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映星辰》拘月Mouy

29、出发去琼海

　　临近元旦，年底的各种活动和盛典都多了起来。上个月王淼淼和主办方谈的是固渊只参加光影盛典，但主办方一直在磨，想让固渊参加颁奖典礼，暗示如果固渊愿意的话，会给他最好的奖项。王淼淼把他们发来的各环节流程打印出来给固渊：“渊哥你看一下这些环节的流程，目前咱们拟定只去光影盛典。第二页那个颁奖典礼，含金量很低，我看前两年的得奖人和项目都挺水的……所以即使主办方一直磨，我也一直都没松口。”
　　固渊快速翻阅完这几张纸，看见王淼淼整理的最近三年的奖项和获奖者。“合着2020年之前都没有奖项设置，影响力男演员，影响力女演员，影响力新人，进取新人，最佳潜力演员。这什么意思？班主任自己发的‘学习进步奖’？诸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瞎忙活一年辛苦了，发批原创奖杯以兹鼓励？”
　　王淼淼：“也类似于班级里的‘黑板擦管理员’，‘粉笔讲台管理员’，‘前后门管理员’吧。所以内鱼是一所巨大的小学？”固渊没接王淼淼的话，他脱下王淼淼今天带到公司的西装外套，“备用服装就带这两套吧，真麻烦，突然上班上烦了，走了回家吃饭了。”
　　固渊知道池余作息不规律以后，特意给他拿来一个闹钟，是翻页显示时间那种。“好看是好看，但你全屋智能家居唯独不加AI音箱，就是为了让淳朴的机械闹钟有用武之地吗哥？”这时门铃响了，池余看见外面是送餐的人，才想起来今天做饭的刘阿姨休年假去了。
　　“做饭的刘阿姨明天开始休年假，未来半个月订餐吧。”固渊昨晚说的时候，池余还是第一次听说阿姨有年假可休。这工作可太好了，不住家不打扫卫生不加班，还有年假，这就是我的梦中情活啊。池余连忙拒绝：“不用麻烦，渊哥。我自己弄点吃的就行，我看昨天的食材刘阿姨没用完，还剩了一些，应该够吃好几顿呢。”“还有我呢，这哪够两个人吃。”固渊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你喜欢吃什么菜？帝都菜？东青菜？南方菜系还是西餐日料？说话。”
　　固渊进车库才想起来今天家里没人给做饭，临时下班又没有提前订餐，估计只能一会饿了再点外卖了。固渊进厨房时候，池余正在洗碗，“你已经吃完饭啦？为什么不用洗碗机？”固渊走到池余身边，冷不丁在他耳边发声询问，专心洗碗的池余被吓得一激灵。“啊，渊，渊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吃饭了吗？”
　　固渊：“没吃，不是很饿。公司里太闷了回家喘口气。”池余听到这话，不由得想：你自己的公司再窒息还能有我待在寻兔里窒息？看来连资本家自己都受不了长时间待在办公室。池余：“冰箱里还有吃的，是我中午做完提前分装出来的，不是吃剩的，你要是不嫌弃我给你热一热？”
　　池余问完以后，固渊沉默了，欲语还休。不知为什么池余甚至从他脸上看出了极其明显的抗拒。难道是怕我做的不好吃？那我赶紧帮渊哥解下围。“噢，不过可能剩的不是很多，应该不够你吃，也不知道你啥口味，万一不和你口味，就还是留着我晚上自己吃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固渊：“我后天上午的飞机去琼海，元旦有活动，估计第二天才能回来，如果这期间你都打算自己做饭吃的话，我就不给你订餐，帮你订食材吧。餐厅做的东西我也不爱吃，大部分都味道浮夸。”池余开心应道：“好啊好啊，谢谢渊哥。”
