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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好,我们是隔壁邻居! ...

  •   在魔法部的审理比哈利想象中要顺利些,虽然福吉一直咄咄逼人,拿许多旧账来逼问他和邓布利多,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事实上,福吉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在逼问邓布利多,显然他只是想通过哈利这个幌子,拉邓布利多下水。好在福吉拙劣的表现没能赢得审判员的青睐,还是有超过半数的人认为哈利无罪。这期间最让哈利难过的,反倒是邓布利多刻意表现出的疏远。

      他回到宅邸里,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热烈地庆祝他平安归来。双胞胎和金妮还拉着迦尔纳一块儿跳他们自创的胜利战舞,金妮之前还有些害怕这个眼神锐利的男人,但熟络之后她反倒很是喜欢这位不善言辞的美男子。

      韦斯莱夫人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罗恩快乐地用土豆泥把每个人的碗都填得严严实实——哈利看到芙蕾雅悄悄把她那一碗全倒给了迦尔纳——双胞胎和金妮还在不断地唱歌,直到韦斯莱夫人第三次大喊着让他们闭嘴。

      “御主,”迦尔纳低头看着碗里几乎堆成小山的土豆泥,“我觉得你不应该挑——”

      “我知道你最喜欢这个了,”芙蕾雅飞快地把一勺子土豆泥塞进迦尔纳嘴里,堵住了他的话头,“多吃点别客气。”

      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一边收拾剩余的房间,一边等待着开学。大人们还是经常在忙碌地开会,偶尔会议过后会来帮他们一块打扫,这给他们减轻了极大的负担。直到某一天迦尔纳无意中进入了雷古勒斯——也就是小天狼星的弟弟——的房间,他从房里翻出来一个挂坠盒,天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这东西的。

      迦尔纳坚称这里头有某种极度邪恶的东西,拿着挂坠盒就敲开了芙蕾雅卧室的大门。躲在里头偷懒的芙蕾雅一看见挂坠盒就脸色大变,带着两个从者直奔地下室。之后三个人一下午都窝在里面,等他们再出来时那挂坠盒上多了一个大洞,看起来是用什么武器戳出来的。迎面碰上他们的克利切,一看到那挂坠盒便放声大哭,芙蕾雅花了很久才成功让他停止嚎哭。恢复平静后他悄悄和芙蕾雅说了什么,除了芙蕾雅没人听清。

      晚间的时候邓布利多也来了,他看上去神色凝重。芙蕾雅和迦尔纳门厅等候他已久,他们三人短暂地交流了两句就行色匆匆地离开了,连晚餐都没来得及吃。哈利趁着韦斯莱夫人去端菜,悄悄向阿周那打探消息,但不出所料地被拒绝了。

      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看着芙蕾雅摆弄手中小巧的怀表,那怀表的表盘里没有数字,只有一根指针,也没有关于方向的标识。他们跟着这块小玩意的指示一路走,直到来到冈特老宅前,那指针就变得像喝醉酒了一样,不停地转圈圈。

      “要不是那个讨厌的家伙偷走了我的东西……”芙蕾雅嘟囔着收起了那个奇怪的怀表,“就在这附近了,好好找找吧。”

      三人在宅子里一通乱翻,一副土匪进村的式样,架子上的书籍全被胡乱扔到了地上,扬起一片厚厚的灰尘,罐子都被敲碎了,以快速翻出里边的内容物。这景象要是叫那些早已离世的冈特们见了怕不是会尖叫着用阿瓦达索命淹死他们,可惜冈特们已经没有福气见到这一幕了,不然芙蕾雅一定会在他们鼻子底下再多摔两个摆件。

      邓布利多掀开一块破旧地毯的边角,底下赫然露出只样式金贵的戒指来,他马上意识到这就是他们今天的目的所在。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戒指拾起来,吹掉上边的灰尘。他知道应该喊迦尔纳来毁掉它,但戒指顶部镶嵌着的黑色石块让他没能作出正确的判断。作为最具智慧与阅历的巫师之一,他很清楚这块不起眼的黑石头意味着什么,只要戴上这戒指他就能——就能再一次见到他最渴望的——

      警铃声在邓布利多脑海中疯狂作响,但此刻他已然失去了理性的判断能力,他伸出手,准备将戒指戴上——

      啪!

