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大开眼界 ...
-
邢鸢还是答应了。实际上她的态度一直有些无所谓，尽管她很希望尽快离开游戏，却无法对这里发生的一切当真。
退一万步说，安小鹏没了她约束算是过年了，但安小鹏他妈可不能不管她；再说了，她老师家里也不是吃素的，把她从个狗屁游戏里捞出来不是轻而易举吗？
她只是做事习惯在掌握之中，才会想要知道更多的，别的她可不怕，她又不是被吓唬长大的。
而廖坤显然堂皇很多。进场前，他难以启齿地和她说了一句话：“除了月历祭祀之外，这样的祭祀是为审判重大犯人而举行的，并非白江会日常。你不要被吓坏了。”
邢鸢随便应了：“需要忠诚嘛，我懂的。”
廖坤稍稍放心。
通报了密语后，看场的守卫为两人通行。
进场的一瞬间，邢鸢嘴边玩世不恭中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僵住了。
整个祭祀的场地仿佛一个大广场，广场上有上千个人，按照不同等级排列着，按照袍子款式大概能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最高的白金，次一等的白银，丙等的黑金，丁等的黑银，和最末的纯黑。
廖坤身上穿的是黑金，而阿力和她身上的则是黑银。台上一位白金祭祀正在审判着脚下带着镣铐的一排纯黑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三人加入。
邢鸢正要侥幸松口气，就看到一名白银使者上台向白金祭祀高密，很快，白金祭祀停了下来，走到台边用权杖指向三人。
一群黑银警卫将三人包围起来，询问为何迟到。
廖坤有些头皮发麻，却还是在黑银警卫面前尽力保持了黑金的尊严，报了一串暗号，似乎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黑银警卫们立马传报给白银使者，白银使者听到后，则朝白金祭祀点了点头。
白金祭祀看了三人一眼，回到台子中心，继续审判。
“702、703、706、707，你们四位，加入白江会时日不短，却不思进取，始终待在最底层吃白饭。白江会不能出现因为这种原因而NPC化的人。现在你们被判为祭品，请等待你们的惩罚。”
“709、811、891、892，你们四位作为黑银警卫期间，依仗职位中饱私囊，剥削新人，贿赂老人，第一次被贬为黑袍使仆还不收心，竟敢与外界通风报信，抹黑白江会。尔等叛徒，不配为祭品，即刻粉碎，以儆效尤。”
邢鸢原本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心想这演的挺像一回事。
结果一群黑银警卫围上前，将四人拖进一旁粉碎机里，四人甚至没发出一声惨叫，就在众人面前化成了肉酱。
邢鸢趁着机器声音未停，连忙抓住阿力问：“他们都是哑巴吗？咋没声儿啊？”
阿力小声速答：“上审判台的人都会事先拔舌，以免影响效果。”
“那要是有冤屈呢？”
“不会，快闭嘴。”
邢鸢这回老实了，继续像每一名在场的成员一样，目不转睛观礼。
“祭祀开始！”白金祭祀大声宣布。
八位白银屠夫上台，两两分到一名祭品前面，磨刀霍霍向猪羊。
邢鸢的下巴都要惊掉了——这里是邪教吧？这么反人类的行为竟然没人阻止？那白江会之外的人呢？他们是不清楚呢，还是视而不见？到底是什么给了白江会当众杀人的权力！
邢鸢是第二次听到“NPC”这个词了，所以游戏中的人，到底哪些是真人，哪些是NPC，幕后之人又是何目的？
趁着乒乒乓乓的解剖声、祭品沉闷凄凉的呜咽声和全场不一而同的祷告声作为庇护，廖坤觉得自己有必要适时安抚一下新人邢鸢的情绪：“这是犯了大错的人的待遇，别乱联想到自己身上，可不中代入啊！忠于白江会的只会更多，他们的幸福是不言而喻的。”
邢鸢咬牙切齿：“可是台上那几位只是没有进步，这也是被活剐的理由吗？”
廖坤辩解：“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不知道一人NPC化了，很快就会带动周围一群人NPC化，白江会是为了大局着想，才忍痛割爱的。”
邢鸢反唇相讥：“谁忍痛？谁割爱？刀子没落在自己身上，什么话都能轻飘飘说出来。”
廖坤又要辩解，邢鸢懒得听他废话，闭上眼打算找系统问清楚。
“系统，这什么鬼？你是什么势力派来的？医院和你是一伙的吧？我记得离事故地点最近的是玛丽医院。你肯定是没打听清楚我的来头就把我放进来了，我在玛丽医院可是有人脉的，副院长是我妈老同学的老公，和我妈认识三十多年了，经常一起打牌，熟得不能再熟了。你赶紧把我放了，回头我和阿姨说几句好话，给你争取个肥差怎么样？”邢鸢实在没法在这个破游戏里待着了。
