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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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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本身？
许向鸣一脸狐疑，谢坊这句话让他想起了那些侦探电影，主角会在毫无进展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我们忽视了某个东西。脑残NPC就会接道可是我们什么线索都找过了啊根本没有新东西。这时候主角再一脸深沉地装逼道：“我们忽视的是线索本身。”
谢坊此时说话的表情就是如此的装逼。
许向鸣拿过那相框上下左右端详着，没发现什么“礼物本身”问题，抬起头看向谢坊：“你最好是能给我憋出个好屁。”
“我的意思是，这礼物不符合罗希帆的消费观。”谢坊道，“这是拼多多上烂大街的数字油画，顶破天也才二十出头，不像是罗希帆会送的礼物。”
话落，谢坊又伸手从袋子里掏出来个包装盒冲许向鸣晃了晃：“这个才像。”
许向鸣定睛一看那包装上的字母，几乎要两眼一黑背过去，猛地冲到谢坊面前捧着那包装，难以置信道：“卧槽，卡西凹啊？”
“不止呢，袋子里应该还有很多。”谢坊抬手将袋子递给许向鸣，许向鸣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里面的盒子一个个掏了出来，看着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品牌一个个冒出来，越掏眼睛越大。
直到最后，他目瞪口呆地掏出个宣传手册那么厚的红包，举在手里跟谢坊两人震惊地对视了一眼。
“我不看了。”他一激灵，把手中的盒子一个个塞回了袋子里，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蹦上梯子，将袋子甩回原位。
一连串动作做完，他蹦回地板上，惊魂未定地看向谢坊，开口道：“他俩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想拿钱把方慎砸死？！”
谢坊摇摇头。
这问题估计永远都得不到答案，于是许向鸣控制不住地开始关注方慎，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也许是两人之前太不熟，许向鸣这么观察着，竟然还觉得挺新奇。
方慎平时用的是智能手机，但是会随身备着一部按按键都费劲的滑盖老人机，平时上课的时候就把它摆在桌面上招摇过市，老师也懒得管他。
方慎上课的时候几乎不会睡觉，下课也不睡，但是会很痛苦地对着老师磕头。
下课铃一响他就会去厕所，然后湿着脸回来。
方慎这段时间咳嗽真的挺频繁的，大爷的，又不爱喝水。
方慎……
方慎正捂着嘴咳嗽，突然一扭头，对上了许向鸣偷偷摸摸的视线。
“你干啥？”方慎指着他做口型。
许向鸣心知自己做贼应该心虚，可看见方慎又忍不住想笑。
为了掩饰自己猥琐的偷窥行为，他从善如流地把目光移到了谢坊脸上。
哈哈哈……
直到下晚修，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谢坊才忍无可忍地低声开口道：“哥，盯着我从上晚修笑到放学了，你他妈疯了？”
“啊？”许向鸣一愣，继续看着他笑，“……嘿嘿。”
“不是，你到底想干嘛？”谢坊道。
“没干嘛。”许向鸣转了转红笔，在试卷上刷刷打了好几个勾，拎起来摆到谢坊面前，“全对！”
“英语你不全对谁全对？”谢坊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
许向鸣转回身，托着下巴看着黑板上的挂钟，胳膊肘怼了怼谢坊：“快十一点了，你赶紧写。”
“别催，再催跳楼。”谢坊道。
许向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会这么好。
可能因为明天周五。
不过更多应该是因为方慎。
嘿嘿…
两人再次踩着点到了宿舍，舍管没来得及关门，他们在如狼似虎地瞪视中冲进了半关的大门。