      “别乱捡地上的脏东西玩!”芙蕾雅一把将戒指从邓布利多手上拍掉,“去!去!还不快点擦擦手!”

      迦尔纳紧跟着上前,一□□在戒指上,像热刀切黄油一样轻松把戒指捅成两半。一道黑雾伴随着轻微的惨叫声消失在空气了,邓布利多回过神来,把那过于强烈的冲动情感压回内心深处。

      “我真是老糊涂了,”邓布利多长叹一口气,“我明知道的。”

      “还好吧,我见过一个五百多岁的,那个更加糊涂,连自己想干嘛都忘了。”

      “是吗,”邓布利多露出个和蔼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看来我还不算太糟糕。”

      之后他们又跟着指针去了两处地方,指针一次在古灵阁疯狂打转,一次一进霍格沃茨的城堡就直接罢工了。这两处的范围实在太大,他们只能再等待更多的情报出现。芙蕾雅还有要单独做的事,他们便在霍格沃茨里分别。

      “为什么不带上邓布利多?”迦尔纳一边询问一边从枪尖放出炽热的火焰,将拦路的阴尸烧得干干净净,“有什么需要背着他干的事吗?”

      “只是没有必要,”芙蕾雅有些嫌弃地虚掩着口鼻,她脚下的影子扭曲着伸长,把想要靠近的阴尸丢得老远,“有你一个就够麻烦的了,再带上他我想做的事怕不是要泡汤了。”

      “你想亲自把克利切说的药水喝掉吗?我不会允许你做这种事情,就算你用令咒也没法阻止我,希望你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才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芙蕾雅翻个白眼,“那玩意听着就很恶心,我又不是什么会捡脏东西吃的小孩,魔女有魔女的办法。”

      “我想也是。”

      芙蕾雅走到克利切提到的石盆前,满满一盆翠绿色的液体在里面荡漾着不详的粼光。她伸手去触碰,但被一个看不见的屏障挡了回来。

      “好吧,让我看看,”芙蕾雅蹲下身子,从怀里拿出一小节石灰块,在地上勾勒出一个法阵,又划破自己的手指在法阵中心滴下一点血液,“反向拆解配合一定的暴力破坏,这招总是很管用。”

      芙蕾雅熟练地在法阵上作出些许细微的调整,迦尔纳敏锐地察觉到石盆上覆盖的防护变得微弱了许多。但很快,芙蕾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着眉站起身,发出烦躁的咋舌声。

      “失败了?”

      “最后一道防线没法拆解,靠蛮力可以打开,就是会有些副作用,”芙蕾雅爽快地承认,“你离远点,不知道影响的范围有多大。”

      “不行,从客观上来讲为了拿到里头的东西不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伤害自己,”迦尔纳没有退让,反倒上前一步,用那双锐利的青色眼睛俯视着芙蕾雅,“你只是为了填补心中的遗憾,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你有时候还挺讨厌的……虽然我没资格这么说你,”芙蕾雅微微向后退出一步,迦尔纳敏锐地察觉到她背上亮起红色的光芒,但已经来不及了“令咒确实没法完全控制住你,但只要能拖住你短短几秒就够了,毕竟我已经拆解到最后一步了。”

      “等————”

      “站在那里不许动!”芙蕾雅右手上枪形的纹样消失了,“我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石盆上裂开一道缝隙,翠绿色的药水全部流淌到了地上,消失在泥土里。石盆里的东西也显现了出来,一个挂坠盒正静静地躺在里面。芙蕾雅也脱力地向后倒去,挣脱令咒束缚的迦尔纳冲上前接住了她,让她免于遭受后脑勺重重砸地的痛苦。迦尔纳焦急地呼喊着她,但芙蕾雅已经被拖到了回忆里,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芙蕾雅又看了那个女人,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为成熟丰满,那是她的母亲。

      母亲正为她唱着不知名的童谣,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幸福。“快快长大吧,我的宝贝,”母亲轻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你这么可爱,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妈妈真想看看,太叫人期待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淡地过去,母亲教会了她很多东西:美味苹果派的秘方、好听的小调、和动物们说话,以及神奇的魔术。那是只有魔女们才能理解的,才能学会的,最为独特的魔术。明明是宁静又幸福的景象,芙蕾雅却逐渐感觉到呼吸困难,像是被一双大手扼住了脖子,曾经被她抛之脑后的恐惧又缠上了她的四肢,深入骨髓。

