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仙门比试（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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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比试尘埃落定，萧雁夺得魁首，墨识紧随其后。而接下来的骑射赛，则需各派弟子前往万穹兽林，猎捕一头被提前放置的灵兽——青焰灵狐。
“这灵狐虽不凶悍，但速度极快，且能隐匿气息。”执事长老捋须道，“限时三个时辰，以带回的灵狐尾焰为证。”
陆云落翻身上马，流霖剑悬于腰间，马尾高束，一身劲装利落飒爽。她冲墨识眨了眨眼：“墨识，这次我可不会输给你！”
墨识无奈摇头：“行啊！你小心些，兽林地形复杂。”
风炙骑着匹白马凑过来，脸上还贴着萧雁给的药膏：“陆少主，要不要结盟？找到灵狐咱俩平分！”
“谁要跟你平分？”陆云落轻哼一声，一夹马腹冲了出去，“各凭本事！”
忽然感觉一道目光如芒在背。她猛地回头，看见黎明雪辉宫的队伍正从东门入场。为首之人一袭月白长袍，玉冠束发，腰间悬着一柄通体晶莹的纤凝剑——正是东方尘岁。
“看什么看？”陆云落挑眉。
东方尘岁似乎没料到会被当场抓包，微微一怔，随即拱手行礼：“久闻陆少主骑射双绝，今日有幸同场竞技。”
“彼此彼此。”
兽林古木参天，阳光透过枝叶斑驳洒落。陆云落策马疾驰，忽听前方灌木沙沙作响，她眸光一亮：“找到了？”
然而窜出的却是一头受惊的铁背山猪，獠牙森然，直冲马匹撞来！
眼看陆云落就要摔下，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从侧面飞扑而来——东方尘岁竟弃了自己的马，凌空跃至她身后，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手扯住马匹的缰绳，硬生生将马头调转方向。
“抓紧！”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陆云落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背后贴上了一个温软的身躯。两人共乘一骑的姿势让她整个人被圈在对方怀中，而就在这颠簸间，她的手肘不小心撞上了身后人的胸口——
柔软的触感让陆云落如遭雷击。
女子？！！！！！！
她猛地扭头，正对上东方尘岁瞬间苍白的脸。那双总是平静如深潭的眼睛此刻满是慌乱，原本白玉般的耳垂红得滴血。
马匹终于稳住脚步，两人却陷入诡异的沉默。陆云落的大脑飞速运转——黎明雪辉宫的大弟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东方尘岁，竟然是个女子？！
“你……”
“别声张。”东方尘岁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前所未有的恳求，“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处相对偏僻的地方。
“为什么？”陆云落开门见山。
东方尘岁背对着她，语气冷静道：“黎明雪辉宫的秘传心法'寒天九转'，传男不传女。”
“就为了一套功法？”
“不仅如此。”东方尘岁苦笑，“我与我哥本是龙凤胎，宫主却对外宣称我们是双胞胎，是因为我天赋比他更高……”
陆云落倒吸一口冷气。仙门中为保传承纯净而采取的极端手段她早有耳闻，但亲耳听闻还是感到一阵寒意。
“那……你的声音？”东方尘岁面貌虽具有女性特征，但她的音色分明就是男声的钢劲。
“幻音咒，只有无人时才可暂时解除……”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
“自六岁起。”东方尘岁轻轻点头，“连宫中多数长老都不知实情。今日若非……”她说不下去了，白玉般的脸上浮现羞赧的红晕。
“知道了，我会保密的。”陆云落平静而坚定道。
“陆少主……为何帮我隐瞒？”东方尘岁终于回头。
陆云落看见晨光透过树叶斑驳地落在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忽然明白了初见时的违和感从何而来——那根本不是一个少年应有的轮廓。
“因为我讨厌那些狗屁规矩。”她咧嘴一笑，“再说了，看那些老古板被蒙在鼓里，不是很有趣吗？”
东方尘岁怔住了，眸中泛起一丝涟漪。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陆云落手肘的温度。