等爬到六楼宿舍已经熄灯了，许向鸣看着谢坊先进了宿舍，自己则猛地打开正对齐冬床位的窗户冲里面喊道：“爸爸回来了！”
老五向来喜欢一边刷牙一边乱晃，这会儿正托着口杯站在齐冬床边弯腰看齐冬打游戏，被许向鸣这动静吓得一抖，水杯里的水活生生抖出来一半，全落在了齐冬裤子上。
“操！”齐冬猛地从床上蹦下来狂拍裤子，指了指老五，又指指狂笑着推门进来的许向鸣，“我真服了！你们想让我死啊！”
方慎像平时一样盘着腿坐在床边冲许向鸣笑。
他提前把床铺好了。
“你还要去换裤子啊，”方慎一边笑一边扭过头看着齐冬，“脱下来挂床边一晚上不就干了。”
“不是，那我睡觉穿什么？”齐冬揪着裤子湿了的那一小块道。
“果着啊，盖着被子谁看你。”许向鸣举着书包，一时不知道该放哪里，边找地方边回道。
齐冬瞪着他们，恶狠狠道：“我恨你们所有人！”
方慎见许向鸣举着个书包在床边走来走去，叫了他一声：“怎么了？”
“书包，你这一铺床我一下不知道该放哪了。”许向鸣道，“平时我都是直接扔床尾。”
“今天也扔床尾啊。”方慎觉得有些好笑，歪着脑袋看他。
“太整齐了，我不忍心。”许向鸣看回去。
“神经。”方慎从床底拖出他专门放书包的收纳箱，“跟我的包放一起吧，给你这个殊荣。”
“谢恩。”许向鸣一弯腰。
“哎，他们说过两周我们要开始加课了。”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齐冬还真的脱了裤子挂在床尾，整个人除了脑袋和两根手臂之外都闷在被子里，脸被手机映得发蓝。
“不是周六都补课了吗？还加什么？”方慎问。
“加什么…你这话说的…”齐冬有些费劲地抓了抓脑袋，“晚修提前半小时上课，晚半小时下课，下午加一节课，午休提前十五分钟上课，早上二十分钟大课间取消，补什么到时候会通知吧？”
“我操。”老五骂了一声。
“好想死…”老六道。
“好想死。”宿舍一众人道。
“这么早就开始加课了？”许向鸣放好书包后爬上床躺在了被子上。
“不早了吧？”方慎盘着腿姿势没变，“都十月末快十一月了。”
“通知下来了？”老六问。
“没呢，就是据说。”齐冬回道，“但要是真的估计也就过两周的事了。”
“哎呀——”宿舍里有人喊了声，“三个月过得真快，之前还在骂暑假补课，没想到现在一眨眼都快十一月了。”
引起一阵唏嘘。
或许是因为明天周末，大家没有人早睡，这会都乱七八糟地聊了起来。
许向鸣侧躺着，没有参与话题，除了偶尔跟着笑几句外，其余时间都在盯着方慎的腰。
方慎的腰身在宽松的校服下若隐若现，看上去比姑娘的还细。
想搂。
想搂就搂！
“许许！”齐冬喊了他一句，“发什么呆呢，叫好几声了？”
“干什么？”许向鸣被他吓一跳，应了声。
见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便不动声色地往方慎那移了移。
“排球比赛。”齐冬低头看着手机，“一个宿舍要出2个人，你上吗？”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问这问题。”许向鸣叹了口气。
“他体测不及格啊。”方慎笑起来。
“那慎要上吗？”齐冬一看方慎。
“可以啊。”方慎道。
“得，本来高二打篮球你就红了一把，这回再打个排球你不得爆了。”齐冬忿忿道。
“神经，”方慎骂他，“其实无人在意我好不好。”
“你放屁。”齐冬瞪他。
许向鸣趁大家一起笑，不动声色地将手搭上了方慎的腰。
方慎没什么动静，许向鸣便微微用力收紧了手臂。
方慎运动的多，本身就比较精瘦，腰上更是紧致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再加上周身萦绕着的淡淡石榴香，简直是…
爽！
许向鸣闭上眼睛，嘴角难以控制地扬了起来。
“慎去我也去吧，”老四的声音传来，“刚好两个人了。”
“行，那我发给班长了，”齐冬点着手机，声音突然压低道，“操，有人给我发消息说舍管在六楼了了，快隐蔽！”
方慎瞬间跟个炮弹似的往后一弹——
“啊！”正沉浸着感受石榴香的许向鸣没料到方慎会突如其来整这一出，来不及躲避，捂着自己的腰大叫，“老爹！”
“卧槽！”方慎连忙爬起来，“压到你了？”
“不然呢！”许向鸣看着他，“压成两截了！”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几秒，同时笑出声来。
