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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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此熟悉凤凰山的夜晚，清冷的风，摇曳的树枝，月光斑驳的投影，还有子烟的怀抱。可是今夜她会再出现吗？
我在凤凰山顶等了很久，山顶的风很凄冷，冷却了我的身体，但却远远没有从灵魂渗透出来的那股凉意让人心寒。我到底再期待什么？就算她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几句客套的关心，罢了，罢了，早就放手了不是吗？也许只有我才对以往的情分念念不忘吧，战天是堂堂凌霄宫的少宫主，玉树临风，面如冠玉，对她更是舍命相护，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接受众人的祝福，比跟我这样无权无势的女子生活在阴影里好太多了吧，她能幸福不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往日的一幕幕如投影般闪过脑际，那个热情似火的子烟，情深如海的子烟，体贴温柔的子烟离我越来越远，剩下的只是一只高傲清冷的凤凰，凤凰仪态万千，振翅高飞。
这两日我过的浑浑噩噩，师父那边频传捷报，仙门与魔教的对抗中不断胜利的消息也没能让高兴起来。明天一早就是我跟她约定的三日之期，达摩令借还是不借我也未能做决定。
我坐在屋顶看星星，这个世界的星空比我那个时代明亮多了。墨黑的天幕上挂着闪亮的繁星，每一颗都似北极星那般明亮，并没有小时候学的各个星座。难道这里并不是地球，而是另外一个星球？
“还没做好决定？”蓝魄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轻声问道。
“嗯。如果是你，你会借吗？”我也学着蓝魄躺在屋顶上，冰凉的砖瓦紧贴我的背部，让我生出一丝寒意。
“我当然不会。她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她的事情应该让战天去操心。你冒着被逐出师门的风险借给她达摩令值吗？到头来你什么都得不到，只能看到她跟战天好无后顾之忧的成亲，你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这种傻事，我才不会干。”蓝魄的话让我仿佛掉进冰窟，从心到身的寒冷。
“你觉得我会做这个傻事吗？”当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我真的很傻啊，傻到无可救药。
“你？你最感情用事了，优柔寡断，该断不断，永远不会拒绝凤子烟的任何要求，要是不借达摩令给她，你可能一辈子都不安心。”蓝魄一语击中我的弱点。
“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无奈的笑道。其实我以前最不耻优柔寡断的性格，没想到自己竟是这样的人，连我自己都憎恨自己，也难怪那么多读者讨厌我了，都是作者的错。
“罢了，就当最后一次吧，也是你跟她最后的了断，以后你就跟绿水好好过日子。”蓝魄说完坐起来，定定的看着我，眼神充满了怜悯和无奈。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一起飞到乌湫峰，隐去了气息，顺利的通过结界到达祭司殿外。
“不妙，你师父也在。”蓝魄通过意念对我说。
“那怎么办？”由于师父要经常处理教内事务，我们预定的计划并没有把他算计在内。如果只有几个师叔，蓝魄可以布个幻像，使催眠咒，神不知鬼觉取走达摩令，如今师父在，原先的计划肯定行不通。
“如果你非要取走达摩令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我用云镇定身术把他们都定住，等你回来我再洗去他们的记忆。”
“你确信能把师父也定住？”师父的修为深不可测，我不敢冒险做这样的事。
“以你师父的修为我只能顶住四个时辰，而我也不能按原先的计划陪你去凤族了，你要考虑清楚，这样风险就会大大增加。”蓝魄迟疑的说。
“去吧，我在祭司殿布结界，在外面等你。”我闭上眼睛痛下决心，我已无法权衡后果，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拿到达摩令，但我却不敢面对师父痛心的神情。师父，师父，我很快就回来，你会忘记这一切的，四个时辰之后，我还是你的好弟子。
“既然你做了这个决定，后果你也要一力承担，我去了。”蓝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化身为沧海神剑飞进祭司殿。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的话，我绝不会做这样欺师灭祖的事情，但那时，我脑海里只有子烟临去前空洞的眼神，那眼神让我蒙蔽了我的良知，蒙蔽了一切。
