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录》豆沙麻薯

48、第 48 章

　　……
　　……
　　晚饭吃得很没滋味，我急着从萧羽翎那里了解萧常逸的态度，到底吃了些什么根本就没在意，萧羽翎虽然做出一副悠闲的样子，不过眼底的一丝忧虑还是没有掩住。但是毕竟府上不全都是自己人，戏还是要做足了，跟萧羽翎“甜甜蜜蜜”的吃完一顿饭，他马上“急色”把我拉回房里“云雨”一番，我也“半推半就”跟他去了。
　　“不是说要给我一个解释么，大人……请啊。”
　　萧羽翎大模大样的坐在八仙椅上，我坐到他下首的位置。虽然今天我稍作分析给自己听，但是事实上我知道，要让人一点怀疑也没有并且达到效果的介绍我的方式何其多，他萧羽翎随口就能找到十个八个的，偏偏挑中这个，而且还撂下话让我等他说明，肯定另有隐情。萧羽翎无奈一笑，却说了毫不相干的事情：
　　“今天萧常逸把我找过去，狠狠的数落了一通，大约就是智国被搅得乱得有些厉害，现在与奇国交手一直处于下风，让苍国很受影响云云，让我回来好好反省。”
　　纯粹是放屁，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萧常逸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事实上根据萧羽翎告诉我的，奇国占上风对苍国有百利而无一害，最多就是毫不相干，绝对谈不上什么大影响，借此作为训话的借口，萧常逸也未免太无聊了！
　　“事实上就是这么无聊，至少要让人认为他已经无聊了。”
　　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萧羽翎无奈道。
　　“他需要给别人一种错觉，我想你已经明白了。”
　　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居然把自己推断出的萧常逸的初衷忘记了，事实上萧常逸的目的还是为了让人误会萧羽翎的作用，萧羽翎此次离开苍国，完成了如此艰巨的任务，功劳不可谓不大，国内的人眼睛都是雪亮的，眼巴巴地都在等着萧常逸的反应，而此时，萧常逸因为某个可笑的理由让萧羽翎回来反省，表面看来似乎是贬黜了，事实上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就是萧常逸回护萧羽翎的最大表现。这下好，萧羽翎不想成为众矢之的都难了。
　　“说实在的，你真的是亲生的么？不会是你娘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吧？”
　　对我的玩笑，萧羽翎很不屑的嗤之以鼻。我自己倒了杯水嘬了两口，道：
　　“这种事不是应该去找龙非先生去商量的么？”
　　“他那边早就知道了，还用你说？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有的事情他做不了，非你不可。”
　　看萧羽翎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心里暗笑，我还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的地位已经上升到了跟龙非一样的高度，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希望他回到原先的话题上，这小子跑题的本事一流，胡扯海说的都不知道绕哪里去了。清了一下嗓子，萧羽翎接着道：
　　“萧常逸现在是变着法的来关心我呢，你倒是猜猜，他下一步当是如何？”
　　切，居然把问题踢回来，我又不是萧常逸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要给人一种可能会传位于萧羽翎的错觉，那么……
　　“大人，你不是已经有正室了么？我记得还有一双儿女啊？”
　　子嗣，世袭制度的永远话题。当初爱新觉罗玄烨不就是因为相当中意孙子弘历，从而在储君之争上给胤祯大大的加分了么？如果真的有意要传位，考察一下孙子是很必要的，而日后要母仪天下的皇后当然也很重要。萧羽翎已经娶亲，孩子也有了，萧常逸怕是要在这上面作文章。萧羽翎微微皱眉，叹道：
　　“小雪没见过大世面，怎么能送去给人徒增把柄？况且真的让她走到台面上，不就坐实了我的‘野心’？”
　　萧羽翎的正室胡白雪是商人之女，今年才跟我一样大，萧羽翎这老牛啃嫩草的……那胡白雪我见过，白白净净的，圆脸，很贵气的长相，虽然不出众，好在耐看，说话细声细气，倒也没看出什么门道。不过如果真的把胡白雪送上明面，不管她本人是凤凰还是山鸡，萧羽翎都要被狠狠的注意了。怨不得他现在急于找个男欢来撇清，而且普通的男宠已经不够，如果我们不是感情深的好像琼瑶剧里面的男女主角，他是没有理由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江山的。
　　“大人太看得起我了……其实类似的角色，怕还找不到合适的人么？”
　　“事实上确实非你莫属。我不单是要找一个‘爱人’，还要是一个可以在萧常逸面前仍然滴水不漏的人，短时间之内，我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面对他认真的目光，我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起来，类似这种“非你不行”的口吻是我最拿了没辙的，陆禄曾经说过，虽然我看上去很不好说话，但是事实上只要拜托，基本上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很少会拒绝。好在我还没有昏头到马上点头答应。