“不过——”陆云落忽然凑近，眼中闪过狡黠，“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是不是也该帮我个忙？”
“什么忙？”东方尘岁警惕地后退半步。
“帮我找青焰灵狐啊！”陆云落笑嘻嘻地拽住她的袖子，“反正你现在也没法专心比赛了吧？不如助我一臂之力？”
东方尘岁无奈地看着她：“陆少主，你这算趁火打劫。”
“这叫互惠互利。”陆云落眨眨眼，“再说了，你黎明雪辉宫的'寒天九转'不是擅长追踪隐匿之物吗？找只狐狸还不是手到擒来？”
东方尘岁沉默片刻，终于轻叹一声：“……好。”
两人重新上马，并肩深入兽林。陆云落侧头看着东方尘岁挺直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少年”比初见时顺眼多了。
“喂，东方尘岁。”她忽然开口，“你本名叫什么？”
东方尘岁身形一僵，低声道：“……东方霁。”
“霁月清风的霁？好名字！”陆云落笑道，“比‘尘岁’好听多了。”
东方霁没有回答，但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些。
忽然，她抬手示意停下：“有动静。”
陆云落凝神细听，果然捕捉到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东方霁翻身下马，纤凝剑在掌心轻转，剑尖点地——
“寒天九转·凝踪。”
地面瞬间结出一层薄霜，霜痕如蛛网般蔓延，最终指向东北方的一处灌木丛。
“在那里！”
陆云落眼疾手快，流霖剑脱手飞出，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水色弧光，精准地刺入灌木——
“吱！”
一道青影窜出，正是那只青焰灵狐！它的尾巴上跳动着幽蓝火焰，速度快得惊人。
“追！”
两人同时跃起，东方霁的纤凝剑在空中化作冰晶锁链，试图拦截灵狐的去路；陆云落则操控流霖剑形成水幕屏障。灵狐左冲右突，眼看就要突破包围——
“陆云落！”东方霁突然喊道。
陆云落会意，流霖剑瞬间变招，剑尖挑起一汪水花，而东方霁的冰晶锁链恰好与水花相触——
“咔嚓！”
水花冻结成冰，形成一道晶莹的牢笼，将灵狐困在其中！
“成功了！”陆云落欢呼一声，正要上前，却听东方霁急道：“小心！”
灵狐尾巴上的青焰突然暴涨，冰牢瞬间被融化！它化作一道流光，眼看就要逃脱——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钉在灵狐前方的树干上！
“两位，这灵狐可是我先发现的。”
墨识骑着黑马从林间走出，手中长弓还未放下。风炙跟在他身后，啃着桃子笑道：“哎呀，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陆云落瞪大眼睛：“墨识！你耍赖！”
“骑射比赛各凭本事，何来耍赖一说？”墨识微微一笑，再次搭箭上弦。
东方霁眸光一沉，纤凝剑瞬间化作雾状，悄无声息地绕到灵狐身后。就在墨识的箭即将离弦的刹那——
“寒天九转·雾锁。”
灵狐周围的空气突然凝结，雾气化作无形牢笼。与此同时，陆云落飞身扑出，一把抓住灵狐的尾巴！
“得手了！”
青焰在接触到她手掌的瞬间熄灭，化作一枚晶莹的蓝色晶石——这正是比赛要求的凭证。
墨识放下弓箭，无奈摇头：“罢了，这次算你赢。”
风炙笑嘻嘻地凑过来：“陆少主，你这招'美人计'用得妙啊！”
“胡说什么！”陆云落脸一红，下意识看向东方霁，却发现对方已经退到一旁，恢复了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
“比赛还没结束，我先告辞了。”东方霁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陆云落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蓝色晶石，忽然觉得这场胜利索然无味。
“喂，陆云落。”风炙用手肘捅了捅她，“你该不会对那个东方尘岁……”
“闭嘴！”陆云落一把推开他，翻身上马，“我去交任务了！”
她策马奔向集合点，心中却乱作一团。东方霁的背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在马上救她的“少年”，那个被迫隐藏性别的女子，那个在危急时刻与她默契配合的搭档……
集合点近在眼前，陆云落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压下。无论如何，她答应过要保守这个秘密。
至于其他……
她握紧了手中的蓝色晶石。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仙门比试（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