里面先传出的师父惊讶的喊声，接着便是杂乱的打斗声，但很快就安静下来。一块闪着红光的令牌冲我飞来。“速去速回，记住我只能撑四个时辰。”蓝魄的急切的声音也从殿内传来。
此时天已渐蓝，太阳从山头爬起，红光漫天，一群群小鸟从树林里飞了出来，生机盎然的一天开始了，而这天却是我此生最黑暗的一段记忆。
子烟已经在树林里等着我，绯色眸子暗光流转，朝阳的光辉映射在她身上，光华灼灼。果然是绝世独立的佳人，可惜这样的美好女子，注定不属于我。
“那晚我知道你来了，可我实在有事没能脱开身，等我找你时候，你已经走了。”她看到我的第一句话没有问是否把达摩令带来，已经让我很欣慰了。
“无事，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你，走吧，去凤族，我只有四个时辰的时间。”我装作无所谓的说，心里仍然堵得难受，没能脱身的事情就是陪你未婚夫吧。
“梦漓，我宁愿你告诉我对于达摩令无能为力。”她的眉头拧在一起，眼神没有一丝喜悦，她也知道我做的事情无疑是把自己推到了地狱的边缘。
“就当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我牵上她的手往凤凰山飞去。我手心不断冒着热汗，心乱如麻，是对师门的愧疚还是对她的不舍，我已分不清，只是紧握她的手，熟悉最后这最后一点的温度。
“来生，只有来生才能报答你的恩情了吧。”她也紧紧握住我的手，眼里似有泪光闪烁，晶莹透彻，那张倾倒众生的脸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华，我却不敢看她。来生？我宁愿继续过着那平凡的日子，以数钞票为最大的乐趣，再也不要经历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
凤凰山，凤族，主屋。
“你稍等片刻，我去通知长老开启祭祀。”子烟说完便转身离去，屋里只剩我一个人。我在心里慢慢计算时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两个时辰我就能赶回去，应该来得及。正前方还是挂着子烟外婆的艳丽绝伦的画像，藐视众生的高傲眼神现在看来跟子烟竟有几分相似，只是眉间透着孤冷和悲戚，以一己之力承担整个凤族的兴亡想必都会这样孤寂的吧。
大概过了一刻钟，子烟和几个长老鱼贯而入，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那几个长老的表情显得不太自然，神色间有些狼狈，连衣衫都很凌乱。
我还未来得及细细思索，子烟突然跑过来抱住我，我身体一僵，脑袋一片空白，连她的味道有些陌生都未察觉出来。
“梦漓，谢谢你。谢谢你自动把达摩令送上门来。”声音很甜美，却犹如噩梦，把我彻底打入十八层地狱，是幻音，此刻抱住我，在我后背钉入四颗销魂钉的人，是幻音。
“哈哈，哈哈。。。梦漓啊，梦漓，想不到英雄一世的你，也逃不过美人关。”幻音恢复本来面貌轻蔑的笑道，笑得花枝乱颤，那笑声如毒咒一般绕进心底，像产生核爆一般，把身心都炸得支离破碎，脑子也无法思考，魔君，魔君竟是被我放出世的，就算万死也难抵这滔天罪孽。
四颗销魂钉迅速进入体内封住各大血脉，身体一点点冰凉，慢慢的失去知觉，在闭眼的那一刻好似看见子烟狼狈的冲过来，大叫，“不要，不要，梦漓，梦漓！”
可是我已万念俱灰，如果就此死去能逃避我所犯下的罪行，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哪怕灵魂困于混沌万亿年。
黑暗，四周一团黑暗。
什么都看不见，犹同心底的绝望，突然一道灯光照在我身上，刺得我睁不开眼。
“你不是我的徒弟，你把梦漓还给我，还给我！”师父恶狠狠的冲我喊道，脸上狰狞的表情不断放大，以前那双总是慈爱的眼神现在充满的怨恨和冰冷。
“对不起，对不起。”我哭喊着，跪在地上不敢祈求师父的原谅。
“我没有你这样的师父，你是个坏人。”彩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决然的转身离去，那个粉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当中。不要走，盈儿不要抛下师父，我想留住她，追了好远好远。
“你怎么对得起绿水，你答应过我要好好待她的。”叮当悲愤的冲过来不断晃动我的肩膀。
“姐姐，我以为我能走进你心里，不过是我太天真了。”绿水冰冷的看着我，华丽黑眸不再有柔情和爱意，牵着叮当转身而去，不再看我一眼。原来这就是众叛亲离的滋味吗？心已碎成一片一片无法再拼凑成型。
“漓儿，来吧，到我这里来，我永远为你敞开怀抱，入魔是多么快乐事情，从此你我并肩作战，铲平仙界，一统三界可好？”师兄立在不远处冲我敞开双手，丹凤眼里满是柔情。
不要，我不要入魔，我要回莲华，我要就阻止魔君出世。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还差 