系统机械的声音温柔依旧，话语却显得无情：“进入游戏的人都是需要帮助的人，是你选择了游戏，而不是游戏选择了你。你在这里，只不过说明了这段时间内你属于这里。”
这段狗屁不通的言论令邢鸢恼火：“真实面目藏不住了，不拿人文关怀骗人了？”
系统温柔一笑：“请认真对待游戏。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希望你能用积极的心态克服困难。”
邢鸢从未感到自己的撕逼欲望如此旺盛，甚至超过了那晚抓奸后的一打二。
“681，你的随从在走神。”一名在台下巡逻的白银观察到邢鸢的不对劲，出声提醒廖坤。
廖坤和白银看起来很熟，熟稔地赔笑道：“她身体不好，回头我骂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宽容她一回吧。”
廖坤踹了邢鸢一脚，又气又紧张。
邢鸢倒是回魂了，呆呆地看向廖坤。
“赶紧道歉啊！在祭祀上发呆要领罚的知不知道！”
“哦……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邢鸢看到面前的白眼，突然读懂空气。
白银只是用手杖浅浅敲了邢鸢的肩膀一下，没再追究。
邢鸢松了一口气，讪笑：“你的面子挺大啊，白银应该是你的上级对吧。”
廖坤恨不得把面具瞪穿，用眼里的熊熊怒火把邢鸢给焚烧，“要是早知道你这死丫头一股子倒霉劲儿，我就不和费大婶争你了。我迟早被你气出好歹来。”
邢鸢耸耸肩，一副“你自找的，不关老娘事”的死样子。
可到底邢鸢比之前刚进来时认真了不少，即便这群神经病不能在新手保护期伤害她，但这么多人一拥而上，把她毫发无损给生擒了应该不成问题。
她得打起精神来，不能继续吊儿郎当连累别人了，廖坤这种一样就不是好人的害了也就罢了，费老师到时候还会来门外等她，她就期待着随费老师回去了，不想搞砸。
不知煎熬了多久，台上解剖罪犯的四名白银忠于宣告祭品已经完成，祭品的生命一半献给白江会，一半献给神明。
邢鸢暗想：“这应该就结束了吧。”
结果在白金祭祀的三声拍掌之后，十九名披着纯白袍的裸体美女依次上台，躺在白银屠夫面前。
“我眼睛要瞎了，你们怎么那么淡定？是习以为常了吗？”邢鸢不想和廖坤吵架，便抓住阿力问。
阿力面具下的脸笑比哭难看，一般情况下他是很愿意和邢鸢说话的，可现在……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白袍女巫地位很高，不会在大庭广众下与人苟且的。”阿力用微如蚊蚁的气音回答，“姑奶奶我求你先安静点吧，我可没廖叔的人脉。”
邢鸢心想她才是受害者好吗，别整得像她有错了一样，不过还是配合地松开了阿力的袍子。
白银屠夫并不是要和裸体美女搞群战，只是将方才削下来的部分肉片放置在美女的身上，然后挥手让黑金以上的成员上台品尝肉片。
邢鸢一边想吐，一边忍不住幻想在游戏里他们尝到的会是真的人肉吗？
“您的所见所闻都是真是的哦。”系统不合时宜地出现，“请认真对待游戏中的一切。”
“你闭嘴。”邢鸢感到自己被监视，“谁准你随便出现的，请自觉滚蛋，没有我的传唤不许出现。”
“好的，主人。”
邢鸢翻了个白眼，她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游戏不是邪教就是精神病院搞出来的了，以后她要是出去了，一定要告到它裤衩都不剩。
等着吧贱人！
邢鸢呆呆地一会儿看看台上，一会儿看看周围，结果无论她视线如何扫过，都不曾对上过任何人的目光，白江会成员们都在专心致志地参与到祭祀中，默念一些听不太清的经文。
不知过了多久，祭祀终于结束，人群有秩序地散开。邢鸢和廖坤、阿力排在黑金与黑银的交界处，加之廖坤做贼心虚，离开得算是比较快。
邢鸢找了个角落，问廖坤什么时候可以带她出去。
廖坤从未感到如此疲倦，他干咳几声，尽力找补：“尽管方才有些不愉快，但好在有惊无险。作为新人，你对这里一无所知，有很多话我百口莫辩。按照规律，混进祭祀的人会被绞死，除非被高位者保下……”
“哦，是你带我进来的，你罪加一等，我无知者无罪。”邢鸢才不会被这种话唬住。
“糟糕的是，放我们进来的门卫，也许会告发此事，以此获得提拔。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带你凑这个热闹。”
邢鸢耸肩：“这是你的问题，赶紧放我回去。”
廖坤深深看着邢鸢，突然吹了个口哨：“把这个女人给我拿下！她在新手保护期内，不准伤他分毫！”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大开眼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