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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邪念 ...

  •   起初卫姜还以为秦之牧知晓秦起的事,着急于她的安危,可一连串的质问让卫姜确信了一件事。

      秦之牧根本不知道她被绣衣使带走的事。

      这人将自己晾了一晚上不见人影,再见连一句关心也无,当头便是质问些莫名其妙的话。

      先前遇上秦起,还有盲脸的乌龙事,一时卫姜顿觉没了说的必要。

      她嗅了嗅有些发涩的鼻头闷闷道:“见了谁又与你何干,我们是什么关系。”

      “卫姜你再说一遍,我们这么多年难到还抵不住他一眼吗?”

      卫姜听得更加莫名,于是这种沉默被当成了一种默认,秦之牧气疯了,看着掌下任他摆布的小脸,微微收紧力道。

      少女的皮肤实在脆弱,稍微碰碰就泛起粉色,看着那股粉韵,心底无端升起一股戾气,占有了她,彻底成为他的所有物,那便是哥哥也抢不走了。

      念头才一冒出,秦之牧先被惊到了,他触电似的松开桎梏卫姜的手,连连后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直到后腰碰到带来的纸鸢,他方才找回些质问的底气。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遮掩住他刚刚的念头:“卫姜你没有心,你随口一句话,我记到现在,你知不知这风筝我抢的有多不容易,结果你呢!”

      卫姜看到大到夸张的纸鸢,记忆一下子回到从前。

      父亲的规矩很严,轻易不准她出门,几乎是关在府中长大的,那时她便梦话要是能有个纸鸢带她出去看看就好了。

      长大才知,再大的纸鸢也是没有办法带她真正出去的。

      但因着那份被惦记的心意,卫姜心里的气和委屈一下子跟针扎似的,悄无声息就散了去,她吸了吸鼻头走了上前。

      算了,她大两天,就不跟秦之牧计较了。

      那边秦之牧却突然将纸鸢扔在地上,一脚恨恨踩了上去,华丽的绣布上很快落下几道难看的黑色脚印,少顷,仍觉不解气一般,于是又一脚将它踢出了窗户。

      鱼骨散架的脆响里,卫姜只听秦之牧近乎绝情的语气道:“就这样吧,今日是我犯贱。”

      卫姜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昨夜出格的不安和羞愧,今早的惶惶和委屈,压抑了一路终于决堤然后泛滥,眼眶和鼻头一下子就红了,尽管她极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一下子泄露了她的情绪。

      秦之牧强压下关心的冲动,径自拂袖而去。

      他早就警告过她,不准和秦起见面,她只能和自己好。

      是她先背叛的。

      对,就是这样的!

      外间的雪早就停了,化冻的风毫不留情将大敞的门吹了开,钻骨的寒凉,卫姜忍的辛苦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秦之牧这个讨厌鬼,就知道欺负她!

      也好,她本来也想与他说清楚,往后要保持距离的。

      有小丫鬟这时上楼,隔着门问:“小姐,外面的风筝要捡回来吗?”

      “丢了吧,以后秦之牧送的东西也都不要收进来。”

      “对了,把这双靴子拿去洗了吧,待干了仔细收起来。”

      “好精致的靴子啊,小姐,是婆婆送的吗?”

      卫姜没有应声,风吹冷了身子,也吹干了眼泪,她走向靠窗的狭窄柜子站了进去,继续属于她的思过。

      *
      主苑。

      那头卫姜走了后,一个打扮妖娆的妇人从东苑的里屋走了出来,她拨了拨头上新得的金钗朝人走的地方狠狠淬了一口。

      “好一个刁丫头,都到门口了,连个问候都没有,你的亲事还捏在我手里呢,就算不认我这个继母,那我也是你亲姨母。”

      廖氏的骂声里,就见着一身深色袍服的卫宁远心情颇好从外头进来,她忙收声,换了副讨好的笑脸迎了上去:“老爷瞧着欢喜,可是太常那边有了准信?”

      “云娘,你可知早上是谁叫我去的?”卫宁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卖起关子。

      廖氏一见他这副样子,就知今日不管什么事,肯定是个好事跑不了,于是便也不急追问,顺着话讨好道:“夜里那会儿说是宫里来的人,难不成是皇上?老爷,您这回的官升定了。”

      “差不离了,是御史台。”卫宁远语气难掩激动,不待追问,迫不及待说了下去,“御史大人看中了我的文章,想与我讨论讨论,可惜,临了大人有事,我去的时候与大人错了面,不过大人着人请我吃了酒。”

      廖氏只听的奇怪,文章什么时候看不行,又不是什么急事,有必要天不亮把人招去?

      这话当然她只敢放在心里说说,趁着卫宁远高兴,廖氏赶紧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御史大人这么看中老爷,那老爷的升迁还需要走太常的门路吗?”

      “路走两边通。”卫宁远捋了捋长须,“明日的赏花会,你还是带姜儿去,让她好好打扮。”

      廖氏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让那刁丫头不将她放在眼里。

      “对了,老爷你最近可是与王家也接触了?”

