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阻止炮灰师尊被主角一剑穿心》卷言o

39、魔功

　　这日邵鹤宁在院子里和自己的本命剑磨合，她往东，剑往西，一阵拉扯，好不平静宁和。

　　与往日不同的是，姜汝镜不在一旁。

　　她不来捣乱，还有些不适应，邵鹤宁看向空空的角落，平时姜汝镜都会窝在那里，做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有时候邵鹤宁也想问问她是不是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然后她想了想，她确实好像没有什么事。

　　原书中的剧情是在灵犀宗开展的，而现在姜汝镜是否要前往灵犀宗还是个问题。

　　邵鹤宁有时想阻止原书剧情的发展，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做，是对他人的不尊重。

　　所以她只是任由姜汝镜粘着她，她明白姜汝镜更多时候并非关注她，只是需要待在一个人的身边才能更好地想自己的事情。

　　现在她没有出现，有可能也是找僻静处思考人生去了。

　　邵鹤宁晃晃脑袋，专心与自己的本命剑博弈了。

　　不管如何，自己的事情最重要。

　　姜汝镜倒也并非伤春悲秋之前往某处暗自流泪，她只是在昨日收到密信。

　　称有礼相送。

　　今日于拍卖行主事手中亲自取走。

　　是那个神秘人传信。

　　她将信将疑，思索万分，还是于今日早晨起身遮面来了拍卖行。

　　拍卖行下午才开始正式营业，上午门扉紧闭。

　　她敲开门找到主事。

　　对方称是前几日的贵客留下的宝盒，需于今日转交给上门来寻的粉衣女子。

　　她道谢别过。

　　回府中打开宝盒，金光璀璨，一卷功法呈上。

　　功法名为《烬虚造化心经》。

　　姜汝镜翻开看，越看，眉头越是紧锁，她的心脏跳得极快，按捺不住心中百感滋味。

　　是能够让失去金丹的凡人进行修炼的功法。

　　但并非名门正道，而是歪门邪道。

　　是魔功。

　　她的心跳得极快。

　　她一把将宝盒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闭眼平缓心情。

　　究竟是谁？

　　她并非没有欲望，并非不贪婪，而是她还不能确定自己的状态，也不敢确定这个神秘人是否可以相信，她希望这个人是她，但是实在不像。

　　在那个宗门里，会关心她的只有季璃，是她爱的人。

　　会在她金丹被剜后冒着被发现被逐出宗门的风险帮助她的人，她只能想到季璃。可是季璃并不知道她的计划，也不可能知道祝长风会帮她又害她。

　　所以姜汝镜不敢确定，她将宝盒收进乾坤袋，想着，要如何主动联系这个一直与她单向联系的人。

　　不可能是季璃，那又是谁？这功法，让她明知道修炼魔功的风险，又无法控制自己去想，好像自从功法拿到手里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开始被魔功侵蚀。

　　她冷静片刻，无法自己单独处于一个空间，推开门想去找邵鹤宁。

　　结果就看到孟问青正在教导邵鹤宁剑法。

　　院子里古树盘恒，枝节疯长，遮天蔽日般造出大片阴凉地。

　　她看见孟问青一招一式地教，邵鹤宁一招一式地学。

　　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再多的奇淫巧技都比不上正正经经地修炼一番，得到修为。

　　她恨祝长风。

　　看到眼前的景象，恨意蔓延，甚至开始不满于这对师徒如此和谐。

　　天下凡人这么多，若她一开始便是个普通人，未曾窥得天机，她便不会贪求。若她就算能够修道，未曾失去金丹，她也能够通过勤勉修炼站在更高的地方。

　　要怪就怪她的出身，怪她不该出现，若她未能在五道轮回之中未曾投胎到此，那样就不会有经历，也不会有喜恶，现在也不会心底泛酸。

　　邵鹤宁见她来了，回退三步，收剑平息，冲她笑道：“你终于出现了！”

　　天气晴朗，阳光照在人脸上好像可以穿透皮肤，她看见邵鹤宁的脸颊泛起微红，整个人在日光的照耀下呈现出暖融融的模样。

　　酸意、恨意、自轻等等所有知名不知名的情绪被瞬间遏制，她好像被阳光笼罩。

　　她最开始想过在青氺山趁邵鹤宁重伤昏迷时将她除去，那时候她的记忆未曾恢复，只是看到这张脸就产生想要除之后快的念头。但是因为担心孟问青等人看出端倪而放弃。

　　后来她恢复记忆，想的是这人与大长老长得如此相像，说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场，于是留着她的命。

