送给你好不好？”
　　水红：“也好”
　　摊主：“你做梦！”
　　我使劲压平紧紧皱起的眉头，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冲上前去，丢了四十钱在摊主面前，怒吼道：“卖给她！！！”
　　水红和摊主均被我吓的一哆嗦，被拉得变形的玩偶脱手，掉在四十钱上面。
　　就这么静了两秒钟，水红一个激灵飞速地收了四十钱，将钱揣进了怀里，淡然地对摊主说：“我不要了。”然后转身拉着我就走，留下身后那个灵魂仍被轰离身体的摊主独自在原地出窍。
　　“你怎么又不要了？不是磨了一个下午了？”我诧异地问水红。
　　水红把玩着自己两鬓的长发，刚想说话，就见街道两旁的商贩纷纷躁乱了起来，但很快地，那些商贩好像事先协商一致一般，飞速地从摊子下面拿上来一块木板，竖在自己摊子上，上书：停止贩售。
　　我正一头雾水着，就听商贩们大声小声的议论飘了过来：“杀价女来了！”“杀价女？就是那个杀价不要命，基本上照着根儿砍，砍完了之后又不要了的那个杀价女？！！”“是啊是啊，她又来了，不要啊！”
　　水红很淡然地捋了捋头发，视察工作一般器宇轩昂的走过那些商铺，吓得一个个商贩哆哆嗦嗦的，端着停止贩售的牌子颤抖着几乎看不清上面写的字。
　　我快步跟上水红，问：“你怎么让这些商贩害怕你到这个程度的？”
　　水红嘁声，说：“害怕？那是他们胆小！”
　　我笑，说：“你平时经常来？”
　　水红不屑，道：“平时闲得无聊又没有事情做就出来寻寻开心，我一般每月上旬逗商贩，中旬逗狗官，下旬扶老奶奶过马路。”
　　“你怎么这么跳跃？！”
　　“你不也一样跳跃？”说着，水红跳了一下，并且翻了我一眼。
　　我一头黑线，但是意识到需要把思路拉回来，于是坚定地说：“我来领任务!”
　　说罢许久，水红才扭过头看着我，紧抿着嘴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