      她看到小小的自己学会了越来越多的魔术,过去历代魔女的记忆渐渐出现在小小自己的脑中,她变得越来越强大了。与之相反的是,母亲渐渐衰弱了下去,像是一朵过了花期的百合,变得枯黄卷曲,不复美丽。

      母亲看她的眼神也变了,那里头曾经只有满满的自豪和疼爱,现在却变得充满厌恶和恐惧,求生的欲望与魔女的本性开始胜过母爱。“如果……如果没有你的话——!”母亲这样说着,死死卡住了她的咽喉。但母亲很快又推开她,慌慌张张地往房里走去,好像在逃避着什么。

      一切在五岁那年画上了句号,那天母亲难得早起为她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催促着她趁热吃完。但她很清楚,每一道菜里都添加了足以致死的毒药,真实之目看穿了一切,诚实地向主人反馈着事实。她已经回忆不起当时的自己是怀揣着一种怎样的心情——不,她是记得的,只是不愿回想——她乖乖地吃完了那一桌美味的毒药。

      即便年纪尚小,她依然是一位合格的小魔女,毒药只是抑制了她的恢复,阻塞了她的魔力,并没能杀死她。所以母亲动手了,母亲几乎敲碎了她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把她的血液放了个干净。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她终于能和她的母亲感同身受了————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强大的求生欲压过了一切,她动了起来,反抗了母亲。

      她不再是一个乖孩子了。

      “————主!御主!”迦尔纳的声音终于传达到了芙蕾雅的耳中,把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能听得见吗!”

      “我没事,这一下的效果比直接喝药水要弱得多,”芙蕾雅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勉强把视线聚焦,“长痛不如短痛。”

      “你真是倔强得无药可救,如果有人能学到你的一半,那他一定会像发狂的公牛一样无人能阻拦。”迦尔纳感叹到。

      芙蕾雅没有回应迦尔纳,只是微微侧过身体,抱住了他的腰。

      “御主?”

      “我以为我早就没事了,”芙蕾雅没头没尾地说到,“原来我还是很难过。”

      迦尔纳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回抱住芙蕾雅。

      “走吧,记得带上那个挂坠盒,”芙蕾雅轻声说到,“带我回去,我想回去。”

      直到两天后的下午,芙蕾雅和迦尔纳才回来。哈利第一次见到芙蕾雅那么虚弱的模样,她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迦尔纳身上,脸色惨苍白瞳孔涣散,反应了好几秒才和哈利打招呼。阿周那吓坏了,他从迦尔纳手里接过芙蕾雅把她抱回了卧室,之后拉着迦尔纳去了另一个房间,哈利听到他们两个在里面压低了声音争吵。

      他们的争论结束后,迦尔纳又去客厅找到了小天狼星,哈利看到他把一个挂坠盒样式的东西交给了小天狼星。

      “御主说没有办法让他回家,所以至少得把这个带回来。”迦尔纳和小天狼星说了许多,但哈利没法凑太近,只听清了这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晚餐时芙蕾雅、迦尔纳和阿周那都没来,赫敏和金妮便主动跑进厨房给忙得不可开交的韦斯莱夫人帮忙。小天狼星比“间歇性抑郁症”发作时显得还要更消沉,他不跟任何人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希望那姑娘没事,”韦斯莱夫人担心地说道,她很是喜欢这个乖巧讨喜——当然仅限在她面前——的姑娘,“她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劲。”

      “我等会去看看她,顺便带点吃的上去。”赫敏安慰道,她同样很中意这位博学的新朋友,这段时间里她们一块讨论了许多不同领域的杂学。

      赫敏匆匆吃完自己的那份,端着一小碗浓汤便上楼去了。金妮的眼神也直往楼梯飘,但好像还在介意什么一样,又匆匆把注意力收了回来,还不满地哼哼了两声,哈利搞不太懂她。

      第二天吃早餐时芙蕾雅出现在了餐厅,看起来已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她对韦斯莱夫人的手艺表示高度赞扬,把韦斯莱夫人夸得心花怒放,然后偷偷在她注意不到的间隙里,随机地把不爱吃的东西塞给迦尔纳或者阿周那。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饭后他们便一块聚在客厅里无所事事地聊天、玩噼啪爆炸牌,阿周那和迦尔纳在比赛谁能最先把牌搭到屋顶上,强大的胜负欲在他们之间燃烧。弗雷德和乔治不遗余力地在他们之间煽风点火,这对双胞胎绝不错过任何一个乐子,芙蕾雅对此大加赞赏。