　　但其实，她迟迟下不了决心的原因是，曾经的季璃和邵鹤宁一般，如此阳光，就算样貌不一起，可是带来的感觉很像。

　　人这一生是否就是在重复遇见已经遇见过的人？

　　姜汝镜从未细想，也不敢细想。

　　在压抑度日的灵犀宗，季璃曾照顾她，在意她，如同阳光般照进她的生命。

　　她淡淡叹气，倚靠石桌坐下，对邵鹤宁温声道：“我还能去哪儿？你好好学剑吧。”

　　邵鹤宁点点头，又对她道：“别不开心，看这剑还会变形。”说罢，她将剑立在地上，大手一压，那剑躲避她的施压，一个劲躲开，就变了形状。

　　姜汝镜见状捂嘴笑道：“别折腾它了，认真点儿。”

　　她抬眼看见孟问青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们，于是也同孟问青问好。

　　孟问青道屋外风凉，让她多穿些，以免得了风寒，不好受。

　　姜汝镜应了声好。

　　凡人之躯，重伤痊愈，易受风寒。

　　她最后的保命符贴在孟问青身上，已经与她融为一体。那是可以骗过化神期的符咒，是母体死前赠予，里面包含了母体对她所有的寄予与爱，可以让人心甘情愿为她赴死。

　　在陨星洞府时，神秘人出现将许长老打至重伤，让她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灵犀宗的势力如鬼魂般飘荡不散，一直跟着她，可能要跟到她去死的那一天，也可能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她死亡。

　　所以她不得已，选择了孟问青。

　　她不知道神秘人是否是季璃，也不知道她是敌是友，更不明白魔功出现是为何。

　　她只知道，还有人在盯着她，哪怕她已经“死”过一次。

　　一阵风吹过，树叶簌簌。

　　以唤青为中心，树叶回旋，无形的风将空气搅散，唤青也是通体雪白的剑，在风的涌动与盘旋中，几乎要与透明的空气融为一体，唤青剑心处出现透明漩涡，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

　　孟问青捡起一片落叶，落叶飞入唤青，很快消失不见。

　　“这是一种用途。”孟问青道，唤青剑身内有空间可藏任意物体。

　　还有一种用途便是在青氺山上提到过的，可利用唤青将人转移至其他地方，这个就需要特地学习阵法，以阵法为引子引出唤青的这个特殊用法。

　　邵鹤宁的修为不稳，不是学习这类符箓的时候，因为每写一笔，就需要消耗足量的灵力，且写一道符时轻易不可中断，不然容易成为无尾符，可能会出现预料之外的副作用。

　　丹修因消耗材料多且失败率高，多为贵族修士，而符修除了需要找个好师傅外则只是折磨自己，和天赋及不断提高自身修为相关，所以现今符修要比丹修多些。

　　孟问青教授邵鹤宁第一种用法，主要是可以帮助其在危急时刻逃避追杀或妖兽袭击，保命为主，但是这个方法是有时间限制的，与邵鹤宁自身灵力有关，也与唤青沉朱的本质有关。

　　上限是七天，但是就算是孟问青也只能把落叶留在唤青内五天，因为物件只要放入唤青，就需要孟问青一刻不停地往里输入灵力，若是到了第六日不把落叶拿出，孟问青则会灵力耗干而死，福祸相依。