　　“我怎么觉得自己大大的不妙呢……”
　　“这证明你的感觉没有出错，事实上，是我们都大大的不妙。”
　　大概最近经常跟我聊天的缘故，萧羽翎不仅很适应我的一些现代语言习惯，跟我讲话的时候自己也会模仿了。我叹气，表演一个与萧羽翎情比金坚的恋人，太有挑战了。
　　“都说萧常逸老谋深算，我到他面前班门弄斧，岂不是自讨没趣？”
　　他都不在意直呼萧常逸其名，我当然更不在意了，至于隔墙有耳，如果连房事也要被偷听，那萧羽翎可够失败的了。但萧羽翎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只说无妨，靠，又不是他去，他当然不在意了。至于事情，我当然还是要做的，不为别的，单单就是为了营救陆禄我也不能不管萧羽翎，否则大家都盯上他，我势必也会受到注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动作，自问我还没有那个本事。
　　接下来就是日常事务的讨论了，说过两天龙非会过来，到时候我可以从他那里了解一些情况，而后又是更寻常的琐碎事情，为难他居然能一口气说那么多那么久。过了不知多久，萧羽翎忽然击掌，让外面候着的下人去烧水，我这才记起，貌似我们应该是在屋里□□的。
　　“那我就先告退了，大人也早些休息。”
　　坐了那么久，屁股都有些麻了，正好等下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怎么能让奡儿你一个人去呢，至少也要抱你过去才是吧？”
　　无端又掉下许多鸡皮疙瘩。他逗我呢。
　　“又无外人，这戏，却又是做给谁看的？”
　　“怕生分惯了，到时候亲热不起来呢。”
　　骗鬼吧你，我不由得翻个白眼，看你丫笑的都是贼贼的。但他是老大，听他的，看我笑话我也认，乖乖的任他一个公主抱把自己抱起来。我正想说什么，下人却敲门请示了，于是闭上嘴，让他麻烦去好了。
　　……
　　往躺椅上一靠，院子里晒太阳。
　　话说，这“宠妾”一类的角色可真不好做，一天到晚闲到要长毛，难怪那皇宫内院纷争不断，不勾心斗角还有别的娱乐不成？没男人，没朋友，没娱乐，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估计后宫佳丽少有心里不变态的。
　　这日子期间我又见了胡白雪两次，一次是在厅上，一次是在私下。萧羽翎把我介绍出来的时候对胡白雪很不客气，大有一副你不接受就等着被休的架势，但她很自然地接受了，不仅接受，还特意来见了我，好生嘱咐了一些琐碎事，又暗着表明自己不争宠的立场。那女人始终是顺着眉眼的，细声细气，好像逆来顺受的样子，我也有些佩服她了。她也算是极为识时务的，自己没本事争宠便索性不争，摆出大房应有的态度，不让男人讨厌，又一副无害的样子免得日后是非，反正她已有长子，后半生不愁，连算计也省去了，确实是非常难得的贤妻了，如果嫁的是普通的大户人家，再合适不过了，嫁给萧羽翎，有点可惜。
　　不过除了比较无聊之外，萧羽翎也是给了我极高的待遇，不仅可以自由在府里走动，下人们也都称我为公子，即使是私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流言，给足我面子，受宠若惊了。
　　“主子，有人来了。”
　　天均自然还是随时跟着我的。有些好奇，一般的下人过来，天均是不会出言提醒的。
　　“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不消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好一副豁达的胸襟，看来我还是看轻萧楼主了。”
　　绝对是误会，这首词是前天我随手涂鸦的，结果被萧羽翎当作了我的作品，还着实惊讶了一番，说我的这般心境能写出这种作品，实在不可思议。说来确实好笑，如果我真的有一天有了这么淡然散漫的心境，或许会过得很开心吧……不过我也没解释就是了，希望朱敦儒不要怪罪。我起身，转身行礼。
　　“龙非先生太客气了，这个只是在下意识有感而发，怕是一辈子也到不了词中境界了……倒是龙非先生到来，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来者正是龙非。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今日他衣着得体，一身丝袍说不出的轻软，似是出身清华，著的虽是黑色，却一点不让人觉得那颜色压抑，反而有一种乌衣子弟、裙展风流的气韵。确实是出色的人物，单是他一双精光不外漏的眼睛，就说明他不简单了。只是龙非却不是独自前来，身边还跟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生得娇小纤细，汉白玉般的肌肤，红玛瑙似的嘴唇，黑耀石造就的眼瞳，一头青丝，两弯峨眉，都活像山水画中的黛墨画成，秀美非常。龙非对女孩的态度，竟还有那么一点……恭敬？
　　“不知道这位是……”
　　“呵呵，萧奡，我听龙哥哥好几次说起你了，有心结识，今天一定要龙哥哥带我来，你可别告诉哥哥，否则他又要说我胡闹了！”
　　女孩笑起来，娇憨十足，可爱非常，嘴角挂着两个小梨涡。她哥哥却又是……
　　“我是小梅，请多指教，萧奡。”
　　……
　　……

作者有话说

　　我又一次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