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铁轨》尚云多奇

18、第 18 章

　　小铁轨行至一片低矮的小山丘时看到那里的土质很松散，他担心道床不稳。正打算绕道走时，一座隆起的小土堆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座土堆隆起的速度很缓慢，小铁轨好奇地注视着那里，不知道究竟在发生着什么事。
　　最终，土堆破开了。
　　“天已经放亮了。早上好！小铁轨。”
　　“早上好，可你是谁呀？怎么会从泥土里钻出来？”
　　“我嘛，是一个矿工，刚刚结束了一整晚的工作。太阳出来了，我须从土里爬出来透一透气。”
　　小铁轨看着这个伙伴的身形说，“你看起来有点儿小，像一根铅笔，虽然你戴着草帽。”
　　“我是小矿工，虽然我也是一条蚯蚓，不过我干的就是矿工的活儿。”
　　“小矿工？那么……”小铁轨朝四下望了望，“大矿工在哪里？”
　　“人类吗？他们还在地底下，他们分不清白天和黑天，总是不分昼夜地干活儿。”
　　蚯蚓把他的身体掩藏在湿润的土里，只露出黑溜溜的脑袋。小铁轨观察了他一会儿，蚯蚓也观察着小铁轨。
　　“你准备好了吗？”
　　蚯蚓忽然问。
　　“我准备好了什么？”
　　“准备你的葬礼 。”
　　“我的葬礼？”
　　“来到这里的铁轨们都是为了要迎接他们的葬礼，我想，你应当也是的。”
　　“但是……”小铁轨犹疑了一下，“什么是葬礼？”
　　“葬礼是就是要停止思想，永久睡眠的一种仪式，我看到过许多铁轨，他们在那之前总要做这个仪式的。”
　　“嗯——那么……永久也表示尽头的意思喽？”
　　“……我想是这样。”
　　小矿工思考了几秒钟说道。
　　“啊！我似乎可以理解它的意思。”
　　小铁轨朝四下望了望，显得有点儿激动。
　　“葬礼这种仪式，请告诉我怎么做吧！我只知道另一种仪式，而葬礼这种仪式，我……我有点儿搞不清楚办法。”
　　看到小铁轨展现出快乐的神情，蚯蚓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啊……葬礼嘛……这种仪式挺简单的，只要在走进那边挖好的某个坑洞旁之前认认真真的想一会儿事情就得了。”
　　小矿工说完这些话以后就溜之大吉了。
　　小铁轨微笑着朝着那些低矮的小山丘继续前行了。蚯蚓又从小土堆里探出头呆愣了一会儿，太阳的光线正将他的草帽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