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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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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棕色毛线,配这个白色的吧?”
从早上收拾到现在的陈安安还没吃饭,不过她也不是很饿,因为中间还吃了一些饼干什么的,垫了垫肚子。
主要是每周只有这么一天假期,之前去县城里买的那些毛线和绒布还没有整理好。
看了看眼前这一大堆布料和毛线,陈安安打算先给自己家厅的椅子安上棉垫。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是木匠打出来的家具
。
他们家的家具都是秦如安,托人用好木料打出来的,看起来确实结实又美观。
只是这天一冷,坐上去又冷又硬的。长安实在有些不习惯,想着用一些拆剪出来的废布料和绒布做几个棉垫子上去。
将早上拆好的那些废布料,细细填入自己缝好的绒套中,除了有些不是那么方正,别的倒还好,绒布是她特意挑的棕色,跟自己家这种棕红色的家具看起来倒也配套。
填到最后,废布料居然有些不够了,幸好她上一次去县城,又买了些丝棉回来。
这样一来,客厅的椅子上就都套上了绒垫子,坐上去不仅软和,而且也不凉了。
看着剩下的那一大块浅咖色布料,陈安安也没浪费,又用缝纫机扎了几个方形枕套,做了两个抱枕出来。
又从衣柜最下层捞出来,母亲硬让带来的大红羊毛毯,上面映着一簇簇鲜艳的牡丹花,看起来很厚实,不过不能直接躺人,因为是羊毛制品,直接躺上去会有些痒。
把羊毛毯垫在床单下面,床上面,看起来高了两公分,又紧接着放好枕头被褥。盯着秦如安的枕头,思索一会儿,还是将两人的枕头挨在了一块儿。
这样一收拾,大多剩下的,就是要用来做衣服的毛线和布料了。
不过这会儿已经中午了,陈安安并不着急弄,打算先去厨房做些吃的出来,然后休息休息,等到下午再做。
看了看厨房现有的东西,打算包些饺子出来吃,现在天冷,多包一些,省的后面一直做饭。
天冷了,人也懒洋洋的。
看着窗外边飘的小雪,陈安安有些担心,这天实在是太冷了,每天她连出门都不想出。
秦如安谁在雪地里训练,也不知道怎么样,昨天晚上还特意给自己说,让自己不用等他吃饭。
习惯真是害人,没在还有些想他了。
看着窗框上的霜花被冻成了棱形,中午十二点的太阳正照射着地面。
因为是在屋里并不冷,她只穿了一件毛衣
。
把毛衣袖口往上撸了撸,露出雪白光滑的小臂,菜刀咚咚的剁在菜板上,直到猪肉馅看起来有些黏糊。
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从厨房里熟了些热油出来,滋啦一声,连带着先前调好的花椒水,先后倒入了肉馅中。
热油倒入装满肉馅的铝盆中,瞬间冒出了白,连带着激发出了猪肉的香味儿。
三层肥,七层瘦的猪后腿肉裹着细碎的白菜,又往里放了些佐料,在陈安安的手下翻出了油润的光泽。
正准备起身去和面,就听见院子的大铁门响了起来,男人脚踏着薄雪走到了门口,跺了跺脚,拍落了肩头的小雪花。
一个侧身进了屋,又迅速的关好屋门,生怕冷气刮了进来。
“安安,吃饭没?”话没问完,就闻见了,屋里肉馅儿的香味。
“哟,安安还会做饺子啊?”男人看起来很是意外,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安安只会做一些稀饭,米糊的,就是够贤惠了。
怕累着她,看还没有揉面,秦如安自发的就去厨房舀了两大勺细面粉出来,就着陶盆,添了一小包发酵粉,很快揉出来一个软硬适中的白面团。
把面盆放在烤火墙根的桌子上,火墙带出来的温度,能够让面更快的发起来。
秦如安坐在面盆侧边发着呆。
前方是边烤火边画衣服样图的陈安安,好容易安静了一下,觉察到男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正巧,煤炉上的搪瓷茶缸噗噗冒着白汽,陈安安把纸样放到一旁,套上隔热棉手套,给秦如安和自己冲了两杯龙井茶。
茶叶只放了两三根,细细地飘在白瓷杯上。
递了过去,刚要开口,“老钱家里..."男人突然出声,递茶杯的手忽的顿了顿,紧跟着被男人顺势握住。
“凌晨来的消息说,他们老家压塌了十几座老房子,大多是村里的老人在住。”秦如安指甲上还带着刚才没能搓掉的细碎白面。
“那具体情况现在知道了吗?”这话问出去干巴巴的,陈安安记得这个老钱。
刚来军营时,秦如安跟自己介绍过,上辈子也只听说记不清那个村里有雪灾,只知道那几周秦如安一直很忙,再加上两人一直冷战吵架,后面他也不回来。
自己还是从办公室爱八卦的董菲菲嘴里听说的消息,老钱把他媳妇接到部队来了。
“还不清楚,只是老钱家是受了灾,估计只剩他媳妇了。”他摸了摸口袋,摸出了半包大境门烟,两毛七。
却发现里面的烟丝不知道什么时候碎成了渣子,拿出来,抖了抖,心烦又塞了回去。
“面应该好了,去擀皮吧,你不是还没吃饭。”不行,等他回来叫老钱来咱家吃个饭,还有他媳妇儿。”两人说话的声音刚好碰到了一起。
屋外院子上的雪又厚了一指,大风卷着哨音掠过发出声响的玻璃窗。
秦如安轻轻地嗯了一声,起身去给火墙添些碎煤块,铁钩子撞上煤块蹦出火星子的瞬间,恍惚间看到了陈安安刚来这里时候的情景。
他们是在北京办的宴席,不过毕竟是刚结婚的,他多多少少也算个毛头小子,就算平日里陈安安看他觉得很是稳重,可知道媳妇要答应自己来随军的时候。
他就已经预备好了,邀请部队的好友来家里,自己炒几个菜,再从食堂打一些肉菜回来,一起聚一聚。
可当初,这个想法还没提出来,就被刚来大东北的陈安安,话里话外的嫌弃,给止住了念头。
同样都是屋子,尽管秦如安已经用心收拾过一次了,可在那时候的陈安安眼里还是不如部队的家属院。
人真的是可以改变的吗?应该是可以的。
把一切都归咎于,她刚来这里不适应年纪小。
醒着的面团鼓出细细的裂纹,顺带打开收音机,面剂子在他手心里一撮一压一擀“,就成了饺子皮。
“一会儿包完饺子,然后你去煮点吃吃,我去把院子里的雪扫扫,要不晚上该结冰了。”这会屋子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嗯,你不吃吗?”
“没事,你先煮,吃不完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