　　邵鹤宁是一样的，按照她的修为，她只可能藏于沉朱内三日，这已经算是极限。

　　只为躲藏与逃命。

　　至于可以通过沉朱瞬移的术法，孟问青道要等邵鹤宁完成到达金丹中期的约定后再教给她。

　　邵鹤宁凝神起势，沉朱悬在半空，邵鹤宁口中念诀，振振有词，等待无形的风包裹沉朱，而后沉朱可近乎透明地融入风中。

　　奈何沉朱一动不动，丝毫不挪，甚至剑形变大试图挑衅邵鹤宁。

　　孟问青看见后，示意唤青。

　　唤青自主以一个剑招将沉朱击落在地，沉朱剑身染上灰尘。

　　邵鹤宁脑中出现女童嗷嗷大哭。

　　邵鹤宁晃晃脑袋，心中默念祖宗别哭了，烦人得很。

　　沉朱哭得更起劲了。

　　邵鹤宁无法，只好对孟问青道她再与沉朱磨合一段时间，然后再尝试学习这类特殊用途。她现在光是用沉朱练习基础剑招以及流水剑诀中的招式就已经颇费心思。

　　孟问青见状，也是无可奈何，她用唤青的时间更久，唤青剑灵性格沉稳，她从未见过像沉朱如此耍脾气的剑，一时间有些后悔将沉朱给邵鹤宁。

　　但是考虑到邵鹤宁可以通过沉朱直接找到唤青所在之处，孟问青还是没有开口将沉朱收回。

　　就这样邵鹤宁与沉朱一边较劲一边修炼，不知是否是因为磨难使人进步，还是邵鹤宁勤勉修炼量变引起质变，她的修为稳定了下来，已经可以完全辟谷，开始逐渐脱离凡人的习性。

　　但是为了照顾姜汝镜，她还是会陪姜汝镜吃些东西，以免她在一众修士中有落差感。

　　这日她结束了上午的练剑修习，陪姜汝镜在小厨房用饭，用完后，侍从上了些时令的糕点。

　　“你还不如继续以水为剑，起码你信任水的时候，它为你所用也听话，比你现在的剑好多了。”姜汝镜道，她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地吃着。

　　“不管怎么说，它也已经是我的本命剑了。”邵鹤宁尝了口桂花糕，太甜了，她吃不惯，就又放下，喝了口茶压一压甜味。

　　“本命剑并不是多贵重才算好，而是要听话，不够听话的剑，迟早会害了你。”姜汝镜停顿片刻，道：“你师尊连这个都没考虑到吗？”

　　“别这样说，师尊她是费了心思的。”邵鹤宁正色道：“唤青沉朱双子剑，如果我陷入困境，可以通过沉朱传送至唤青所在的地方，师尊是为了我的安危考虑。”

　　姜汝镜却是轻轻地笑了一下，而后道：“看来孟道长并不信任你。”

　　“什么意思？”邵鹤宁不解道，能够把与自己本命剑同源的双子剑给她，已经算是极度信任她才对吧？待她彻底与沉朱磨合好的时候，她即知道自己本命剑的优势，也将知道孟问青本命剑的弱点，这相当于孟问青将她的后背给了她。

　　邵鹤宁认为这已经是孟问青认可她的一个相当重要的信号了。

　　姜汝镜笑而不语，只是吃糕点。

　　邵鹤宁撇撇嘴，不与她计较。

　　氛围僵持一阵，两个人却没有一个人离开，就任凭空气凝固。

　　过了许久，才有人打破僵局。

　　“你知道双子的诅咒吗？”

　　“我好像找到可以让你重新修炼的方法了。”

　　二人面对彼此同时开口道。

　　空气又安静了半刻。

　　然后两个人真心地笑了出声。

　　邵鹤宁认为自己与姜汝镜是投缘的，她在乎姜汝镜，就好比刚刚，哪怕两人已经出现不和，但是两人都不愿立刻抽身离开，撇清一切。而是宁可忍受不和带来的不适，也要待在一起，直到有人出声打破僵局，给对方台阶。

　　她清咳两声，“你先说吧。”

　　姜汝镜也并不推脱，道：“世人皆称双子不详，其中一人将会杀死另一人。是否双子剑也会如此，才导致你的剑如此排斥你？”

　　“还有这种说法？”邵鹤宁疑惑道。

　　“我也不确定，只是有这样的传闻。不过也许是我想岔了，若双子剑真是这样，那为何要锻造出来呢。”

　　“也是。”邵鹤宁道，古代确实是有这种类似的传闻，没想到这修仙世界也有相似的传闻。

　　“先不说这个吧，我相信我能够和沉朱磨合好的。”邵鹤宁心道，大不了铁杵磨成针，看她和沉朱谁熬得过谁。

　　“我听说，由灵犀宗牵头的秘境，将于半月后开启，因为这个秘境难度太高，之前灵犀宗未对外开放想独吞的时候折了不少弟子在内。现如今他们将秘境开放了，待秘境开启，任意宗门的弟子都可以入内。”邵鹤宁道。

　　想了想，也不是任意什么人都可以入内，秘境进出有修为限制，只可由金丹以上、元婴以下的人进入，是秘境主人死前设下的限制。

　　那秘境主人留下的宝物，最吸引人的是一件法器，据说那法器有极厉害的作用，在五花八门的传闻中，有一件传闻便是此法器可以助凡人修炼。

　　虽然只是传闻，不可全信，但总算有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