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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最后 ...

  •   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苏马躺在沙发上玩着游戏机,连续的游戏失败让他对这款闯关游戏彻底失去了兴趣了,随后将游戏机往沙发上一抛,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正在工作的解安身边。

      电脑屏幕发出的白光映在解安脸上,使平静的脸上添了几分冷峻,苏马看了几眼屏幕上跳出来的新闻报道,觉得没意思,他手搭在解安肩膀,“诶诶,你们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烦了?”

      “09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为什么你们录口供就几天时间,这都半个月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解安侧头看向苏马的手腕,仔细看,能看到手腕皮肤上还有点未消退的红色痕迹,那是在启华房间里,09抽出来的。

      视线慢慢上移,苏马脸上挂着几分不耐与不解,这个反应在解安看来有些出乎意料,他是真没想到,那一顿打真让这位苏马上了心。

      解安停下敲击键盘的手,“你为什么那么在意09?是想打回来?”

      苏马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比起做一个dom,我更愿意做个m。”

      苏马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别误会,我不是因为09才有这个想法的,而是我自从了解我自己之后,就有了这个想法,但对于我很困难的一件事是,我的家族不会允许我成为那样的一个人。”

      “解安,我要回国了,一会儿的飞机。”

      解安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虽然苏马并没有直接参与启华的运营与沈氏的合作,但他到底还是接手了启华内部的运作,被召回国,是必然的。

      “临走之前,我还能再见一眼09吗?”

      对于苏马,解安有种说不上来的感情,也许是苏马不经意的那番话解开了他盘踞在心头多年的心结,又或许是苏马本身只是一个有特殊爱好而没有伤害别人的正常人。

      “苏马。”

      没等解安说完,苏马摆摆手,表示他明白了。

      “我其实也不是想说什么,只是想感谢他,圆了我一个梦?你们古话是怎么说的,滴水之恩当涌源相报,我懂了。”
      听到苏马这样说,解安松了口气,“你保重。”

      苏马起身临走前拍了拍解安的肩膀,“我来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其实我看到你的时候在想,如果对象是你,我还是很愿意做个dom。”

      解安:“……快滚吧。”

      苏马抛去一个暧昧的眼神,解安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回他,“沈蔺冬要回来了。”

      “解安,你这么说好像我们在出轨哦。”

      “苏马,你的语文理解还有待加强。”

      苏马不解地眨巴眨巴眼睛,“我以为你在催促我快一点,赶在你男朋友回来前做些什么。”

      解安回他一个公式化微笑,“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再不离我远一点的话,等他回来,你可能会吃到散打全家福。”

      “oh……fuck……他下手真是太重了。”

      解安斜了他一眼,“你不是个m?”

      “目前只对09开放,沈蔺冬,大no特no!”

      “少刷点视频吧,我怕你回去说母语,你家里人听不懂。”

      一番唇枪舌剑,解安终于送走了苏马,刚刚还热闹的办公室此刻倒显得有些冷清了,他目光再次停留在电脑屏幕上,打开的网页是一个新闻网,上面的标题是:国民企业竟成恶魔的中转站——上下一心,是为人民的良心还是包藏的祸心。

      终于都结束了,那天在启华,解安跟沈蔺冬得知尤麦失踪,立马将可能的去向盘点了一遍,最后他们锁定在了六爷家中,于是他们让程怀宁去配合百川行行动,本来当天下午百川行能到六爷家中,因为计划改变,他们推迟了一天,也从被动化为了主动。

      一开始程怀宁并不赞同这个计划,但是百川行坚持要自己去。

      每个人身上都有对过往的执念,只有自己走出来,才能真正的遗忘。

      好在,百川行做到了。

      这半个月来,解安忙得脚不沾地,录口供,配合调查,最重要的是,解煦与兰茵的案子大白于世间,其中关联的白槐父母案也得到了结果。

      沈脩能与闫宁如得到了惩罚,在此之前,沈蔺冬用自己的方式给解安报了仇,最注重自己名声与外在的两人,一个被折磨得不像是个人,一个因为偷情出轨被拍,颜面尽无。

      沈蔺冬跟解安没有采取更为恶劣的方式报复,是因为他们知道,沈脩能与闫宁如的归宿是死亡,是被正义审判后的死亡,而不是他们滥用私刑的结束。

      唯有正大光明的审判才能聊以安慰那些收到伤害的人,才能告慰被他们害死的人。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沈家的管家没有判处死刑,因为他举报有功,被判处无期徒刑,或许他也不想活着出来,因为他知道他活着,解安与沈蔺冬会让他比死了还要难受。

      在警局里,解安见到了负责他父母案子的警察,那是一位已经年过四十的老警察,在她口中,解安得知,当年他父母遭受威胁后,第一时间选择了报警,只是沈氏背后的势力强行将这个案件压了下来。

      解煦与兰茵走投无路之际,这位警察出现了,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刚刚上岗的小警察,没什么权利,只有一腔热血与对正义公理的追求。