　　固渊微笑附和，好像池余自从住进来就没有这么痛快回答过。看着他快乐的样子，固渊忍不住想拍拍他的头。靠，固渊你要干嘛，那不是你的宠物也不是你的好大儿，你突然摸别人的头是不是精神病犯了，太冒犯了，死手你快回来。固渊一边在内心对自己骂骂咧咧，一边放下手快步离开厨房。留下懵逼的池余：我又哪里做错了吗？渊哥刚刚不会是想抽我吧？我刚刚难道笑得很欠抽？
　　今天一早王淼淼和司机来接固渊去机场，帝都有两个机场，离固渊家比较近的是老机场。固渊的司机赶在早高峰前从东六环出发，路过东四环接上王淼淼，然后去东北五环接固渊，最后直接开去机场。这个路线有一两段路常年堵车，但胜在接人很顺路，赶9点的飞机也不用太早出发。
　　池余刚来半山云畔时就问过固渊，王淼淼是否知道他的事情，固渊回答知道，还说自己的事从来不瞒王淼淼。“大部分事情我都会和王淼淼商量，除非是他能力范围外的事。”池余在楼上犹豫了好一会，他想把之前自己蹭热度买热搜的事跟固渊、王淼淼解释清楚，不然他心里会一直不自在，负罪感很重，尤其是在固渊尽心尽力帮助他的情况下。
　　池余深吸一口气酝酿勇气，下楼跟王淼淼打招呼，“淼淼哥，好久不见。”王淼淼虽然早就知道池余没死，可是猛然见到已死之人开口叫自己，还是感觉有点凉飕飕。更何况此人之前还劣迹斑斑，人品堪忧。“六…六…六…噢池余，我应该恭喜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话说你最近在渊哥这住得还适应吧？”固渊一听就知道王淼淼是故意喊错的，他默默看了王淼淼一眼，也不知道“六号线艺人”这个梗怎么就那么招王淼淼喜欢，你自己不也是“六号线经纪人”。
　　池余：“淼淼哥，我有点事想跟渊哥还有你解释一下。”固渊示意池余坐自己旁边的沙发上，“什么事？这么郑重，坐下说吧。”池余：“渊哥，淼淼哥。是拍摄《此生有始有终》时候的事。”池余听见固渊电话响便停下来。固渊一看是林弦，就示意自己出去接个电话。
　　池余接着对王淼淼说，“有一次我低血糖晕倒在剧组的房车里，那天本来只有一个自然热度的热搜，后来寻兔又买了水军，刷了很多带我名字的直发和评论，这事他们也没跟我商量。我思来想去还是跟你们解释一下比较好，虽然寻兔后刷的那些内容，最终热度也没起来。噢对了，空口无凭，我其实有证据，但是在我手机上，不过现在肯定是没法展示给你们看……”
　　王淼淼看着池余的眼睛，似乎在分辨刚刚那番话的真实性。“池余，我也不瞒你，那天我确实托人打听到是寻兔背后搞了点小动作。但你说你不知情这个事，抱歉我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不过你也不用在意我的想法，你渊哥自始至终都觉得你不是那种人，这就够了哈哈哈哈哈，真的。所以你就不要在意这点小事了，何况就算是真的，这不都基本操作嘛，无伤大雅哈哈哈哈……”
　　池余一听王淼淼不信，就有点激动：“淼淼哥，虽然我这个情况，以后基本就告别娱乐圈了，这种情况任谁都会觉得这事解不解释无所谓，但我不行。也许你也会觉得我执拗，装清高，小题大做。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情，即使再小，我也不想承认。尤其是渊哥在我出事以后还帮我这么多忙，我不希望他以为他帮助的人是个道德有瑕疵的糊咖。”
　　说到糊咖，池余突然想起来什么，瞟了一眼那个卡其色的花瓶。里面两支银杏已经干枯，却更有设计感了。“虽然我确实是个糊咖，我能接受我是糊咖，但我不能接受自己被误会人品不行。”
　　王淼淼凑近池余说：“哎呀小朋友不要激动，像你这么可爱的小朋友我十几年前也遇到过一个，我相信你们都是好人行吧。还有你的事业，先别这么丧气，事情也许以后还有转机，林弦这货虽然很讨厌，但还是有点本事的。要相信‘祸之福兮所伏’。”说完王淼淼站起来看了下时间，就拉着行李箱出去催固渊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