      在长安能直说王家的就只有王皇后的母家,那样人家哪里是他一个祭酒有机会接触的,见都见不上一回。

      卫宁远疑惑:“怎么突然这么问?”

      廖氏从案桌上取来一个礼单递了过去:“那可是奇了怪了,王家一大早的怎么突然送来这些?整整两大台呢,跟下聘似的。”

      *
      一整天的好太阳,外间厚雪化了大半,屋内,卫姜半点没有马虎的在狭窄的柜子里面壁了一整个白天,到丫鬟依时间开门的时候,卫姜站都站不起来了,好在丫鬟遇到多了,都有了经验,及时喂了两口米油才缓了卫姜一口气。

      这一觉卫姜睡得极沉,第二日被丫鬟从床上拉了起来,才勉强睁了眼。

      “是到了给父亲请安的时辰吗?”

      “小姐,今日不用请安,主苑那边刚刚差人送了一对镯子来,叫您一会儿出去戴上。”

      丫鬟说着端来一个托盘,里面静静摆了两只翡翠镯子。

      卫姜在秦之牧那里见过许多好东西,多少知道些行情,面前玉镯的成色一看就不是家里能拿得出来的东西。

      “谁让送的?有说为什么送吗?”卫姜脸上不见欣喜。

      丫鬟赶紧将实情说来:“是老爷赏的,说是觉得外祖那边教训的是,忘了小姐你已经是个明事理的大姑娘,不该如从前那样教训你,也不该一直拘着你,见小姐缺几个撑场面的首饰,便拿来给你,让你莫怪他管你严苛。”

      “父亲?他当真如此说了。”卫姜不敢相信。

      “小姐是真的,老爷还说择日不如撞日,让太太今天就陪你一道出去走走,要不我们怎么着急喊您起床呢。”

      “是啊,老爷还是很宝贝小姐你的。”

      卫姜还是听得不真切,这样的话父亲从小到大都未对她说过。

      那边丫鬟早就翻出压箱底的裙子和头面替她梳妆,她本来生的明艳,稍一打扮起来,就像熠熠闪耀的明珠,让人移不开眼。

      廖氏看得心里又一阵起火,一面觉得实在太像姐姐跟故意膈应她似的,一面又不甘,凭什么她生不出来,她生出来的也会是个顶好看的。

      出门前,听着卫宁远的安排,廖氏心底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骨血亲人,眼下,哼,她命该如此。

      不过话又说回来,卫宁远还真是知道什么话能拿捏住这个女儿,卫姜再是冷淡于她,还不是乖乖跟自己出来。

      刨去前头夜里,卫姜许多年不曾出过府门,长安的变化不大,每片瓦,每块砖她还是看得新鲜,直到眼前的屋舍越来越气派,锈土砖也变成了青石砖,卫府的老驴车开始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来。

      是内城才有的景象,这里住的都是达官贵人。

      卫姜立马觉察出不对:“姨母打算带我去哪里走走?”

      廖氏懒得计较称呼,知她性格不好糊弄,以退为进道:“管那么多做什么,要不是你父亲非要我带你出来,我才懒得管你,妨碍我跟小姐妹说话。”

      卫姜怔了怔,原来父亲的疼惜,真的不是丫鬟安慰她的托词。

      说话间,驴车渐渐停了下来,在他们的前头已经堵了好些车,驴车马车都有,车的尽头,“太常府”几个金辉大字与它高大气派的门庭一样瞩目。

      姨母怎会认识这样的人家?

      卫姜心头闪过疑虑,就听前头传来闹声,只见两个妇人拼命拉拽驴车棚里坐的少女,少女又哭又闹,如何都不肯出来。

      那拉人的妇人见此,直接朝车上的女孩跪了下来,哐哐连磕了几个头:“阿阮,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吗?娘在这求你了。”

      不知是听了妇人的话还是因她那几个响头,少女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血,面如死灰,踉跄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廖氏一见心叫不妙,拉着卫姜挤开人群就要进门。

      卫姜心里的疑虑加重,她让开廖氏的手:“姨母,你说清楚,当真是父亲让你带我来这里的吗?”

      廖氏近来一直拿她的婚事作文章,刚刚她又听到在说什么赏花宴,难免不叫她多想是廖氏夹带私货,借着带她出来走走的名义去与人相看。

      可只是相看,那被唤作阿阮的女孩如何会那样反应。

      “个刁丫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人家府上打秋风的穷亲戚,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廖氏知这些话难堵住她的嘴,又怕她从旁人那里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又搬出卫宁远那套压人,“你父亲难不成会害你不成,还有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你父亲升官在即,是你说话的地方吗?别给你父亲生事,早知你这样我说什么都不带你出来了。”

      廖氏的态度让卫姜拿不准她话中的可信度,可父亲不会害她的,父亲怎么会害女儿呢!

      卫姜到底还是抬脚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