      因为跟进调查这个案子,她与晋升之路越来越远,在警局内也慢慢被边缘化,甚至好几次差点死在追逐犯人的路上。

      “你妈妈劝过我很多次,让我不要继续跟进了,只要我放弃,我就能走一条宽敞的没有阻碍的路。”

      “你父母都是很温柔坚强的人,明明是自己受到了伤害,却还是为他人着想,不过他们从来没想过放弃,没想过不去抗争。”

      “也许正是因为他们身上的这种品质,让我觉得,我这个做警察的更不能放弃。在我得知你在调查你父母的事情后,我有想过去见你,可见到你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劝你放弃,还是支持你。”

      解安在面前这位警察脸上看见了她年轻时的坚毅,她坐的笔直,眼睛亮得吓人,“谢谢您。”

      千言万语,最后都归为三个字。

      解安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档案袋里是两卷录像带,一卷是父母的视频,另一卷是老警察交给他的,他父母留给他的视频。

      距离他拿到这两样东西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他一直没有打开看过。

      他不敢看。

      解安少有不敢的事情,以前就算有害怕的事情,他咬咬牙也能挺过去,这次他咬碎了牙,连档案袋都没有打开。

      又过了一个月。

      沈氏破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已经在走流程,沈蔺冬一直在忙公司收尾的事情还有清点那些参与了犯罪事实的员工,解安给他提供过一个地址,里面的人成分复杂,卧底叛变的,员工叛变的,还有打手叛变的,沈蔺冬为了这些事情,忙得脚不沾地,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下班。

      下班后,他直奔家里。

      自从尤麦背后的人落网后,解安便不去公司,每天窝在自己的二层复式家里等着沈蔺冬下班,每次他都会听着门口的动静,等沈蔺冬打开门然后给沈蔺冬一个大大的拥抱。

      沈蔺冬每天最期待的事情便是解安的拥抱。

      只是今天家里太过于安静,灯也没开,人也没来。

      家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来自于门口的走廊灯,沈蔺冬不知为何有些不好的预感,他顾不得什么,连忙往二楼的卧室跑去,卧室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沈蔺冬下意识去开房门,发现房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解安?!解安?!哥!”

      “哥!你在里面对不对,你别吓我!”

      沈蔺冬准备撞门进去,肩膀刚挨到门,门便被打开了,沈蔺冬没收着力,直接撞在了开门的解安身上,两人一起跌落在地毯上。

      解安:“嘶……”

      “哥!”解安的房间里也没有开灯,他只能摩挲着去找解安的位置,“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解安拍掉沈蔺冬误入敏感地带的手,“还好我新换了地毯,把亚麻的换了,要不然得疼死。”

      听到解安一如往常的语气,沈蔺冬紧绷的弦儿终于松开,他如同一滩烂泥般赖在解安身上,开始撒娇,“今天怎么没有抱抱?”

      “你多大的人还要天天抱?重死了,从我身上下去。”

      沈蔺冬赖皮技能一天比一天长进,他非但没有想去,反而将解安压在自己怀里,“哥哥疼我,所以要每天给我抱。”

      “沈蔺冬,你已经28了。”

      “还没过生日。”

      “少一岁你也是个27岁的成年人了,不要太幼稚。”

      沈蔺冬不想听解安说这个,即使在黑暗中他依旧能准确找到解安的方向,然后如愿以偿。

      解安想不到沈蔺冬会如此无赖,伸手去推搡沈蔺冬,沈蔺冬却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动作之间带着绝对的压制。

      在沈蔺冬有意的牵引下,掌心下的跳动频率与他自己的心跳频率渐渐重合。

      在这一刻,解安有一种他与沈蔺冬是同一个体的宿命感。

      他喜欢这个感觉,他享受这个感觉,他害怕这个感觉。

      解安揪紧沈蔺冬心口处的衣服,他们始终隔着一层,这一层叫他焦躁。

      终于,在思想的驱使下,一件昂贵的高定衬衫在解安手中彻底阵亡。

      已经适应黑暗的两人能清楚地看见彼此的神情。

      沈蔺冬撑起上半身,环住解安的腰肢。

      黑色的领带孤零零地挂在沈蔺冬脖间,这小小的配件成了他唯一的衣物,解安俯下身子,在沈蔺冬的注视下,慢慢叼起领带的尾部,随着他身子慢慢坐直,沈蔺冬不得不跟随他的节奏彻底坐起来。

      “哥,别折磨我。”沈蔺冬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得不行。

      解安轻笑着,他松开嘴里的领带,手指插入沈蔺冬的发间穿梭着,沈蔺冬耐不住这样,他决定自力更生。

      节奏的配合,情绪的调动,融合成一首完美的曲调。

      一曲唱罢,又一曲,一曲落,一曲昂,一曲接一曲。

      不小的房间漫着曲调的余韵。

      解安彻底没了力气,他赖洋洋地趴在沈蔺冬身上,“又要换地毯了。”

      沈蔺冬此刻吃饱喝足,舒畅得不得了,他抚摸着解安的脊背,“下次换个灰色,看得清楚。”

      解安翻了一个白眼,“我真想顺窗户给你撇出去。”