      赫敏还在坚持为家养小精灵们织些毛线制品,她的水平已经大有进步了,至少不会叫人把帽子看成袜子。但在配色方面她进行了过于大胆的创新,她管这叫波普艺术,好像是一种麻瓜的艺术风格。

      “你能把它做的这么丑也是一种天赋,赫敏,”哈利刻薄地评价道,“在这方面你有一种独到的天赋。”

      “你的评价不客观!”赫敏有些气恼,“你不喜欢S.P.E.W.,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迦尔纳呢,他一直很客观。”

      赫敏期盼的眼神又转向了迦尔纳,迦尔纳一边堆叠着纸牌,一边往他们这扫了一眼。

      “不好看。”迦尔纳摇摇头。

      “好吧,”赫敏看起来失望极了,“我想大概是男女审美的差异造成的。”

      “这种时候就应该说好看。”芙蕾雅戳戳迦尔纳的手臂。

      “好吧,好看,”迦尔纳顺从地改口到,“但我还是要说这个设计实在不精致,混乱的色彩拼接像是在殴打我的眼睛,希望你能停止用它攻击我的审美。”

      “这种时候就应该闭嘴。”芙蕾雅也顺从地改口到。

      罗恩比他们晚一些来客厅,他手里拿着几个刚取到的信封,里面装着下学期的教材清单。他依次把信封分发给其他人,然后才坐下来拆开自己的。

      “可算是寄来了,让我看看————”

      罗恩张大了嘴巴呆在原地,一枚金红交织的徽章从信封里掉出来,落在他手上。

      “级长?”弗雷德第一个冲过来,带起的风把迦尔纳的牌塔吹倒了,巨大的爆炸声在客厅里回荡起来,“级长?这怎么可能?”

      “我说过多少次了!”韦斯莱夫人愤怒地叫喊着冲进了客厅,没人知道她是从哪跑来的,但做母亲的总是能在孩子干坏事时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不要在屋子里玩爆炸牌!”

      “看看这个!妈妈!”乔治笑嘻嘻地朝韦斯莱夫人招手,“快来瞧瞧!”

      “不要岔开话题,我说————”

      韦斯莱夫人又一次发出尖叫,不过这次饱含着喜悦,她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感叹。

      “我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哦,罗恩,这太棒了!级长!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级长!”

      “弗雷德和我算什么!隔壁邻居吗!”乔治愤愤不平地说道。但韦斯莱夫人没搭理他,只是随手把他推到一边,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了罗恩,顺便在他左右两边脸颊上各留下一个响亮的吻。

      “妈妈……别这样……妈妈……你控制一点……”罗恩小声反抗着,脸上涨得比他的徽章还要红。

      韦斯莱夫人兴奋地拉着罗恩,声称要给他一份绝佳的奖励,罗恩试探着询问能否要一把飞天扫帚,韦斯莱夫人也一咬牙同意了。弗雷德和乔治笑嘻嘻地问罗恩要不要给他行个屈膝礼,让他提前感受下权利的滋味,被韦斯莱夫人没好气地赶到一边。赫敏对于罗恩当上级长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她一直以为会是哈利,但她还是红着脸给罗恩送上诚挚的祝贺。金妮也轻轻抱了抱罗恩,不过她很快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真是件好事,我衷心地祝贺你,这样重要的日子一定要好好庆祝,”迦尔纳也走到韦斯莱夫人和罗恩身边送上祝福,然后又把视线转向弗雷德,“但我还是要说,刚刚那些牌————”

      阿周那和芙蕾雅同时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一边去了。

      哈利看着他们,感觉自己被割裂成了两半。他当然为罗恩感到开心,他最好的朋友,像家人兄弟一样的朋友当了级长!这太棒了!但心底里还是有一个声音克制不住地响起,克制不住地比较————

      为什么不能是他当级长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你好,我们是隔壁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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