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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病就去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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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知道怎么了,陈凛觉得好热。不盖被子又冷,盖着出一身的汗。
第一次醒来是凌晨一点,才睡了两个小时。
第二次醒来是凌晨三点,这次陈凛意识到不对劲。
应该不是空调温度不够低,陈凛费劲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打开窗户,风灌进来,等到额头有点凉,再把手放上去。
好烫。
发烧了。
真麻烦,大半夜医院都关门了。
陈凛给自己倒了两杯水,喝完,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眼睛酸胀,靠着窗户看月亮。
又一次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看时间,终于到了五点多。
终于撑到天亮,陈凛一刻也等不了,妄想健步如飞,手脚筋条像被抽了似的,软如棉花。差点踩空台阶,好在及时抓住扶手。
陈凛靠着墙缓神,Alpha从他身边经过,一会儿走没了影。
陈凛低着头,梁世闻看不见他的神情,察觉不出异样很正常,但陈凛寒心,腹诽梁世闻冷漠绝情。
即使家里有私人医生,病恹恹的陈凛还是选择去医院,如果管家知道他病了,一定会告诉梁世闻。
陈凛在这个家没有任何权利,不想看人脸色,他牢记警告,避免给人找麻烦。
医生问:“之前一直没有这种状况吗?”
陈凛回答没有。
“因为是第一次发情,所以才会出现类似发烧的症状。但一般人不会像你这么晚才进入发情期。你填的信息是已婚,回家让另一半做个标记就行了。还有一点,你的腺体发育不良,在发情期很可能控制不了信息素。注意点安全,别伤到生殖腔。”
专业名词陈凛听不大明白,他只关心这病能不能治好:“不能打针吗?吃药呢?也不行吗?”
“可以考虑给你打一针抑制剂,不过你的身体有点特殊,血检报告显示你血液里对抑制剂产生反应的细胞活性很低。如果使用抑制剂,不排除产生严重副作用的可能,不到迫不得已,尽量不要冒这个风险。”
手臂似乎隐隐作痛,陈凛沉默下来,若有所思。
已经成年还搞不清自己的身体状况,医生对这些缺乏生理知识的年轻人也很无奈:“简单来说,你是千万个人中才有一例的存在,抑制剂对你完全不起作用,难道不是因为这个你家人才让你这么早结婚的吗?”
一般AO到了易感期或者发情期,通常用两条途径解决:一、药物,二、伴侣。
陈凛不能用一,二总该行,医生却听到他说:“他出差了,不在首都。”
“按正常情况,发情前期到正式发情间隔会有两三天,这么长时间完全够赶路。”
“如果不标记,没有其他办法吗?”
医生欲言又止,办法可能需要以陈凛的名字命名才能研究出来。
陈凛:“他不能标记我。”
医生动作凝滞,看着年轻、充满活力、正当十八岁的陈凛,很久才缓过来:“不能,是……因为什么?”
“他不具备标记能力。”
医生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些年头老夫少妻多的是,牙都掉光了还揽着年轻漂亮Omega的大有人在。
最终,医生在陈凛的手腕试了一点抑制剂,确认没有不良反应后才给陈凛注射。但也不敢用太多,只打了半支。
“药一天吃一次,可以缓解发情带来的燥热,如果你实在难受,就待在Alpha身边,信息素会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
陈凛稀里糊涂听完,确定自己是个奇葩存在。除了生熬,没有别的办法。
他又不可能随便找个人标记,这世上应该没有人会因为发情死掉。
回到家,陈凛锁上房门,由于没有经验,他窝在被团里,头昏眼花地搜Omega发情会有什么症状。
搜出来全是AO干柴烈火,激.情一夜,怎么标记,标记姿势等等,还误触了某些界面,直接来个模拟实验。
Omega叫声撕心裂肺,陈凛吓得扔开手机,双手合十默念我的老天爷啊,怎么那么淫.荡,就没有温柔一点的吗?