      “那等我穿个衣服再撇,我怕有人看见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嫉妒我。”

      “你自恋不要带上我。”

      沈蔺冬笑出声,他坐起身子,将解安圈在自己怀里,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刚做完运动,一身的汗,又是这样的姿势,解安难耐地挪动了下身体,“我要去洗澡。”

      “聊聊再去。”

      “一会儿干了。”

      “干不了,那么多呢。”

      “腿上的。”

      沈蔺冬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解安的腿,还没看到就被解安一肘子给杵到一边去了,解安趁机站起来往浴室走去。

      解安正准备关门放水,沈蔺冬如同癞皮狗一样跟了上来,解安把着门把手不让他进来,“够了。”

      “聊聊天。”

      “光着聊?聊什么?深/入/浅/出还是九/浅/一/深?”

      沈蔺冬:“额……九/深/一/浅也可以……”

      解安:“滚……”

      浴室里水声渐起,沈蔺冬站在门口迟迟没有离开,刚刚还挂着笑的脸此刻变得严肃起来。

      解安看起来正常,但沈蔺冬知道事情结束后,解安一直郁郁寡欢,有时候会笑是怕他会担心,沈蔺冬咨询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只能给出建议,毕竟没有见到病人,他们也不好妄下定论。

      说到底,还是之前解安的自杀给沈蔺冬留下了心理阴影。

      不过沈蔺冬也不是太担心,最难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浴室内。

      解安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倾斜而下,脑子里全是磁带里的画面。

      他第一次见到了他的父母,正如他们所说的,他跟他的妈妈长得很像,他的父亲看起来非常儒雅,像是个老师,他们录像的时候全程握着手。

      他能感受到,他的父母无比恩爱,也能感受到,他们对他的到来非常欢喜。

      新生命的出生为他们注入了新的希望,他们更加坚定了要继续下去,只是他们也害怕自己的行为会连累到自己的孩子。

      他们的担心最后还是应验了,解安想着在视频里抹眼泪的妈妈,如果她知道她的儿子今后会遭遇这一切,她该有多么伤心,该有多么痛苦。

      这时候的他们还有希望,解安就是他们的希望。

      眼泪混着水流一起留下,流水声掩盖住了解安压抑的哭声,他将蹲在地上将自己蜷缩起来,仿佛这样他就能找到自己在妈妈肚子里的感觉。

      “哥。”

      沈蔺冬不知何时打开了浴室门走了进来,细密的水流遮挡住了解安的视线,他不知道自己仰着头看着沈蔺冬时的表情是多么的无助又可怜。

      沈蔺冬关掉水,他单膝跪在解安面前,轻柔地擦拭着解安眼角的泪水。

      “哥。”

      解安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抱紧了自己,说话都开始哽咽,“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模样,他们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要是他们?!我宁可没有这些,我宁可他们活着!”

      “他们从来都没想过死!他们说了,要看着我长大……他们食言了,阎冬,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我真的没有爸爸妈妈了……”

      “我只是想跟其他人一样,我想有个家。”

      阎冬双手捧着解安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他低下头吻掉解安眼角的泪珠,“哥,我们结婚吧,我给你一个家,你也给我一个家。”

      解安呆愣地看着沈蔺冬。

      阎冬拿出一个红丝绒戒指盒,他打开盒子,盒子里面是两枚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一枚形状如鸟,一枚侧边雕刻着雪花。

      “解安,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解安拿起盒子里的如鸟的那枚戒指,准备单膝跪地时,阎冬用手掌垫在他膝盖与瓷砖之间,解安愣了一瞬。

      “哥,求婚呢。”

      解安抹掉脸上的泪珠,他举起戒指,郑重地说道:“阎冬,我希望你可以成为我唯一且仅有的爱人,你愿意吗?”

      “我愿意。”

      解安给阎冬戴戒指的时候手都在发抖,阎冬握着他的手腕,将他抱入怀里安抚,“解安,你知道吗?在你未出现在我的人生之前,我一直认为,我无用、多余、暴躁、可憎。可你出现了,在我的十八岁,告诉我,有人会爱我,有人会用少得可怜的前途与未来爱我,于是,我变得有用、珍贵、粘人、可爱。”

      “但这不是我爱你的理由。”

      “我爱你,仅仅是因为我爱你。”

      有人在天寒地冻中为他筑起一个鸟巢,告诉他,无谓季节,无谓南北,无谓其他,你想来看雪,便来。

      解安的吻落在阎冬的指尖,“我爱你是因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我爱你。”

      沈蔺冬笑了。

      “你在说绕口令吗?”

      解安温柔地看着他,“我在说我们。”

      他们人生交织,分不清头尾;他们试图平行,绕不开节点;他们彼此相爱,归于起始点。

      回首望去,原来,他们的阴差阳错便是别人眼中的命中注定。

      阎冬:“哥,我们这是天定姻缘。”

      解安:“不,我们只是刚好相爱。”

      解安再次低头吻向阎冬指间的红石宝石,这一次他向自己许了个愿望,他不要坎坷修成的宿命姻缘,他只要健康平安与他相爱的阎冬。
      (正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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