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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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训练签约后他就要住在SMG的基地了，这段时间顾黎舟夜里照常的直播，白天在附近逛了一会。
他上辈子工作的电子厂，没有因为他的缺席发生一点变化，流水线还在照常的运转，中午12点陆陆续续走出的人群，上辈子时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走之前他找到了顾朗。
顾朗看起来很疲惫又干劲十足，这让顾黎舟觉得，还是有东西在变化的。
“最近生活怎么样，还在打你的游戏吗？”顾朗问。
顾黎舟点点头，“打得很好，和战队试训完了，要去上海打职业了。”
顾朗一口水没咽下去，咳着不可思议地问：“去上海打游戏？”
“嗯，赛场在上海，所以要去上海。”
顾黎舟没说自己已经去过上海的事情，这段时间里顾朗也忙，两个人没说上什么话。
“我最近去当主播了，攒了一些钱，你看你要买什么东西就买，再留部分钱给外婆，我签约之后有基础工资的，不用担心我的生活了。”
顾朗没说话，顿了一下，“最近怎么变帅了？”
“长开了。”
顾黎舟说着给顾朗微信发了五万，赶得上顾朗在深圳工作一年能带回去的一半多了。
“谢谢舅舅你当时愿意支持我。”
深圳是一个多雨的城市，下午四五点经常会突然但不意外来一场雨，往往下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停下，听着餐厅外淅沥沥的雨声，顾黎舟想起了自己的粉丝，不止是舅舅，他们也在支持着自己。
“舅舅最近在忙什么？”
顾朗有些不好意思，“被老张喊去直播带货了，卖厂里的东西，不过没多少人看。”
直播带货？
顾黎舟记得上辈子根本没有这回事，顾朗的人生，原来也开始因为他改变了。
“舅舅长得很帅，很上镜，而且舅舅上了那么多年班，很专业，以后看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顾黎舟笑着安慰顾朗，两人安静地吃完了饭。
走之前顾朗就说了一句，“不想做了随时可以回来，我还没死，家里哪里轮得到你来挣钱。”
顾朗真的多虑了，顾黎舟走过去就不会轻易回来，况且，这本来就是他想去的地方。
“谢谢舅舅。”
七月一的晚上，顾黎舟又又拒绝了开摄像头的请求。
【为什么不开！】
【天杀的斗鱼我已经几天没有见过我的儿子了】
【今天继续和冷峰溜溜梅三排好不好，昨天太好笑了】
【抖音那天离开武汉也没更新了！】
“抖音今天更，今天拿了大国标。”
边说顾黎舟边点进了排位，月初大国标已经结算完发放了，他熟练地截图。
【......】
【大哥你会挣钱吗】
【斗鱼能不能再办个活动把你抓去现场】
【喜欢主播的可以办卡加粉丝群~主播会像诈尸一样突然在群里回复消息】
【上次突然在2群回复我米莱狄出装】
【是万里船的话毫不意外呢。】
“之后会开，现在的环境不太方便开。”
顾黎舟已经掌握了请假技巧，等弹幕都是惊喜的时候再开口，“明天请个假，要去搬家，搬家之后就可以开了。”
【原来在这里等我呢】
【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吧】
【那你拍个vlog吧】
【你发誓之后会露脸！】
“嗯，应该会露脸，不过现在还是先打巅峰赛吧，月初不努力，月末冲业绩。”
直播到十一点半，顾黎舟下播环视了一眼这个小房间，衣柜，书桌，床。
简单到不需要照片就可以概括完，从四月到七月，两辈子都没在一个地方长久的停留过。
6月2春季赛总决赛被迫暂停，但是随之而来的世界冠军杯却没有停下来，春季赛的冠亚军直接晋级小组赛，其他队伍则从6月6日开始世冠选拔赛，到6月9日结束，SMG锁定了剩下的四个优胜者席位，7月1日海内外选拔赛结束，国内各晋级战队准备前往韩国参加小组赛。
顾黎舟到SMG基地的时候其他几人正准备离开。
一个刚买的行李箱，不大但放满了顾黎舟的所有行李，经理笑着主动握过了顾黎舟的手，余亮跟在他的身后，其他的选手不在，不知道是还在休息还是出去吃饭了。
“先把行李放好我们再签合同吧。”
经理说着带顾黎舟往二楼走，还有一个男人拿着摄像机在两人的身后拍，这个上次没来的地方看起来还可以，虽然不是JBG这样的豪门战队，但也不算吝啬，“你和百年住在一起，蓝月和鹏程在这个房间，箫声和折柳住在对面，这个——”他指了指走廊最里面的房间，“是AA和清溪，折柳和箫声的替补，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也可以找百年，训练室和会议室都在一楼。”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摄影师，“原来请的有一个阿姨做饭，但是今天晚上大部分人都要去韩国，就给阿姨放假了，你可以点外卖，地址我一会发给你。”
顾黎舟对吃饭无所谓，推开门，大概30平的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靠门的一张床上放着两件队服，被子随意地被掀开，乱但不脏，另一张床靠着窗，铺着白色床单，看起来刚打扫好，准备人入住。
顾黎舟把行李箱放在床边，经理在后面想打开房间里的灯，没想到顾黎舟先一步掀开了窗帘，抬头让外面的阳光倾泻。