因为打了一针,没有前一天晚上那么难受了,但还是很热,陈凛穿个短袖短裤在家里晃。
梁世闻回来看到他大喇喇地躺在沙发上,扫了一眼,径直上楼。
这块地梁世闻经常坐,残留一些信息素。陈凛谨遵医嘱,闻到Alpha味道,果然好受很多。
他和梁世闻关系不好,肯定不能直接扒人衣服下来闻。只能另辟蹊径,捡点边角料。
陈凛确实非常难受,就算梁世闻再没良心,也应该先考虑病人的感受。然后陈凛抱了自己的毯子下来,理所当然霸占沙发。
第二天早上,陈凛不仅觉得热,还全身发冷。
谁能想到发情期身体这么虚弱,免疫力下降那么多。大概是半夜睡觉不老实,踢飞了毯子,才让凉风趁虚而入。
体.内.体.外冰火两重天,两股势力打架,陈凛止不住咳嗽,差点把肺咳出血。
他往楼上走,胳膊和腿暴露在空气中,冷得打了一激灵。
陈凛头重脚轻,上台阶时没看路,直直撞在一堵黑色墙上,咚一声,摇匀了,脑袋里炸开好多花。
他下意识扶住墙,淡淡的山泉清香灌入肺腑。缓了一会儿,好受多了。
眼前的衣服布料有点熟悉,陈凛抬起头,梁世闻一身黑色制服,垂眸看着他砸来几个字:“吵了一晚上,病了赶紧去吃药。”
陈凛全身没力气,脑中是一团浆糊,呛回去:“你家房子隔音效果好得很。”
他之前做过试验,一楼的声音绝不可能传上二楼,更别说梁世闻还在卧室,隔着好几道门。
梁世闻推开他走了。
联盟事务多又重,每天不是开会就是开会,经常大半夜梁世闻还在书房亮着灯处理积压的材料。
陈凛朝他的背影问:“周末你也要上班吗?”
梁世闻应答,脚步却没停。
陈凛追出去,抓住他的衣袖:“借我三分钟。”
“说。”
“我想要几件你的衣服,你的信息素能让我不这么难受。”陈凛放开手,“可以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陈凛看着他,点头:“知道。”
“你觉得一个发情的Omega对Alpha说这些话合适吗?”
“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帮你。”
梁世闻完全不想理他,本身比陈凛高出半个头,腿迈开,三两步已经走出老远。
陈凛不死心,问:“到底答应了吗?”
喊完呛了一口风,陈凛捶着胸口咳嗽。
“随你。”风里带来两个字。
陈凛立即转身上楼,打开衣帽间,一股清新的山泉味道沁入口鼻。陈凛腿一软,直接坐地上,站不起来。
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杀伤力这么大?
爬过去太丢人,陈凛强撑起意志,直起腰杆,走到一排挂着的衣服底下,没坚持住,又给跪了。
不得不说,梁世闻人不咋地,信息素却是最特别的。像森林里,瀑布水汽带来的树木和草叶的清香。
陈凛靠着柜子,想先缓一下再起来,哪知道这该死的信息素还有安眠效果。
眼皮越来越重,陈凛直接睡着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屋里漆黑一片,窗户外有树叶朦胧晃荡的影子。
陈凛裹紧自己。
突然意识不对,哪来的被子?
低头一看,身上是梁世闻的衣服,衣服就算了,还是制服。还没心道完蛋,门缝溢出光亮,敞开。
梁世闻边脱外套边开灯。
陈凛坐在地上,身边堆着一团乱七八糟的衣物中,冲他傻笑:“晚上好呀。”
把要几件衣服直接变成凿窝,陈凛问心有愧,迅速收拾好残局,捡起来拍干净,全部抱进怀里:“第一次发情没经验,不知道会睡过去,现在就拿去给你洗干净。”
梁世闻让他放下,说以后都不要再进来。
陈凛把衣服挂好,走到门口,回头道:“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房门砰地合上,扇来一阵凉风。隔音很好,果然什么都听不见。
陈凛回到自己的卧室,钻进被窝,摸了摸额头,不烫了。
原来睡一个下午就好了,发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度过。
陈凛打开手机,搜索到一个电话号码,拨过去。
大概响了一分钟后,那头传出人声:“干什么?”
陈凛嗤了一声,敛去刚才道歉时的温和:“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