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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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又在偷偷摸摸往它的小面板上写东西。
虽然明知道宿主看不见，但它就是觉得写这些东西一定要悄悄进行。
5178管这叫谨慎人士的氛围感，俗称偷感。
距离和宿主搭档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一个月，1211终于大概摸清了它的宿主。
一句话总结：
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类。
1211实在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作为恶役，说她底线够低吧……
在有些事情上出奇地倔，不许1211给她暗箱操作上户籍成为谁谁谁的远房亲戚，身份背景直接要求弄成种花的孤儿。不过主系统那边怎么提交都通不过“留学生”设定，最终只能改成今年正式被一直以来资助她念书的异国好心人女士（1211饰）大龄收养，【暂时】（宿主让强调的）搬到霓虹生活。
可说她遵纪守法吧……
前些天路遇小混混打劫，视隐私二字为无物当场就让1211入侵人家手机，然后现场照手机里的私密小日记来了段羞耻rap，逼小混混把身上全部的钱掏出来给她做封口费。1211一时竟不知要是巡警路过谁更该去吃猪扒饭。
说她张扬跋扈目中无人吧……
隔壁奶奶家的水管坏了，她拎起扳手直接上|门服务还帮人家把地拖干净了。
可说她细腻识趣会来事吧……
前些天班里有人看她新来的想把值日推给她，她不但果断拒绝，还当场去小卖部买了本草稿纸在对方扫地时边撕边洒。
说她自我中心不让人吧……
找她茬的人说到嘴皮子都要冒烟了，她也能始终保持沉默，把对方当空气的演技能吊打大半演艺圈流量。
可说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她张嘴就是“我说话难听我先说，你为什么不去给大脑重新刷一次机？反正现在也是当板砖使”。
说她是天选恶役吧……
她在课堂上坐得板板正正，认真听讲，课后写练习，搞预习，笔记都记了三大本。其他恶役在嘴人的时候，她在学习，其他恶役在堵人的时候，她还在学习。
可说她要走的是正派路线吧……
她能惊雷般突然随地大小疯，任何人别想摸清她发狂的点。无预兆爆发的时候，还会眉飞色舞得意忘形趾高气昂恨不得把“我就是反派有种鸡币我”贴脑门上。
1211看着它小笔记上的一连串排比句，觉得自己才头一回接触宿主，就不得不质疑分系统老师的教学水平了。
——这跟老师课上说的那种人类不像一个物种啊。
清澈的大学统1211不懂。
但敢问。
它认真地问了宿主为何是这种人设。
它的宿主也很认真地回答了它，说社畜就是一种间歇性神经病，心情好的时候觉得自己义务搬砖不收钱完全没问题，是在为世界和平做贡献，联合国会肯定他们，心情不好的时候路过身边的狗都要被骂两句不会做ppt。
1211问：那阿爸，你以前是心情好的时候多，还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呢？
它宿主答：我的心情以老板入土的时间为分界线，入土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入土后就可以反过来了。
1211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
1211的宿主因为年龄缩水，转学进了一所公立学校。
转学之前要用一个新名字办手续，1211宿主原本的全名被主系统屏蔽了不能使，于是只能重新取一个跟周围人画风差不多的。但这个环节出奇地顺畅，1211的宿主随便点兵点将了一个姓，配上自己原本的名就结束了，然后催1211赶紧办入学手续。
1211当时想不通，取霓虹名这么干脆，那之前何必死活要把前期背景设置在种花呢？到后来它就懂了，二十几年的文化熏陶是刻在DNA里的，它宿主和樱花妹站在一起，只要一张嘴，那真是哪哪都不是一回事。所以这样的设定反而更说得通。
话再说回来，其实1211有想过不上学应该也不影响刷任务，反正任务系统没规定宿主一定要读书，也有很多适合社会人士的恶役任务可以接。
但它的宿主当场爆炸：“十七八岁不上学？！那跟街溜子有什么区别？！失学儿童我不当！！我不当！！！”
1211觉得它的宿主好像特别听不得“学生不读书”这种话，进了高中第一天，就让1211开始给她高考倒计时。
这种态度，很快影响了她新加入的群体。
1211把宿主的学籍转到了宫城县立乌野高等学校，一方面是它宿主觉得公立更有性价比，一方面是私立确实也上不起。
因为是公立学校的非升学班，所以其实大多数人是不会刻意去追求高分的。只要不挂科，一切都好说。
但是1211它宿主来了之后，每天下课就逮着老师问问题，课间不是在伏案写笔记，就是在伏案写练习。有人在教室大吵大闹影响到她，她就会用一种“你们这个年纪怎么闲得了”的眼神盯着人家。
于是整个班都不好意思不学习了。
好像不学习，就有一种被排挤的感觉。
虽然明明是一个人排挤一群人。
要知道，霓虹人是很在乎“读空气”的，集体氛围对他们来说具有致命的操控力，所以不知不觉地，这个班的学习氛围比升学班还要命。
1211心想，这就是人类所谓的“卷”吧。
它问它宿主为何不回家再学，也没人打扰。
它宿主说，回家偷偷学习，最后只是惊艳所有人。而明目张胆地学习，就可以卷死所有人。
她不能接受只有自己复读死嗑高中知识点的生活。她不痛快，她要大家都不痛快。
1211顿时觉得它的宿主很恶役！恶役极了！
……
又结束了一天的学习，1211看着它的宿主在座位上扭扭头蹬蹬腿做拉伸。做完了，利落地把桌上的东西全扫进书包里，往肩上一甩，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教室。