镜头里的少年还是一件白色的T恤，手心里攥着深灰色的窗帘布。
本来30平的房间已经不算狭窄了，但他站在那里，像要翻窗跳出去。
摄影师刚想完就擦擦不存在的汗，怎么还幻想了一场命案，真发生命案了SMG也算是联盟第一了。
“走吧。”顾黎舟转身，不打算在这里多做停留，“看看合同吧。”
业内的合同都是大差不差，除了早些年仗着选手的文化水平不高，黑作坊俱乐部签了一些不合理的条约来坑选手，发展到现在都合理合规多了。
给顾黎舟的基础工资是3万一个月，其他的参赛的奖金分成，直播分成，商务合同的分成等等也差不多是新选手的待遇，顾黎舟简单地翻阅，和上辈子的合同相差也不太大。
SMG的直播合同也在斗鱼，一个月的直播时长调整为60小时，顾黎舟已经可以想象到粉丝又高兴又生气的样子了。
最后看完，余亮也说没问题，几个人签下了新的合同。
办公室的门推开，经理笑着带顾黎舟往训练室走，“直播也在这里，这里是你的位置。”
座位位置靠近饮水机，左边是一个有些落灰插板，配置着台式的电脑和电竞椅。
经理看顾黎舟在看，向他解释。
“鹏程的替补，今天晚上也会随队去韩国，不过已经谈好了不续约，所以他把自己东西带走了。”
经理看了看，“这个插板他说他不要了就没带走，你可以接着用。”
顾黎舟又瞄了一眼这位老员工。
顾黎舟：“......谢谢啊。”
“今天要直播吗？”经理指了指电脑和旁边的摄像头，“设备很齐全。”
“不用了，明天播，今天请假了。”
趁着他们去韩国，训练室里刚好没人，顾黎舟露脸也自在些，
两辈子这才第一次直播露脸，在直播间里看自己的脸估计感觉会很奇怪，可能跟在微博评论区里看到自己脸的表情包一样。
不过他的粉丝都很有才，p的表情包都很生动。
“可以和粉丝透露一点，不过正式的宣发还要等到选秀大会。”
经理暗示着顾黎舟。
“嗯，我会发些照片的。”顾黎舟没拒绝。
两个人聊着，外面传来喧哗的声音，激动和喜悦。
一起出门吃饭的几人回来，门口还在讨论去韩国要买些什么东西。
“能打赢淘汰赛就好了，想在马来西亚多玩一会。”箫声叹气，“还没去过东南亚呢。”
“可以晚几天回来，我昨天和WS的东锐聊天，他说他们准备半决之后再回来。”蓝月说。
鹏程摇头，“WS打得到半决吗？”
“说不定呢，再说输了也能留下来观赛。”折柳接话，人群里站在最后的就是百年和......旭阳？
旭阳怎么会在SMG？
门口几人也看见了顾黎舟，都知道他今天会来签约。
蓝月心情不错，主动招呼，“来签约了？真的抱歉，今天要出国打比赛了，没空招待你。”
顾黎舟微笑，“比赛嘛，当然是能走多远走多远。”
箫声笑，“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我们也半决之后再走？”
他边说边往顾黎舟身边凑过来，打开手机微信，“以后就是队友了，我们加个好友吧，你是不是睡旭阳原来那个房间。”
顾黎舟加上箫声的微信好友，很快就被拉到了SMG的微信群里。
三四个大群和两个小群，箫声动作很快，旭阳没说话，百年倒是“嗯”了一声。
几个人和顾黎舟打完招呼就上楼了，经理见他们回来了就追了上去，“最多两小时，行李清快点。”
摄像师和一边的一个工作人员聊天，准备离开，闪光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和顾黎舟又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最近可以和二队打，赛训组里还有人没去，他会给你安排的，k甲的一些训练赛也还不错，等到他们从马来西亚回来了你再来轮换着打KPL的。”
顾黎舟点头，礼貌地道谢。
闪光叹口气，问他，“能吃苦吗？”
“吃苦是最不值一提的。”
“很多人都坚持不下去。”闪光意有所指。
旭阳？顾黎舟面上不显。
怎么可能，曾经在重庆JBG一起夺冠的队友，旭阳有多努力顾黎舟怎么可能不知道。
旭阳21年来到JBG初登赛场，顾黎舟没想到的是他还在SMG给鹏程当过替补，从他印象里的实力来说，旭阳肯定是高于鹏程的。
包括之后旭阳也在JBG拿下两冠，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三冠射手。
“都走到这里了。”顾黎舟不答，闪光也没有继续说了。
顾黎舟起身，准备去二楼给自己的新室友打个招呼，另外两个卧室的门没关，四个人都是第一次出国，热切地聊该怎么在韩国玩。
顾黎舟往里走，自己的新房间门半掩着，出乎意料的安静。
百年问突然说，“为什么要这么着急走？”
顾黎舟刚准备推开门，这才意识到里面还有人，抬脚想离开不做打扰。
“因为我在这里上不了首发。”旭阳的声音冷静。
和旭阳激进的打法不同，其实他在生活里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在顾黎舟刚来重庆的时候帮助了他很多，会笑着在采访里说万里船是队伍里最会创造奇迹的选手。
他这句话让顾黎舟脚步顿了一下。
百年也发现了有人在走廊，浅笑着把半掩的门打开，和他打招呼，“你好，万里船，我是百年。”他说完指着站在一旁的人，“这位是旭阳。”
顾黎舟认真打量，比21年的时候要胖一点，不过明显就是他知道的那个“旭阳”。
“你好旭阳，我是万里船。”
旭阳假笑着，看顾黎舟的眼神里还有些......同情？
“你好，我是旭阳。”
听说是16岁啊，他也是16岁来的SMG。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