“哎哟我去……”齐冬骂道，“你们两个玩什么情趣呢。”
“对不起哦小腰子。”方慎摸了摸他的腰，还对着鞠了一躬。
“我去你的小腰子！”许向鸣笑着抽了他一掌，掀开被子道：“给我躺下！”
方慎乐着钻进被子躺在他身边。
舍管很快来了，因为提前收到消息，大家都很安静，舍管拿灯各个床晃了一下数过人数后便轻轻关窗走了。
许向鸣能感觉到手电筒的光在他的床位停留了格外久，心里笃定他俩要是睁着眼舍管肯定会对着他们重拳出击。
舍管离开后他也没睁眼，方慎却伸手隔着被子在他肚子上拍了拍。
许向鸣也闭着眼伸手回去拍了拍，顺手还搓搓被子。
“好摸吗？”方慎悄声道。
什么玩意儿？
被子有什么好摸的。
“不就那样吗？”许向鸣也悄声回道。
方慎笑了笑，手慢慢滑到了许向鸣腰侧，轻轻开口：“我说的是这儿。”
许向鸣猛地睁开了眼。
明明隔着挺厚的棉被，方慎这一下反而生生给他摸出一层鸡皮疙瘩。
“好摸吗？”方慎感觉到他睁眼，扭过头看他。
“好摸，”许向鸣咽了口口水，镇定道，“怎么练的？”
“没练。”方慎笑了笑，“天生的。”
许向鸣看着他。
“好吧，”方慎叹了口气，“以前练过，高二之后是真的没练了。”
许向鸣无声地笑：“我根本没别的意思，你自己全招了。”
“天生诚实，没办法。”方慎道。
“神经病，”许向鸣伸了伸懒腰，“你就算不练身材也比我好。”
“羡慕了？”方慎道。
“啊，”许向鸣应了一声：“我妈以前总想让我去健身，但我就是不喜欢运动。”
“那你再摸摸，止渴一下吧。”方慎往他那挪了挪。
“滚。”许向鸣对着床板乐着。
方慎睡觉很老实，基本闭眼之后就不会再动，同样的姿势一直躺到天亮。许向鸣平时睡觉动静也不多。但今晚却一直翻身，怎么都睡不着。
因为墙壁太冷了。
宿舍的单人床就这么点大，方慎喜欢平躺着睡，许向鸣为了不挤到他就拼命往墙边缩。
两个人盖着的被子本来也只是许向鸣自己用的，大不到哪去，往墙边一缩，被子便不够长了，后背能直接贴着冰冷的墙。
冷啊……
许向鸣叹了口气。
“怎么了？”方慎突然开口，声音听着像没睡着。
“你没睡？”许向鸣惊道。
“睡着呢，刚醒。”方慎睁眼看他，“有点热。”
“啊？”许向鸣伸手一摸他，滚烫，“怎么这么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神经病，”方慎轻轻笑了一声，闭上眼，“你摸着我肚皮呢，能不烫吗”
“哎我操。”许向鸣才反应过来，手又摸了摸，触感软软的，确实是肚子。
他忍不住拍了拍。
方慎一吸气，肚子微微凹进去。
“干嘛呢？”许向鸣看着他。
“吸一吸，别让你摸到我肚腩了。”方慎缓缓道，“真热啊。”
“我感觉你肚子已经没多烫了啊。”许向鸣的手在他肚子上搓了搓。
“大爷，您自己手多冰自己没点数吗？肠子都要给你冻上了。”方慎道。
话落许向鸣便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方慎轻轻抓住了：“感受一下，这才是正常的温度。”
还真挺暖。
许向鸣看着方慎，手指不易察觉地弯了弯。
方慎跟回光返照似的，跟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又不动了，手甚至还在抓着他手腕。
“方慎。”许向鸣悄声道。
方慎没反应。
许向鸣伸出根手指抓了抓他肚子。
“嗯？”方慎扭头，眼睛都没睁。
“睡着了？”许向鸣问。
“没，”方慎一笑，“吃饭呢。”
“放屁。”许向鸣也笑。
“那你还问，不睡着能干啥？”方慎轻轻蹭了蹭他手腕，把手收了回去。
“热吗？”许向鸣道。
“热。”方慎一叹气，“快蒸发了。”
“固体变气体叫升华。”许向鸣轻轻道。
“你是来找茬的吧？”方慎一踢他。
“要不要换到里面来，里面靠墙挺冷的。”许向鸣转移话题。
“一会我睡着了又冷了怎么办？”方慎缓缓道。
“那我不管，冷了你就抱着我吧。”许向鸣道，“换不换，我快冷死了。”
“你小子…”方慎笑了起来，“原来是为了自个儿呢？”
“换不换？”许向鸣拍拍他肚子。
“换。”方慎道。
“行，那你躺着往里挪就行，我起来。”许向鸣缩回手，掀开被子坐起来，顿时感觉手脚冰凉。
真是冷啊……
正要钻出被子，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砰！”
一回头，方慎掉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