1211的宿主坚决不把学习任务带回家，她认为把任何跟休息无关的公事带进家门都跟往家里带【哔】没区别。
——1211：阿爸阿爸！现在是去做任务嘛？
系统活泼的声音在脑袋里响起。
你让它给你刷新任务列表，然后浏览了起来。
恶役系统的任务平台上每天都有很多的任务，不同的任务对应不同的数值点。
系统并不强制接任务，各个宿主根据需要自行选择，但待完成任务最多三个，有一个没完成占了额度，后面就都只能接两个。
很人性化，尊重他人命运，吃肉还是吃拖鞋自己看着办。
反正最后数值点不够，声望值冲不上去，统毕不了业一解绑，人也会跟着湮灭。
主打前期放羊自学，最后一把定胜负。
赌的就是一个自我约束力和自我规划力。
但你是谁？
你是在种花家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实实在在卷了19年出来，又在波涛汹涌的社会中沉浮了3年的职场年轻社畜。
你会让自己做赌狗？
开玩笑！
老中家的DNA说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你眼都不眨地就点了全选。
……
然后你开始了自己的恶役行为。
【任务1：欺凌弱小】
把路过的一只三花薅过来，趁其不备狂撸狂吸，等你满足抬头的时候猫都是懵的，呆呆地仰头看着你像个渣男一样拔了就走，头都不回。
1211配合默契，果断截图三花的懵逼脸，作为佐证附件和任务过程记录一并提交，再附上它阿爸教的一句“你就说欺没欺负吧”，申请完成。
考核系统磨磨蹭蹭地给它过了（1211总嫌弃人家慢，虽然从你人类的角度看审批速度已经快得一批），和数值点一起传回来的代码里面掺杂着几个乱码，像是在说不礼貌的话时掉出来的数据碎片。
【任务2：夺人所好】
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个打火机从戴黄帽的幼稚园小屁孩手中扯过来，顺带跟小孩他妈进行了一番交流，在小孩挨打的惨叫中潇洒离去。
【任务3：戳人心肺】
你找到之前抢劫你的小混混，把他逼到墙角，强行让他听你rap之前1211从他手机里挖出来的日记，小混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边求饶边管你叫大姐。
【任务4：破坏公物】
你去借了梯子和剪子，把长到人行道范围内，每天都刮到不少走路不看路的人脑袋的树枝全嚯嚯了。
……
1211一路跟着截图报材料写备注申请任务完成，+1+2地跟你汇报缓慢增加的数值点。
其实真要说的话，这些完成任务所得的数值点只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完成任务后增长的恶役度数值点。
正常情况下，做了恶役任务，除了拿相应的任务数值外，还会因为恶役事件产生的影响而随机掉落恶役点，这个基本一来就是翻倍的。
而这两种数值点都可以算在恶役度里，不分开统计。
恶役度的总数值有两种用法，一种是兑换系统商城积分，再换购日常生活所需。积分足的话系统还可以去限购区买插件，在不影响世界观的前提下，满足宿主的特殊要求。
另一种就是兑换成系统的声望值。声望值是决定系统是否考核合格的决定因素。这个兑换比例比换积分更坑，但系统声望值上去了，就有能力解锁更多的商城区域，功能也可以更强大。
——以上所说全部是建立在正·常前提下的。
而你现在的实际情况是：
1211装的不是和恶役系统匹配的“恶役度”插件。
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好感度”插件。
于是尴尬的情况出现了。
虽然你做任务得到的数值可以无视性质算进好感度总值里，但因为用来转换的是“好感度”插件，所以真正的大头——随着影响而掉落的恶役值，你一分都赚不到。
更尴尬的是，“恶役度”插件是针对恶役本人进行计算的，只要恶役本人没有回头是岸，那他挣下的恶役值就不会掉。
而“好感度”，那【哔】是算别人的。
这就意味着，别人给了你的好感值也可能因为偶然事件刷拉拉说掉就掉——说白了就是进了你口袋的钱那也不是你的钱。
1211在解释这个情况时小心翼翼，像极了受气小媳妇。你面无表情听它哆哆嗦嗦说完了剩下的部分。
总的来说，唯一的有利信息：非特定人物好感度系统不收录数据。
不然就你随地发疯的精神状态，1211怕不是明天就能收到退学通知。
……
为了这个傻瓜系统能毕业，也为了你自己能续命，这种情况你说什么也得接受。
于是就养成了你能得一分是一分的接任务习惯，恨不得把卷风也吹向宿主界。
然而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数值高的长期任务获益慢还占额度，现在接的都是刷新快但分值低的短时任务，只能挣个肚饱，积分一换等于重头再来。
所以这个好感度插件再垃圾也得想法子用。
——1211：阿爸别担心！我连夜去跟隔壁的毕业生抄了不少笔记回来，这个插件大致已经摸清楚怎么使了！
——你：合着你上学三年没翻一页书。
——1211：嘻、嘻嘻……这不是装错了之后专业课用不上吗……我也就没管它……
1211数据流浃背板，不敢承认确实是这个节骨眼上不得不使了才翻开课本第一页。
——1211：总、总之！阿爸，好感度插件是可以检测到特定人物的，我们对着刷就行了！
——你：是让我装好人去刷？
——1211：万万不能啊阿爸！！虽然系统平台不强制接恶役任务，但总系统是要定期抽查宿主情况的！如果发现阿爸不是恶役的话，会直接挂掉我的！！！
懂了。等同于导师发现自己指导的文学生毕业论文搞的是美容美发，直接通知他这个专业白读了你退学吧。
那么问题又来了。
——你：什么神经病会对坏蛋涨好感度？
——1211：……啊这。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